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霜没睡,她就是把脸埋在枕中,久久没有动弹。
如此变故,把侍女们都吓傻了,她们之中有少数知道内情的,不免心虚地半夜讨论起来。
“兰绣姐姐,老夫人拿药给我们的时候不是说,只要全都喂下去了,少夫人定是要痴傻一辈子,醒不过来吗?这怎么不太对呀?”
“还有那个贱奴,谁都不知道他身份,只知是少主捉回来的,这人虽然已经废了,少主却吩咐必得要九重雷锁三重石墙,寻暗无天日之地,将他囚禁起来,决不能见外人……偏偏老夫人待少主前脚一走,便把小少主抱走,将这贱奴提出来,说给少夫人做奶奴,每晚吮奶……”
提问的人,心慌意乱。
少主虽然威,但毕竟远在他方,老夫人却近得随时能拿捏她们的生死,所以当初夹在两方命令之下,她们几人自然选择了听从老夫人。
谁料现在竟出了变故,痴傻的少夫人居然有清醒之势!
虽然她们对这个花瓶似的’少夫人’实在尊重不起来,但少主曾郑重嘱咐她们好生照料,如今少夫人显然是慢慢在清醒,现在只是发呆,恐怕慢慢想起自己被摆布的不堪遭遇后,一时想不开便是要寻死。
可是老夫人又暗中嘱咐过她们,要是少夫人突然清醒过来认出那个贱奴,或者两人有什么古怪苟且的,只要暗中观察,不必阻止,上告给她就好,她会处理。
至于怎么处理?
其实她们几人都心知肚明,不外乎是赶在少主返回之前,先定了少夫人淫荡不贞,与那男人私通的罪,借机把少夫人铲除。她们虽不知内情,但想想也知,这男人只怕是少夫人未嫁时的相熟之人,或是,曾经的情人。
“兰绣姐姐,少夫人好像是醒了,认出那贱奴了,那贱奴的九雷锁也发动了一次,这、这该怎么办?”问话的侍女,怯怯地道:”要是被少主知道,他下的令府里没有遵从,那……”
“闭嘴!此事只要你我不说,少主怎会知晓?只要赶在少主回来之前,把此事处理完毕!”
兰绣手中搅着帕子,她心里也乱,可是只要一想到老夫人许诺过,成功弄走少夫人后,她必能占得一个少主的侍妾之位,兰绣心里便又硬气几分,脑筋也清楚了。
老夫人是真的厌极了这个无端占据沈少夫人位置的女人,要知道,少主本身即是天才,那些大仙门里有无数未嫁的仙子都对少主有意的,他却硬要娶一个已被调教成痴傻性奴的无灵根凡女,老夫人当初是看她肚里怀着孩子才忍气吞声,现在孩子已生,少主又在外忙碌,轻易赶不回来,去母留子,如今当是最佳时机。
兰绣的眼里,渐渐泛出恶毒的光。
“好了芷衣,她醒了有什么好怕的?老夫人的计策很快便能实施,届时她就会因为与贱奴私奔而不小心’坠崖身死’,就算少主回来了,能从死人身上问出什么呢?”
或许少夫人是个可怜人,但她也有罪,她最大的罪,就是不该占住了沈少夫人这个被人觊觎的位置。
让她死,也是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