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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氏春秋(成人版)】(第二卷21-2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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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露出一丝暖意。

那青年军官见这两人视自己如无物,不由得大怒,「铿」的一声腰刀出鞘:

「把他们两个抓起来。」

「且慢!」一个声音突然传来。

那青年军官回头看了看,冷笑道:「方将军,怎么,下官正在执行公务你也

要插手不成?」

楚铮斜眼看去,那方将军不是别人,正是有可能成为他姐夫的方中诚。

方中诚向楚铮点头示意,对那青年将军笑咛咛地说道:「怎么,楚慎守,你

还真想抓这两人不成?」

楚铮一听那人是楚 家族人,便知方中诚心存不良,他可不想让方中诚看笑话

,赶紧上前施礼道:「原来是慎守堂哥,小弟楚铮见过堂哥。」

楚慎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也不叫楚铮免礼,哼了声道:「你就是那家的小

五啊,听你那三哥楚原说你很了不得啊。」

楚铮一愣,顿时明白过来。他也曾听楚原说过,禁卫军中楚家弟子也非铁板

一块,有几人对自己家颇为敌视。这几人中有的是因家中长者被父亲外放出京城

了,有的则是跟原上京楚家的那几个少爷颇为交好而看楚轩和楚原不顺眼的,虽

然楚轩和楚原也曾狠狠地教训过他们,但毕竟两人在京中时间不长,那几人私下

里仍抱成一团。楚原也曾说过他们几个的名字,但这一辈的楚家子弟都是以「慎

」字为名,因此听起来都差不多。楚轩和楚原也都已成年,离京前已祭过先祖把

名字也改了。

楚铮当时并未把此事放在心上,也就没用心去记那些人名字。如今见楚慎守

这副神情,楚铮这才依稀想起此人也是那几个人之一。

楚铮白了一旁的方中诚一眼,暗想今日免不了给他看笑话了。

方中诚脸上仍然笑呵呵,方才他见楚慎守对上了楚铮,便知不管楚铮是否亮

出身份,今天一场好戏是跑不了了。

楚铮站直身子,淡淡说道:「我三哥真说过这话吗?那就算是吧,三哥他很

少说谎话的。」

方中诚「哈」的一笑,心想这未来小舅子还真是个有趣的人物。

楚慎守一呆,想了半天才明白楚铮的意思,怒道:「那楚轩和楚原都已离京

了,你又有何资格这般张狂?」

楚铮哼了一声道:「我若要张狂又何需依仗他人。」

楚慎守怒极,可又心有顾忌,不敢上前动手,道:「臭小子,你不过仗着父

亲是当朝太尉,如若不然,本官今日非教训你不可。」说完指了指吴安然,对身

后禁卫军士兵说道:「把这人给抓起来,带回刑部好好审问。」得罪不起太尉大

人的 公子,这个中年文人还是惹得起的。

士兵们齐声应是,向吴安然走来。

吴安然脸色一寒,下垂的左手突成爪形,正想给走在前面几个不长眼的士兵

来记「搜魂手」。楚铮瞧得分明,他不想将事情闹大,道:「这位是太尉府的客

卿,不得无礼。」

众士兵一怔,停下脚步,太尉府的人哪是说抓就抓的,纷纷回头看向楚慎守

方中诚咳嗽一声,道:「楚将军,这位先生本官也认识,确是太尉府中人,

你就不必为难他了。」他虽不识吴安然,但见楚铮出面维护这中年人,心知二人

关系不浅,就顺手帮一下未来小舅子。

楚慎守正想找个台阶下,见方中诚出言相阻,悻悻道:「难道太尉府就不会

有贼子混入吗?」嘴上虽这么说,可楚慎守还是示意众军士退下。

楚铮心中有气,想起楚原曾说过要在军中楚王两家弟子中立威,这几人是一

定要教训的,而且自己这两天就要到军中报到,这家伙正好送上门来,又如此无

礼,当然不可错过。于是佯装怒道:「住口,太尉府岂容你污蔑!」

楚慎守看了他一眼,道:「今日已是给了你们太尉府面子,不然,哼哼......

