那颗倾君公主独有的泪痣被我亲手剥落后,我不信情,不信爱,不信任何利益以外的东西。然而,以十为百,你用百年向我证明,曾经有个人,爱我如生命。
卷五
倘若哪一日,我拉弓,让长箭穿过你的胸口,让冰冷刺破你的心房,你要相信,我不过想让你感知心口的温度。因为直到那一刻,我才发现,我,是有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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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要出门,于是提前更了,表霸王哈
第二十一章
磅礴的宫廷礼乐将殿内的死寂掩盖得恰到好处,邱婉身着蓝紫色的袍子,已经越走越近,隐约可见她面上傲然的笑意。祁皇殿内的众人却是忧心忡忡,忐忑不安,都在等着晏卿的回答。
晏卿敛目,沉吟半晌才道“沣水湖面黑气腾腾,火光冲天。”
璋华的面上施了妆,看不清脸色的变化,那双眼里的萧瑟却如泄了洪的大水一般泛滥开来,本就被宫女搀扶的的身子瞬时软了大半,差点倒在了地上。
“太后息怒”苍老的声音突然来,自带了一番威严,是殿内为首的一名老者,白发苍苍,拱手出列。
是邱家当家人,邱壑,璋华年过半百的父亲。
璋华的眼这才清澈了些,勉强支起身子。她不可倒下,她倒下了,身后的邱家怎么办她不可倒下,即便是废了祁天弈这个皇帝,她这太后之位不可丢丢了她几十年来苦心经营算什么她不可倒下,越家已除,只需让邱婉坐稳后位,诞下子嗣,邱家的地位无可动摇。而后位,只差一步了一步之遥
璋华的表情坚毅起来,挺起脊背,仪态万千地踏上台阶,俯视众人,“今日”
才刚刚吐出两个字,璋华的表情又凝滞住,怔怔地看着祁皇殿入口处,红了眼眶。
那身着淡绿色纱衣的女子,凤眸潋滟,嘴角带笑,一点点遮住蓝紫色华服走近的身影,一步步地走入殿中,仰着脸,唤她“母后。”
浓烟冲天,常年弥漫在沣水湖面上的浓雾渐渐染了黑灰的颜色,祁天弈几乎是在众宫人的围裹下跌跌撞撞地到了密道的入口。
“都给朕滚开全部退下”祁天弈大怒。
“皇上,太后吩咐”
“太后太后朕是皇上这天下是朕的还是太后的你们听朕的还是听太后的”祁天弈面色发白,焦急地踢了一脚离他最近的太监。八年,这句话藏在心里八年,从未说出口。他扮演着乖巧稚气的幼年皇帝,周旋在两宫太后之间,从未如此勃然大怒,从未坦荡地随心所欲,从未无所顾忌地表露真性情,但够了尽管输赢只在今日一战,够了是输是赢,他不在乎了
宫人都被祁天弈的阵势吓到,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祁天弈冷哼一声,一个侧身,消失在密道入口处。
密道直通入祁燕的房间,殿外火光冲天,殿内浓烟四溢,祁天弈入房便见到榻上晕倒的女子,匆忙地抱住便往外跑。
孤岛无人,他依着她的意思,遣散了所有的宫人,不留下一个夜行军,不给她带上锁链,只要她乖乖地,在这里等着他可她居然,想放火自焚
火势并不如远处看来那么凶猛,至少祁天弈顺利地出了那唯一的宫殿,在沣水湖附近找了处湿润的草地将女子放下,轻轻拍打她的脸颊,急声唤道,“燕儿,燕儿”
女子娥眉紧蹙,半晌才吐出一口气来,轻轻咳嗽着,却并未睁眼,咳嗽过后沉睡般躺在草地上,一动不动。
祁天弈舒了口气,在女子身边躺下,将她的脑袋搁在自己肩头,一手作枕,仰望着蓝天白云,喃喃道“燕儿,我们就在这里不回去了。”
祁天弈嘴边带着莫名的满足笑意,偏着脑袋,蹭上女子的发髻,“燕儿,你许久不曾这般安静地待在我身边了。”
有多久了呢
从他第一次在沣水湖边偷偷吻了她,她见到他,便像当初他见到璋华一般,能躲就躲。
他喜欢她,他从来直言不讳。那次他对她说爱她,她像受了惊的刺猬,从身到心地将自己包裹起来,再不让他触碰半分。
可是,他只是说实话而已。
从他出生,她便在他身边。春暖秋寒,夏雨冬雪,亲生母亲惊恐地将他从丞千宫赶出来时,是她在寒风里拿着披风等他,捂暖他的手脚,哄他入眠。塞给扶汝的糕点被她毫不犹豫地一脚踩碎时,是她浅笑着喂给他一块完好无损的糕点,说有她陪着。被璋华毒打生病时,是她在他身边,一勺勺得哄着他喝药
她是他见过的,最美,最温柔,最善良的女子。他爱她的美,爱她的温柔,爱她的善良,何错之有
错只错在他居然奢望扶汝那廉价的母爱,听信她的话向父皇告状。
于是,他仅有的一点幸福也被那帮人剥夺了那时他想,她若死了,他便陪着她一起去。他们没杀她,却生生地将她拖离自己的世界。
他竭尽全力地讨好璋华,只有在她心情甚好的时候,才会默许他去看她。他偷偷地敛权,开始动用为数不多的夜行军。他周旋在两个同样令他讨厌的太后之间,想方设法地让她们互斗。所有的所有,不是为了那万万人之上的宝座,他不过简单地,想要有一天,她可以回到他身边,再也没有人可以将他们分开。
“燕儿对不起。”祁天弈幽深的眸子里浮起轻薄的水雾,侧身揽住身侧的女子,将脑袋埋在她颈窝,轻声道,“燕儿,原谅我好么以后我再也不碰你,再也不锁住你,你说什么我全都听你的燕儿,不管你是否原谅我,你是我的,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祁天弈闭眼,抱住女子的双手越来越紧,“燕儿,今日封后大典,你知道有多无趣么一群我讨厌的臣子,一个我厌恶的老妇,一个我只见过两次的虚伪女人。燕儿,就是他们把我们逼到这个地步。你知道我听到这里起火,有多害怕么连你都不要我了,要离我而去,那我争了这么多年,是为什么呢”
许是被抱得太紧,女子轻微地咳嗽了几声,眼睫动了动。
祁天弈稍稍松开手,想要吻上她的额头,动作到了一半突然止住,放开她,重新窝回她的颈窝,“燕儿,今日我出来,便没打算再回去。他们那么肮脏,我在他们中间多呆一刻都觉得脏,我就想在你身边。”
就像小时候,牵着她的裙摆,缩在她的颈窝,就像无数次踏上这孤岛,她会做好满桌的饭菜对着他嫣然巧笑,会摸着他的脑袋劝他莫要与两位太后置气。他只想平淡的、安静地待在她身边,恋人也好,姐弟也罢,只要她在他身边
然而,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