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飏从宫外带回了一个女人,住进了寒雨宫里,这样一条消息很快传得人尽皆知,可真正猜到那女子是谁的人,并不多。
宫人只是道,帝王太薄情,这么快就有了新欢。
只是,过了些日子,却发现又全然不是这样。
拓跋飏对凌无双的呵护,宠爱,一如既往,倒是那寒雨宫的人,他很少去见,好似只是将她带回来,再无其他而已。
只是,真正知道内情的人,都很清楚,事情并非人一双眼睛看到的那么简单。
而就在所有人对那女子好奇的时候,凌无双却淡定如常。甚至不曾多问拓跋飏一句。
她从小在后宫长大,又怎么会不懂掩其锋芒的道理?
表面冷落的,没准才是疼进了心窝里的。
凌无双刚刚燃起了一的情,因沫舞的出现,渐渐被掐灭。
她可以给予别人一切,即使是生命。但她的心,她不敢轻易再付出,那滋味到底有多疼,只有她自己知道。
而即便她与拓跋飏都不提这事,但他们之间到底还是变了。
再也没法像前两日那般,是无忌惮的笑,毫无芥蒂的策马狂欢。
那个人不管是否出现他们之间,但到底还是存在的。
他搁了一个往日的恋人在宫里,又保护得如此严实,她要如何再去相信,他对她的感情是真的?
她想,到底是她自己不该期盼,她尚且没对他一心一意,又怎可奢望他围绕着她?她只希望,他们之间少些算计便可。
她尚在沉思中,素月推门而入,禀报道:“公主,周后想见您。”
“有说是什么事吗?”凌无双轻蹙眉心,问道。
“说是娘娘感兴趣的事情。”素月回。
凌无双闻言,寡淡一笑,其实周清漪想说的事情并不难猜,无非便是关于沫舞的。
“你回她,本宫心如止水,已经没有什么感兴趣的事情了。”凌无双回的决绝,不给别人,也不给自己留半的机会。
女人的嫉妒心,有的时候是可怕的。她不去好奇沫舞的事情,便等于不给别人机会去利用这事挑拨离间。
且不说,她是否会被周清漪利用,但她突然在这个时候去见了周清漪,难免会让人觉得她们有心联合。
她来这里,从来不是为了与后宫的任何一个女人发生争端。
“是。”素月也是个懂事的丫头,半句不多问,赶忙退了下去回禀。
凌无双看着素月离开的身影,不禁陷入了深思。
对沫舞的事情,她其实也不是全然不好奇。
比如说,寒雨宫现在是否还在闹鬼?
若当初不是因为闹鬼一事,大概便也不会有之后的悲剧了。
有一个人,她一直不想怀疑。
但,如今他又让沫舞住进了寒雨宫,无法不令人生疑
他前后的做法太矛盾,让人不多想都难。
她并没有忘记答应要帮康王找出凶手的事情,那事以后她一直让素月明察暗访。
可始终没有半迹象可查,可见那幕后的黑手,将这见事情,掩饰得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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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沫舞入宫数日后,寒雨宫迎来了第一位客人——纥奚沅紫。
沫舞眼神冷漠的看着纥奚沅紫,轻讽道:“真没想到你会来看我。”
“你到底是父王的血脉,我来看看你,也是应该的。”纥奚沅紫的语气比她更淡漠几分,丝毫不像往日对凌无双,或是其他人那般的热情。
“呵!”沫舞闻言不禁冷笑,“真是难得,纥奚家的人,居然还有承认我这样低贱的血脉。”
纥奚沅紫嫌恶的皱了下眉心,她非常不喜欢这样自辱的话语。
“沫舞,我来这一趟,只是想劝你一句,无论如何,都不要受翱王的挑拨。”她直接说明来意。
她虽然不是个聪明人,但之前拓跋焰烁找她说那些话,想要挑拨的是什么她也很清楚。
若是凌无双是那个凶手,她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会为康王复仇。
但若凌无双不是,她纥奚沅紫也是个恩怨分明的人,绝对不会胡乱的伤及无辜。
沫舞闻言只是冷冷的笑,并不搭话。
“沫舞,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只对你说这一次。”纥奚沅紫淡漠的对视着她眼中的冷意和排斥,“别让大王恨你,他的底线是任何都不能踩的。”
“我比你了解他。”沫舞不禁有些怒了,眼前这个比她小了好几岁的妹妹,这是在大言不惭的教育她吗?
“你是比我了解大王,但我比你更坦诚。是以,我从来不担心自己的处境。”纥奚沅紫淡淡的对她微笑了下,转身欲离去,便听身后的女子讽刺道:“如果你这么自信,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变的又何止是沅紫?”纥奚沅紫顿下脚步,却没有转身,“姐姐若是不变,相信大王也不会变。”
她一声“姐姐”,叫得沫舞一愣。
纥奚沅紫缓缓转了身,看着错愕的沫舞道:“姐姐,别因为别人的话,让自己变成了刺猬。那样你扎上的不是敌人,而是你在意的人。”
沫舞越发的惊愣,她以前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个看似不懂世事的小女孩,竟是会懂这么多人生的道理。
纥奚沅紫最后对她友善的笑笑,才抬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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纥奚沅紫离开后,沫舞仔细的思量了一下她的忠告,到底还是悟透了其中的道理。
她本任何人都强的资本,便是拓跋飏的心之所向。
若是她当真因为凌无双,将自己变成了刺猬,反而会扎伤拓跋飏,将他越推越远。倒不如她什么都不做,只要她不变,拓跋飏对她的反应,自然也不会变。
于是,沫舞在听了凌无双的建议后,果真收敛了许多前些日子表现明显的情绪。
她不但不再甩脸子给宫人,为人更是谦和了许多。
这样一连数日,多日不曾来见她的拓跋飏,倒是过来了。
他对于多日不来看她的事情只字未提,只是让宫人备了她喜欢吃的东西,陪她一起用了膳。
席间,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他,问道:“阿飏,我这样贸贸然入宫,是不是打乱了你的计划?”
“你无须再为这事介怀。”拓跋飏放下手中的碗筷,淡淡的道。
“我一路赶回拓跋时,路上听到最多的便是你对凌无双的宠爱。是以,我才急了”沫舞愧疚的看着他,“对不起,阿飏,是我的错。”
他定定看着她,看得她不禁有些心慌,他才道:“沫舞,孤王可以让你做最特别的那个,但孤王永远不可能只有你一个女人。”
沫舞的心里不禁狠狠的疼了一把,他的后宫永远都会有很多女人,她不是今天才知道。但,这话由他亲口说出,她免不了难受。
“我知道”她勉强的笑笑。
“沫舞,孤王相信,你应该很清楚,为何孤王今日会来见你。”拓跋飏并未因她的表情,有任何的动容。
他从来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不待她自己回答,他已经告知了她答案。
“孤王以为你想通了,才会过来看你。”他的话没有一的柔情蜜意,“若是你觉得跟着孤王委屈,那你大可另选他人。从中原到塞外,不管是谁,孤王都会帮你达成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