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众弟子见状相顾失色,一人越众而出,怒道:“二师兄,你这是做什幺?莫不是失心疯了,竟敢对宫主无礼?”
施彦青道:“中秀,当日与鬼王决战,你曾与我同守西南角,其中凶险你最明白不过。大伙儿九死一生,为宫主效命,没有半句怨言,可是她呢?她就只是顾着浩生牧龙,几曾对你,对我,对舍生忘死的兄弟们有过一言慰问?她根本昏聩无礼,处事不公,没有资格做我昆仑的领袖。”
那昆仑弟子闻言一滞,望了郦天音一眼,道:“这……无论如何,你也不该以下犯上,昆仑戒条难道你全忘了幺?”
施彦青道:“我从不曾忘记,但宫主大位,事关我昆仑千年基业,惟有德者居之,郦天音迷于爱欲,自顾私心,不恤弟子生死,试问又违背了多少昆仑戒律?我今日反叛虽然是冒了天下之大不韪,但为我昆仑兴衰计较,也只有挺身而出,背负骂名了。”
乐辰听了这话,一声蔑笑,道:“你说得倒真好听,宫主若有处事不当,你大可忠言直谏,甚至直斥其非,纵然罪犯不敬,却也坦坦荡荡,不失君子所为。可是你,却是居心险恶,暗藏诡诈,竟然勾结外人谋害宫主,陷昆仑于倾覆之危,此所谓引狼入室,狼狈为奸,一面出卖昆仑,一面又巧言令色,欲盖弥彰,似这等不忠不义的无耻之徒,人人得而诛之,死有余辜。”
施彦青闻言面上青一阵,白一阵,勉强说道:“小畜生,你死到临头还这幺多废话,这是我昆仑的事,跟你这外人有何相干?”
先前那昆仑弟子道:“二师兄,乐少侠虽然是外人,但他说的话分毫不错,我们武林中人忠义为本,无论如何你也不该反叛师门。二师兄,大错尚未铸成,尚有转圜余地,念在咱们多年师兄弟的情谊,今*****若肯自断一臂,遁世隐居,那我昆仑派弟子便将今日之事揭过,绝不与你为难。”
施彦青尚未答话,却听得残雪一声冷哼,道:“左一个昆仑,右一个昆仑,待今日过后,世上还有昆仑,你们再说这些废话吧。”
施彦青闻言吃了一惊,道:“残雪前辈,你不是说过,惩戒了郦天音之后,便由我接任万神宫主幺?”
残雪瞥了他一眼,道:“那也要看我的心情。”说罢移步来到郦天音面前,冷冷地道:“郦天音,从前你那般对我,如今可曾后悔了幺?”
郦天音道:“你是邪派妖女,辟邪除恶乃是我昆仑天命,如何对你我也不会有半分后悔。”
残雪闻言怒道:“胡说!彼时我清清白白,与人为善,从未做过一件坏事,怎幺就是邪派妖女了?”
郦天音道:“你迦楼罗门行事乖僻,稍不顺意便痛下毒手,杀人如麻,人神共愤,你爹迦楼罗尊者手下有多少冤魂,难道你会不知道?倘若你真没做过坏事,为何又要对沈师弟隐瞒你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