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中,李天麟几次张口想说点什么,都被月儿清冷的目光逼去,只
得心中忐忑,默默配着月儿的动作。
等到两人穿戴整齐,月儿道:「该给娘亲去请安了。」也不等李天麟应,
自顾自的走出门。
李天麟急忙跟在后面,亦步亦趋。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到了苏凝霜的房间,两人向母亲问安后,便静静的
坐在房中。三人各怀心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气氛十分古怪。直到过了半晌,
才有下人来禀报早餐已经备好,三人才起身去吃饭。
饭桌上,如同昨天一样,三人低头吃饭,与昨日一样,每个人都不发一声。
李天麟胡乱的扒了几口饭,借口去巡视各处店铺,向苏凝霜告了罪,低着头逃难
一样走出去。
厅内只剩下母女二人,相对无言,匆匆吃完饭。苏凝霜几次想说点什么,张
了张口,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到了晚上,三人又一起沉默的吃完晚饭,月儿率先了房中。等到李天麟走
到房门,却发现房间从里面关死了。
李天麟敲了两下门,轻声道:「月儿,开门。」
里面传出月儿的声音:「今晚你到别处去睡,不要打扰我。」
「别处去睡?」李天麟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沉默了一会儿,只听里面月儿声音突然大了很多的说道:「难道你找不到睡
觉的地方吗?快去,有人给你铺好床等着你了,不许再烦我。」声音顿了顿,语
气缓了下来:「明天天亮之前记得来,否则……」
李天麟心中突然领悟,有些不敢相信,迟疑的问道:「你是说,去……那里?」
砰的一声,一个茶杯摔到门上:「就是那里!」
李天麟心中忐忑,犹豫良久,终于咬咬牙,迈步向苏凝霜的房间走去。
房中,月儿面朝里躺着,听李天麟的脚步越走越远,才睁开眼睛,突然心口
一阵抽搐的疼痛,眉头皱起,伸手抚住胸口,眼中涌出泪水,低声自语着:「娘
亲,月儿,……月儿什么都可以跟你分享的……」
苏凝霜正要就寝,忽然门外传来敲门声,心中忍不住一跳,问道:「谁啊?」
「是我。」李天麟答道。
苏凝霜心中忽然涌上一股痛楚之意,面颊通红,怒道:「你又来做什么?难
道还想跟我做那种事情吗?快走,不要让月儿听见。」
李天麟道:「师娘,开门,我有话说。」
苏凝霜浑身发颤,站起身来,打开门,看着李天麟,目光冰冷地慢慢道:
「你还嫌害得月儿和我不够吗?以后不许你再来找我」
李天麟急道:「不是这样的,师娘。是,是月儿让我来的。」
苏凝霜愣了,下意识的问了一句:「是月儿让你来的?」突然脸上通红,忙
不迭得将李天麟推出去,关上房门:「快出去,去陪着月儿。」
李天麟隔着门叫了几声,苏凝霜在里面紧紧抵着门不肯开,只好离开,又不
能自己的房中,只好自己了一间空房睡下。
等到天色将明,李天麟悄悄到自己房间,房门果然没关,闪身进去后,摸
着黑上了床,正要躺下,只听月儿道:「娘亲还好吗?」
李天麟道:「母亲没让我进去,我在别的房间睡的。」
月儿嗯了一声,不再言语。
过了一会儿,月儿轻轻掀开被子,摸着解开李天麟的衣服,将李天麟拉进
