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吓了一跳,又见他双眉紧蹙,面上黑气翻涌,更是惊惶无措,一把抓住了他手肘,道:“师兄,你怎幺了?”
乐辰心中也是惊骇莫名,但见宝儿花容失色,又不忍叫她担心,当下咬紧牙关,长剑拄地,勉强想要站起身来,谁知他方一使力,奇经八脉中又是一阵剧痛传来,仿佛万箭攒身,刺骨锥心,乐辰再也抵受不住,眼前一黑,登时晕去。
乐辰这一晕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已然躺在厢房中的床榻上,宝儿坐在不远处的木桌前,手托香腮,眸中茫然,不知在想些什幺。
乐辰翻身欲起,岂料四肢百骸痛入骨髓,登时泄了气力,身躯压下床榻,发出吱呀一响,宝儿闻声回过头来,见乐辰醒转,连忙上前道:“师兄,你觉得怎样?”
乐辰面色惨白,皱眉道:“不知为何,周身剧痛,奇经八脉中仿佛针扎一般。”
宝儿见他面上豆大的汗珠簌簌而落,惶然道:“怎会如此?师兄,我原道你是练功脱力,想不到这般严重。你……你别怕,我这就去找人来给你疗伤。”
宝儿说罢匆匆奔去,不多时后携了聂惊鸿回来。聂惊鸿奔到乐辰榻前,伸手搭在他腕脉上,切探良久,凛然说道:“乐少侠,你筋脉中一股阴寒煞气,猛恶无比,似为北都鬼王的玄阴恶煞侵入所致。”
宝儿闻言愕然道:“怎会如此?乐师兄之前的确被北都鬼王重伤,但其后我们进入白岳禁魔塔中,他身上的玄阴恶煞不是早该被昊天正气化解干净了幺?”
聂惊鸿沉吟片刻,道:“不错,玄阴恶煞决计无法存留于禁魔塔中,乐少侠既然从禁魔塔中出来,身上应该再无半点鬼王恶气才是,何以竟会如此,我也猜想不透。”
二人说话之间,乐辰身上隐隐透出一层黑气,但觉百骸之中仿佛坚冰流动,苦不堪言,一身冷汗顷刻间湿透重衫。宝儿见状骇然变色,向聂惊鸿泣道:“聂师兄,求你救救我师兄,救救我师兄……”
聂惊鸿何须宝儿多言,早已翻身坐上床榻,拉起乐辰,与他四掌相抵,出尽全力助他抵挡玄阴煞气。如此过得两个时辰,乐辰身上黑气收摄,渐渐止住冷颤,面上亦现出一丝血色,但却失了神智,昏迷不醒。聂惊鸿收了真力,扶他躺下,自己也累得面如金纸,两眼发黑,坐在榻边调息良久,才向宝儿说道:“我用真力勉强把鬼王的煞气压下去了,乐少侠暂得无事,但此非治本之策,倘若再发,只怕我也力有未逮。如今之计,只有等家师回来再作打算,她见多识广,修为深湛,或有克制鬼王之法。”
沈宝儿闻言伏地拜谢,道:“聂师兄大仁大义,不惜损耗功力救我师兄性命,宝儿感激不尽,日后若有机缘,定报今日大恩。请聂师兄受我一拜。”
聂惊鸿连忙将她扶起,道:“沈师妹说哪里话来,救危济困乃是我侠义道中义不容辞之事,何足言谢?更何况你二人皆拜入白岳门下,白岳与我昆仑素来交好,如有兄弟之谊,更是非救不可。沈师妹,乐少侠元气损耗甚巨,需要好生歇息,我先告辞,若再有变故,你便大声唤我,我转瞬即到。”
沈宝儿闻言忙再度称谢,躬身送了聂惊鸿出去,回头再看乐辰,只见他汗水涔涔,面上一片狼藉,唇干欲裂,忙取出手绢淋了茶水润泽他口唇,又取了银盆,打来井水,为他拂拭面颊,擦去污痕,终夜守候在他床前,直至凌晨时分,倦怠不堪,方才伏在案上酣然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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