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会给它的熟人一点儿优惠,比如看穿别人说谎的能力。你并没有真的想帮我。」
被他看穿了,不过我也并没有因为说了谎而感到不好意思。
「我不会做没有好处的事情。」
「我说过,会告诉你一件事情。」老头一边说一边笑,笑的是那么得意。
他的笑容让我感到非常不安,就好像他握着一件我必须知道的事情一样,我
终于按耐不住了。
「视难度而定,我会帮你。」我说道。
撒拉弗看上去并没有因为我同意了他的要求而高兴,他那理所当然我会答应
的样子让我非常不爽。
「帮我告诉你的朋友,以笏要杀的人是我。」他说完这句话之后,站起身就
准备离开。
我完全被他弄糊涂了,「等等,什么朋友?以笏是谁?杀你?」
撒拉弗的表情看上去非常认真而不是在对我故弄玄虚,所以我才更加迷惑。
他看我的眼神似乎在告诉我,「只要照我说的办就行了」。
「喂!」我也站起来,看着他向酒店的大门那里走去,「我的报酬呢!?你
还没告诉我……」
我的话还没说完,撒拉弗就重新转过了身子。老人看向我,那双眼睛里面的
光芒遥远的如同天上的星辰,然后他说出了一句话。
「她还活着。」
我愣愣的站在那儿,看着撒拉弗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几秒钟之后,我的全身
像被点燃一样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
我推开桌子,冲向他所消失的地方。然而撒拉弗已经上了一辆飞车,迅速的
融进了车道之中。
可是他的那句话却依旧在我的耳中回响着。
她还活着……
她指的到底是谁!?Fey!?Fey还活着!?
又或者是挽歌!?
撒拉弗到底是什么人……我激动得全身都在发抖。他为什么会知道那些事情?
他为什么会知道我在【神都】里遇上了什么?他的所作所为明显对我的事情非常
了解。
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也许他只是在告诉我阿纱嘉的状况,如果我继续
瞎想的话只会让自己陷到不可控制的妄想之中。可我知道阿纱嘉就算回归了暗面,
也不太可能死掉。
撒拉弗知道一切,那么那句「她还活着」就不会指的是阿纱嘉。
到底是谁?!我剧烈的喘着粗气,只觉得天旋地转。
那句话给了我无限的遐想和希望,但是却遥远的难以想象。我觉得自己快要
疯了,一种迫切需要答案的渴望几乎将我完全吞噬殆尽。
他让我传话的人又是谁?梅尔菲斯?我不知道在了解到我毁灭Rayout
的决心之后,AZZA会怎么看我。如果非要算朋友的话,梅尔菲斯就是我现在
唯一的朋友了。
带着混乱的心思和情绪,我迫不及待的踏上了回归的道路。
重新躺在游戏仓里的时候,看着头顶的舱盖慢慢的合拢下来,我突然觉得,
想对撒拉弗说声谢谢。
无论他是在骗我还是真的说了什么有意义的话,我都觉得正是他的话让我真
正鼓起了回到神都的勇气。
「她」所指的到底是谁在这一刻似乎没有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会找到
那个答案。就在这个地方,从此刻开始。
我回来了。
坐在上次离开时所躺的那张床上,耳边是旅馆外传来的嘈杂喧哗声。纳萨留
斯城正在狂欢,每一条街道都被居民装点的热闹非凡,兴致勃勃的人们彼此笑闹
……穹顶之役似乎已经迎来了它最终的胜利者。
我看着木制的天花板,脑子里面被另外那个世界发生的事情填的满满的。
撒拉弗出现的实在是太突然了,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到底扮演着一个什么样
的角色。短短的几句话,他就已经给我种下了一种全知全能的印象。
如果Fey没有死,我该怎么办?不惜一切找到她?然后背叛我许给阿纱嘉
的诺言,和她重新在一起?这种选择题让我手足无措。
如果他所指的是挽歌,我又该怎么办?我在这个世界里所拥有的一切羁绊与
经历都是由她而起。她会想要杀我么?还是会有其他的选择?…………我忘不掉
身为神一般存在的那个战士所给我的吻。怀念,悔恨,还有强烈而又单纯的对挽
歌的好奇与憧憬占据了我的思绪。
她为什么吻我、为什么会看上我那样一个连自保力量都没有的普通人、现在
的我是不是依旧有着她所渴望的特质……
无数根本就没有办法得到答案的问题让我难以自已。
最后我只能以「撒拉弗所谓的她并不一定指的是Fey与挽歌」作为借口,
让自己恢复行动能力。
他让我带给不知道到底是谁的那句话也已经被我想了无数次。
以笏要杀的人是他……以笏这个名字听上去像是希伯来文的发音,我大学的
时候选修过希伯来文的课程,不过因为枯燥无趣所以中途把这门课注销了。
但是如果非要考虑这句话的内在含义,就必须知道以笏和撒拉弗真正的身份。
撒拉弗没有告诉我该把这句话传递给谁,我能想到的答案就是梅尔菲斯。如
果他指的是我以后才会结交的同伴,那他岂不是成了真的神么?