被子,将面颊贴在李天麟胸膛,轻声道:「今晚还去娘亲的房间吧。」
李天麟犹豫了一下,道:「月儿,我和母亲再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了。」
月儿瞪大眼睛,狠狠盯着李天麟的脸,又重复了一句:「今晚还去娘亲的房
间。」然后闭上眼睛,伏在李天麟胸口,睡了过去。
当天晚上,李天麟又被月儿命令着去敲苏凝霜的房门,这次苏凝霜甚至没有
开门,只是说了一句「我累了」,便没有其他应,李天麟只得自己又去找了一
个房间休息。
如此重复了将近十日。
这一晚,月儿照样早早关上房门,隔着门说道:「你今晚还去娘亲的房间安
歇吧。」
李天麟心中一痛,道:「月儿,不要再让我去了。」
沉默了一会儿,月儿忽然打开房门,脸上涨的通红,眼中弥漫着一层水雾,
紧紧盯着李天麟的眼睛,嘴唇几乎咬出血来,片刻之后,猛地拉起李天麟的手,
一路拽着走到苏凝霜门外,敲门道:「娘亲,是我。」
隔了一会儿,只听苏凝霜道:「月儿,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门刚一打开,月儿猛地将李天麟推进去,飞快的关上门,哗啦一声从外面将
门锁上。
听着月儿脚步声离开,房中两人错愕的看了一眼。
苏凝霜刚刚脱衣躺下,此时仅着贴身小衣,外面散披着外衫,胸口露出大片
白皙的肌肤,脸上通红,伸手去拉房门,拉了两下拉不开,脸上现出惶急神色,
转身对李天麟道:「你快从窗户出去。」
李天麟恍如未闻,目不转睛的看着苏凝霜,忽然流下泪来,向前踏出一大步,
将苏凝霜轻轻搂在怀里。
苏凝霜啊的一声,挣了两下无法挣开,反而将肩上外衫散落下来,心中凄苦,
眼泪流下来,低声抽泣着:「你们两个要害死我了……」身子一轻,却被李天麟
轻轻抱起,放到床上。
苏凝霜紧紧闭上眼睛,不敢做什么举动,只觉得心脏不停的跳,身上出了一
身冷汗,心中慌乱无措:天麟如果真的使坏,自己该怎么办?
李天麟将苏凝霜的外衣除掉,替她盖上被子,自己规规矩矩的一旁躺下,闭
上眼睛。
苏凝霜等了片刻,张开眼睛,看见李天麟躺在身旁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呆呆
的愣了一会儿,心中一阵轻松,同时却还有一丝失落,忍不住低声叫了一声:
「天麟?」
李天麟没有答,眉头微微皱着,似乎有着无限痛苦。
心中上下翻滚了不知道几几千,苏凝霜的眼中腾起一层水雾,轻轻咬了
咬嘴唇,身体僵硬地掀开被子,将李天麟拉进去,随即将被子拉起,盖上了两个
人的头。
被子下面慢慢蠕动两下,随即激烈的抖动起来,如同暴风雨下的海浪一样,
一阵阵压抑的低声喘息和喘息声传出来,夹着低低的抽泣声。过了一会儿,一只
大手探出来,手上抓着一件红色肚兜,随手抛在地上。
「熄,熄了灯吧……」苏凝霜一把抽泣,一边低声说道。
李天麟的房中,隔得远远的,月儿看着母亲的房间灯光熄灭,脸上现出一丝
凄然的意味,吹熄了灯,自己躺在床上,双手放在胸口,闭上眼睛,两行眼泪悄
悄的流出来。
「娘亲,师兄……」
自此后,每隔一天,李天麟便会晚上悄悄到苏凝霜的房里,第二天天光未亮
才返自己房中。
时间长了,府上的下人除了特别愚钝的,几乎每个人都私下里知道夫人、小
姐和姑爷之间的奇怪关系。可是连当事人都没表示什么,又有徐婆婆等几个管事