楚铮双手一摊,道:「看来你是想要教训小弟了?那就来吧,小弟在此恭候

。」

楚慎守冷笑道:「你是太尉大人之子,打伤了你,太尉大人面前我可交代不

起。」

楚铮一哂,道:「大哥和三哥在禁卫军中又何曾仗过父亲之势了,今日之事

只关系你我,与家中长辈无关。」

方中诚鼓掌道:「好好,本官为二位公证,一对一,不得依仗人多取胜。」

楚慎守道:「笑话,本官对付这小孩子还要依多取胜吗?」

楚铮微笑道:「多来几个没关系,我正好可以看看你脸皮有多厚。」

方中诚笑道:「不错,多一人便是你楚慎守脸皮厚上一分,以大欺小已是不

该,若是这百 多人再一拥而上,楚将军的脸皮可较上京城的城墙有一拼了。」

楚慎守瞪了他一眼,知道要论斗嘴自己绝不是这方家少爷的对手,干脆不理

他,对楚铮说道:「你既然自己要讨打,可就怪不了本官了。」

楚慎守卸下身上盔甲,交给身后一士兵,扭了扭双手,骨节咯咯暴响。楚铮

笑道:「你这是做甚?若不是看你这一身军服,我还以为碰到街头杂耍卖艺的了

。」

楚慎守气结,冲楚铮招招手,道:「来吧,本官让你三招,免得别人说我以

大欺小。」

楚铮似笑非笑,道:「此话当真?」

楚慎守说道:「当然是真,你可以问问这帮弟兄,我楚慎守什么时候说话不

算话了。」

楚铮点点头道:「那你还有些可取之处。」说完,一拳向楚慎守打去。

楚慎守侧身闪开,口中说道:「第一......」

「招」字还未出口,方中诚等人只觉得眼前一花,楚慎守身子已腾空而起,

在空中如车轮般转了好几个圈,面朝下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把那「招」字硬生

生地吞了回去。

楚铮方才一拳击空后,顺势又击向楚慎守,同时右脚横扫,踢在楚慎守小腿

处,招式并无出奇之处,只是速度奇快,连方中诚都未看清楚。

楚慎守满面尘土, 挣扎了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楚铮淡淡地说道:「方才我已

出了二拳一脚,三招已过,你尽管出手便是。」

楚慎守闻言大吼一声向楚铮扑来,一拳打向楚铮面门,这一拳已使出他浑身

之力,衣袖都在半空中猎猎作响,可在楚铮眼里,他的速度慢得跟三岁小儿一般

,只是头一侧肩一沉,楚慎守便击了个空。楚铮一把抓住他领口衣襟,把他举了

起来,又掂了掂,觉得分量还不如留在南线大营的那两柄大锤,随手一扔,将楚

慎守丢出去五六丈远。

方中诚在一旁看直了眼,楚慎守在禁卫军中也算个勇猛之人,不然也不会有

勇气和楚轩、楚原多次叫板,没想到在这楚铮手里变得像个大沙袋般被他随手抛

来抛去,难怪父亲曾说他是大赵国未来的绝世猛将。

楚铮走上前去,只见楚慎守满脸痛苦之色,看来这次摔得不轻,见楚铮过来

,楚慎守眼中充满怒火。楚铮将他拎了起来,向那队禁卫军说道:「带你家将军

回去好好休息。」说完,便把楚慎守扔了过去。

军士们怕伤了楚慎守,忙放下手中兵器去接他。楚铮虽未运力,但楚慎守这

么个大汉从空中远远飞来,这分量也绝对不轻,只听哗啦啦一阵乱响,禁卫军倒

了一大片。

楚铮拍了拍手,向方中诚抱了抱拳。毕竟刚刚楚慎守欲抓吴安然时他才也曾

出言相助,不然以吴安然的性子,这条大街上恐怕要血流满地了。

方中诚见楚铮转身欲走,忙拍马前来,道:「五 公子这是要去哪里?这京城

刚刚出了一桩血案,禁卫军也已全城戒严,五 公子和这位先生就这么在街头行走

,恐怕不甚安全,不如为兄送你们一程。」

楚铮见方中诚笑得很是殷勤,知道他是为了二姐才来讨好自己,大概还想打

听点二姐的小道消息,只是自己要去的是鹰堂,又怎能让他跟随前往,于是笑道

:「方世兄的好意小弟心领了,小弟只是想去靖北侯府外公家中,这一路都是康

庄大道,就不烦劳方世兄了。」

方中诚笑道:「无妨无妨,为兄奉命四处巡逻,到哪都一样。何况王老侯爷

府上也是需要重点守护之处,为兄就陪你们一起去吧。」

楚铮没想到这方中诚竟粘上自己,不由得苦笑,道:「方世兄,刑部尚书梁

上允刚刚被刺,禁卫军正满城搜捕凶犯,方世兄放着公事不管,却来陪我这无聊

闲人,似有些不妥吧。」

方中诚一愣,干笑道:「五 公子消息果然灵通,这么快就知道了。」

楚铮无言,此时距梁上允遇刺已经快有两个时辰,恐怕京城中的平民百姓也

有些已知晓,何况自己还是太尉家的 公子。

方中诚叹道:「这梁上允一死,把我们禁卫军忙得晕天黑地,人倒抓了不少

,可大都是些鸡鸣狗盗之徒,与此案毫无关系。那些凶手如凭空消失了一般,找

不到丝毫线索。五 公子,你我都是三大世家中人,知道在这京城无人有理由杀梁

尚书,可以肯定此事必是外人所为,而且这些凶手已到京城多时,定有个隐匿藏

身的地方,绝不是客栈和青楼那种短暂停留之处。禁卫军和刑部的人手总是到这

些地方搜查,是找不到什么线索的。」

楚铮想起方才那青衣人穿得正是下人的服饰,暗暗点头,这方中诚推测极有

道理,看来并非是个无能之辈。

楚铮笑道:「方世兄所言极是,说到青楼,小弟曾听说这京中八成的青楼是

方家的产业,不知是真是假?」

方中诚不以为然,此事对旁人来说是件隐密之事,可绝对无法瞒过楚王两家

,笑道:「那些也算不了什么,只不过是为京城中的达官贵人们提供一个闲暇时

的消遣之处罢了。」

楚铮不怀好意地说道:「可有人听了此事,可不大高兴哦。」

方中诚心里突地一沉,忙道:「这些都是方家外围的产业,为兄可是从不到

这类场所去的。」

楚铮阴笑道:「是么,那怎么三哥说还曾与你在某处打了一架,难道是小弟

听错了?」

方中诚脸色尴尬,他们这一群官宦子弟 年少轻狂,血气方刚,这种风流韵事

难道还少了,只是此事若给楚欣知道了就麻烦了。当下连连抱拳说道:「五 公子

,还请嘴下留情,替为兄美言几句,日后能有用得着为兄之处,为兄必全力以赴

。」

楚铮道:「那倒不必,只是眼前有一事还请方世兄帮忙。」

方中诚忙道:「五 公子请讲,只要方某能做的,绝不推辞。」

楚铮道:「这京中有个万花楼方世兄想必也知道的,三哥楚原在此处有个红

颜知己,离京前曾托小弟对她加以照顾。既然是兄长之命,小弟也不好推脱,只

是最近听说你们方家对万花楼打压甚紧,这万花楼是那女子立身之处,还请方世

兄手下留情。」

方中诚笑道:「既然是五 公子为他们说话,里面又有三 公子的人,小事一桩

,为兄回去后就命那些下人不要再为难万花楼。」

楚铮抱拳道:「那就多谢方世兄了。」

方中诚口中应允,心里却有些怀疑。方家刁难万花楼由来已久,若真是那楚

原之事,离京前为何不亲自对自己说,还要楚铮来转告?楚方两家和解后,楚原

和他不打不相识,虽不过几天,私下交情已经不错。莫非是楚铮他自身之事,却

托楚原之名?

不过想到这五 公子可能是自己同道中人,方中诚心里一松,暗想这就好办多

了,于是走上一步,轻声说道:「这万花楼虽是京城四大青楼之一,但里面姑娘

大都斯文秀气,去此处的都是些老成之人。五 公子不知何时有空,你我到飘香阁

一聚,那里女子性情豪放泼辣,大 公子和三 公子也通常去此处饮酒作乐。」

楚铮怦然心动,不过一想吴安然就在一旁,忙道:「方兄此言差矣,自古红

颜祸水,小弟尚未成年,又怎可去那烟花柳巷之处?若是贪恋美色而荒废了学业

,岂不是有违先贤圣人的教诲?」

方中诚见楚铮嘴上说得义正辞严,可脸上表情却不那么坚决,一双眼睛老是

瞟向旁边那人,他心中一动,向吴安然行礼道:「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楚铮在一旁答道:「这位是小弟恩师吴先生。」

