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呢,你又是我什么人,凭什么来管我”她声音都有点变调儿了。
“我是你什么人”他眼里射出凶狠的戾气,重复着她的话。
陈安暗叫不好,想挣开他的钳制,他却更快一步攥紧她俩腕子“走,跟我回家”
陈安挣扎“你放开,钟立维,你无理取闹”
他气得仿佛失去理智了“你不是想知道我是你什么人吗,那么回家,我会用行动告诉你,我究竟是你什么人”
陈安大惊失色,心里有些惧怕,钟立维疯了,彻底变了个人,他以前不这样的,即便再恼恨再生气,他也没这样当着面儿对她发过火。
她隐约明白他为何这样了,心里一阵阵的害怕,加一阵阵的难过,这些日子,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又承受了什么就在刚刚,乔羽也对她说安安,我很抱歉打扰了你这么久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她心里气苦,迭着气恼。
“钟立维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解释钟立维几乎被胸中那团火气烧糊涂了,他眼一迸,一股大力将她掼至墙边,陈安眼前霎时一黑,再亮起的时候,脑中已昏昏然乱成一片。
只听他凶巴巴地说“两天,就这两天,陈安,你关机我装糊涂忍着,我等着你,心说,陈安,别过分,别太过分,他对你而言,是过去了的风景,所以我容忍你,我一忍再忍而现在,你还是逾越了,你明不明白,他不是你的良人,六年前就不是了”
呜呜,这章写了半天,下一章也难搞定。
今儿十五了,让我轻松一下吧,亲们也轻松一下吧。
祝各位元宵快乐。
明儿见。
第一百五十七章
陈安嘴唇发颤,说不出话,只是说不出话来,心里翻滚着的,是那些经年的风浪,似乎跟乔羽有关,又似乎不完全是,那些拈拈连连的夙怨,象一根刺一样,再次刺痛了她,心一点一点地疼起来。言酯駡簟邬耆孖
她有多么不愿意去想起,她有多么想卸下这身重负,她厌恶再去纠缠了,她鸵鸟般想息事宁人可偏偏,那些人,那些事,不让她安生,不让她喘息片刻
她觉得累,累得连站都站不直了。
钟立维盯着她,她的一张脸比刚才见到时还要白,白得象春天枝头盛开的梨花,他心里那股邪火不但没消下去,反而更肆意地在心间蔓延。
他这是戳到她痛处了表面上看,这些年,她若无其事,可那个人就长在她心底,活在她心底,撕不掉扯不烂,渐渐在心里生根发芽,六年了,她咬牙挺着,她忍着他又何尝不是在忍着
那些年,他象个跳梁小丑一样出现在她身边,他忍着她嘲讽自己,忽视自己他忍着高樵奚落自己。
他只是她身边可有可无、或多或少的那么一个人
心里象是有个黑洞,深深的黑洞,他自己挖的,他的心脏一直缺失着一块,年深日久逐渐扩张,现在噬成了一个大洞。
他要和她清算,每一笔的账,他都要讨回来魁
他用力摇着她双肩“别给我装死,说话,拿出你在法庭上争辩的架势来”
陈安本就虚弱的身子几乎要被他摇散架了,而且中午董非给她吃的意大利面条,一阵阵地往上反胃她舌尖一顶上嗓,愣压下去了。
她无力地抬抬手,气息不匀“钟立维”
“想说什么,还想解释吗”他冷笑。
有几个家属在探头探脑朝这边看过来,陈安急了,她怎么忘了,这里是医院
“我们回去,回去再谈,好不好瀑”
看到瞬间紧张焦急的样子,他顿时一口闷气顶在喉间,喉咙剧烈地疼着,他整个人象被架在一堆柴禾上烘烤原来她还在为那个人考虑,为了那个人,她
合着刚才他说的,白说了,她一个字没听进去
心里生出一拨儿又一拨儿的狠劲儿,他再次攥住她手腕子,拉起她就走,也不管她跟不跟得上来。
陈安脚步踉跄,但她咬着唇,抑制住体内不舒服的翻腾,中午,真不该强迫自己吃下那半碗意粉儿,可表哥在一边逼着,不吃他就不走。
她觉得自己虚弱极了,随时都可能倒下去,但是又倒不了,他那么固执地拉着她,手腕子象一根铁条箍着,她被一种凶狠的惯性带着往前走,眼前也跟着发晕,身前的男子,由一个变成两个她打起精,这个人,最好不要惹。
走廊的尽头,是一扇门,他推门进去,急速一转身,同时手臂往回猛地一收,她跌进他怀里来,然后他顺势一推一搡,陈安被他按压在墙上。
下一刻,他的大手捏紧了她下巴,他的嘴巴,几乎是用咬的,咬在她唇上,一想起那个名字,他就嫉妒得发狂那个男子,抱着那只粉色的保温筒在怀里,无限怜惜似的,多象抱着她;而他的手指,温柔地抚弄那几只可爱的小鸭子,多象他在多情地抚摸她的脸颊
他受不了这个,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
若干年前,他亲眼目睹过他们牵手、接吻,他心痛得无以复加,在无数个难眠的夜里,他只要卑鄙地一想起他们可能做尽了男女之间爱抚的事,他的心几乎疼得要死了
现在,他疯狂地吻着她,迷乱地亲着她,在他怀里的,是他深爱着的女子,他打小就看上的女孩子,他不许她再有二心明知她在抗争,她在颤抖,他却莫名感到安心,早该这样了,早该,她是他的了。
不管哭也好,闹也好,总之,她在他怀里,飞不了,跑不掉,这样,就好
陈安在挣扎,可是那力气,推在他身上,象一团棉花她的背心抵在墙上,触着冰冷的白皮墙,她觉得自己像是一块案板,被他揉弄挤压,几乎透不过气来。她推不开他,只好躲闪,可是怎么闪,都躲不开他如影相随的唇。
她叫不出,喊不出,那些细碎的呻吟悉数被他吞入口里而心里,翻江倒海般,她想吐,她忍不住要吐了
可他,仍不放开她,急切而又固执地吻她
陈安不知哪里突如其来的力气一口污物涌到嗓子眼,她两臂一用力推开他,然后跌跌撞撞挪了两步,一张嘴,大吐特吐。
中午吃的面全吐了,这还不算,似乎连胆汁也吐出来了。
一只手在她背上,轻轻拍打。而手的主人,眉头紧蹙。
她半扶着墙,小腿颤个不停。
钟立维一摸口袋,除了烟和钥匙,什么都没有。
他一只袖子伸过去,轻轻在她嘴巴两边擦了擦,就在他刚要撤回去的时候,她突然拉住了他的手。
那只手,很凉,很乏力。
钟立维立时一僵,而她的身子也贴过来,软软的,她的头枕在他肩窝处。
“钟立维,带我回家吧。”她轻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