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顾一切地跑到了周鹏的身边，看到他俯卧在地上。她想把他翻过来，却
摸到他后背粘糊糊的，她的手向前一探，摸到两个血洞。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快点儿，急救包，有急救包吗？」
几个人跑过她和周鹏的身边，没有停下来。他们跑到武双喜的身边，蹲下来
查看。过了一会儿，人们站了起来。 一个人手里的枪口火光一闪，在武双喜身上
补了一枪。
这些人走回到叶兰馨的身边。她已经把周鹏翻了过来，抱着他的头啜泣着。
那个给武双喜补枪的人伏下身来摸了摸周鹏的颈动脉，又探了探他的鼻息。
「这个也死了。」
「你们是什么警察，快叫救护车啊！他一定还有救的！」
叶兰馨的眼泪已经汹涌而出。周鹏今天冒死带着她们查案，又拼死把她从武
双喜的手上救了出来，她心底里满是对这个沉默男人的感激和崇敬。她无论如何
也要把周大哥带走救活。
「呜呜……求求你们了……给他包扎一下……快点儿啊……快点儿打电话叫
救护车啊……」她几乎是跪在雨地里哭泣着哀求这些人。
男人们没有答话，他们围在她身边，不出声地看她哭了一会儿。后来，两个
人过来拉她，她的手紧紧地抱住周鹏不放。他们强行把她的手掰开，将她架了起
来。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量，甩脱了那两个男人，再度扑在周鹏的身
上。两个男人想再把她拉起来，可她的肌肤又湿又滑，在她的 挣扎下，男人们再
度脱手。那个补枪的人最终不耐烦了，在她第三次被从周鹏的身上拽起来以后，
那个人从旁边人手里拿过一只步枪，用枪托重重地捣在她的小腹上，叶兰馨哀叫
了一声，疼得弯下腰去。但她却没有停止 挣扎，又踢又咬。
这时又有 一个人从后面扳住了她的肩膀，强迫她站直了，那个领头的人又举
起枪托，毫不留情地在叶兰馨雪白平坦的小肚子上连续重击了五六次，叶兰馨觉
得自己的肠子都打断了，一时间头晕眼花，天旋地转，瘫软了下去。那个带头这
才住手，走过来托起叶兰馨的下巴，仔细地端详了好一阵。最后他在她丰满的乳
房上抓了一把，挥了挥手。
两个人架着叶兰馨走回到公路上。
叶兰馨一直回头在看躺在地上的周鹏。在朦胧的泪水和雨水之中，她隐约看
到那个人在周鹏身上补了一枪。「周大哥……」叶兰馨心疼几乎昏死过去，「我
对不起你，是我害死了你……」
人们把她拖回到车子旁，用一个手铐把她同齐薇铐在一起。她被大雨淋了一
会儿，清醒了过来，她发现，齐薇又变成了赤身裸体的状态。
叶兰馨愤怒的喊着：「你们干什么，快放开我们！我们是警察！你们省厅请
来查案的特警！」
男人们都没有吭声，他们的脸都隐藏在雨幕里面，他们无动于衷地看着两具
白亮亮女体被大雨冲刷着。一道道手电光不住地在两个女警的脸上、胸前和下体
上晃动。
齐薇突然有了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她大声地质问道：「陆世长，你认识我们
的，她是叶兰馨，我是齐薇，你到底要干什么？！」
叶兰馨也彻底醒悟过来，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什么警察，是趁着雨夜假扮警察
拦车。她也质问：「陆局长，你是不是同武双喜一伙儿的？现在杀了武双喜和周
鹏灭口？」
回答他们两个的只有风雨声，陆世长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眼。这时一个
人把他拉到一旁。叶兰馨虽然看不清那人的脸，但是她清楚地记得这个人的身材。
他就是那个最后补枪、毒打自己的那个男人。
两个人在一旁低语了很久，最后那个人拍着陆世长的肩膀，夜枭一样地笑了
起来。他的声音干涩而暗哑，像一个魔鬼一样，在狂风暴雨中听的很是清晰。
陆世长回到人群中，这时他才开口，他女人一样的尖锐嗓音在风雨中听的特
别的清晰：「叶兰馨、齐薇，我们在周鹏和武双喜的枪战现场抓获你们两个，而
且身上藏有毒品。」
两个女警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们抬起头来瞪着陆世长。他的脸隐藏在
雨衣里面，即便看不清表情，叶兰馨也猜的出来他脸上写满了得意。
「陆世长，你这是在诬陷！」齐薇大喊着，「你这个败类！我……」
一个人在齐薇的软肋上狠狠地踢了一脚，齐薇的声音戛然而止。
