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虽然有些陈旧但却收拾得整齐,应该是前几年新装修过,面积不算小,这是一个三口之家,屋中的人都在沉睡,大概是为了方便照顾孩子,女人带着稚童睡在主卧,男人睡在另一件屋。
龙泽走到男人的房间,忆起庄凌所的照片,床上之人虽未睁眼,龙泽亦辨认出是自己要找的人。
此人名叫杨贤,职业为初中教师,身份普通,收入一般,但这样的普通的身份却和程天行有联系难免让人生疑,杨贤在睡梦中还未醒转,龙泽手法娴熟地将人弄晕,结结实实地捆绑在椅子上,嘴上塞上一块布巾。
将隔壁的女人和孩子暂时迷晕,龙泽从桌上的水壶倒出一杯凉水,泼在杨贤脸上。
杨贤睁开迷迷蒙蒙的眼睛,发现自己动不了,一看面前带着头罩只露出两只眼睛的龙泽,顿时大惊失色,口中刚发出声,却被自己勉力忍住,只有闷闷的声音在塞在喉腔。
黑洞洞的枪管抵上他的脑门,龙泽沉声道“我问,你答,如果老实,你就不会有事。”
杨贤连忙点头,双眼圆瞪,目中全是恐惧。
龙泽撤了堵住他嘴巴的布,低声问“认不认识程天行”
“认识,认识。”杨贤声音颤抖。
“你们什么关系”龙泽手中持着枪,冷冰冰看着他。
“我我以前在y市惹了当地地痞差点被打死,幸好他制止”杨贤的声音抖得更厉害。
“就这样”龙泽声音寒凉。
“就这样认识的,他是大企业家,我偶尔会去找他。”
“他有没有给什么东西给你”龙泽质问。
“什么东西”杨贤眼中是迷茫和畏惧。
龙泽一字一沉,“是我在问你。”
被绑在椅子上的杨贤身体发抖,“我有时候会给他东西,他会给我点钱,很大方。”
“我想要的是,他如果出事,要你交出去的东西。如果把东西给我,我就走;如果你没有我想要的东西,那你就死。”龙泽威胁。
“我不知道你要的是什么。”被捆绑的男人面部抽筋。
“那你就去死。”龙泽的声音毫无温度,枪管放在了他的头顶,他缓缓拉开保险,跟程天行混的人都不是好人。
“求你了别杀我”杨贤的声音像带了哭腔,“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找错人了”
龙泽两只眼睛寒霜凝结,杨贤还在求饶,声音不高,肌肉都在颤动,“我不知道我只是个老师”
龙泽顿了顿,威胁之意更胜,“如果真不说,我就先杀掉你的老婆,然后是你的孩子,正好让你们一家人地下团聚。”
“你搞错了”
“我先杀一个你就知道有没有搞错。”龙泽声音毫无温度,转身出门,后面杨贤还在坚持求他,一个字都没提到关于录像的事,龙泽走到客厅,又折了回来,扯出一丝讥讽的笑意,“哪有老师这么镇定在别人面前装装害怕也许还行,在我面前,你抖得不太自然。老婆孩子都不要,你怎么可能是个老师”
龙泽慢条斯理抓住他的右手看了看,讥笑道“你看看你的手,虎口有薄茧,难道你要说是常年拿粉笔才变成这样”
杨贤还在坚持,“我不是。”
龙泽已经确认此人不简单,窗外东方渐白,他不想在这个屋子行事,又将人打晕,扛着人匆匆下楼塞进汽车尾箱,发动引擎离开此处。
不管是大城市还是小城市,都有肮脏的地方,花点钱就可以让人为所欲为,龙泽现在对三教九流的地方非常熟悉,将人带到一个地下室,继续结结实实地绑好。很多事情他没有试过,但不代表他没见识过,小黑屋只挂了一盏白炽灯,灯光一闪一闪,里面传出男人痛苦的叫声,电击是二十世纪发明的最简单有效的刑罚,电流流过,麻痛深入骨髓,似万千针扎虫咬。
龙泽的是非观很简单,别人对他好,他亦会对人好;若想害他,他必不轻饶。人在剧痛之下容易产生晕厥来逃避痛苦,龙泽站在杨贤身边让他随时保持清醒,清醒地感受到每一寸来自身体上的疼痛,他看着被折磨的男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算杨贤的确没有他想要的东西,他在这世上也不算清白之人。
两个小时之后,满脸血汗混杂的杨贤在酷刑之下终于松了口,断断续续气若游丝,“有一点小东西,他以前交给我保管没没说做什么”
龙泽满意一笑,庄凌的消息的确不假。
杨贤在这个县城还有一处秘密房产,在浴室墙壁的玻璃镜后边藏有小型保险箱,里面有一个包扎紧实的塑料袋,打开袋子,露出厚实的牛皮纸袋,层层拆开之后,是一张光盘和两张纸。龙泽迫不及待地看了看纸上的内容,上面对龙泽的来历进行了详细描述,不但如此,程天行还扣了不少罪名给龙泽,但都是语言描述,并没有任何实质性证据。龙泽虽然这几年当了程天行的帮凶,但他本身并不喜欢杀人放火,主要还是以赌钱为主,就算偶尔帮程天行抓个人,以他的速度和身手也不会给人留下把柄,这两张纸不过是空谈。
他将光盘放入电脑光驱,录像由很多个小段组成,他看了一个多小时,脸上表情由紧绷变为哭笑不得,录像的确是他人首蛇身的样子,因为是偷拍,拍摄角度无法控制,画面抖动严重,虽然算得上清晰,但是很少出现龙泽的脸,最多只是远照或是侧影。这个录像发布出去,在社会上的确能引起较大反应,无外乎是发现新物种或是猜测外星人降临地球,但要说里面这个拖着长尾巴的人是蝉联三届的赌龙泽,未免过于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