一边在心里计划着以后要面对的事情,我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我并没有忘记自己是通缉犯的这个事实,所以在出门之前我就做好了伪装。
旅店的拥挤程度甚至比穹顶之役之更甚,纳萨留斯的狂欢究竟是不是因为穹
顶之役我还不知道,因为低级的战士和普通人应该不会知道那个的消息。穹顶之
役并没有经过大肆的宣传,如果不是梅尔菲斯我当时甚至都不会听说过这个词。
各式各样的商贩都一窝蜂的聚集到了这座城市里,好在因为这座城市非常宏
伟,高度建设过的街道和城市规划颇有余力的承载着现在的人潮。
我在人群中穿梭着,人们在高声交谈,讨价还价的声音和酒鬼们嘈杂的喧哗
声糅合在一起,穿着各种奇奇怪怪衣服的小孩子也在我身边里肆无忌惮的笑闹着。
这些人们都是单纯享受着【神都】游戏本身的普通人,他们不需要害怕会在
这个地方丧命,也没有真正会失去的东西。这种资格我已经失去了,准确的说是
我自己丢弃掉了。
我迫不及待的来到了佣兵所,由于纳萨留斯本身的庞大,这座城市足足有五
家佣兵所。城中心广场的那个最大,而我来的这个应该算是这座城市佣兵所的分
部。
第一件事就是试着联络梅尔菲斯,可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查看自己的留言。非
常令人失望,他没有给我留下只字片语。我给他重新留了言,但却不知道他什么
时候能收到。
我也给星见留了言,她那个时候受了重伤,我希望她至少还能活着出来。
回想最后的那一战,Fey从我面前被梅尔菲斯活活插到地上的那一幕让我
现在还会发抖。可那并不是梅尔菲斯的错,我说不清到底谁该为Fey的死付出
代价,但肯定不是他。
但我那个时候仍然狼狈的逃掉了,唯一能够治疗我内心重伤的阿纱嘉离开之
后,我只觉得再在那个地方多呆一秒就会死掉一样。
所以我没能继续站在梅尔菲斯身边支持他。失去了三名同伴的我们的队伍肯
定没有办法再继续走下去,尤其星见当时被【熔岩】的杀手团伤成那种程度……
也许梅尔菲斯会生我气,也许不会,但终归他也只能接受那个结局吧。
我叹了口气,警觉的扫了一圈佣兵所,再一次确认没有人在跟踪或者注意我。
第二件要办的事则是关于撒拉弗曾经说过的话。
我用我的高级专属情报搜索器搜索了「以笏」的名字,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这让我相当惊讶,因为在我的印象里撒拉弗和我说的话肯定是和【神都】相
关的。如果以笏这个人甚至都不在【神都】内存在的话,这句话所代表的东西也
许就完全不一样了。
不过换个角度想,也许以笏只是一个人的外号或者称谓。这些问题实在是太
过不着边际,我决定等重新联络到梅尔菲斯以后再说。
就在我思考的时候,突然注意到了一封系统邮件。通常来说我都不回去注意
这种东西,但这次不一样,因为【神都】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给我发过系统性的信
息了。
我将它打开,然后皱起了眉头。
这封系统信息所说的主要内容就仅仅是七个字而已。
【穹顶之役,第十四名】我完全没想到自己的队伍竟然还能在最后取得名次,
虽然非常低,但要知道那可是有上千个队伍参与其中的比赛。更重要的是,在王
都之战结束之前,我们的战力就只剩下了梅尔菲斯一个人而已。
仔细查阅了相关信息,我对自己离开之后的比赛流程有了一些了解,我的脑
海中开始自行想象梅尔菲斯最后到底干了什么。
最后进入的阿卡梅隆王城的队伍总数是三十二,当来到城堡下面的队伍数目
达到三十二的时候,后面的队伍就自动被淘汰了。无论是通过普通对战程序还是
参与王都之战的队伍,在那个时候没有到达目标的时候都会直接被送出比赛场。
再往后的事情就不需要我解释了,单纯的晋级赛而已。梅尔菲斯竟然靠自己
一个人赢下了一场……我之所以知道他赢了一场,是因为他排在了第十七名之前。
这很容易就能想到,但再往后的排名规则我就不清楚了。
这一切都是连锁反应……Fey不死,阿纱嘉就不会走,我也会留下。也许
需要一些时间来恢复精神,但最后我们还是可以并肩去面对决赛。那样子的话,
拿到八强也许都不是在痴人说梦。
可是,Fey死了……
或者没有?每每一想到这里我就觉得呼吸困难。
如果梅尔菲斯在这里会对我说什么?毫无疑问,他会对撒拉弗的话嗤之以鼻,
然后告诉我不要被那种胡话吓到。的确,撒拉弗并不值得我去信任,而且他的话
也带有很强的功利性,可信性接近于无穷小,但谁也没办法心安理得的把那句话
置之脑后。
这个时候我甚至开始自问,倘若我能够做决定的话,到底是希望Fey活着
还是挽歌活着呢?
