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游魂相对嚎啕大哭,那份凄惨,那份哀绝,即使乾坤也不忍目睹。
王宇满面泪水如注,放声大哭,把一旁的妻子吓坏了。她赶快把王宇抱在怀里,自己也不住地流着泪说:“宇,宇,你怎么啦?别这样好不好,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看见王宇还是两眼直直地望着海面,转不过神来,她知道大事不好了,飞也似地跑屋子里,拿起电话直拨严含的号码。
“喂,严含吗,我是王宇的太太,他看了日记后,精神非常失错,我怕他出问题。”
严含听了,在电话里让她不要惊慌,好好看住王宇,她和唐羽马上从纽约赶来。
等严含他们赶来时,王宇已经复苏过来,只是神情非常沮丧,坐在客厅的宽大沙发里,一声不响。他的那个白人妻子,用了一条湿毛巾敷在他的头上,烧了一杯咖啡给他。看见严含、唐羽,王宇只是点了点头,并未站起身来。唐羽和严含坐到王宇的身边,关切地安慰他。钱敏死了,谁心里不难过,我们大家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现在关键是下一步应该怎么办,不能让钱敏就这样白白地死去,我们这些老同学应该出面为她伸张,还她清白。特别对于 Lynn的恶劣行径,应该求法律途径加以解决。
提到 Lynn,只见王宇腾身坐了起来,甩掉头上的毛巾,歇斯底里地咆哮起来:“这个王八蛋,我饶不了她。” 他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燃烧着炽烈的火焰。
严含说:“我们第一要做的事情是先把钱敏的日记翻译成英文,然后找个人公证一下,这是关键性的物证。我初步考虑了一个方案,将 Lynn的丑恶行径反映到校方,一个如此对学生进行性骚扰的人应当受到开除的处分。”
王宇咬牙切齿地说:“这远远不够,我一定要请一个律师,最好最好的律师,告那个混蛋,把那个混蛋绳之以法。”
王宇的妻子说:“我们可以先征求一下公司律师们的意见,他们一定认识不少精通这方面案子的好律师,我们负担全部的法律程序费用。”
这是严含第一次和王宇的妻子见面。她是一个美人儿,高高的鼻梁,金黄色的头发一缕一缕地卷曲着。她的眼睛很大,配上蓝颜色的瞳孔,像一汪清澈的湖水,里面闪现着温暖的柔情和焦虑的波光。她对王宇体贴入微,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东方女性的贤惠。难怪王宇会为她心动,娶了这么一个太太,真是王宇的福气,钱敏只有自叹命苦了。
窗外阳光和煦,花园里鲜花盛开,喷泉水池旁,王宇的小女儿在阿姨的陪同下,玩得正高兴。她拍着手,唱着歌,笑得弯下了腰。她的皮肤很像妈妈,白白嫩嫩,她的脸庞很像爸爸,俊俊秀秀。严含望着窗外那可爱的小天使,想像着她的妈妈是钱敏,那会是一番什么样的景象呢。想到这里不免心中发酸,眼眶里湿润起来,她赶快侧过头去拭掉泪水。
大家一直商量到了傍晚,王宇的妻子亲自为大家做了一顿纯正的中餐。因有两个女儿在家,严含和唐羽当天赶了纽约。临走前,他们又好好安慰了王宇,想开点,希望他振作起来,一起为钱敏申冤。
到家里,北京小保姆已经照顾好两个小女儿睡觉了。他们额外多付了小保姆工钱。保姆刚走,楼下门卫就打电话来,说有个叫吴俊的人来访。严含夫妇纳闷得很,都已经这么晚了,他有什么急事。
一进门,就见吴俊憋得满脸通红,满头大汗,急得什么是的:“她、她、她跑了。”
“谁跑了:”唐羽问。
“白、白玉跑了。”
“她跑哪里去了?”唐羽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
“她和人、人、人家跑了。我、我活、活着没··· ···有意思。。”吴俊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
唐羽和严含心里大概猜到了是怎么事,劝他不要急,先歇会。严含到厨房去倒了一杯冰冻桔子水递给吴俊,然后听他慢慢道来。花了半个多小时,他们才弄清楚了是怎么事。
原来,白玉到美国来了以后,起先还好,呆在家里的时间一长,就憋不住了,说要出去找工作,后来在纽约的一家中文电视台找到了一份打杂的差事。这样干了一段时间,到也相安无事。前不久,有个台柱子播音员翘腿不干了,一时找不到人顶替,电台老急得不行,情急之下想起白玉以前是唱歌的,有点临场经验,就让她试了试。由于白玉能说会道,口齿清楚,结果在观众中的反应比以前的那个播音员还好,一下子红了起来。从这时起,白玉就变了,一个平时温顺乖巧的小甜心变成了嘴如尖刀的小母鸡, 到家里这不顺眼那不顺眼,欺负吴俊口吃,用一些尖酸话刻薄他。更有甚者,白玉开始有时晚上不家,有传言她和电台老好上了,两人出入成双,弄得吴俊整天心神不定。今天吴俊问了她一句和电台老之间的瓜葛,她就大吵大闹,要离婚,说吴俊是个呆子,话都说不清楚,不配做丈夫,本来她就只是利用吴俊当来美国的跳。气得吴俊打了她一嘴巴,她就走了,说再也不来了。
唐羽和严含那边正忙着钱敏的事,这边又出了一个吴俊,两人只好尽量安慰他,心放宽一些,慢慢想办法,说美国这类事情多得很,白玉要真是那种女人,现在认识清楚了也好,离了到干净,只是以后要小心择妻,一定要深入地了解其人,不要再上当受骗。他们让吴俊今天晚上留下,不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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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