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她跟爸爸去东湖散步时着了凉,发烧病倒了。
吃了妈妈递来的药,音仪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昏睡中,汇南的身影时而在一池碧绿的潭水面浮荡,若隐若现,时而变成了仙人球,落在她的心上, 刺痛着她。慢慢地,她沉入愈来愈大的黑暗星系里,而汇南,晓东,还有良薇,都被远远地排在星系的边缘。 她的心,就像一株翠绿小草,被身体疼痛的白热熔岩卷走。
音仪病好学校的那天很冷。早上新落的一层薄雪,把楼房和街道都勾勒得干净写意。
间操结束时音仪跟着同学们往教室里走。他正和他们班任在走廊里说着话,好像看见了她,目光朝她这边停留了片刻。她夹在人群当中,也看见了他,却无法停下脚步, 只好继续进了教室。
那天午休时音仪走路家吃饭。街上人很多,来匆匆, 太阳透过云层漏泄出些许光亮。音仪等鸣叫着的汽车过去,穿过了马路, 逐渐走到稍微安静的小道上。旁边是家戏剧学院,咿咿呀呀地传出人练唱的声音。
身后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眼看着就赶了上来。音仪扭头一看,却是汇南。汇南象是跑着追来的,还呼哧呼哧地冒着热气。
∓ldquo;你你生病了?汇南整理着呼吸,急切地问道。音仪心头一热,堵在胸口的冰块开始融化。
∓ldquo;我发烧了,休息了几天。她说。
汇南又说:∓ldquo;为什么不想办法告诉我?你可以让良薇告诉我啊。 我总也见不到你, 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音仪迟疑了一下,说:∓ldquo;我也没来得及跟良薇说。我妈帮我请的假,我们班上的人知道。她没说,几个本班同学还来看望过她。
汇南眼睛盯着她, 好像含着苦痛。他一把拉住她的手,把她扯到戏曲学院院墙的角落。还没等音仪思考,他已经一下子把她揽到他的怀里。
∓ldquo;我知道我们说好的,我们不影响对方,集中精力准备高考。可是,我不能看不到你,你不能生病也不告诉我,答应我好吗?他的额头贴在音仪的头发上,喃喃地说。
音仪听了,千思万绪涌向心头。 她忽然觉得自己原来很累,整个身心都在酸痛,尖锐地痛,而之前她竟没有感觉。她禁不住泪眼婆娑,倚着他的胸膛轻轻抽泣起来。
汇南把她抱得更紧, 嘴巴贴在她耳边悄声说:∓ldquo;我爱你。我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但我知道我爱你,音仪。 你知道吗?
音仪听了,浑身一颤,似乎一股电流通过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