方中诚暗道难怪如此,口中道着景仰之辞,又向吴安然行了晚辈之礼。吴安

然不敢怠慢,也还了一礼,这方 公子既然答应不再为难万花楼,吴安然也算是为

天魅门尽了点香火之情,便对这贵 公子也是客客气气的。

楚铮想到鹰堂众执事还在议事厅等候,便不再久留,便向方中诚告辞。方中

诚仍要执意相送,楚铮急中生智,道:「方世兄,小弟昨日曾听二姐说过,她与

吏部侍郎崔大人家二小姐约好,今日要到她府中拜访,可这城中如此纷乱,世兄

你还是去那一路看看吧,免得二姐被俗人所扰。」这话倒也不是虚言,楚欣是提

及过此事,不过今晨王秀荷已吩咐过,不让她再出门了。

方中诚果然中计,无心再留在此,向吴安然和楚铮 告罪一声,匆匆离去。

方中诚比他那上司赵无忌可细心多了,虽急着想去见楚欣,但仍命手下几名

军士从附近车行里来一辆马车,并要护送二人到靖北侯府。

楚铮见方中诚走了,便摆起了架子,坚绝不让那几个士兵护送,命他们要尽

守职责,赶快去搜捕凶犯。那领头的军士见楚铮执意如此,也不敢违命,只好答

应了。

那车夫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头,被一群如狼似虎的军士拉了过来,不知所为何

事,满脸惊慌之色。领头的那军士对这老头喝道:「把 公子和先生送到靖北侯府

,若你有何不周到之处,小心军爷我摘了你脑袋。」

那老头一听只是驾车,这才放下心来,连声应是。

那军士向楚铮和吴安然行了一礼,道:「五 公子,吴先生,二位请走好,车

钱小的已经付过了。」

楚铮见那老头面带不平之色,哪像收了车钱的样子,也不说破,向众人道别

后与吴安然一起上了车,向靖北侯府驶去。

拐过一个路口,楚铮探出头道:「老人家,先不去靖北侯府,你载我们到马

鸣巷。」那老头见禁卫军的人也对这二人极为恭谨,不敢有违,忙转过马头驶向

马鸣巷。

车厢内顿时沉寂下来,楚铮和吴安然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尴尬。这么

多年来,师徒二人之间还是首次有了芥蒂,虽说楚铮已认错在先,但两人还是有

些不自然。

那几个军士大概比较心急,挑来的这辆马车模样虽光鲜,但坐起来却颠簸个

不停。吴安然听着车轮的吱吱声响,目光有些茫然。

忽闻楚铮开口问道:「那人可是我圣门中人?」

吴安然向楚铮望去,见楚铮看着自己,那原本稚气的面庞上已颇有几分老成

楚铮见吴安然并不回答,也不着急,自顾自地说下去:「刺杀梁上允对京城

无论哪方都无好处,朝中有识之士如方才那方中诚也都看出来了。既然非我大赵

国人所为,那就很 容易判断出是何方指使。东吴历来偏安一隅,与世无争;南齐

方遭新败,自顾不暇;唯有西秦一直对我朝虎视眈眈。

如今论国力,大赵已太平数 十年,而西秦则方经内乱,赵应在秦之上。论将

领,我大赵也是名将辈出,郭怀郭大人等人绝不在西秦薛方仲之下。只不过这些

年来赵国君臣内争不休,一直无力对外。

家父到了朝中后,整个朝堂逐步稳定下来,三大世家成联盟之势,当今皇上

已无力抗衡。西秦与我大赵曾多年交战,双方已成世仇,这种情形再过个三五年

,西秦不来攻打大赵,我大赵也会对西秦用兵。若徒儿是那秦王,也不会坐视赵

国愈加强盛,想方设法要使赵国乱起来,这样西秦才有机可乘。」

吴安然忍不住一笑:「若我是秦王,呵呵,你这臭小子口气不小啊,敢与君

王相提并论。」

楚铮见吴安然开始叫自己臭小子,显然已开始恢复常态,心中高兴。他平日

与这师父随便惯了,笑道:「那又如何,陈胜吴广当年就已叫出」王侯将相,宁

有种乎「,何况这秦王在我大赵国人眼里,也不过是个乱臣贼子罢了。」

吴安然沉声道:「那陈胜吴广是什么人物,他们的言语你也拿来乱说,难道

你真想造反不成?」

楚铮自知失言,忙掩嘴咳嗽数声。

吴安然道:「你方才一席话,对天下大事分析得很透啊,为师倒看不出你竟

有如此本事。」

楚铮干笑道:「大都是听父亲所说,部分也只是徒儿的揣测之词,也没什么

大不了的。」

吴安然不置可否,忽道:「你怎知今日那人是我圣门子弟?」

「师父难道忘了当日在万花楼上,那天魅门主徐景清曾说过,圣门总堂已投

靠西秦,成了秦王的爪牙了吗?」楚铮耸耸肩说道,「师父今日又一反常态,对

那人心慈手软,毫无当年你向徒儿吹嘘的」魔秀士「之风范,徒儿若再想不到,

岂不是也太笨了些。」

吴安然沉默良久,才缓缓说道:「你猜的没错,那人手中所持的弯弧刀正是

圣门血刀宗的独门兵器。为师当时心里也是矛盾得很,血影宗毕竟是魔门一支,

门规中虽没有规定以圣门总堂为尊,但多年来一直与其它各宗同气连枝,为师年

轻时也曾远赴西域,与血刀宗宗主赫连雪等人相交甚好。为师又不像那徐景清,

已立誓退出圣门,你让为师怎能对赫连雪的门人下手?」

楚铮点点头,道:「徒儿明白,师父是念故人之情。可那圣门刺杀我大赵重

臣,徒儿虽是血影宗传人,但也是大赵臣民,儒家曾说:天地君亲师,无论是为

君还是为我楚家,徒儿都不会让这些圣门中人再回西秦的。」

吴安然叹道:「为师也知道你的苦衷。算了,为师会将你逐出血影宗,日后

你对上他们也少些顾忌,反正你修习的内功是龙象伏魔功,没人会看出你是圣门

中人。不过你既为鹰堂堂主,堂中高手众多,也不会轮到你亲自动手。」

马车的车厢颇为狭窄,楚铮弯着腰勉强向吴安然行了一礼,道:「那好,徒

儿今日就退出血影宗了。」

吴安然怒道:「哪有你这般草率的,至少也得到府中摆上香案,告敬师门前

辈吧。」

楚铮嘻嘻笑道:「徒儿......哦不,在下做事向来重于心而轻于形,虽然我退

出血影宗,仍将您老当成师父看待。何况您收我为徒也没几人知道,何必这么麻

烦,等这些人伏法后,我再回血影宗好了。」

吴安然哼了一声道:「你以为血影宗是什么?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楚铮笑道:「您不是说过徒儿是绝世奇才吗,那对徒儿这种奇才,血影宗门

规是否能放宽些?」

吴安然刚想喝骂,驾车的那老头敲敲车门,道:「二位客官,马鸣巷已经到

了。」

楚铮忙跳下车,对那老头说道:「好吧,就到这里,你回去吧。」

那老头却有些不敢,道:「那些军爷交代过的,一定要将二位客官送到靖北

侯府的。」

楚铮自那日在万花楼做了次冤大头后,总算明白了零钱的重要性,从怀中掏

出几贯大钱递给那老头,道:「那些军士还得听本 公子之命,不必担心,拿了这

钱回去吧。」

老头大喜过望,本以为今日是霉星高照,没想到却碰到了个财神爷,忙接过

钱连声道谢,驾车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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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排除异己

