悴,但他闭上双眼沉睡时,仍然会有光华在脸庞间流转,任何时候任何样子,都不会掩去他如玉的美感。
她想,也许有时候醒来不痛,是因为看他看得忘记了疼。
就像刚才的吻。
让她短暂地忘记了疼痛。
在专注的亲吻的时候。
抬手摸摸自己的嘴唇,虽然骨折期间不宜洗澡,但幸好她还坚持着要每天漱口。=。=
其实跟着妈妈一起回去也没什么不好。
至少不用这么麻烦他。
她呆呆地想着。
她受伤以后,他事事小心,几乎寸步不离,好像她这一摔,就把自己摔成了瓷娃娃。她自己知道其实真的没有那么严重。
疼的时候她会自己说,如果没有他,她也一定会好好地照顾自己。
但有他在,她就会被无微不至地照顾着,连微微地皱眉也能引他的关切。
凌夫人连日的汤饮滋补,加上她又不被允许下床走动,一定让她胖了许多;而他,则在这些天里看起来憔悴不少。
她有些不忍心。
至少回家以后,家里人会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不会像他这样过分关注。
可是
伤筋动骨一百天。
这一回去,大概是要到三个月以后才能再见到他。
她能等吗。
在感受过他的温柔以后。
她能在没有他的时间里安心呆满一百天吗。
她满心纠结,一时竟不知道应该怎么选择。
门被轻轻推开了一条缝。
她顺着声音看去。
凌昭只是想开门确认一下她醒了没。见她明眸大张,便微微一笑,“葭葭,你爸爸妈妈来了。”
她连忙想要起身。
他先她一步窥得她的行动,连忙大步跨来按住她没计较的动作,“别压到手。”
“葭葭,现在怎么样”薛母紧跟着入到病房,眼眶红红的,“你这孩子,以后不准乱坐别人的车”
“”
怎么和凌昭说的一样。
她看一看身边俊秀无匹的青年,想要笑一笑,但刚才一动作,胳膊又有些疼,生生地扯得她的笑脸与吃痛的表情纠结在一起,扭曲成一个古怪的表情。
她拍拍自家老妈,尽量用轻松的语气,“只是骨折,凌昭他朋友说了,没大碍的。”
“刚才在外面我们已经和程医生见过了。”薛母瞧着女儿那条被包扎固定的手臂,检视了一番,终于用专业眼光肯定外伤处理方面还算不赖,于是只顾着来看女儿的脸,“这几天还比开始疼吗”
“妈,亏您还是个护士呢。”她嗔怪着,“这几天就是又麻又痒的,我也比不出来有没有以前疼。反正一直疼。”
她本想宽慰老妈,“我疼着疼着就习惯了。”
她调笑的语气没有引来别人的赞同,反而脸上的心疼更加明显了。
“您和爸怎么来的。”薛葭葭看一眼床头站着的一直默不作声的父亲,努力地笑了笑自己父亲自己知道,虽然表现并不若母亲这么激动,但他的脸色比母亲好不了多少。
“接到你电话,我们就立即去买火车票过来了。”
她猜也是,她这一觉,并没有多久。
“伯父伯母,你们先聊,我去买点水果。”知道这一家人此时相见,一定有好多话要说。他便适时地找个借口离开。
于是一家三口目送美人出去。
“葭葭,这事小凌刚才在外面已经跟我们说清楚了。”见没了外人,薛母便自然得多了,坐到床边上来,靠近了女儿说话,回头还不忘跟老公说,“别站了,看见了,葭葭没事,你坐下吧,一路站过来。”
“你们站票”葭葭瞪眼,她以为他们是风和日丽地过来的。
“嗯,一听你出事,我们马上去车站了。但是最早的一班已经没有位子了。”薛母摸着女儿的脸,方想感慨一声女儿你受苦了,却下手后觉得肉竟然是厚了不少,“葭葭,你”
“凌昭他妈妈天天炖东西给我吃。”见老妈惊疑不定的脸色,她决定从实招来,“我也很遗憾这次没借机减个肥。”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薛母好心疼地看着女儿打着厚厚石膏的胳膊,她自然知道骨折有多郁闷,疼倒是其次的,但最惨的是愈合的时候,那种什么也不能干,干等一百天的无聊无奈。
“你长大了,自己在外面要多小心。”一直不说话的薛父终于开口,他一贯宠爱这个女儿,但越是宠爱,越是不知道如何疼爱,一直纵容着她,并不常常说教。也不常聊天唯恐这一聊天,又是说教的口气,“你妈知道你出事,急死了。”
“我跟你们打电话的时候,你们还满镇定的。”她眨眨眼,不明白父母大人为何电话和现实如此大的落差。再看一眼,才发现母亲大人竟然是穿着拖鞋出的门
“电话里我们一不镇定,你这里也跟着慌。我们一路过来还要时间,总不能拖累着你这个伤患不能好好休息。”薛母拍拍女儿的脸,一阵慰问完毕以后,终于切到某个关键话题,“那个凌昭,嗯,是你的”
母亲的话没说完,她脸上便涌出大片红晕,但也不含羞不语,大大方方地介绍说,“嗯,他是我的男朋友。”说完,又觉得羞赧,索性靠在母亲怀里不说话。
“那孩子长得太漂亮了。”薛母的眉心略锁。过分美艳的对象,只怕是不够安分虽然刚刚他们一路赶来基本上打电话给葭葭都是由他来接听指路,门外谈论病情的时候也看得出来这个青年很是谦逊有礼。
但那个过分的美丽,始终让人觉得
“”葭葭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妈妈对他的印象不好么如果不好,那要怎么扭转
“这几天都是他在这里照顾你吗”薛父看了看旁边的床位,试探道。
“嗯。凌伯母本来也想来照顾,但是,”她的脸又红了红,“他坚持要留下来照顾我。”
到底让父母知道,这么早两个人就同处一室
她暗叹自己不懂掩饰,不知道提前揣测父母的心理,现在只能有问有答,应变不及。
“看得出来,他这几天很辛苦。”薛父点点头,虽然没有见过那个凌姓青年平时光鲜无比的样子,但从他面上的态度来看,这几天怕是疲惫得很。
有老爸在这里暗暗鼓励,她心里也有了底。
心知父亲是在帮助她打消母亲的疑虑,她便顺着父亲的话头继续宣扬他的功德无量。
薛母听了半晌,并未多作表示。
她也不是看不出来,那个凌昭对女儿倾注的情意,但她只是担心,过分俊美的外表,一定会为他带来很多桃花;如果他不能全心全意对待葭葭,那么这个俊逸的形象,只会成为葭葭以后痛苦的根源。
她是不希望女儿难过的。
而女儿如此大费唇舌来为他美言,在她心里,无非是传达了这么一个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