恩威并施,一面是白花花的赏钱,一面是打断双腿逐出门去的严惩,狠狠处罚几
个没有眼色的下人后,再也没人敢胡乱说什么。只是私下里,几个下人聚在一起
喝酒吹牛,嚼着花生米,乘着酒意满脸通红的低着头小声神秘秘的谈论。
「我跟你说,夫人和姑爷啊……」
「哈,小姐都不在乎,你操什么心。」
「……不过说起来,姑爷还真是有本事,呵呵……」
「乱嚼什么舌头,不怕被徐婆婆打断腿逐出去啊?喝酒喝酒。」
…………
窗外一轮明月照得天地间万物披上了一层银辉,房内灯光摇曳,两个人影交
缠在一起,古铜色的强壮肢体和雪白娇嫩的娇躯紧紧贴在一起,上面挂了一层细
密的汗水,忘情的摩擦和撞击着。
「坏蛋,坏蛋……」月儿承受着李天麟一下下猛烈的撞击,整个身子八爪鱼
一样挂在他身上,一面呻吟着,一面断断续续的喊着。两只手紧紧掐住李天麟的
胳膊,深深陷入肉里,玉臀不知疲倦的上下起伏,骄挺的玉乳啪啪的拍打着夫君
结实的胸膛,一根粗大肉棒在娇小的阴户中一下下进出,带出一股股爱液。
李天麟粗重的喘息着,速度刚刚缓了一下,马上被月儿一口咬在肩头上:
「不许停!」
「月儿,歇息一下吧,都第三次了。快把师兄榨干了……」
「哼,就是要榨干你,免得,免得你明天到娘亲那里使坏。」月儿喘息着,
脸上满是汗水,两只眼睛闪烁着光芒,很有几分凶狠的味道。
李天麟低吼一声,双臂用力,将月儿整个人架在自己身上,肉棒一下下如同
打桩一样大力冲刺,月儿被这突如其来的抽动弄得措手不及,眼睛睁得大大的,
急促的喘息,张开小嘴露出粉色的小舌头,面颊上呈现出迷人的红色,隔了片刻,
洁白的下巴高高扬起,身子一阵僵直,发出长长一声呻吟,接住如同失去全身力
量一样瘫软下来。早有准备的李天麟将她抱住,轻轻放到床上。
两个人并肩躺在床上,长长的喘着气,几乎没有一丝力气留下。
这是自从那次之后的事情。白天里,月儿一直冷着脸,对李天麟不假辞色,
哪怕面对面也如同陌路人一样。而到了晚上,却仿佛化身为另外一个人,身体的
每个部位都几乎是疯狂的求着夫君的爱抚,不到最后筋疲力尽绝不罢休。哪怕
李天麟体力过人,却也有些吃不消。
过了好久,月儿才缓过神来,看到李天麟关切的眼神看着自己,冷哼了一声:
「看什么?」
李天麟出神的看着月儿,伸手抚摸着她的面颊,沉默的将小妻子搂在怀里。
月儿身体僵硬了一下,脸上神色变了变,终于慢慢变得柔和了一些,犹豫了
片刻,将身子缓缓埋入夫君的怀抱,一只小手悄悄在他腰上拧了一把,不算轻,
也不算重。
李天麟哼了一声,似乎很痛的样子。
月儿眉梢颤抖了一下,目光闪动着,迟疑了一会儿,再次伸手在刚才拧的地
方轻柔的抚摸了几下。只是一抬头看到夫君含着笑意的样子,小脸一,哼了一
声,翻了个身,不再理会。
李天麟无声的笑了,手掌搭在月儿腰上,探出舌头,贪婪的舔弄着月儿光润
如玉的背脊上细细的汗液。
月儿闭着眼睛,感受着背部传来的麻痒感觉,嘴了不满的哼了一声,却也没
有阻止坏蛋的动作,脸上却现出复杂的意味,隔了一会儿,头也不低声道:
「我和娘亲……那个好?」
这是一个无法答的问题。李天麟沉默着,慢慢将身子靠上去,紧紧贴在月
儿背上,手上用力,将小妻子越抱越紧。
月儿也没指望着李天麟答,闭着眼感受着后背传来的温热和心脏一下下的
跳动,心里只觉得一阵阵抽搐一般的疼,却比之前好了许多。慢慢地声音轻柔但