楚铮和吴安然如往常一样,在巷子里绕了几个圈后,才进了鹰堂总堂。

到了议事厅,鹰堂众执事都已来齐了。楚铮看了一下众人身旁的茶盏,一点

热气也无,显然已是等了好久了。

楚铮坐上了首坐,呵呵笑道:「路上有事耽搁了,让诸位久等了,请勿见怪

。」

张伯昌等人连称不敢。蓝紫二堂的执事楚名佐和宣祖和脸色不善,若在往常

,这两人早就出言嘲讽了,可今日京城里出了如此大事,两人也不笨,知道楚铮

此时将众执事召集到此是要找他们算账来了,于是默不出声。

楚铮看了这两人一眼,心中冷笑,暗想你们两个今日倒学乖了,不出风头想

躲过去,哪有这么 容易。

楚铮环视众人一眼,道:「蓝堂楚执事和紫堂宣执事两人来了没有?」

楚名佐和宣祖和腹中暗骂,自己明明就坐在这小子下首,可他就视而不见,

显然是故意找茬。两人勉强起身道:「属下在。」

楚铮冷哼道:「今日之事,两位也都知道了吧。」

楚名佐咳嗽一声,道:「属下略有耳闻。」

楚铮道:「那你二人可知罪?」

楚名佐和宣祖和见楚铮丝毫不给二人面子,心中恼怒,两人对视一眼,均不

回答。

「当朝刑部尚书在上朝途中被一群黑衣人当街刺杀,这是我大赵自建国以来

从未有过之事,」楚铮向下扫了一眼,「你们蓝堂、紫堂负责打探京城和我大赵

境内的情报之事,居然事前毫无消息。这群刺客据说有数十人,若他们是京城人

氏,这么多高手聚集在一起你们难道就一无所知?若是他们是由外混入京城的,

那你们更是罪不可恕,这么多杀手进了京,如果他们刺杀目标不是梁上允,而是

楚家宗主,你们两个说,那鹰堂还有何面目存于世上?!」

楚铮越说越怒,突然一掌拍在身前案上,只听一声巨响,红木所制的书案顿

时断成七八截。

楚名佐和宣祖和吓了一跳,看着眼前断裂的书案,两人眼中闪过惊恐之色。

他们一直以为楚铮能掌控鹰堂只不过是仗着他父亲是楚家宗主,而让一个小孩在

他们头上指手划脚,两人心中实在不服,今日才知楚铮居然还身负武功,而且颇

为高强。若只是一掌将那书案击成两半,楚名佐和宣祖和自忖也能办到,可断成

七八截就已超出他们所知了。直至此时,两人才感觉到一丝惧意。

几个侍卫慌忙走上前来,将楚铮面前的碎片整理干净。

楚铮怒气似乎随着那一掌消退了些,重新坐下往椅背上一靠,淡淡地说道:

「距梁尚书被刺已将近半天,二位执事可否知此事是何人所为?」

宣祖和答道:「属下无能,尚未查出是何人所为?」

楚铮哼了一声,道:「那你喔,楚执事?」

楚名佐见楚铮模样嚣张之极,不满地说道:「属下已命蓝堂所有下属去打探

此事,目前还没有消息。」

楚铮睁开眼睛,道:「还没消息?那就请二位执事给本堂主一个确定时日吧

,究竟何时能将此事查探清楚?」

楚名佐和宣祖和面面相觑,目前此案一点头绪也无,根据一些大致的线索他

们只知是群黑衣人杀了梁上允,且估计这些人武功高强,除了这两点外其他一无

所知,楚铮要他们确定一个时间还真为难了他们。

过了老半天宣祖和才期期艾艾地说道:「大概要需半个月吧。」

「半个月?」楚铮伸手作势又想拍东西,突然发现面前除了这两人外已无可

击打之物,只好讪讪地把手收回,「这半个月这群凶手可以再杀多少人?说不定

就杀到我们楚家人头上来了,宣执事,你执掌紫堂也已多年,这话也亏你说得出

口。」

楚名佐知道楚铮今日是不想放过他们了,冷冷地说道:「那堂主认为能给我

们多少时间查清此案?」

楚铮想了想,道:「三天,至多给你们三天时间。」

楚名佐忍不住叫了起来:「三天?堂主,你太过分了。」

楚铮冷笑道:「三天本堂主都觉得多了。如今禁卫军在城市大肆搜捕,那些

杀手这两天必隐匿起来躲避风头,等禁卫军稍微松懈时,他们极可能再次出手。

这次针对何人就不得而知了,这朝中上下那么多官员,禁卫军就算有再多兵力也

不可能一一护卫。我们三大世家官员也为数众多,无论死了哪一家的人,都会引

来纷纷猜忌,大赵国朝堂之上又会动荡不安。所以本堂主命你们三天必须查出是

何人所为。」

赤堂执事陈振钟站了起来,道:「堂主所言极是,一日找不到这些黑衣人,

京城便一日不得安宁,禁卫军也会不停搜寻。我们鹰堂在京城内隐密之处也不少

,而且大都不为人知,虽说禁卫军中楚家子弟很多,但另两大世家和皇上身边的

人也不少,况且鹰堂的存在本身就是个秘密,即便在楚家高层人士中,所知的人

也没几个,更毋论那些年轻子弟了。时间若是一长,禁卫军迟早会找到我们鹰堂

,到时恐怕这鹰堂总堂也会叫人翻个底朝天了。」

楚名佐一肚子火气正没处发,见陈振钟这就任执事没几天的人也对他指手划

脚,不由得骂道:「你是什么东西,我楚名佐面前哪有你说话的余地。」

陈振钟神色不变,道:「楚名佐,你是蓝堂执事,我陈振钟乃赤堂执事,论

各堂的排名赤堂还在你蓝堂之前,难道本执事在你面前就说不上话了?」

楚铮沉声说道:「楚执事,你有些放肆了。」

楚名佐哼了一声,并不说话。

楚铮又对陈振钟道:「陈执事,你有些话也说得过了,鹰堂九大分堂各有职

责分工,才能撑起鹰堂这一片天,并无什么排名先后这一说。」

陈振钟 告罪一声,重新又坐下。

楚铮不想再与楚名佐和宣祖和再纠缠,说道:「二位执事,限你们蓝堂和紫

堂三天之内查清那些黑衣人下落。陈执事,由你组织鹰堂所有高手,随时准备出

击。」

陈振钟起身领命,楚名佐却道:「堂主,若三天之内查不到该如何?」

楚铮淡淡说道:「三天之内还查不到,那你们二人这执事就不要再当了。」

楚名佐怒极而笑,道:「堂主若想剥夺我们二人执事之位就明说,何必拿此

事来为难我们。」

楚铮道:「你们二人做不到那是你们无能,堂中能办成此事的大有人在。」

楚名佐哈哈大笑,道:「鹰堂中若有人能做到,我楚名佐甘愿让出这蓝堂执

事之位。」

楚铮冷笑道:「那好,三天之内本堂主定能查出是何人所为。不过打探消息

还需你蓝堂中的人手,你先把蓝堂交出来。」

楚名佐暗想蓝堂中人大都是自己一手栽培的,关键时还可命这些人从中捣乱

,于是道:「好!不过堂主,若三天内也没查清此案,那该如何?」

楚铮断然道:「那本堂主既往不咎,你继续当你的蓝堂执事,蓝堂每年所需

费用加倍。」

楚名佐见楚铮说得如此坚决,不禁有些怀疑,道:「堂主,你不会是早已得

到那群黑衣杀手的消息了吧?」

楚铮道:「笑话,此案今晨才发生,本堂主哪有什么消息。你们蓝堂在朝中

各部都有人手,可曾听到过此案已有何眉目?」

楚名佐不由得点点头,道:「那好,此事一言为定。」

楚铮向堂下问道:「赤堂分执事尉仕何在?」

一个红脸汉子站了起来,抱拳道:「属下在。」

楚铮道:「命你从今日起暂时执掌蓝堂,全力追查兵部梁尚书遇刺一案。楚

执事,麻烦你将蓝堂执事信物交于他。」

楚名佐不住地冷笑,从怀中取出一个姆指大小的玉印交与尉仕。

楚铮转向宣祖和,道:「宣执事,你喔?」

宣祖和想了想,反正自己无把握在三天之内查清此事,不如学楚名佐赌上一

赌,道:「属下也愿效仿楚执事所为。」

楚铮点点头,道:「那好,赤堂分执事南风蝉,由你暂时执掌紫堂。」

楚铮等南风蝉接过紫堂信物,喝道:「来人哪。」

话音刚落,十余个赤堂的高手从屋外疾步走了进来。

楚铮站起身,缓缓说道:「原蓝堂执事楚名佐、紫堂执事宣祖和,在梁尚书

遇刺一案上有失察失职之罪,按鹰堂堂规,将此二人带至刑房囚禁半月。」

楚名佐 挣扎着大叫:「楚铮小儿,你言而无信!」

楚铮冷冷地说道:「你们二人失职在先,本堂主有说过不惩戒你们吗?不过

方才约定照旧,三天内尉仕和南风蝉查不清此案,本堂主自会放你们出来。」

楚名佐和宣祖和被带下去后,楚铮看了看黄堂执事高逊与绿堂执事陆纳言,

脸上挂满亲切的笑容,道:「二位执事,本堂主如此处置楚名佐与宣祖和,不会

有失公道吧。」

陆纳言忙道:「堂主对此二人宽严并济, 十分妥当。」

高逊却闷声道:「正是,不过三日后还请堂主守今日之诺。」

楚铮哈哈一笑:「高执事所言极是,本堂主自会谨记于心。二位执事请回吧

。」

高逊和陆纳言看了看四周,除了他们二人,其余诸人都已是楚铮心腹。两人

暗叹口气,抱拳道:「属下告退。」

出了总堂大门,高逊长叹道:「陆兄,看来我们几个是小看这少年了。」

陆纳言点点头,也叹道:「是啊,你看老楚和老宣,稍有 把柄落入他手中,

便被整得如此不堪。这少年心狠手辣,老楚和老宣再想翻身可就难了。」

高逊冷哼一声,道:「什么叫难了,我看他们二人是再也翻不了身了。老楚

和老宣也真是,那少年设了个套,他们两人硬是往里钻,这不找死吗?」

陆纳言不解道:「未必吧,三日后那少年若查不出那些黑衣人的所在,不是

还要放老楚和老宣出来吗?」

高逊摇了摇头,道:「这少年既然如此做了,就不会让他们两人平安出来。

即使三日后查不到黑衣杀手的下落,他也会另有法子对付老楚和老宣。」

陆纳言道:「高兄,你既然看出来了,为何不提醒一下他们?」

高逊一窒,道:「我也是最后时刻才看出来的,那时老楚已把话说绝,哪还

阻止得了。」

陆纳言想了想,叹道:「这少年对付完老楚和老宣,就该要轮到你我了。」

高逊苦笑道:「你倒还不用那么担心,方才他最后一句话已表示对我极为不

满。我又掌管着鹰堂各种产业,下一个必是我无疑。」

陆纳言道:「要不咱们告老退隐吧,仅凭我们二人已是斗不过他了。」

高逊沉默许久才道:「等过了这三日再说吧。」

陈振钟见高逊和陆纳言离开了议事厅,忍不住对楚铮说道:「堂主,我们难

道真有把握在三天之内查到那群杀手的下落?」

楚铮看了他一眼,很干脆地说道:「没有。」

陈振钟一愣,道:「那三天之后我们该如何?」 尉仕和南风蝉和他向来交

好,三人能同为执事陈振钟也颇为高兴,可听楚铮如此回答,心中实在有些不安

楚铮呵呵一笑,道:「这三天不是还没到吗,等到了再说。」

陈振钟顿时目瞪口呆,没想到堂主对此事竟如此儿戏。

楚铮暗想这事还真不便对你说,转身对尉仕和南风蝉说道:「我不管你们二

人用何手段,在这三天内将蓝堂和紫堂上下清理一遍,楚名佐和宣祖和的心腹一

个都不能留,若有人拒不离开,杀无赦。」

尉仕和南风蝉他们二人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听楚铮命他们大开杀戒,丝毫

不觉奇怪,皆俯身领命。

南风蝉有些担忧,道:「堂主,那追查那些黑衣人之事让何人去办?」

楚铮摇摇头道:「这几日你们只需指派堂中的低级人手监控京中动向,其余

的你们就不用管了。」

一旁陈振钟有些焦急,还想再问。楚铮一摆手,道:「你们都下去吧。」

三人走后,吴安然对楚铮说道:「你今日忘了请 一个人。」

楚铮道:「是谁?」