陆世长等到齐薇没了声音，才继续说：「我怀疑你们利用周鹏办案，鼓动他
同武双喜发生交火，导致单秀妍警官殉职。而你们要从中渔利，趁双方两败具伤
之时打死了武双喜，还借机杀害了周鹏。」
「你……你血口喷人！」叶兰馨喊到，「你才是那个从中渔利的罪犯！」
两包东西被扔到两个女警的脚边，陆世长的声音再度响起：「我们发现你们
随身携有超过一公斤的毒品，你们两个败类持枪拒捕，被我们英勇的干警当场击
毙！」
他的话音未落，两个女警的四周响起拉动枪栓子弹上膛的声音。
「陆世长，你……你也要杀我们灭口吗？」齐薇的声音有些发抖。
叶兰馨闭上了眼睛，她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这一切，噩梦一般的一切，终于
要有了一个了结。被这些人乱枪打死总好过被他们蹂躏和凌辱。她紧紧地靠住齐
薇，感觉到齐薇的身体在不停地颤抖。她把另外一只手伸过去，搂住齐薇的肩膀：
「薇，不要怕。有我跟你在一起。」
「政委，我……我真的不想死……」
「不要让这些人看出来我们的软弱。来，抱住我。」
齐薇把头靠在叶兰馨的肩头，叶兰馨听得见她在轻声的啜泣。
叶兰馨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也在狂跳，她从来没有与死亡如此接近过。今早在
山谷里枪战，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战斗上面，反倒没有时间去顾及死亡的问题。
现在马上要被人处决了，她的心里也是一样恐惧、紧张。不过她并没有像齐
薇一样崩溃。在她的内心深处，一直相信人死了会去到另外一个世界，一个更好
的世界。她可以在那里见到疼爱自己的爷爷和奶奶，那里再也没有这些羞辱和罪
恶，也会再见到周鹏大哥和美丽开朗的单秀妍……
等了好久，枪声并没有响起，倒是那个暗哑的声音阴沉沉地笑了起来：「看
看左边这个妞，吓得直发抖。」轻轻的嘲笑声在人群中响起。
陆世长再度开口：「这个案子也可以这样写，因为风大雨急，视线不清，这
两个警界的败类在与干警的枪战中逃脱，我们缴获了她们的罪证和配枪，人证物
证确凿。我们明天会向省厅上报这个案件，在全国通缉两个冒牌的女警。」
叶兰馨的身体一震，原来陆世长并不想杀了她们，反而要栽赃陷害，让她们
两个就此人间蒸发。那她们两人接下来的命运可想而知了，想到这里，她的胃里
一阵发紧，浑身被恐惧所笼罩。
俗尘渺渺，天意茫茫。原来上天注定的命运，尘世中谁也逃不过。周大哥其
实今天注定要同秀妍一起遇难。即便他躲过清早一劫，也没躲不过今夜这一难。
自己也注定了要被黄贵兴或者另外哪个洪贵兴玷污的命运。即便自己逃出了
武双喜的龙潭，又会落入了陆世长的虎穴。
她一念及此，不免心如死灰。更听不见陆世长在说些什么。她如同一个行尸
走肉一样，任由男人们拖着自己和齐薇走到一辆巨大的陆地巡洋舰旁。男人们并
没有把她们两个塞进车里，反而用绳子紧紧地把二女仰面绑在车顶。黑衣人最后
爬上车顶，仔仔细细地检查了她们的捆绑，确认无虞之后，他俯下身来，贴在叶
兰馨的耳边低低说道：
「小骚货，你记住了，爷的名字叫张军。总有一天我会肏到你，肏得你死去
活来。」
说罢，张军他恋恋不舍地在叶兰馨的身上摸了又摸，才下车离去。
陆世长同黑衣人告别后，跳入车里，狠踩了一脚油门。车子呼啸着冲入雨夜，
向阜平方向疾驰而去，离京城越来越远。急风带着寒气，很快地抽走了二女身体
内仅剩的一点儿热量。骤雨再加上车速的助纣为虐，如同一道道锋利的皮鞭，无
情地抽打在两个女警赤裸的胴体之上，脸庞、乳房、小腹、阴部、大腿……她们
全身的肌肤没有一处可以幸免。
经过整整二十个小时的鏖战、凌辱和搏斗，叶兰馨已经精疲力竭，心力交瘁。
她只想就此睡下去，永不再醒来。然而，寒风如刀，骤雨如鞭，一刻不停地摧残
着她的肉体。大自然的凌虐强迫她一直清醒着，让她的身体和精神得不到片刻安
息。她神情恍惚，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只觉得这车子就这样永远地开着，
再也不会停止，带着自己一直驶入进阿鼻地狱之中，无休无止地折磨自己的肉体，
无休无止地凌辱自己的精神，永远不能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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