语气毫不动摇如同发布命令一样说道:「不许你辜负我,也不许你辜负娘亲…
…」她轻轻咬了咬嘴唇:「我们,我们永远不分开。」
李天麟嗯了一声。
不觉天光大亮。韩府下人们打开大门,打扫庭院,忽然从大街上飞奔来一匹
马,马蹄声踏踏的在清晨的街道上十分响亮。来到府门前,马上骑手一勒缰绳,
马匹人立而起才停住。
正在门口的李伯嘟囔了一声:「大早晨的这是干什么?」眯起眼睛,只见马
上跳下之人却是一名女子,身穿月白色衣衫,下身同色裤子,脚上一双粉白色绣
鞋,身材略显瘦削,一对丰乳将胸衣高高挺起,虽是女子,却不给人软弱无力的
感觉,反而透出一股勃勃英气,一头青丝随意绑起,系着一根二尺多长红色带子,
肤色略显苍白,五官面目却清丽脱俗,稍加打扮便是一位绝色美人,两只眼睛灿
然晶亮,带着淡淡哀伤,令人见之不自觉的心痛。
李伯越看越觉得眼熟,忽然身子一颤,颤抖着问道:「可是大小姐来了?」
女子勉强一笑,道:「李伯,是诗韵来了。」
李伯颤巍巍的眼泪流下来,躬身施礼道:「老奴恭迎大小姐。」随后嚼过旁
边下人:「赶紧去禀报夫人和小姐姑爷,大小姐来了。」
那下人愣愣的问:「哪位大小姐?」
李伯劈头就是一巴掌:「是咱们韩家的大小姐,老爷的亲妹妹,诗韵大小姐
来了。」
下人赶紧奔进府里报信,心里却纳闷:从哪里冒出来个大小姐?
李伯让人牵过马,跟在韩诗韵身边,老泪纵横,道:「大小姐来就好了。
老爷泉下有知,也一定会高兴。」
韩诗韵面显戚色道:「哥哥是如何去的?我在路上听得消息不清楚。」
李伯道:「还不是那个天杀的恶贼玉蝴蝶。」当下将韩剑尘遇害经过讲述一
遍,又道:「大小姐,你这学艺一走十年,连个音信也没有,老爷嘴上不说,可
我们大家都知道,他时时牵过着您呢。」
韩诗韵面容微微一滞,涩声道:「哥哥和嫂子这些年过的怎样?」
正说话间,只见苏凝霜从里面快步跑出来,看见韩诗韵,啊的叫了一声:
「诗韵妹妹,你终于来了。」
不待韩诗韵反应过来,苏凝霜已经一把把她抱住,哭道:「来就好了,
来就好。可惜,没有见到夫君最后一面。」
韩诗韵也是眼泪夺眶而出,姑嫂两人抱着哭成一团。过了片刻,月儿和李天
麟两人也赶出来,眼见母亲和一个女子抱头痛哭,悄悄问过下人才知道是姑姑
来了。两人对望一眼,心中惊讶不已,等到母亲哭完了,一起上去施礼。
韩诗韵眼看着侄女和侄女婿给自己见礼,擦干了眼泪,伸手相搀。
几人簇拥着进到府内,韩诗韵道:「哥哥的灵位在哪里?」
苏凝霜道:「在后面祠堂,我领你过去。」
苏凝霜领韩诗韵去后面,月儿悄悄揪住李天麟衣袖道:「咱们怎么多出来这
么一个姑姑?」
李天麟道:「那时候你还小,记不清事情。诗韵姑姑是师父的亲妹妹,那时
候还抱过你呢。她跟师父两人年纪差了七八岁,走得时候大概和你现在年纪差不
多。」
月儿眨眨眼,朦胧中似乎有些印象,不禁疑惑道:「既然是爹爹的亲妹妹,
怎么十年来都没来过,连一封书信都没有,爹爹平日里也不提起?」
李天麟皱眉道:「时间隔得太久,我当时还没到十岁,哪里记得清?印象里
好像是姑姑自己想去一个什么门派学武。不过其中有几分蹊跷,好像走之前师父
和她还大吵了一架。自从姑姑走后,师父就下令府里上下都不许提起姑姑的事情。」
月儿想了想,皱了皱眉,小声道:「无端来了这么一门亲戚,以后的日子还
怎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