吴安然道:「鹰堂前任堂主楚天成,照理来说你还不是鹰堂之主,应由他陪

你在身边才是。」

楚铮道:「今日之事如此紧急,来不及通知他老人家了。」

吴安然并不接口,只是看着楚铮。楚铮被他看得受不了,干笑道:「好吧,

我承认,是故意不叫二爷爷的。若有他在,那楚名佐恐怕不会那么 容易服软。」

吴安然道:「那你不怕他心有不满吗?毕竟楚天成在鹰堂之中还是颇有影响

的。」

楚铮一笑,道:「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若等我成年之后再整顿鹰堂,楚名佐

等人势力更难肃清,如今唯有采取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鹰堂这些老臣子清除出

去。」

吴安然道:「今日之事你是占了个」理「字,可你将楚名佐等人关押了起来

,三日之后若不能查清那些刺客下落,楚天成必会插手其中。难道你对此事真有

把握?」

楚铮叹了口气,道:「我只有一种隐约的猜想,却并无 十分把握。我觉得那

方中诚说得不错,那些黑衣人绝不会藏身于市井之中,否则鹰堂和狼堂必有所察

觉。如今二堂查探不出什么消息,并不是他们无能,只是没想到而已......」

吴安然不等楚铮把话说完,径直走了出去,楚铮一愣,道:「师父,你上哪

?」

吴安然头也不回,道:「方才在马车上已说过,我吴某绝不参与此事。还有

,你不要再叫我师父了,你已被清理出门户了。」

楚铮登时呆在原地。

楚芳华四人走了出来,楚芳馨奇道:「堂主,吴先生怎么独自走了?」

楚铮苦笑叹道:「我师父不要我了,以后就只有你们护卫我了。」

楚芳华施了一礼道:「护卫堂主原本就是我们四剑之责。」

楚铮见楚芳华回答得颇为机械,觉得好生无趣,与这几个 丫头相处哪有和吴

安然这御姐师父谈笑有劲。

楚芳华见楚铮不说话,问道:「堂主,我们是否这就回府里?」

楚铮摇了摇头,道:「你们几个把密室打开,找出这三个月来所有从外地调

至朝中官员的资料,将之带回府内。」

楚芳华等人虽不明所以,但仍领命而去。

楚铮在偌大个议事厅中独自走来走去。吴安然这就么撒手不管了,楚铮心中

顿觉空落落的。自从他接掌鹰堂以来,真正可以信任并能帮上忙的只有吴安然,

师徒二人配合无间,就算碰上叶门那婆娘楚铮也有胆一斗。

可惜这次的对手是西域魔门,吴安然顾念香火之情也没错,虽然楚铮是他徒

弟,可毕竟魔门中也有着几个多年好友,她也只能两不相帮。

楚铮不由得想起了柳轻如,心中涌出一丝暖意,又想到昨夜她那羞怯淫浪的

模样楚铮更是一笑。她也是绝对可信任之人,只可惜不会武功,楚铮也不忍心让

她操劳太多事,但今日却不得不让她帮忙了。

身后的脚步声打断了楚铮沉思,楚铮听那足音正是楚芳华等人,心中奇怪,

说道:「怎么这么快就全找到了?」

楚芳华在身后说道:「回堂主,密室中这些新进官员的资料尚未有人整理,

只按着入京时间堆放,倒也省了小婢之力了。」

楚铮转过身来,不由得吓了一跳,只见楚芳华四人每人拎着一个大包袱。楚

铮吸口凉气,对楚芳华说道:「怎么这么多?」

楚芳华答道:「通常是没有这么多的,可这几个月宗主他外放了数十名官员

,留下的空缺当然要从各地官员中选调,小婢数了一下,这三个月来调入京城的

共有七 十三人,已经全部在此,堂主是否过目一下?」

楚铮叹了口气,抬头抑天,暗道这回是要老天保佑了,七 十三名官员若是一

一去查,至少也需数月这久。想想被关起来的楚名佐和宣祖和,楚铮苦笑,老天

不会硬逼自己做个无信之人吧。

楚铮叹气道:「不必了,回府里后再打开吧。」

刚走进踏青园门内,柳轻如便迎了上来,喜道:「 公子回来了。」

楚铮不明所以,问道:「轻如姐,怎么了?」

翠苓在一旁撇撇嘴:「 公子天色微亮便出去了,现在才回来,小姐已经等了

好久了。」

柳轻如啐道:「就你乱嚼舌头。」

楚铮虽心中感动,却只微微颔首,只说了句:「先进屋吧。」

屋内桌上摆满菜肴,犹冒着热气。紫娟站在一旁,额头微汗,见楚铮回来了

脸露喜色,忙将碗筷摆放好。

楚铮坐下,对楚芳华等人说道:「你们几个也饿了吧,坐下来一起吃吧。」

楚芳华道:「堂主面前哪有小婢四人的位置。」

楚铮叹了口气,道:「你们也是我的人了,到了这府内里不用太拘束,紫娟

和翠苓也是时常与我一同用饭的。」

楚芳华执意不肯,楚铮无奈只好作罢,吩咐紫娟将饭菜分出一些给她们,心

中暗想随她们去吧,毕竟跟随自己时间尚短,不算太熟,日后再说。楚铮不知想

到何事,面露淫贱之色。

楚铮如风卷残云般连吃几大碗,摸了摸肚子,心满意足地起身,将几个包袱

拎到书房内。

柳轻如跟了进来,见此不由得奇道:「 公子,这些是什么?」

楚铮道:「是朝中一些官员的资料。」

柳轻如不解道:「那 公子把这些带回来做甚?」

楚铮苦笑一声,道:「你知道吗,今日这京城内出了件大事,刑部尚书梁大

人被当街刺杀了。」

柳轻如忍不住啊了一声,道:「竟有这等事,难怪 公子这么早就出府了。那

些刺客找到了吗?」

「哪有这么 容易,」楚铮把几个包袱中的书卷堆在书桌上,「禁卫军和刑部

的差人们几乎将京城搜了个底朝天,一点线索也没有。」

柳轻如看了看如小山般的书卷,道:「那 公子看这些做甚?」

楚铮将遇见那青衣人之事与柳轻如说了。柳轻如听得楚铮也差点儿遇刺,吓

得花容失色。

楚铮笑道:「轻如姐不必担心,当时我与师父在一起,天底下能杀我的人恐

怕也不多。」

柳轻如道:「对了,义母不是和你一同出去的吗,怎么没见他回府?」

楚铮含糊道:「她还有事要去办。」

柳轻如也不疑有他,道:「 公子见那人身着官员府中下人服饰,是不是怀疑

他们是近期调入朝中官员的随从?」

楚铮点点头道:「不错,唯有此才能令鹰狼两堂得不到半点消息,只要这些

刺客平时小心些,谁都不会发现这些下人会是一群高手。可鹰狼两堂在京在耳目

众多,他们待的时间一长,必会露出些蛛丝马迹。所以我认为他们到京里时候不

长,最多不过三个月,而且我想那个官员肯定也与西秦脱不了干系,要么是西秦

奸细,要么干脆李代桃僵,那些刺客杀了这位上京赴任的官员,另找人冒充而来

。」

柳轻如道:「应该不会吧,照理来说吏部都有各地官员的画像,是冒充不了

的。」

楚铮苦笑道:「我也只是猜测而已。不过江湖中人诡异伎俩多得很,找人化

装成那官员模样也不是不可能。」心中不由得暗想如果师父在的话,倒可以向他

打听一下魔门有没有人精通 易容这本事。

楚铮说着在桌上翻了翻,从中抽出一份书卷,对柳轻如说道:「我先看这一

份,麻烦轻如姐让紫娟和翠苓也进来,帮忙查看一下这些官员都是来自哪里,尔

后按西线、南线、北疆和其余各地分成四份,各自放好。」

「鹰堂的势力果然不凡啊。」楚铮看着手中这份关于一个官员的资料,不由

得暗暗赞叹,上面不但详细记录着他的为官政绩和生活习性,连他家人的情况也

有涉及。楚铮掂掂这份书卷,暗想就是吏部的资料也未必有此齐全。

紫娟走到他身边禀报道:「 公子,已按你所说已经归类好了。」

楚铮将手中书卷递给紫娟,这名官员应该没什么疑问,至少从这本书卷上是

看不出来。

柳轻如也拿了一本仔细看着,楚铮道:「轻如姐,你我先从西线调往京城的

那些官员看起吧,他们离西秦最近,嫌疑也最大;其次是北疆,至于南线应该没

有什么可能,家父在南线多年,大小官员都由他一手提拔,这些官员到了京城之

中必会来拜见家父,若有什么不对,家父早就发现了。」

柳轻如点头道:「 公子说的有理。不过 公子请看,妾身觉得怎么有些书卷前

后字迹不一样啊,好像不是一人所写。」

楚铮上前看了看,果然如此,想了想道:「可能这些官员任地方官时,他的

资料是由当地鹰堂中人所写,到了京城后就又由京城鹰堂中人执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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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浮出水面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紫娟都已进房来加过两次灯油了。楚

