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季成听了也劝:“我看,还是不要杀,杀了费体力还费事。”
望九连连称是,她挪了挪有些酸麻的屁股,说:“梁崇安,你这个床躺着真舒坦,软硬合宜,床单、床帐的花色也甚好。若是杀我,弄得鲜血四溅,这些约莫都得扔了,实乃暴殄天物。”
储云点头,颇赞同她这个看法,他俯下身,摸了摸那床单,道:“这个织功,绵密细腻,虽绣了此般多团花暗纹,却不见一点疙瘩毛疵,真是不同凡响,污了可惜。”
他建议道:“后边就是湖,公子,何不直接把望九殿下扔进去?”
“这哪行?”魏季成表示强烈反对,“后边月牙湖里,我辛苦栽培了那么多番地睡莲,一株值百金,这要把这丫头片子扔进去,不得压死一片?”
“魏伯伯,您担心得是。”望九坦诚道,“近几月不知怎的,食量猛增,从膀子到大腿,都阔上许多。”
他们三讲着,你一言我一语的,而那边,梁崇安一直沉默不语,眉头深锁。
他似乎是在……防备着什么,又像是在凝静听着什么……
此刻,听了望九的话,梁崇安侧过头,眯眼,将她上下打量一番,评价道:“还可以,就是……脸圆了一点……”
望九正欲回话,储云抢白道:“女孩子家,身段窈窕实在重要。”
他说:“看那梨园里的秦月娘、孟小珍、红玉,个个的纤腰软堪柳、细腕娇胜瓷,看了叫人不胜怜惜。”
他说:“至于望九殿下,说实话,确应当少食一点了。看,这个膀子、这个腰,还有脸,何止圆了一点?”
他说:“啧,咱们公子真是情人眼里出……”
“噤声。”
梁崇安道。
眸光凝聚,他的目中闪过一道警惕的光,做了个禁言的手势。一瞬,满是絮语的屋子安静了下来。
夜色深沉。
无风。那股幽香不知从哪里飘过来的,叫人闻了有几分迷醉,几分晕沉。拨弦声响了几声,一个娇柔的女声婉转地吟唱起来。
熟悉的琵琶声,熟悉的声音。
望九惊觉来者身份,道:“是……朱紫姑娘?”
下一刻,她的耳朵被布塞住了,梁崇安沉声道:“别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