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拓跋焰烁却还是没有给她取水的意思,她也不好要求,只能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我去找过大王了。”拓跋焰烁冷冰冰的径自道。
沫舞神情微滞,心里不禁“咯噔”了下,急切的问:“那大王呢?”
“大王在陪凌贵妃游玩,说改日再召见你。”拓跋焰烁没有半丝隐瞒,眼中身子还有意无意的闪过一丝鄙夷。
沫舞眼中的情绪彻底的凝滞,不敢置信的轻喃,“不可能,这不可能”
她千里迢迢为他而回,之前更是几经磨难,为他流离失所,如今他怎可如此待她?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你在中原没有听过一句话吗?”拓跋焰烁眼中对她的轻视又浓烈了几分,“人走茶凉,便是这个道理。”
“我不信”沫舞坚持,他们的感情又岂是一个凌无双就能拆散的?
“不信就自己去看,本王的府里不会养没用的人。”拓跋焰烁说着起身,向门外走去。
出了门,他的视线落在绿萝的脸上好一会儿,才吩咐道:“进去伺候你主子吧!”
“是。”绿萝恭敬的领命,才一进门,便见沫舞的身子轻轻的颤抖着,眼中已经有泪在打转。
她不急不缓的走到桌边,倒了杯水,才走了过去。
她没有立刻将水杯递过去,而是道:“郡主,我们一路上吃了那么的苦,还有什么不能挨过去呢?”
“如果他变了心,那不管我再吃多少苦,都无法挽回他了。”她还是了解拓跋飏的,他的坚决,任何人都无法动摇。
“事在人为,郡主又何必这么早的泄气呢!”绿萝单手去扶她,“也许大王只是不方便告诉翱王,他急着来见郡主。”
“是这样吗?”沫舞不禁轻喃,又恍若忽然间找到了合适的理由,便急切的道:“一定是这样的。”
“对,一定是这样的。”绿萝肯定的头,这才将水杯递给她,“郡主,您先喝杯水,一会儿再吃东西。等休整好了,以最好的状态去见大王也不迟。”
“绿萝,有你真好。”沫舞感激的对她笑笑,这样的时候,有一个人陪着她,开解她,她的痛确实减少了很多。
“郡主,快别这么说。若没有郡主,绿萝也没有机会重回家乡,应该绿萝感激郡主才是。”绿萝赶忙道。
“绿萝,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事,我都记在了心里。若是我再有机会重回拓跋皇宫,我定然不会再让你吃苦。”沫舞真挚的许诺。
“绿萝有机会伺候郡主已经是福分了。”绿萝荣辱不惊,始终低眉顺目的。
这样的奴婢,没有哪个主子会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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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公主,大王出宫了。”
无忧楼内,素月压低声音禀报道。
“知道了。”凌无双眸色微暗,“你下去休息吧!”
“奴婢不困,再留在这里陪公主一会儿。”
“素月,本宫没事。”凌无双无奈的笑言。
“公主,您什么事都藏在心里,怎么会没事?”素月不禁叹了声。
“不藏在心里还能如何?本宫能做的,就是藏在心里。”她连多想的身体本钱都没有。
“公主为何不去问问大王?”素月不禁问。
“他不会说的。”她肯定的回。
从今儿他对拓跋焰烁的反应,她就能看出来,他是不想将沫舞放在台面上的。
能他愿意隐瞒,又深夜探访的女子,在他心里的位置可想而知。
可他真的有必要骗她吗?
“公主打算怎么办?”素月不禁担忧的问。
“没办法,只能静观其变。”凌无双不禁陷入了深思,她不怕沫舞是否是拓跋飏的真爱,只怕沫舞来者不善。
拓跋焰烁一直对她有成见,她不是不知道。
如今,只怕拓跋焰烁会联合沫舞,对付她的。
但,这些如今还只是她的猜测,对方若是什么都不做,她也只能安静的看着,免得会适得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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翱王府
终于回到了拓跋,终于能吃饱了,可见不到心里的那个人,即便身体甚为的疲倦,靠在床边的沫舞,还是毫无半睡意。
她始终觉得命运待她不公,而唯一给她一安慰的人,便是拓跋飏。
若是连他都失去了,那她的生命中还剩下了什么?
想着想着,她不禁落泪,她不能失去他,不能
她陷入一个人的思绪中,便连有人开门进来,也全然不知,直到忽然有人道:“擦眼抹泪的,不像是你的性格。”
熟悉的声音,让她的心头不禁一颤,蓦地抬头望去,便见他正负手站在地中间,静静的看着她。
“阿飏。”她惊喜的声音也跟着发了颤,随即从床上挑起,跑过去扑进了她的怀中,委屈的大哭起来,“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拓跋飏叹了声,略过她的话,径自问道:“为何不提前通知孤王一声?”
沫舞抽啼从他的怀中昂起头来,委屈的道:“我怕你会担心,便没有提前通知你。”
“好了,莫要哭了。”拓跋飏抬手抹去她脸上她的泪水,扶着她站直,拉开了些两人之间的距离,才道:“回来了也好,免费你哥哥总是与孤王怄气,怨恨着孤王。”
她没有靠够他的怀抱,被他扶起,又听他如此说,她不禁有些气恼的道:“如果不是哥哥与你怄气,你便不希望我回来了?”
“胡说什么?”拓跋飏斥责她一句,“孤王若是不希望你回来,会连夜来看你?”
“好了,我错了。”她见他沉了脸色,听他如此说,不禁破涕而笑,赶紧讨好道。
“既然回来了,就暂且在翱王的府上好好休息下。”拓跋飏松开扶着她的手,交代道。
她眼中的笑意,不禁瞬间凝滞,愕然的问:“你不打算接我回宫?”
“如今正是乱世之秋,入宫之事,等战事平稳些时,再从长计议。”拓跋飏的神情稳重,没有半丝的慌乱,如交代政事一般,交代着沫舞一事。
沫舞眼中凝滞的笑意也散了去,脚步跟跄的后退了两步,激动的质问道:“是因为乱世,还是因为凌无双?”
“你到底在怀疑什么?”拓跋飏拧紧眉心。
沫舞被他质问得心里委屈,她好想拿出以前的脾气,一走了之。
可是,她只要一想起这一路走来,民间盛传的关于拓跋飏对凌无双的宠爱,她便不敢再是无忌惮。
在凌无双出现之前,她一直认为,任何人都撼动不了她在拓跋飏心里的地位。
可如今,她没有了这个信心。
特别是白日里,拓跋焰烁带回来的消息,就更打击了她的信心。
于是,她咬咬唇,委屈的道:“阿飏,我好不容易才能活着回来,我好怕失去你。”
她的泪水越落越凶,转眼间已经哭成了泪人。
“阿飏,你以前说过,只要我想进宫,随时都可以进吗?我可以暂时不要名分,我只想躲在寒雨宫里,偶尔能看看你,也不行吗?”
拓跋飏拧眉凝着她好一会儿,才叹了声道:“你若是这么想回去,那便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