铮抬起头,见柳轻如仍在仔细翻阅着,不由得心有不忍,道:「轻如姐,你先去

睡吧,这边所剩已不多了,我一人就行了。」

柳轻如摇了摇头,道:「 公子有事,妾身又怎能睡得着。况且妾平日也帮不

上 公子什么,就让妾身把这些看完吧。」

楚铮无奈,此时他心中越来越失望,仅从这些书卷上很难找出什么可疑之处

,看来明日只好与赤堂的高手们一一到这些官员府上偷偷查看了。

柳轻如突然说道:「 公子,你快过来看,这名官员有点蹊跷。」

楚铮登时精神一振,忙走到柳轻如身边。

柳轻如指着那书卷道:「 公子你看,此人名叫唐甘江,是西线岭东府的知府

,年龄不到四十岁,平日里性情孤僻,甚少与同僚来往。据前面记载,去年,此

人在岭东府生了一个幼子,平日对他极为宠爱。可到了京城后,关于此子书卷上

就只字未提,就如凭空消失了一般。唐甘平在岭东府并无亲属,根本不可能将自

己的儿子寄放在他人家里。」

楚铮接过来仔细看了下,果然如此,对一旁紫娟说道:「你去把楚芳华叫来

。」

楚芳华进屋后向楚铮行了一礼,道:「堂主找小婢不知有何事。」

楚铮道:「速去告知陈振钟和尉仕,命他们派人在户部令吏唐甘江府外严加

监控,丝毫小事也不得放过,全报到本堂主这边来。另,提醒他们要小心行事,

切不可让唐府中人发觉。」

楚铮等楚芳华出去,对柳轻如道:「轻如姐,此事甚为紧急,我需速向家父

禀报此事。」

柳轻如看了看窗外,不由道:「已经这么晚了,老爷和夫人也都休息了吧。

楚铮摇摇头道:「今日出了这般大事,父亲能睡得着才怪。」

楚铮走在路上心中寻思,这些官员是由蓝堂和紫堂负责监控,看来这两堂之

中大有可用之人,那楚名佐和宣祖和是更不能放了,还是早日控制在手为好。

楚名棠果然尚未入睡,书房中灯火通明,不时有楚府的下人领着各级官员进

进出出。那些官员离开时大都神色凝重,显然是对楚名棠交代之事并无把握。楚

铮暗暗庆幸,幸亏那青衣人一时不察,居然身着官府下人的服饰来行刺自己,不

然自己对此事也毫无头绪,不过这青衣人恐怕也是无奈之举,若身着平民的衣服

,禁卫军已实行城禁,非被处处盘查不可。要怪只怪他本事不行,没能杀了自己

,若不是吴安然手下留情,这青衣人反倒为自己所擒了。

楚名棠脸色显得颇为疲惫。今日赵王将他和方令信召去,借题发挥把他们二

人狠狠痛骂一顿,似乎把积累多年的怨气全都发泄了出来。楚名棠和方令信只得

默默忍受,怎么说梁上允之死他们也有责在身。赵王直至骂得实在没有力气了,

才责令二人必需限期破案,可如果破不了将要怎样赵王却没说一句,毕竟他知道

自己这皇帝根本就奈何不了眼前二人。

楚名棠和方令信却不敢怠慢,立刻调集手上所有力量去查找那批黑衣人。两

人虽都不相信对方会刺杀梁上允,但凡事不可绝对,而且对方也在怀疑自己,此

案如果拖延下去,对楚方两家都无好处。

楚名棠见楚铮进来,强展笑颜道:「铮儿,你怎么来了,还没睡啊。」

楚铮拜见过父亲,将手中那本书卷递给父亲,道:「这人父亲可否熟悉。」

楚名棠接过书卷,眉头微微一皱,道:「这不是鹰堂之物吗,你怎么随便就

把它拿出来了?」

楚铮道:「事情紧急,孩儿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楚名棠打开看了看,沉思道:「唐甘江?居然还是吏部的官员,我怎么毫无

印象?他来京城已多久了?」

楚铮道:「据此书卷上记载,到今日刚满一个月。」

「此人也姓唐,」楚名棠喃喃说道,突然向楚铮问道:「你查询此人做甚?

楚铮躬身道:「孩儿怀疑那些黑衣人与这唐甘江有关,甚至可能就藏匿于唐

府内。」

楚名棠闻言一震,他知道楚铮平日虽嘻嘻哈哈,但极少出虚言,急忙问道:

「何以见得?」

楚铮将他与柳轻如的推测一一说了。楚名棠听到那些刺客居然还想刺杀自己

的儿子,不禁大怒道:「这些贼子实是胆大包天。」话虽如此,楚名棠心中却暗

暗胆寒不已,这些人果然毒辣,还好楚铮有一身武功,不然若是出了什么意外,

自己非心神大乱不可。

楚铮道:「正是,这些人若不早日伏法,可能会在京中揭起更大风波。」

楚名棠来回踱了几步,道:「铮儿你所想极是。难怪禁卫军和刑部在京城里

搜查了一整天,也没找到任何线索,谁又会想到一位已在京多日的吏部官员府的

下人就是那些刺客。」

楚名棠想了想,突然向门外说道:「来人,到前厅请吏部尚书唐大人来此一

趟。」

楚铮奇道:「父亲,唐大人也在府中?」

楚名棠道:「正是。今晚方令信坐镇刑部,为父只好在府内办事,梁上允一

死,楚方两家顿生嫌隙,府中也有不少人认为此事是方家所为。为父和方令信都

认为还是暂时避开些,分头行事为好。」

没过多久,吏部尚书唐孝康快步走了进来。见过了楚名棠,唐孝康见楚铮也

站在一旁,笑道:「没想到五 公子也在。名棠兄,这孩子这么小就能为你分忧,

真是羡煞唐某了。」

唐孝康这些时日与楚府走得很近,为了他女儿和楚原之事时常来府中拜访楚

名棠,两人已颇为相熟。楚铮前些日子受伤卧床时他也曾来探望过几次,楚铮对

他也并不陌生。

楚名棠客套了两句,道:「唐兄,吏部中有一官员叫唐甘江的,你可知晓?

