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椅背上。
要不上去烦烦她
耙耙头发孬啊想想将面对那双怒火熊熊的眼睛还是算了吧,他可不承认自己怕她这、这不过是因为他知道她最近压力比较大,火气比较旺不舍得再给她添乱嘛
他打个呵欠疲乏啊操劳啊
百无聊赖地打开车门,懒洋洋地向白色宾利走过去,敲敲车窗“哎,给个火。”
顾意冬看他一眼,啪地给他点上烟,也打开车门意态潇洒地走出来。
两个人脸上都不见一丝尴尬或是不自在,坦然得很,像是约好见面的老朋友。哪里看得出两人在这栋大楼下几乎夜夜较劲地共等一个人等了快一个月。
大楼的警卫突着双眼,几乎贴在玻璃门上,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两个人,诡异啊
贺迟拍拍s的车前盖“怎么样”
“宾利还能怎么样就像你之前跟我说的够娇嫩的。”
“我听声发动机不错啊。”
“那是必须的啊,兜一圈”顾意冬晃晃钥匙。
贺迟歪歪头,哪有男人不爱车。
“算了,太窄,宾利运动总让我伸不开腿。”
“是有点儿,不是为了好看嘛,我也是被逼的。” 顾意冬拉开领带,也坐到车前盖上,“不干基金公司谁要开这么招摇的车又不是马戏团的。”
贺迟一口烟差点儿呛到,捶他“行啊,我看你精头不错,还能开这么有水准的玩笑哪”
“那还有什么办法,毕竟不是十七八了。天天愁苦着一张脸也没人会觉得你更在乎。”
“可也不是谁都像你这么抗压耐磨的。”
顾意冬侧头看他“你想说什么”
“你心里清楚你逼得她太紧了。她走过再多坎坷的路也还是个丫头片子,消化不了那么多情绪。现在整个儿一火药桶,这天天是碰哪儿炸哪儿,兄弟我是快彻底让你玩牺牲了”
顾意冬也低头点了一支烟,深吸一口才说“你以为我想么看她这样我也心疼。可是,我不敢。贺子,你心里也清楚,如果没有你,我也不会逼得这么紧。”
顾意冬笑着扭头看他“要不,你先退”
贺迟一愣,漆黑的眸子对上顾意冬幽深的双眼,眸中快速闪过各种情绪,最终还是自嘲地笑着摇摇头,俊朗的脸上有隐隐的无奈。
顾意冬也是一笑,整个人在路灯下显得柔和。意料之中啊他再开口,完全是老朋友闲谈的语气,从容坦然“我不敢放手,我怕现在哪怕退一步就再也得不回来。我不得不承认,这七年下来,也许你已经站在离她更近的地方。我没什么好说的,当初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当年没有想到,原来忘记一个人竟然这么难 但这后果我必须承担。我几乎没有追女人的经验。呵,穷小子可以送贵重的礼物表决心,我们却只能用这种笨方法告诉她诚意不是么”
“意冬,”贺迟喃喃,声音轻到近似叹息,“你要的太多了”
顾意冬的瞳孔剧烈收缩,良久,也是轻声答“我只想要回我原本拥有的”
贺迟看他,问自己,他们这种人别管外表如何都是本性霸道唯我独尊的人,这个圈子里比这更霸道的事多到变成默认成分,如果没有乔落,如果不是乔落,他还会不会苛责顾意冬,他的朋友
他耙了耙头发,转换了轻松的口气“可是意冬,你别说你不懂,你现在正在无形中把她推向我。以前我约她吃饭可没这么容易不说刀山火海也得下趟油锅啊”
“我知道,现在的我俨然是她避之不及的妖魔,你是她九重天上的救星。”顾意冬也自嘲地笑,“正是跟以前倒过来了可是我退了,你就有精力把你那些泡妞的技术抖落出来了。贺子,我是不会上当的。”顾意冬雍容地看了贺迟一眼。
贺迟抚掌大笑“哈哈哈,得还真是拐不了你啊”
“你小子”顾意冬笑着一拳捶向他,并不恼怒。
快三十年的兄弟,两人心中都有默认的共识哥们儿归哥们儿,女人归女人。
贺迟悠闲地吐着烟圈,顾意冬停了笑,反将一军“贺子,虽然我很清楚你对她的影响,但你也同样清楚她心里仍然有我,所以这么些年你也不敢逼她,到现在仍在打朋友的擦边球。因为你知道以落落的个性挑明就没有退路。我就是错在这里了你能忍,这点我服气。但同样的,你也没比我多占多少优势,你们之间的困难又何止一个门第之差你以为她心里不清楚么你这张朋友牌又能打多久”
贺迟低头,捻灭了烟蒂,抬起头来,眉目拓达“你说的都没错。我们之间的困难的确很多,但却从来不在我这里。我既然敢追她,就有信心整理好我这边的问题。但是意冬,你可不同。”他忽然笑了,带着三分邪气和隐隐的霸气,“而且坦白讲,赢你不是最难。只要一点多一点点优势,少一点点困难,就够了。”
顾意冬眯眼“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向我挑衅么”
贺迟大笑“不,”目光深邃,“我也是在赌,否则我大可不必要她跟我一起回来。我只要催贺夕赶快把婚结了,你们自然没戏。但是这样,你永远都在她心里。”
顾意冬沉默一瞬,答道“看来我俩都没有让你失望。”
顾意冬怔怔地看着手里的烟,他在这个充满算计和交易的世界里早已游刃有余,此刻面对贺迟的棋局,他内心惊悔交加但外表却能镇静自若。可是面对乔落,却风度尽失,只觉天崩地裂难以承受。他甚至一点儿也不怪贺迟算计他,只恨他自己之前盲目的自信还不懂得珍惜,是自己的不慎。他也并不怀疑他们之间的友谊,他相信如今他有难,只要不与贺迟的家人硬碰,贺迟仍会像多年前一样倾尽所有地支持自己。而显然,如今乔落已被他划到“家人”的范畴里了。顾意冬觉得不安。
他忽然很想知道“如果你赌输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