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本衙内却是平生最喜干这强出头的事儿,我倒要看看怎么个吃力不讨好怎么个惹火烧身!”来人正是孝哥儿和焦大、牛二、平安儿。
“呵呵,既然你小子尝尝惹火烧身的滋味,咱唐大爷就满足你,弟兄们抄家伙,让他们知道这清河地面谁是大爷!”说毕,但见唐牛儿眼里闪过一丝冷狠,大手一挥,持了一根哨棒率先朝孝哥儿扑来。
“啊,小官人小心!小官人快闪!”险些不保又要重旧业了,关键时刻,小官人赶到了,楼上的阎婆娘俩喜出望外,一颗慌乱的心放了下来,开窗探头一看,正好看到唐牛儿飞舞着哨棒向小官人扑去,娘俩大声惊呼。
这时,孝哥儿身后扑出两个大汉,迎着唐牛儿上去,正是焦大、牛二。那唐牛儿本是游手帮闲,平时打架无非是凭着一时血气之勇和无赖狠劲罢了,岂是汴京城里有着“无毛大虫”之称的牛二的对手,但见牛二侧身闪过当头一棒,猛朝唐牛儿右肋处一推掌,竟生生地将唐牛儿推个侧翻在地,半天爬不起来,其手中的哨棒恰好滚落到孝哥儿的脚下。而焦大一人赤手空拳地迎向那几个泼皮,但其中三个泼皮手里持有短刀,双方都讨不得好。
孝哥儿示意牛儿去帮焦大,牛二见对方有刀,跑到一户人家门口抄了一张乘凉用的竹篾睡床,飞舞着竹床,朝那帮泼皮撞了过去。
孝哥儿弯腰捡起那跟哨棒,以前孝哥儿看水浒时很羡慕武松手上那根哨棒,但也一直没弄清楚这古代哨棒是什么东西,后来上网一查,才知道是宋人行路防身用的棍棒。还有人说,哨捧不是打虎用的,是为了驱狼的。过去,山东道上狼群极多,过往客商习惯带一根哨棒。哨棒的一头是空心的,可以吹,吹起来真有龙吟虎啸的劲头,狼群听了,以为是什么猛兽来了,惊慌逃窜,附近的百姓听到哨声也会出来帮助追赶。如今看来,哨棒其实不过就是宋人巡更行路时开道防身的棍棒罢了。不过,这根哨棒舞划起来倒是蛮就手的,难怪武松过景阳冈时刀枪不带,却是手不离哨棒。
“好贼囚,咱们少爷你这厮也敢打,莫非不想在这清河地面混了吗?要是咱们西门大官人知道了,非活剐了你不可!”孝哥儿正在研究着北宋的哨棒时,突然听到小厮平安儿朝那正骂骂咧咧挣扎着爬起来唐牛儿叱骂道。平安儿是谁呀,那可是西门府的看门恶仆,再和善的人跟多了大官人这等清河恶霸,也会嚣张起来。
“这小子竟是西门庆的儿子!糟了!这回可是撞到墙上去了!”听说眼前这小子是西门庆的少爷,唐牛儿心里咯噔了一下,浑身发软,后悔得连想死的心思都有了。
西门庆是谁呀,那可是蔡太师的假子,大宋提刑官,清河首富,人贩子兼私盐贩子,黑白通吃,收放黑钱的大佬呀,我的天啊,这回倒霉透了,之前有一个长得俊秀些的小青皮得罪西门庆,结果给西门庆那厮打残了不说,还给他关起门来弄了三天三夜才放了出来。想到这里,唐牛儿哪里还有之前的凶悍狠劲,顿时像一条病猫儿一般,颤栗着爬到孝哥儿跟前,磕头求饶,额头瞬间已是鲜血淋漓了,可没听到孝哥儿开声,他还得继续磕下去。那群泼皮都是见风使舵、欺软怕硬的,见了此般情景,知道事情不妙,赶紧撒了手中的刀棒,跑了过来磕头不已。
孝哥儿敲了敲手中的哨棒,见唐牛儿一听到西门庆的名头就怕成这样,觉得有些不爽,道:“好了,起来吧,说说是怎么回事?咱孝哥儿并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
孝哥儿越是说得和和气气,唐牛儿越是害怕,听说那西门大官人平时也是这般和和气气的,可当他往往是和善可怜地把你扶起来,然后狠狠地抽你一巴掌,然后厌恶地再踢几脚。但见唐牛儿竟是怕得哭了起来,软趴在孝哥儿脚跟。
“唉,瞧你这窝囊样,哪里还有一丝男儿样呀,算了,今儿放你一马,但这毁坏的门窗,你们得赔,给人家小娘子陪个礼后,都滚吧,”说着,手里的哨棒朝唐牛儿的背上敲了一棒。
唐牛儿忙给阎婆娘俩磕了头道歉,然后掏了怀里的钱袋,凑足了十贯钱,算做修补门窗的费用,然后灰溜溜地一哄而散。
这时,阎婆娘俩跑了出来,将孝哥儿等迎了进门。孝哥儿让焦大、牛二、平安儿帮忙收拾残破的门窗。
阎婆娘俩看着孝哥儿的眼神也多了一些敬畏,一左一右地扶着孝哥儿上楼去,阎婆惜更是娇怯怯地依偎在孝哥儿身上,一双眼儿似嗔似喜地溜着孝哥儿。当发现孝哥儿的一条虎臂顺其自然地搂着自己蛮腰,阎婆惜不禁像中了大奖一般心头大喜,整个娇躯都恨不得挤到小冤家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