唐孝康一怔,道:「此人可是近期内调来朝中的?」

楚名棠点头道:「正是。」

唐孝康想了想,脸色微红,道:「这人是唐某的一个远房兄弟,唐某见他为

人干练,政绩也还可以,便将他调入吏部协助唐某。」

唐孝康所言并不尽实,当时楚名棠将数十名楚氏族人外放出京,朝中留下了

不少空缺,唐孝康见有机可乘,便利用手中之权大肆调族人入京,可惜他唐家人

丁稀少,唐孝康只好按着族谱,也不管是否认识,只要是现今为官的,一古脑统

统调入朝中。

楚名棠问道:「那唐兄是否与他相熟?」

唐孝康有些不自然,道:「此人进京时间不长。而且据说入京途中偶染风寒

,一直卧病在床,也未到过唐某府中,只是派下人到唐某处 告罪了一番。」

楚名棠和楚铮对视一眼,这唐甘江果然疑点多多。

唐孝康心中疑惑,不由得咳嗽一声道:「名棠兄为何问及此人?」

楚名棠迟疑了一下,料想这唐孝康也无胆与那些刺客勾结,道:「为兄怀疑

那些刺客可能就藏于那唐甘江府中。」

唐孝康吓得脸色煞白,连声道:「这怎么可能,他也是一朝廷命官,怎会与

这些 大逆不道的刺客有关联?」

楚名棠将楚铮所发现的疑点一一道来,只是隐去了鹰堂和楚铮之名。

唐孝康越听越心惊,冷汗涔涔,双手不住颤抖,若此事属实,他唐孝康绝对

脱不了干系,不好这刚当没几天的吏部尚书就得卸任,忙道:「我们唐家世居

临海府,此人离家至西线为官已多年,下官也并不认识他,只是见他政绩尚可才

将他调入京中。」

楚名棠知道唐孝康想急于撇清关系,暂且安慰他道:「唐大人,本官也知道

那段时日中朝廷中下级官员变动较大,此事也怪不了你。到时皇上若怪罪下来,

本官自当为你开脱。」口中说得漂亮,楚名棠心里却在暗中摇头,这唐孝康急功

近利,为人又颇为贪婪,与他前任汤受望相比除了能干一些外,其实只是一路货

色。这吏部交于他之手实在有些不放心,楚原与他女儿的亲事暂且还是不要提了

唐孝康稍稍松了口气,躬身行礼道:「多谢太尉大人,下官马上去调集兵马

,到那唐甘江府中去搜捕贼人。」

楚铮却道:「唐大人且慢。」

楚名棠心中一动,想到那些刺客不是寻常之人,都是些江湖人士,官府中人

上门搜查未必就能一网打尽,还是听听这儿子的想法为好。

楚铮道:「父亲、唐大人,对这唐甘江如今我们还只是推测之辞,而且如今

夜已深,就这么贸然闯到他府上去,恐怕有些不妥吧。」

唐孝康道:「五 公子过虑了,那唐甘江只是吏部一小小令吏,即使搞错了又

何妨,谅他也无胆张扬半句。」

楚铮笑道:「唐大人,小侄并不是顾虑此事,小侄认为刺客藏身于官员家中

是极有可能之事,只是担心万一我们推测有错,这么大张旗鼓地闯进唐甘江府中

会不会惊动那些刺客;如果那些刺客真在唐甘江府内,他们都是些江湖高手,寻

常的差人根本奈何不了他们,反而让他们趁着 夜色四处逃蹿于京中,倘若如此,

再想一一追捕可就难了。故孩儿认为明日一早行事较为可行。」

楚名棠点头道:「铮儿说得不错,唐大人,此事还得事先安排妥当。」

唐孝康也觉得自己太急躁了些,点头称是。

「铮儿,你师父吴先生喔,他怎么没与你一同前来?」楚名棠这才想起怎么

没见吴安然,平时这师徒二人都是形影不离的。

楚铮道:「今日孩儿与师父分头行事,师父一直在外搜寻这些刺客下落,可

能尚未回府吧。」楚铮未曾与父亲说吴安然因魔门而不愿插手此事,他不想让师

父和父亲之间因此而产生隔阂,一听父亲问起,忙替吴安然遮掩。

楚名棠也未生疑,对唐孝康说道:「唐大人,你先下去准备明日之事,并告

知礼部侍郎楚名南之子楚慎安,命他明日一早带二千名禁卫军到府外等候,与你

我一同前往。」

唐孝康道:「这等凶险之事,太尉大人就不必亲自去了吧,由下官前往就可

以了。」

楚名棠笑道:「无妨。本官府中还有些通晓武艺的家将,足以护卫本官。」

唐孝康见楚名棠心意已决,便不再劝阻,告辞出去了。

楚名棠见唐孝康出了门,对楚铮道:「铮儿,你去调集鹰堂所有高手,换上

楚府家将的衣服,明日一早随为父一同前往,若你觉得人手尚还不够的话去找你

娘,叫高先生和他门下弟子一同前去,务求明日不可放走一人。」

楚铮躬身道:「父亲放心,鹰堂中人孩儿早已准备完毕。不过孩儿想刺客最

多不过三十来人,鹰堂加上二千禁卫军,人手应该足够。何况据孩儿所知,高老

总管是外公家狼堂的首脑人物,鹰狼两堂素来不和,就不用麻烦他们了吧。」

楚名棠哼了一声,道:「你懂什么,照为父所说的去做。」

楚铮见父亲非要狼堂中人参与此事,不由得心中生疑,想了想突然笑道:「

父亲恐怕是另有用意吧?」

楚名棠瞪了他一眼,道:「多嘴,还不出去办事!」

楚铮呵呵一笑转身离去,暗想母亲手下那些狼堂中人已跟随父亲多年,父亲

看来是想学刘备借荆州,有借无还了。

鹰堂在京城的高手大部分都隶属赤堂,陈振钟早已将他们集中到一起整装待

发,鹰堂三大供奉接到楚铮手谕后也已应允此事,楚铮对此毫不担心,因此出了

书房门径直就向王秀荷房中去了。

王秀荷还未入睡,她深知梁上允被杀一事对楚名棠影响很大,已命狼堂中人

出去四处打探。听楚铮说已基本确定那些刺客所在何处,不由得大为高兴,将楚

铮大大地夸奖了一番。楚铮趁机提出请高老总管相助一事,王秀荷马上就答应了

下来,似一点都未想到自己丈夫是别有用心。

楚铮离开王秀荷的房间,却并未回踏青园,反而走到一隐密之处,看了看四

下无人,身形一展便从墙上越了出去。

一路上楚铮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不时走来的巡逻军士。自己身份 不同,若给

人发现楚家五 公子不顾宵禁,深夜偷偷摸摸地溜出府,定会让一些人浮想联翩,

何况自己要去的地方更是不好说出口的。

楚铮熟门熟路地来到京城四大青楼之一的万花楼前,他也觉得有些奇怪,自

己不过才来过一次,怎么就把路记得那么清楚。

可能是由于宵禁的关系,万花楼比平日更为清静。楚铮走进大门,可能是没

想到这时候还有客人来,都没有人出来相迎。楚铮脸皮有点薄,对青楼的规矩又

不熟悉,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楚铮连着咳嗽了好几声,总算有一美妇人走了过来,轻笑道:「这位 公子,

怎么这么晚也想到我们万花楼来,不知是哪位姑娘让 公子如此念念不忘......」

楚铮转过身来,笑道:「当然是姬夫人你了。」

来人正是与他有着数面之缘的天魅门长老姬夫人。

姬夫人不由得一愣,看了楚铮数眼突然一惊,道:「原来是 公子大驾光临,

妾身有失远迎,还请 公子恕罪。」

楚铮不由得笑道:「在下昨日才与夫人作别,怎么夫人好像就不认识我了?

姬夫人神色复杂,缓缓说道:「是妾身之错,还请 公子见谅。」

楚铮并不知道,昨日这姬夫人离开时,他的龙象伏魔功尚停留在第四重。后

来他为武 媚娘疗伤,因祸得福之下居然突破了第五重的境界。龙象伏魔功进境极

为缓慢,每练至一层虽不能说真添了一龙一像之力,但楚铮内力至少增强了一倍

,连当时在一旁的吴安然也颇为心惊。

楚铮第五重初成,尚不知如何收敛,气息外溢。还好龙象伏魔功浑厚平和,

寻常人还察觉不出,可天魅门的内功心法与之天生相克,方才楚铮一进门万花楼

中一些身负武功的弟子便感觉到了。几个负责迎宾的弟子武功稍差,竟不敢靠近

楚铮身边,几人大惊之下忙去禀报几位长老。几位长老还以为是对头上门了,便

让姬夫人先出来应付,其余急忙商量对策。

姬夫人见来人是楚铮,稍稍松了口气,说道:「吴师姐怎么没和 公子一起来

?」

楚铮道:「师父她另有要事在身,不便前来。」

姬夫人道:「那 公子此次前来又是所为何事?」

楚铮道:「在下有事想求见徐门主,还请夫人通报一声。」

姬夫人当下不敢怠慢,道:「请 公子稍候。」

没过多久,姬夫人便走下楼来,道:「门主有请, 公子请随我来。」

她的声音突然充满娇媚蛊惑,面部表情也春意盎然,楚铮跟在姬夫人身后,

仔细打量这妇人,约有三十左右的 年纪,面似满月,眉如远山,体态丰腴,行走

之间,两个饱满的大奶子突突乱串,香喷喷的肥臀儿翘翘欲出,只见她走起路来

丰臀轻摆摇曳多姿,真是个绝美熟妇人,不由得心中暗赞,天魅门的女子果然个

个都是 尤物。

姬夫人突然转过身来,高挺的胸部差点撞到楚铮,问道:「 公子,妾身有一

事不解,还请 公子指点。」

楚铮见她停了下来,心中略有些失望,道:「夫人请讲。」

姬夫人道:「 公子既然是吴师姐之徒,怎么所习内功竟似佛门禅功?」方才

她已使出浑身解数来试探楚铮,没想到这少年竟似鲁男子般丝毫不为所动,便忍

不住出言相询。

楚铮挠挠头,这是师父的最大恨事,还是不要让天魅门知道为好,道:「在

下幼时体弱多病,在拜师之前曾修习了一些别的功夫,不过不知其中是否有夫人

所说的禅功。」

姬夫人虽不信楚铮所言,但也不好追问,只好就此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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