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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儿听完卓超然的叙述,方才明白个大概。原来这二人都是东北那旮旯的,酒后闹事,结下了梁子。湿儿自然不知庞大海的来历。江湖上也鲜有人知道,庞大海投入西海派之前,一直在沈阳慈恩寺做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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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以后大爷再问∓lsquo;你瞅啥∓rsquo;,你怎么答?∓ldquo;小的向大爷行注目礼!∓ldquo;不错。大爷打折了你的腿,你服气不? ∓ldquo;服气得很!庞大爷是西海六龙中最心慈手软的。如遇到其他五龙,小人早就死无全尸、尸骨无存了。幸亏是遇到庞大爷,小人才得以苟延残喘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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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大海哈哈大笑道:∓ldquo;你明白就好!大爷我在西海六龙中,虽然长相最为凶恶,但却是心地最善良的一个。大爷也就这么一点小爱好,喜欢把别人的手呀脚呀什么的给打折。迄今为止,除了误伤之外,大爷还从未杀过人,更别说吃人肉。唉,真是愧对了∓lsquo;食人鳄∓rsquo;这个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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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儿见他笑起来,脸上的肌肉更显狰狞,比不笑时更可怕数倍。饶是庞大海心地善良,湿儿依然浑身颤抖。倒是那些心狠手辣的,湿儿反倒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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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大海接着问道:∓ldquo;听说你老爹是葫芦岛岛?怎么不让他来找大爷报仇?卓超然道:∓ldquo;庞大爷武功高强,我爹爹断然不是你的对手。他来找你,也只会被打折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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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儿心中一凛,葫芦岛的卓岛,在江湖上可是颇有些名声。卓岛的儿子一再被庞大海欺侮,竟然不敢给他老子讲,硬生生将这口恶气咽下肚里。自己一定要督促华克大哥带领丐帮子,将西海六龙灭掉,替武林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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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不喝酒的话,你小子还真是个明白人。庞大海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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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庞大爷,小人有一事不明。∓ldquo;说来听听看。∓ldquo;为什么每次小人腿伤愈后,大爷便来再次把腿给我打折?小人已经知错,求大爷饶了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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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哇哈哈哈!哇哈哈哈!庞大海先大笑一阵后,才道:∓ldquo;也不为什么。每次把你的腿打断,大爷我就有一种快感。跟大爷小时候玩蜗牛一样。大爷喜欢看蜗牛慢吞吞地爬树。待它爬到树顶时,大爷便把它拨弄下来。蜗牛这小东西有一种坚韧不拔的特性,掉下来没多久,又开始往上爬。等大爷睡一觉醒来,蜗牛又快爬上树顶的时候,大爷再把它拨弄下来。如此往复,大爷每次都能获得极大的快感。快感,你小子懂什么叫快感不?哇哈哈哈!哇哈哈哈!大笑声中,庞大海已然勒转马头,下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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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儿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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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此时,远处传来一声长啸。啸声极其响亮,群山为之震荡而发出响,湿儿的头皮也被震得发麻。她对这啸声熟悉至极,不正是当日被庞大海和殷于飞跟踪时,二人传递讯号的啸声么?只是这一声长啸比之庞大海和殷于飞的啸声,内力更为浑厚,定然是黑虎的啸声无疑。只听山下庞大海也了一声长啸,接着∓ldquo;驾的一声,庞大海的坐骑便飞驰起来,转瞬之间,马蹄声便即渐弱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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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超然目送庞大海的背影下山后,缓缓朝山洞爬去,留下一路的血迹。湿儿虽然心中不忍,却也帮不了他什么。待他进洞后,匆忙摘了几个茄子、几个辣椒,拿去给华克之做菜。心中却想,也不知西海六龙在玩什么把戏?自己和华克大哥千万别再落入他们的圈套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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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儿半路遇到来她的华克之。