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妈真的一直是拿你当好兄弟的——”祁蓝提高声音吼了半句,可是在于南望悲伤的凝视中声音又降下来,最后一个字轻飘飘地化在空气里。
于南望喃喃地道:“是啊,我也以为能和你做兄弟,这福气已经到顶了,可我爱你,不能自拔,比我想象中更深。我生下来就注定要为这个集团里所有人活,我的喜怒哀乐都必须封存,为这个家族牺牲掉自己,我妈是这么说的,我也是这么做的。我以为这就是我的宿命,直到我认识你,爱上你,我才知道要为自己活一次。”
他伤心地望着祁蓝:“我不敢对你告白,完全与性别无关。我想和你在一起,又怕我的爱来得太急太汹涌会伤害到你,因为我早晚要回到我的命运里,变成一具穿金戴银的木乃伊。不管你拿我当兄弟还是当什么,我只有这一个月能为自己活着的时光,我只想拿来爱你,一分一秒也不浪费。”
他看看祁蓝,祁蓝深深动容,眼浸着悲悯,于南望深吸一口气,垂着眼睑道:“这个念头我在心里转了千万遍也不敢说,既然梦里醉里说了被你听见,我就只求个坦白从宽,祁队长,我知道冒犯你了,你要打千万别打脸,开会时候不大好看。”
祁蓝憋到脸红脖子粗,吭哧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于南望又补了一句道:“你就是揍我,我也要谢谢你那天帮我把童年纪念从海底抢救出来没有丢了。”说完把眼睛一闭,将脸凑到祁蓝面前,“打吧。”
祁蓝只见于南望闭紧的眼皮不住颤抖,嘴唇抿成一条线状,肩头绷直,双手十指在自己膝盖上不住伸屈,显然是紧张得一触即发,便是这么紧张,也强咬牙关挺在那里不动,一副交代了身家性命任祁蓝处置的决绝。
祁蓝手举起来又放下,放下又握拳,握拳再张开,张开又挠头,挠头复抓脸,于南望闭着眼睛,只觉得面前微有风声来去不已,估计是祁蓝三秒钟换一个动作,那记巴掌却迟迟没有落下来,他等了又等,忍不住偷偷眯着一只眼看祁蓝到底在做什么,谁知祁蓝也正苦着脸看他,如同端详一道闻所未闻的数学题。两人眼相对,于南望只觉得有一道光从祁蓝眼底掠过,仿佛数学课代表进场了一般,于南望便将那只眼睛睁了开来,只是另一只眼睛仍然闭着,眼睛一睁一闭,眉毛一高一低,恰是对祁蓝做了个极滑稽的鬼脸,祁蓝那手正不知往何处放着才是,见于南望这副鬼样子,顺手屈起中指狠狠在于南望额头上凿了个爆栗,发出响亮的声音。于南望被弹得缩头咂嘴,疼得边叫边笑,祁蓝见他笑了,突然觉得心口那股无形无色却堵了满胸的压力突然都做漫天云散,只想看着于南望再笑得欢喜一些,不想见他忍气吞声地背后拭泪,自己也笑起来。
微笑之间,于南望将手环上祁蓝脖颈,向他唇上温柔一吻,随即将整个身体都贴紧了祁蓝。祁蓝初时尚属手足无措,身体僵着,嘴唇硬着,于南望舔吮着他唇线,渐渐将舌头挑入祁蓝口中,时而深探,时而翻搅,搅得祁蓝气喘吁吁,坐都坐不住,不知不觉间伸臂抱住于南望的腰身笨拙回吻。
于南望感受到祁蓝的回应,只觉得自那日地下停车库起便悬在喉间的一颗心终于飘飘忽忽坠回胸中,成功的喜悦刹那间涌遍全身,顿时连脚趾都酥了。
祁蓝仿佛回过来,把于南望推开一点,喘息着道:“等等……等一下……你……你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于南望骑跨在祁蓝腿上,臀部与祁蓝大腿紧贴在一处,居高临下捧着祁蓝的脸道:“重要的是我爱你,而你也喜欢我,对吗。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总会做些亲爱的事,和我是男是女有什么关系。难道你会和哪个女人一起出生入死数星星,喝酒看球滑楼梯?你只会和我做这些事情啊。”
祁蓝顿时语塞,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于南望,脑子里的内存条烧到爆机,于南望的话似乎非常有道理,可又好像有哪里不对,只是无论如何想不明白。于南望眼看着祁蓝被他说得一愣一愣,心底发笑,脸上却无比严肃诚恳,认认真真盯住祁蓝双眼道:“大家都是成年人,嘴上说什么不算,关键是自己心里骗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