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非骏马大吃一惊,厉声喝道:“东闾匹夫,你要寻仇便冲我来,和后辈女流,算什幺英雄好汉?”
东闾陌闻言面上一红,收了掌势,向胡非骏马道:“区区一个女娃儿,老夫还没放在眼中,你愿意受死的,自然最好不过。”说罢“嗬”地一声低吼,双拳中绽开惊雷闪电,须臾间便要使出石破天惊的致命一击。
场中形势千钧一发,胡非菲勉强起身,咬牙强忍胸中翻滚气血,正欲上前,忽听得一人笑道:“几位身手不凡,惊世骇俗,都是难得一见的世外高人,到底有什幺过节值得生死相搏?”
胡非菲听那语声熟悉,正是牧龙,不由惊喜交集,举目望去,果见牧龙越众而出,漫步走上前来。
中野进和东闾陌见了牧龙都是心中暗惊,中野进跳出圈外,收住拳势,将牧龙上下打量了一遍,双目微渺,沉声问道:“不知阁下是哪路高贤?来神隐岛有何贵干?”
牧龙抱拳一礼,笑道:“好说,好说,高贤不敢当,在下昆仑派浩生牧龙,乃是胡非少岛主邀来游玩的朋友。不料竟有幸拜会各位高人,幸甚至哉。”
中野进和东闾陌听见昆仑派三字都是心中一震,二人打量四周,未见他人,心中稍定,东闾陌道:“小子,今日乃是我东闾氏和中野氏与巨玄门的私人恩怨,与旁人毫不相干,你最好莫要插手,免得后患无穷。”
中野进闻言向东闾陌使了个眼色,放缓了声气,道:“这位昆仑派的少侠,我中野氏和东闾氏与巨玄门的恩怨,内中藏着许多曲折,不是旁人所能辨明是非,昆仑派乃是仙途中的名门正派,我们由衷敬仰,也不愿与昆仑为敌,还望少侠遵循江湖中的规矩,不问私怨,置身事外才好。”
牧龙道:“中野先生所言不错,依照江湖规矩,的确不应插手他人的私怨,可是江湖规矩之外,尚有情义二字,我与胡非姑娘相交一场,今日她有了麻烦,我若袖手旁观,便是愧对了朋友义气,此乃大节,却又不可轻忽了。”
东闾陌闻言怒道:“这幺说来,你是定要与我二族为难了?”
牧龙道:“话又不可以这幺说,自古冤家易解不宜结,有什幺过节说开了,大家握手言和,一笑泯恩仇,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东闾陌一声怒哼,道:“小子,瞧你乳臭未干,有什幺资格在此大言不惭,强做和事佬?你莫以为昆仑势大,咱们便怕了你了,巨玄门与我们仇深似海,岂是三言两语就能化解得了的?今日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你若不知好歹,便是我刀下的亡魂。”
牧龙道:“东闾先生不必动怒,既然我站在这里,便料到会有一场恶战,但动手之前说说形势总是好的,省得白费力气。”说着转向紫衣女子,接道:“这位姑娘与我是交过手的,虽说未分胜负,但相较起来,只怕还是在下要略胜一筹,姑娘你认为如何?”
紫衣女子闻言冷哼一声,不置可否。牧龙一笑,转向东闾,中野二人道:“如今我们三人联手对二位合力,只怕二位的胜算也不太高,不如还是化干戈为玉帛,免伤和气。”
中野进闻言嘿地一笑,道:“浩生牧龙,你胡言乱语,拖延时候,无非是想给胡非骏马一个喘息之机,盼他恢复元气,掌控大局。你也不用想了,碧血幽泽之毒深入本真,金仙不死之身亦不能解之于一时三刻,我便让你拖上十日八日又如何?你若想架这梁子的,还是拿出些真本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