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几个人相继提问,要都是想知道技术细节。报告者巧妙地避免了正面答这些问题,因为这是秘密,致胜的法宝,不能轻易外泄。她告诉大家,权威性的《自然》杂志下期就要刊登她所报告的结果,许多答案可以从那里面去找。
报告会还在继续进行,奇剑锋却还沉浸在刚才精采的演讲里。奇剑锋快要写毕业论文了,此次来开会的一个目的就是要物色一个实验室将来做博士后。他对刚才那位中国女性的印象好极了,她人又在纽约,到她那里去做博士后,是再适不过的了。对,应该找她谈谈,奇剑锋心里这么想着。
会散了以后,许多人都包围那个中国女性,和她讨论着那激动人心的突破,久久不肯离去。奇剑锋一直没有机会插进去,心想只有以后再找机会了。
严含上午作了报告,取得了预想不到的成功。演讲以前,她心里一直忐忑不安,怕讲不好砸了锅。开始演讲后,她反而镇静下来,有了信心。这些结果是全实验室的智慧结晶,大家花了多少心血才熬出来的。而且经过了反复的验证。报告完了后,许多实验室都提出要搞作,弄得严含一下子应付不过来。
下午没有报告会,会议组织大家去滑雪。严含是滑雪的好手。尽管她出生在江南,到美国读书后,每年冬天学校组织学生去滑雪,她都参加。几年下来,她的滑雪技术已经非常不错了,连难度最大的陡坡她都能自如地滑行。今天的天气真好,晴朗的天空,白云飘飘。
严含穿带好滑雪服,墨镜和滑雪,先在试滑坡上练习了一会,然后坐着缆车上了山顶。站在山顶端,风不大,极目望去,太阳光下大块大块的雪原在脚下伸展开去。雪原上的人像许多的小不点在滑行.有不急不慢徐徐前行的,有疾速飞进凌空而起的,有绕着大圈子怡然自得的,更有不熟练者小心翼翼前仰后的,真是一幅雪野万象圈。
严含今天的心情特别的高兴,她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两手一撑,双腿一使劲,身子就像一只轻快的燕子一样沿着雪坡滑行起来。她只觉得两耳呼呼生风,滑雪在雪地里激起了雪粉,发出了吱吱的悦耳动听的声音。白云在头顶的蓝天里轻轻飘浮,雪坡两边的雪松一排排地向后飞去。脸和鲜洁的空气磨擦着,非常舒适,像有无数只安琪儿冰冷的小手在抚摸。这感觉简直好极了。她越过了许多人,让自己保持在一种美好的感觉里。
突然她前面的一个人摔倒了,半天爬不起来,显然是一个初学者。严含双腿一打横,停在了那人的前面,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那人拉起来。然后严含拉着那人的手,一面慢慢滑行,一面教那人一些基本滑雪技术。这样到了山脚,那人已经滑得比较自如了。严含告诉那人,这里有滑雪课,他应该先去学一些基本技术,在练习场地滑熟练了以后再到这山坡上来。 严含有点热,摘下墨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不想那人用中文问道:“您就是今天上午讲报告的那位老师吗?”
严含点点头,也用中文答:“我叫严含。”
那人马上也作了自我介绍,这人正是奇剑锋。奇剑锋被这意外的相逢弄得有点兴奋,现在隔得近,发现这位上午让他肃然起敬的人很年轻,看上去三十刚出头,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大概刚滑完雪,她双颊绯红,秀气的鼻孔里呼出热气,那美丽的大眼睛洋溢着青春的魅力。奇剑锋一下子脸红了起来,有点不知所措。
稍稍镇静了一下自己,他对严含说:“我有个问题想请教您。”
“什么事,请说吧。”严含说。
“我快毕业了,在找博士后,今天听了您的工作很感兴趣,不知您有没有位置我可以申请。我也在纽约读书,是C大学生化系的。”
严含想了想说:“这样吧,反正你也在纽约,去后给我打个电话,约个具体时间到我办公室来详细谈谈好吗。”
奇剑锋说可以,记下了严含的电话号码。严含重新带上墨镜,跟奇剑锋说了一声拜拜,就轻巧地滑走了。奇剑锋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充满了敬佩。以后奇剑锋天天都去滑雪,会结束时,他的滑雪技术已经过了关。
会开了五天,奇剑锋学到了许多的新东西,他的导师也在会上报告了他们实验室的进展。奇剑锋则参加了图片展览,严含来看了,详细询问了他的博士论文题目,对他的成果很满意。在和严含的交谈过程中,奇剑锋发现她反应敏锐,头脑很清楚,一下子就能抓住问题的实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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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