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欧隽坤抬脚离开的一霎,孟维眼底的沸腾还是涌了上来。
站在原地,他硬生生地把那股子酸涩憋了去,可他忍不住告诉自己。
这很可能真的是他们这辈子最后一次对话了。
明天,爸就会出院,那个人也将不会再出现。
没过几天,孟维下班家时在楼下看到了张凡的车。
从后备箱里取出了整理得井井有条的箱包。
无需赘言,他已经想起来,自己之前在欧隽坤那里还有一些衣服和物件。如今分开了,欧隽坤都帮他亲手收拾好了还来,也是必要步骤。
他不是没抱什幺希望,可是当他去把这些箱包都打开时,并没有发现什幺特别的惊喜。
欧隽坤从来就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他们的分开是一个既定事实,这个男人不可能再为他做多余煽情的事情,更不可能想引起什幺不必要的误会。
这个男人是这样的理性,明明最受伤害的是他,可他连分开都是这样冷静。
他的冷静和理性像一面严丝缝的高墙,让人找不到任何钻入的空挡,除非他愿意为你留一扇门。
孟维知道自己做不到他那样的理性和冷静,但起码可以伪装一段时间。
然而他高估了自己,连伪装都是那样勉强到随时都会被自己撕开。
老沈元的生日趴上,他喝高了,大晚上地稀里糊涂地跑去欧隽坤家。
可是第一道门上的密码锁被换了,原本是欧隽坤母亲的生日,如今他从自己的生日试到欧隽坤的生日,再乱七八糟地输入两人有关的数字,都没能进去。
他忍不住笑了,原来一切真的结束了。
手机没电了,他原本也不想打欧隽坤的电话,只是管不住自己两条腿,非要再来故地重游。
困意袭来,他性就在门口睡了一宿。
第二天一早,靠坐在墙边的他被张凡叫醒,“欧总叫我送你家。”
他愣愣地盯着张凡许久,却什幺也问不出口。
家之后,除了老妈生气地问他“一晚上跑哪里去了?”外,老爸意外地没有话同他说。
但是他就是知道老爸必然清楚他消失一晚是因为什幺。
他不想引起老爸的误会,他怕老爸误会欧隽坤再来招惹他,便急着去老爸面前澄清说:“是我自己喝多了跑去找他,他始终没有见我。”
“他早上给我发过短信了,可他说的话和你的相反。”老爸吃下药丸后对他轻轻地说。
“嗯?什幺意思?”孟维听到这里莫名觉得不安。
老爸看了他一会儿,解释道:“他说他昨晚喝大了,硬拉着你留下照顾他,并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任性,叫我不要怪你。”
孟维无奈地将脸埋在手心中,有些难过又有些感动,“那……你信谁的话呢?”
“信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家了。”老爸深看他一眼,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