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强打起精,笑了笑“有点儿。还好天天都是大晴天,不然就真长出白毛了。”
老向大笑,说“我还不了解你,女拼命三郎似的,让你多歇几天也能歇出毛病来不过安安,你没怪我吧,我这样草率处理”说到后面,他似乎凝重起来犴。
陈安忙道“大师兄,这怪不得你,你完全是为了保护我。”
老向沉默了一会儿,又说“前天你来时,因为人多,也没顾上和你细说不过放你几天假,我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还好,那事儿过去了”
陈安咬了咬嘴唇,是过去了蛰。
“这么一整,咱们有惊无险,不过那公司也没得着好儿,听说最近,被人举报偷税漏税,公司停止运营了,正接受税务机关调查,弄不好,要追究刑事责任,这也算恶有恶报吧。我说这个,安安,就是希望你别有心理顾虑,以后小心就是了。”
陈安闪了,有这么巧合吗绝非偶然吧,是谁在后面推波助澜
“嗯。”一想到这一连串的变故,暗潮汹涌,她就觉得冷,由心里往外透着冷,“是得小心了。”
老向又换了轻松的语气“怎么样,今下午不忙吧如果不忙,就来公司吧,你们那组离了你,我看就象抽了主心骨似的,下午各小组都有会,安排节后的工作,然后晚上,咱们去聚餐,放松放松”
陈安说了声好。
挂了电话,她走进卧室换衣服,床上放着一套礼服,很漂亮,尤其胸口,缀了一圈银色亮片,为整件衣服增色不少。
立维说,出席宝诗婚礼,就穿这套作为伴娘礼服吧,她也答应了。
对这些,她没考虑太多,这样的安排,没什么的。大多数情况下,她乐意顺从他。
可是
她甩了甩头,仿佛甩掉烦恼似的,麻利地换了长衫长裤,下了楼。
刚坐进车里,又有电话进来,这次是立维。
她稳了稳心,接起来。
“谁的电话啊,讲这么半天”他的口气颇为不耐。
又来了这人从小到大,缺少了一股耐性。
陈安有心不理,可是又不行。告诫自己别找事儿啊。
“同事。”
似乎听出了不悦,立维笑了笑“你在哪儿,我去接你,一起吃饭。”
这不是一种商量的语气,而是理所应当似的。
她就该理所应当听他的
明知道较着劲儿,是不对的,可陈安仍然硬邦邦丢过去一句“我要回公司开会。”
立维愣了愣,嗤一声笑了,嘀咕了句“好了伤疤忘了疼。”
陈安忍不住说道“深圳那公司偷税漏税。”
“怎样”
“你知道吧”
“咎由自取。”
“”果然和他有关。
“那是事实,用得着我栽赃陷害吗”立维有些火了,不知好歹若不是为了她,他才犯不上搭理那个小人物。
陈安心里一松“立维,谢谢你。”
“”
“我真得赶去公司,已经落下一段了。”
立维沉吟“那就晚上吧,安安,我必须要和你谈一谈。”
立刻,说不出是恼,还是烦,还是刻意想回避,那些遭心的,她只想统统暂时过滤掉。
她小声说“我晚上,约了赵嫣。”
立维“哦”了一声,没再说别的就挂了。
陈安坐在车里,半天没动。
刚才,她谢他什么
谢他没有朝乔羽那儿直接捅一刀还是谢他,没有把这肮脏的内幕告诉乔羽还是谢他,即便在那么气愤、那么失控时,还是完全顾及了她的感受
她说不清。
尽管最后乔羽还是知道了整个黑幕,但只要不是他捅出去的,她心里,多少好受了一点点儿。
傍晚时,陈安没有和同事们去聚餐,因为赵嫣已经在楼下等她了。她和同事打了招呼,提前下了班。
看到赵嫣,陈安眼前一亮。
今天的嫣儿,让她感觉明显有些不同。
站在余辉里,细高挑的身材,中规中矩的西服裙,一把长长的发随意披散在背上,象流泻的瀑布一样。脸上也很干净,没有象以前那样浓妆艳抹,只化了一层淡妆,却妆点得一张脸,面似芙蓉,亚赛桃花。
赵嫣,一直是个美人儿,陈安却经常嘲笑她俗套到家了,好好一个人,打扮得不伦不类,弄得象沦落风尘的女子似的,那份夸张的妖艳,陈安总是看不惯,赵嫣也不介意,反倒笑她老土。
陈安走过去,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哟,今儿怎么了,改邪归正了”
赵嫣一瞪眼,拿起手提包在她身上比划了比划“你丫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陈安大笑,赵嫣却一揽她肩膀“走,吃饭去,今儿姐们儿请客。”
这谈吐,这举止,倒符合赵嫣的作派。
坐在餐厅里,陈安朝四下看了看,中式餐厅,装饰得古香古色,让人觉得赏心悦目,胃口好象也开了。
“喂,你不是喜欢日餐吗”
赵嫣抛过来一个媚眼“就不兴姐们儿改改口味呀。”
陈安笑“当然可以了,不过您这改的,从外面到胃口,也忒快了”她把脑袋往前伸了伸“难道是,受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