我给挽歌的id发了信息,我告诉她我现在的位置,并告诉她只要她愿意,
我就会去找她。那条信息闪烁了几下之后,被送进了无尽的信息大海之中,也不
知道信的主人是否还在。
然而在准备给Fey发信息的时候我却迟迟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个时候做的决定,我和她在诀别的时刻都感到了无法承受的悔意,这是毋
庸置疑的事情,那种心痛我现在连回忆的勇气都没有。
可是,我又该怎么选择?
阿纱嘉孤身一人在暗面,面对着乱舞的狂魔们,抱着仅仅一丝的希望,等待
我的出现……而我就这么再次背叛一个女人么?
也许Fey其实根本就没有还活着,我也不需要面对那种选择。可是如果我
的心在这个时候选了Fey,那和在行动上背叛阿纱嘉没有任何本质的区别。
我觉得自己开始恨撒拉弗了,因为他告诉我的事情实在是将我放到了一个不
得不自己审判自己的境地。
最终,我鼓足勇气,还是发出了一封信。那封署着Fey名字的信件上,我
只留下了一句话。
「你还欠我一个金币。」
我走出佣兵所,摘下面具,深深呼了一口气。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我相信
在这种程度的人潮中自己真正被发现的几率实在是太小了,况且如果其他佣兵为
了抓我而就地开战的话,绝对会误伤平民。这就意味着,你为了抓一个通缉犯而
把自己变成了通缉对象,没人会做这种生意。
所以,我决定别再委屈自己了。经历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我打定主意
要找个地方好好喝一杯。
看了整个城区的地图,我选定了一个足以消磨一整个晚上的地方——纳萨留
斯城中心最豪华的也是最大的酒店。
因为城区信息上说,那个地方今晚会有非常高级非常安全的宴会,只不过通
过佣兵所系统买入场劵所需要的金额是两万金币。
不久之前,我买了一把也许会用一辈子的好刀,花掉了我成为电池以来所有
的积蓄,七百万金币。在这之后,我养了一只贪吃鬼,又在游轮上赌输了不少,
加上后来在这座城市住宿的花费,我们进入穹顶之役的时候我身上的钱只剩下了
四位数。
不过,就在几个小时之前,在我重新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把我在真实世界所
有的财产变卖成了【神都】的金币。那可是我二十四小时全年无休赚来的,身为
最高级【电池】的报酬。
老实说,我在现实世界里还从来没拥有过这么多钱。如果知道还有那样一笔
额外收入的话,我身上的装备早就更新到不知道什么档次去了。
不过现在这样我觉得也还算满意。
因为已经打定主意留在这里了,所以我做了决定,让罗门将我以后的工资都
直接打到老爸老妈的账户里,虽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但至少会让我心里也好过
一点。
心里好过一点,剑也就会挥的更快一点吧……
既然有了钱,拿出一点来放纵一下也就不再是什么难以下决定的事情了。
我去买了一套还算体面地衣服,只花了两千金币。这已经是我在成为【电池
】之前辛辛苦苦盖出一栋房子所能得到的纯收入了,可是如今对身为高级战士的
我来说已经变成了可以忽略的数目。
这只能说,相对于生活用品,哪怕是奢侈级别的生活用品,【神都】中的战
斗装备都实在是太贵了。普通人甚至都难以买到一把好剑,更别说带有魔力属性
的装备了。
只有拿命和身体去拼的战士才有资格能赚到前进的资本,而想要安逸就永远
会做一个普通人,【神都】还是很公平的。
下午,我直接去那家酒店订了一个房间,然后被告知有入场劵的顾客可以直
接享用一间高级套房。
看来我预定的张入场劵等级的确不低,那些通过一边途径买到千金档次入场
劵的普通人就完全没了这个待遇。
高级套房的大床实在是太舒服了,一躺上去就丢掉了想要下来的念头。