原来,华克之也听到了黑虎和食人鳄的啸声,担心湿儿遇险,赶紧出来接应。见湿儿安然转,又听说西海六龙已经远去,华克之这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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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半个时辰之后,只听华克之叫道:∓ldquo;湿儿妹妹,我已经把生米煮成熟饭了,快来吃饭!湿儿脸一红道:∓ldquo;∓lsquo;生米煮成熟饭∓rsquo;这句话可不是随便说的。华克之不知道哪里说错了,只得挠挠头道:∓ldquo;那我不说好啦。咱们吃饭吧!然后等湿儿先吃。湿儿也不客套,吃了一通后,把剩下的打赏给叫花子华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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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克之的厨艺颇为不错,湿儿觉得比旭日山庄的厨师做得都好。虽然只是一个素菜∓ldquo;辣椒炒茄子,却让湿儿吃得赞不绝口。湿儿心想,华克大哥真是一个奇男子,下得厨房上得比武场,堪称∓ldquo;搓衣上话柔情,比武场中说牛逼,是侠骨柔情最真实的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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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皆担心被西海六龙发现行踪,均觉此地不宜久留。湿儿问道:∓ldquo;华克大哥,你们丐帮这么多分舵,天水这一带可有什么分舵?华克之道:∓ldquo;天水这边倒真有一个∓lsquo;陕甘宁∓rsquo;分舵。∓ldquo;咦,为什么叫这么个怪名字?∓ldquo;不奇怪呀。这个分舵兼管陕西、甘肃和宁夏三个地,因此便叫陕甘宁分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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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儿不解地道:∓ldquo;不是每个省都有分舵吗?华克之道:∓ldquo;不是。敝帮成立之初,在北方的势力大过在南方的势力。宋朝时金兵入侵,后来又有蒙古兵入侵,由于敝帮全力抵抗外敌入侵之故,敝帮在北方损失惨重,实力都保存在南方,现在反而变成了北弱南强。如今,在南方几乎每个省都有分舵,北方却一般是几个省份才有一个分舵,这个分舵通常就设在这几省的交界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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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儿熟读金庸先生的《射雕英雄传》和《神雕侠侣》,自然熟知丐帮抗金兵抗蒙古兵的英雄事迹。尤其是在君山大会上,杨康曾答应铁掌帮裘千仞的要求,同意将丐帮撤到长江以南。只是因为杨康最终没有做成帮,丐帮才未直接撤江南,而是一直在北方抵抗金兵的入侵。湿儿道:∓ldquo;我明白了。现在华克大哥身体虚弱,咱们何不去陕甘宁分舵休养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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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克之道:∓ldquo;真是好意!我伤未痊愈,遇到西海六龙就很危险。陕甘宁分舵有上号敝帮子,势力不小。咱们去了那里就再也不用怕西海六龙。末了,他又轻声道:∓ldquo;其实,我很喜欢跟湿儿妹妹单独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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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儿脸一红。她何尝不享受两人在一起的美好时光?她想,且先陪华克大哥到陕甘宁分舵养好伤再说。来日方长,以后总有不少独处的时间。湿儿又问道:∓ldquo;陕甘宁分舵具体在哪里?咱们该怎么走呢?华克之思片刻,答道:∓ldquo;好像就在天水附近的某座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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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儿奇道:∓ldquo;华克大哥,连你也不知道陕甘宁分舵具体在哪里吗?华克之道:∓ldquo;不知道,还没有来过。湿儿道:∓ldquo;那倒奇了,难道你们当帮的不用下基层作秀吗?华克之不好意思地道:∓ldquo;我这不是才担任帮没几天吗?他恐怕做梦也没想到过,第一次下基层就是去避难,心内颇不是滋味。湿儿道:∓ldquo;没关系,咱们打听一下就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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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出门时,华克之问湿儿道:∓ldquo;湿儿妹妹,身上有银子么?湿儿和父亲、哥哥出门的时候,自然都是举儿背着装盘缠的包裹。兜里摸它千度后,湿儿好歹在兜底摸出两钱碎银子,递给华克之道:∓ldquo;咱俩算是最穷的江湖人物。想当年郭靖和黄蓉出手那叫一个阔绰,真是羡煞人。她心里却想,郭靖虽然银子多,但有一个华筝插足二人的感情。还是华克大哥这种穷人好,断不会有哪位公来插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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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克之将那二钱碎银子放在米桶上,牵着湿儿的手出门去。湿儿奇道:∓ldquo;华克大哥,你这是干啥呢?华克之道:∓ldquo;敝帮帮规第八条规定,凡敝帮子,不得拿群众一针一线。咱们吃了人家的饭,岂可不付账?湿儿知道丐帮规矩甚多甚严,便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