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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陈容站了起来,她朝着众女一福,低声道“阿容身体不适,告退了。”
说罢,她急匆匆向寝房中跑去。
望着她逃之夭夭的背影,陈微叫道“阿容伤心了何必呢,以你的身份,能许给王七郎为妾,也是抬举了啊。”她说到这里急急以袖掩嘴,心中为自己的直白刻薄有点悔意,可是,望着陈容那只能逃遁的背影,却又涌出一抹痛快。
陈容钻入了寝房中。
她从墙上摘下马鞭,在虚空中啪啪两下,恨恨地说道“真恨不得撕了她们的嘴”
骂出一句后,她气恨稍平。无力地退到塌上坐下,陈容怔怔地出起来明日午时,阳水之滨,抱琴而去那么说,我要见到王弘了说不定还可以见到别的名士。
想到王七郎,她小手握成拳头,暗暗发誓见到他后,非要他把说出的话做出的事收回不可。
第69章 套近乎
下午时,外面传来一个陌生的婢女声音,“阿容可在”
平妪迎上去,笑道“在呢。”
一个十八九岁,圆圆脸,大眼睛的少女走了进来。这少女虽然做婢女打扮,可一身淡紫罗衣,笑容矜持,看起来比一般的女郎还要像女郎些。
这婢女朝着平妪望了一眼,瞟向寝房中,笑道“我家主母阮氏有请阿容。”
阮氏陈元的嫡妻
陈容一凛,她连忙站起来,在房中应道“请稍侯,陈容马上来。”
那婢女一笑,应道“是。”
不一会,陈容便换了一套她在平城时穿过的旧裳裙,出现在台阶处。
那婢女见她出来,再次福了福,向后退出一步,示意她先行。
陈容提步向前走去。
在她的身后,那婢女领着两个小婢女,娉娉婷婷地走着。她地动作,透着一种矜持和培养多年才有的礼数。而这些,来自北方,父兄疏于管教的陈容,是不懂的。
陈容朝她望了一眼,刚把脚步放慢,学着她那般碎步而行。转眼便想道,自己又用不着巴结阮氏的,再则,就算她想巴结,也改变不了什么,何必邯郸学步的
想到这里,她索性放开脚步,快步而行。
几个婢女见她步履生风,呆了呆后,连忙提速。
当陈容来到阮氏所在的院落里,三个婢女都有点气喘吁吁了。
来到院落外,那婢女喘了一口气,朝陈容强笑道“小娘子稍侯,容我禀过主母。”
陈容点了点头,侧过头打量着四周的景色。
不一会,那婢女的声音传来,“阿容,进来吧。”
“是。”
陈容应了一声,快步跨入院落。
那婢女站在台阶上,她含着矜持的笑容望着陈容,见她走近,微微躬身,道“主母在里面侯着呢。”
“是。”
陈容越过她,直直地走入堂房中。
这堂房装饰得富丽堂房,最先映入陈容眼帘的,是一座高达三尺的珊瑚。这珊瑚,不管是光泽还是完整度,都不比她在平城时砸碎的那
个要差如此贵重之物,被这般随随便便地摆在红木几上。
陈容把目光从珊瑚身上收回,朝着堂房正中,精美的玉石屏风之侧,安坐在塌几上的妇人盈盈一福,唤道“伯母。”
这妇人四十几岁,肌肤丰润,脸上没有丝毫皱纹,一张容长脸上,挂着疏淡的笑容。
在这个妇人的身后,站着一个陈容见过的少妇,这少妇二十七人岁,正是她刚来那日拆穿她装病的。陈容知道,这少妇是陈元的妾,
不过她是阮氏身边人,自身又精明能干,深受陈元宠爱,虽是妾,却比一般的妾地位高多了。
阮氏微笑地看着陈容,朝着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后,方手轻指,“坐罢。”
“是。”
陈容走到那塌几处,大大方方地坐下从头到尾,她的动作都带着几分率性和粗鲁。不知不觉中,阮氏蹙起了柳叶眉。
望着自坐下后,便低着头,一声不吭的陈容,阮氏温和地开口了,“阿容,伯母数日前刚刚抵达南阳城,一回来便忙于诸事,疏忽了
你,你可有怪责”
陈容闻言,连忙欠身回道“不敢。”
阮氏慢慢一笑,“阿容父兄不在,我便是你的母亲,不必拘礼。”
陈容应道“是。”
阮氏收回目光,脸上笑容稍减,轻言细语地说道“阿容,你还有一个月,便满十五了吧”
难不成她叫自己前来,是为了婚事陈容心中格登一下。
她再次欠了欠身,答道“是,伯母好记忆。”
阮氏低叹一声,道“都快十五岁的小娘子了,哎。”
她的语气中,有着陈容听不懂的责备。
对陈容来说,既然听不懂,就当没有听到。当下,她依然低收顺目,却是面无愧色。
阮氏的眉头,不由蹙得更紧了。
她端起杯子,饮了一口人乳,徐徐问道“阿容那一院,如今是谁管事”
站在她身后的少妇上前一步,欠了欠身,恭敬地回道“小姑字身家丰厚,向管事要求一切供应,自己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