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灶火:「别人都是炖王八汤来喝,我的方法却是蒸,而且是活蒸。像这样把王
八放在蒸屉上,锅盖上挖个只容脑袋通过的小口,然后用重物将锅盖压住。水沸
之后,王八耐不住高热、被蒸干渴,便会张着嘴把头伸出小口。将事先调好的汤
料一小勺一小勺地予它,它自然伸着脖子来喝。未死时,它蒸得难忍、身体扭动,
敲打锅盖叮当作响。待蒸死时,汤料恰好浸入全身各处,香气扑鼻。起锅上盘,
真是无一块肉不甜嫩,想想都让人流口水!」
老侯说得眉飞色舞,瞥眼却见小媛花容失色,忙问道:「你怎么了?不舒服
么?」
小媛用手指了指锅中那只鳖,又拉了拉老侯衣襟,恳求道:「你把它拿下来
好不好?这……这太残忍了,我吃不下。再说,我其实也不喜吃这些的。咱们弄
些清粥小菜吃吃也就是了!」顿了顿又道:「你这样杀害了它……就一点都不内
疚么?」
老侯心中暗暗骂她女人多事,却因尚未得手,不愿多生枝节。假意安慰一番,
便将今日所购生鲜尽数放在厨房的一口水缸里,顺着小媛心意弄了些吃食。小媛
的情绪渐渐好转,对坐桌前时已是言笑盈盈,飞扬的神采似乎比厅中灯火还要明
亮几分。老侯取出一瓶白酒,分作两盅斟了,缠着小媛碰了几个。小媛的脸飞起
红霞,说话也大胆许多,老侯故意将话题往男女之事上引,气氛渐渐靡热起来。
老侯借着酒劲,把凳子往小媛那边挪了挪,顺势去摸她的大腿。小媛抓住老
侯往裙子里伸的大手,笑咪咪地抬起到嘴边亲了一口:「流氓!我问你,刚才你
说重要客人来时才会烹制那鳖,这重要客人指的都是女人吧?」
老侯嘿嘿一笑:「她们那里及得上你十分之一?可惜你不敢吃,不然以后我
只做给你一个人。」
小媛将老侯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微笑道:「你嘴可真甜!嗯~~你有没有
给肉肉姐做过?」
老侯知她计较心起,哪敢实话实说,打着哈哈想绕过话题,直往下摸。不料
小媛向后挪了挪避开,扭开胸前的纽扣,媚眼如丝地看过来:「说实话的乖宝贝
有奖励哦!」
小媛双乳鼓胀,至少是个c杯,又兼皮肤雪白,更显得中间那条乳沟深不可
测。老侯看着这对玉脂柔珠,大吞了口津唾,挠挠头将心一横,点头道:「她是
吃过的,但……」话还没说完,就觉得一团软肉撞进自己的手心,冰凉滑腻、弹
润丰盈。轻轻捏了捏,又抓了抓,发现根本难以掌握。正想再接再厉,忽觉手中
一空,抬头见小媛已经起身离席,竟是缓缓将连衣裙褪去,只着了内衣裤站在厅
中,腰身玲珑、臀乳浮凸,缎子般的肌体在灯下晶莹,于斗室中熠熠生辉。
老侯险些看呆了眼,一边缓缓站起,一边在口中喃喃:「全告诉你,全告诉
你!这简直就是要我的老命啊!」在口中连串报出七个人名,在桌后闪身而出。
才走了两步,忽然眼前一黑,瞬间却又恢复视线。
小媛见他摇晃,忙抢前扶住,问道:「怎么?是不是喝多了?」
老侯晃晃头,自查无碍,遂一把将小媛搂住,把胯下硬挺挺的一杆枪顶在她
身上,淫笑道:「还没吃你,哪里敢喝多呢?」
小媛哎呀一声,整个人软在他怀里,含羞带怯道:「你这个人不老实,故意
赚我来轻薄。」
老侯在她脸颊上重重亲了一口:「我这人不知道有多老实,吃过我拿手菜的
七个人都告诉你了,只差时常吃残羹的吴老二还没及说。咱们进房吧,我还有很
多事要告诉你。比如说,我下面这条其实很大,特别配你这对奶子……」
小媛听老侯越说越赤裸,适才大方勾引的面目却又换成了羞涩,捏拳轻轻捶
了捶他的肩膀,低着头半步都不肯挪动。老侯见小媛面若桃李、媚如芳菲,心中
激荡再也抑制不住,将她拦腰抱起,穿厅入室、抛在软床,然后饿狼般扑了上去,
大口噙住一双樱唇不放,肆意舔咬。小媛从鼻腔中发出诱人的咿唔声,身子如同
水蛇一般时缓时急地扭动。老侯的阳具在小媛身子上挨挨擦擦,不一会就昂然挺
立。他重重地吮吸了小媛的下唇,而后坐直身体,三两下将自己剥个精光。小媛
也被他吻得动了情,呼吸起伏剧烈,左乳大半被挤在内衣之外,粉红色的乳晕和
已经挺立的乳头裸露在空气中,仿若掉落在雪地上的一朵梅花。
雪中落梅,美则美矣,只可惜遇到的是一个辣手的催花之人。
雪地在老侯的手中改变成各种形状,留下许多深红色的指印,印记随着他舌
头的舔舐慢慢晕开,将雪地染做淡淡的胭脂。阻隔着另一朵梅花和下身桃源的内
衣裤被老侯粗暴地扯开。乳峰顶上的双梅同时落入他粗粝的大手,无助地颤抖。
