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薇笑出了声。齐汇南也说:∓ldquo;我说严良薇怎么那么凶呢。原来是来打我这只虎的。
良薇听了,抗议起来:∓ldquo;得得!就你们两个,怎么说说就跑到我头上了呢?
他们一直走到东湖公园松树林前。
齐汇南往前方撩了一眼,一排排的松树整整齐齐,树林边上象是被人在雪地里踩出条小道,就说:∓ldquo;我们就从这儿开始跑吧。顺着松树林跑。他边说,边用手扑扑身边树枝上的雪,将军大衣一脱,搭了上去。
他的身上就剩下秋衣球裤,显得精神抖擞。
音仪平时很少出来锻炼身体,临出门前,只想着穿暖和穿好看了,并没有想到出汗会怎么样。她轻声说:∓ldquo;我跑不远,就跟在你们后面吧。
良薇本来也没穿得太厚,此刻松松脖子上的围脖,整装待发了,说:∓ldquo;那我们就随便跑吧,反正又不是比赛。齐汇南,别太认真啦!
三个人踏着雪跑起来。跑出一段距离后,音仪身上渐渐发热,浑身湿乎乎地被厚重的棉衣拖累,就掀开围脖喘气。
前面齐汇南和良薇的身影渐远,音仪就独自慢下脚步。她眼前有点发黑,黑色背景下,还有星星点点蝌蚪般的光影。她觉得恶心,额头也渗出冷汗。头顶太阳渐高,日光投映在雪地上,四面迸射开来,晃得人睁不开眼。
她跑不动了,就站住,试图慢慢恢复。
她对自己很失望,也有些酸楚,怪自己如此无用。她要是早知道有这一天,她一定会好好锻炼,好好准备的,不会这样凄惨地被甩在齐汇南和良薇的身后,什么都没有了。
她还在闭着眼睛,沮丧地胡思乱想,耳边忽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她睁开眼,眼前竟是脸庞红彤彤的齐汇南。
齐汇南停在她面前,喘着气,盯着她的脸,关切地问:∓ldquo;你的脸色怎么那么白?你没事吧?
音仪一下就添了精神,说:∓ldquo;我没事。可能肚子太空了,有点发虚。
她又觉得自己还是不舒服,又说:∓ldquo;我自己歇歇就行了。你接着跑吧,我等你们。
∓ldquo;我也跑累了,正好想找个借口休息呢。 严良薇自己接着跑吧,我们一起等她。
音仪半信半疑,但刚才的懊恼已经一扫而光。
齐汇南和音仪开始慢慢往走。齐汇南脚踢着雪,却不再说话了,只偶尔转过头,看她。音仪一脸甜蜜地微笑着。他见了,也微笑了。
音仪觉得他看见了幸福中自己的心,知道自己的心正贴着他的心。
他们走到挂着齐汇南大衣的树前。齐汇南取了大衣,抖抖刮上的雪,披上。他们站在那儿,感觉着对方,偶尔瞥上对方一眼,其他时间就眼望远处,却什么也没看见。
∓ldquo;良薇怎么还没来?音仪终于打破沉默,轻声说。
还没等齐汇南应声,眼前就走过来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脖子上挂着一架照相机。
∓ldquo;大哥哥大妹子,要不要照张雪景的相?瑞雪兆丰年,吉祥啊。男人上前搭讪道。
音仪没吱声。
齐汇南先没理会男人,然后若有所思,转头看看音仪,低头片刻,重新扬起脸,盯住音仪,说:∓ldquo;怎么样?我们凑个热闹,照张像?
音仪的脸腾地一红,想说,要不要等等良薇?可这句话在舌尖儿上转了几下,又被咽了去。她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