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下一根是没错,问题是此处最下一根稍偏于另一侧……这样既靠下又靠另一面的弦子,对于从他们这边过去的人来说,相对而言是最隐蔽地。就算是有十分把握找到了真弦,要想断了它是很困难的,再说这边的站位也很勉强。而想要断了它又不触动其他启弦子,那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这弦位儿可不好断啊。”年切糕虽然不是坎子家,却也看出问题了。
“你松了指合儿,我瞄瞄。”独眼让年切糕松了手指,这样自己好沿那根弦子走向看看,看有没有更好的位置便于切断它。
年切糕松开了手指,可谁都没有注意到他的食指和拇指指肚上有两抹紫黑,包括他自己。而且这两抹紫黑是一现即逝,随即就融没进他的肌肤之中。
独眼才看一眼就失望,那三根弦的纠缠繁杂无序,从年切糕捏住的位置往两边才半指距离,就已经分不出哪根是哪根了。当然,年切糕既然能辨出一个三根弦中的真弦,也就能辨出其他位的真弦。而现在的问题是,他站步的位置只能够到这么一个。
“找到没有?怎么都默拙了?”杨小刀终于忍不住,又怕惊着他们,就硬压着嗓子问道。
“找是找到了,可是弦位不好断。”年切糕回道。
“好断不好断让我来看呀!你们两在那磨叽个什么劲儿。”杨小刀一下子把声音放高了,而且从语气上听,他真的有些急了。弦子好断不好断不问他这个玩刀子的,明显没把他放眼里嘛。
他着急了,其他人却都眼前一亮。对呀!杨小刀的剔毫刀法,能从**上削剔断经脉血管而不伤其他部位,这弦线说不定也能迎刃而断。
年切糕退了回来,杨小刀走了过去。到达位置后,向独眼问清是哪根弦子。他将怪形的刀子拔了出来,并在弦线那里比划了一下,以确定用刀子的哪个部位断开主弦。因为他刀子的形状奇特,所以有一个倒凸的部位。用此处刃口切割偏于另一侧的勾位弦,是非常合适地。
“你确定是这根?”杨小刀低垂着头又高声问了一句,却不知是问独眼,还是问已经退回去的年切糕。不过两个人都同时不由自主地了头。
杨小刀根本没有抬头看他们头,似乎这一问只是为了提醒自己集中精神。当低垂的头再次抬起时,人们看到的是一个完全不同的杨小刀。他收敛了一切的浮躁,脸色变得凝重专注。一双目光如电,身形稳凝如岳。呼吸平稳得如若没有,随着心跳的节奏,周身的气相起伏腾跃。
“哼!”杨小刀出刀时吐气发声很沉闷,据说这是剔毫刀法的一个特。这样不但一样做到气到力到,而且不会因为大声吼喝而影响刀子的准确性。
按常理而言,断一根弦线根本不用太大力量,更用不上吐气发生。但断这里的弦线却绝不同与其他弦线,他要求在断开一根的同时,还要不对另两根产生大的碰触震动。所以断这样的弦线不但要出力,而且还要出很大的力。只是这力量中大多包含的是虚劲、悬劲、收劲。
随着闷哼之声,杨小刀的刀子一闪而回。就像什么都没有碰到似的。
独眼离得很近,又有神奇的夜眼,却也只是看到刀片子在贴近弦线的位置晃动了一下。弦线没有任何反应,依旧是三根直直地绷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