老侯的亲吻以小媛的双峰为中心,一点点一条条在身体上发散,上至额头,下到
脚丫,全都留下了涎水的痕迹。
老侯从脚丫处逐渐向上舔吻,舌尖滑过柔嫩的大腿内侧,眼见就要到达芳草
萋萋、春水潺潺的神秘园。就在这时,一直默默承受、随动配的小媛忽然揽住
老侯的脖颈,倏地坐起,素手往探,识途般捉住了他的阳具。她紧紧搂着老侯的
胳膊很凉,而抓住男根的手却滚烫。那手一下握、一下放松,如同把手上的热
量通过硬挺的阳具泵进了他的身体。老侯觉得四肢骸一下子全都狂燥起来,如
同有一个燃烧弹在体内爆炸。他再也忍耐不住,用蛮力将小媛的手移开,挺腰送
臀,将铁棍一般的阳具狠狠地刺进了她的身体。
小媛的唇很热,乳房很热,腰身很热,搂着的胳膊很热,连阴户中也是一片
火热。老侯打桩机一般砸了数下,浑身大汗淋漓,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他大张着嘴,低沉地呻吟嘶吼,利用身体撞击的间歇问道:「小媛,你热么?」
问出许久,却听不到有人答。老侯猛地意识到,好像从开始那一声嘤咛之
后,小媛就再也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他带着探究的眼光往身下看,映入眼帘的
却是一张毫无表情的面孔:「听到你说不内疚的那一刻,我轻松了很多。因为我
知道,自己也不用内疚了。」
「小媛,你……」
老侯话才出口,忽觉背上传来针刺般的疼痛,眼前又是一黑。刹那,视线恢
复,却再也不是情色旖旎。仔细辨认了几秒,才发现自己眼前的景象竟然是杂乱
的楼道。还不及细想,背后传来噼啪的火声与滚热的气浪,炙烤得让人难以忍受。
下意识想头去看,才发现自己的脖颈卡在了防盗门上的透气洞中,头在外、身
在内,进退皆不得。
老侯大骇,张口大喊救命。叫到第三声,对面的防盗门呼地被推开。从门内
跑出来的老吴见到老侯的狼狈样子,大惊失色:「这么小的洞,你怎么弄成这样?」
老侯只觉得脊背上的皮肤似乎已经被高温蒸得裂开,疼痛难忍,带着哭腔恳
求道:「老吴,快救救我!我受不了了!」
老吴拍了拍随自己出门、已经被吓傻的媳妇,吼道:「快去喊人救火!顺带
报火警!」
老吴一边说着话,一边屋去取水。吴老二见男女人行色匆匆,以为他们
在和自己玩耍,人来疯一般跟在老吴身后奔跑。老吴取了家里仅剩的一盆水欲出
门,却被吴老二抢在身前。吴老二挤赢了人,伸着舌头头显摆,不知怎么,
脚下忽然一滑,向前直直摔倒,嘴和左前爪咚地撞在了老侯家的防盗门上。那门
扇已然滚烫,狗毛一触,立即卷曲焦黑,毛下皮肤及舌头上瞬间便鼓起了十数火
泡。吴老二吃痛,惨叫着跑家中狗窝,瑟瑟发抖,再不敢踏出半步。
老吴顾不得家犬,端着水往门上浇了些,不过杯水车薪而已。试着想从透气
洞往里泼洒,可那洞狭小,被老侯的脖颈占了个严丝缝,针插难进。老侯眼见
老吴手足无措,亦是焦躁,室内热浪比适才更甚,蒸得他汗如雨下、五内欲焚,
手脚忍不住在门上乱踢乱打,咚咚作响。只觉得嗓子里像是含了一口滚烫的沙子,
吐不出、咽不下。见了老吴端着的那盆水,顾不得其他,伸长着脖子、嘶哑着声
音喊叫要喝。老吴端盆难喂,慌忙又跑家中取了支长柄饭勺,一点点送进老侯
嘴里。
老侯得了滋润,火炙感稍减,可一旦水断,浑身痛楚即刻变本加厉。老吴久
候救火人不来,却又脱不开身去催促,只得心急如焚地为老侯喂水。也不知过了
多久,终于听到救火车的警笛声渐行渐近,不由大喜。可又过了片刻,那警笛却
又随风远去。正不知怎么事,听见楼下一阵扰攘,自家媳妇带同一众邻家携水
而至。
老侯平日人缘颇恶,但邻人多善,此刻也毫不吝惜配水,只求救人性命。可
有门阻隔,水泼不进,楼层又高,难以缘梯进房施救。众人试了多种办法,最终
还是落个面面相觑、束手无策。老吴给老侯喂着水,忽然嗅到一股肉香,见他气
若游丝,眼看难活,急切对媳妇喊道:「救火车呢?怎么好像开走了?」
老吴媳妇道:「我电话还打着,车已经到门口了。我还在惊讶,电话那头却
说这车不是往咱们这儿的,需再调车来。又说今天城里许多地方都在着火,消防
队四处奔忙,首尾难顾。」
老吴惊道:「什么?」
是夜,湘城八处起火,原因不详。七人伤,一人亡,并无殃及四邻者。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