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婉柔将颜如玉扶回了房,又让画兰去厨房端了一碗醒酒汤。
颜如玉坐在床榻上晃了晃脑袋,他是真的有些醉了,没有想到宁家私酿的酒后劲居然如此之足。
宁怀安那小子果然没有好心,他原本是打算每桌敬三杯酒,结果宁怀安却在一旁起哄说每人敬三杯酒,不过这敌意是何原因,难道是生来的看妹夫不顺眼?
醉酒让他有点头疼,端过宁婉柔递来的解酒汤一口饮尽,便趴在床榻上睡去。临睡前闻到枕头上传来的淡淡的秋水香,不知道为什么,让他有种很是安心的感觉。
等颜如玉睁开眼,外面的天空已经开始染上了淡淡的绯色。
“几时了?”颜如玉起身望着榻上的女子。
“快到申时了。”宁婉柔从书中抬起了头。
颜如玉一觉过后清气爽,先前的戒备也已褪去,脸唇角微微上扬,给人一种漫不经心的感觉。
先前醉得厉害,没来得及看她的闺房,现在他精已经恢复,便在宁婉柔的闺房四处转悠。
一个人的房间最能体现一个人的性格爱好,尤其是长时间居住的房间。
宁婉柔的房间里,一眼望去最明显的就是一个摆满了书的高架子上,软榻上则摆放了一副棋盘,远处还有一个琴架,但上面并没有琴,应该是陪嫁带到了颜府。
颜如玉走到了书架前,上面除了一些当今流行的话本,更多的是一些游记,连兵书,五行八卦也略有涉及。
颜如玉并不是第一次进女子的闺房,大多放的是绣架,琴架之类的,胭脂水粉更是铺满了梳妆台,他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闺房,如果不是房间还摆了一些花草,梳妆台上还摆放着女子用的饰品,这个房间里摆放的喜好更像是一个男子的。
“夫人,会束发吗?”颜如玉走到了梳妆台前,手中把玩着一把精巧的玉梳。
“夫君想束什么样的?”宁婉柔以前经常给二哥束头发,所以男子的发型她并不陌生。
“就拿你最擅长的吧。”宁婉柔先将他的头发细细梳直,颜如玉的头发并不黑,反而有点偏近深灰色,但又柔又直,泛着微微的光泽感,摸着特别光滑。
宁婉柔将他的头发盘在头顶,戴上发冠,最后用一根白玉簪固定。
这是当朝男子最普遍的发型,让人看起来特别精,然而在颜如玉的身上却异般的透着一股慵懒。
“夫人的手甚是灵巧。”颜如玉拉过宁婉柔的手,仿佛对待珍宝般细细抚摸,用力一带,宁婉柔就坐到了男人的腿上。
颜如玉半拥着宁婉柔,从梳妆台上挑出一块石黛。
“夫人的眉色有些褪了,为夫替夫人描上。”
颜如玉离得很近,宁婉柔甚至能感觉到他细细的鼻息拂在自己的脸上。宁婉柔的面色越来越红,她甚至不敢用眼睛看颜如玉,宁婉柔浑身绷得紧紧的,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室内一片寂静,她甚至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好了。”颜如玉的声音突然响起。
宁婉柔惊得抬头,视线刚转移就撞进了一双深沉的眸子,墨色的眼睛仿佛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再也移不开眼。
宁婉柔只觉得黑色离自己越来越近,直到唇上传来了温热的感觉。眼睛也被人覆上。
颜如玉吻得很温柔,唇舌细细的舔过她的唇瓣,然后才进入了温热的口腔,细细的扫过里面每一处,然后才与她的小舌纠缠。
宁婉柔从来不知道一个吻可以这样美好,让人沉醉其中,不识今朝,只想溺死在这片温柔里。
宁婉柔浑身发软,只能紧紧的攀住男人的臂膀。
不知过了多久,颜如玉才放开了她的唇,离开时还带起了一根细细的银丝。
宁婉柔的唇瓣微微红肿,晶莹诱人,一双眸子泛着水光,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夫人真甜。”颜如玉伸手拭了拭唇,整个人如同刚食完精气的妖孽般美艳不可方物。
宁婉柔如同一只受了惊的兔子,从颜如玉的怀中跳起,飞快地往外走去,身后响起了男人愉悦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