开始的时候只是想稍微打个盹,从沉重的压力中恢复一下而已,结果竟然睡
过了点。
我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起来,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如果不是床很软,穿着
铠甲睡觉的我现在绝对会被硌的浑身酸痛。
当我进入卫生间的时候,系统又一次提示我晚宴已经开始,所有武器装备都
禁止带出自己的卧室,所以我不得不脱掉胸铠解下神宫。
脱铠甲的时候,我摸到了怀中的一件东西,阿纱嘉留下的那枚小小的断角。
她执拗的斩断了自己的角,我却没舍得就这么丢掉。把它捡起来之后出于某
种说不清楚的感觉,我将它收了起来,结果现在却变成了用来寄托想念的道具。
我将阿纱嘉的小角握在手里轻轻摸着,依旧温润,却不再温暖。
如果她在这里就好,那家伙肯定很喜欢这张大床,况且晚宴也是她最爱的自
助餐。她只要一看到好吃的就会变成小孩子一样,我觉得如果是这种上万金币级
别的派对,提供的食物绝对会又美味又别致。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在傻笑。
捏了捏脸,心脏又开始慢慢下沉。
对阿纱嘉的思念已经有不受我控制的趋势开始在胸口蔓延,那让我刚刚略微
平复的心境又开始摇摆起来。
和她在一起的时光实在是很开心。和与Fey在一起时那种激烈高昂的爱意
不同,与阿纱嘉的感情显得更加甜蜜,是长久而舒缓的小小幸福。那种感情悠长
而安详,更重要的是,我们彼此的信赖和默契已经经过了实打实的磨练。
我绝对绝对会在约定被践踏之前出现在你面前,阿纱嘉·光咏。
因为我还想品味你的任性、执拗、温柔和依赖——远远没有尝够。
我将她的小角找了一根链子系好,戴在了脖子上。虽然我觉得男人不适合这
种东西,但总比意外遗失掉的好。
整理好仪容,我下到了一层,进入大厅。
当我进去以后我才意识到,自己也许来错地方了。整个派对会场的气氛实在
是太优雅太有格调了,我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一样找吧台的时候,其他人都
穿着礼服在喝香槟……
好在整个酒店的一层部分都被规划成了活动会场。我好不容易找到了餐厅,
这里的气氛至少还算熟悉,我给自己装足了食物,躲到一个角落大吃起来。
睡了一下午的我已经摆脱了疲惫感,所以在吞咽着面前食物的时候仍然有足
够的精力去听周围人谈话的内容。我并不是喜欢窥视别人隐私的人,只是他们说
的话题我太在意了。
能进来这个派对的不是现实世界的有钱人就是高级战士,所以在听到他们谈
论穹顶之役胜利者的时候我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只有深深的好奇。毕竟是让我们
付出了那么多沉重代价的比赛,如果连最后谁赢了都不知道,可就太遗憾了。
那群人的谈话中出现了赌徒保罗,甚至还有思灭者公会会长堕凛多恩·燃墟
的名字,但似乎最后的冠军并不是属于他们的。
唐归,很明显的龙族名字。作为有能力取得穹顶之役最终冠军的队伍,他们
所选的这个名字实在太过平常。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他们应该并不是属于
佣兵世界的战士。
我比较难以想象的是,他们到底是凭借什么击败赌徒保罗或者燃墟这种存在
的。这个问题同样也困扰着那些交谈着的家伙们。他们做了无数种猜测,不过我
倒是没有觉得那些猜测之中有靠谱的。
当他们聊天结束的时候,我意识到自己已经完完全全填饱了自己的肚子。本
来只是想找个地方好好喝点酒,现在却没把持住自己的嘴。
我抱着消化食物的想法开始在派对的各个区域乱转起来,衣装鲜明的各色人
等正在旁若无人的享用着这场奢华的宴会,我走在他们中间,总感觉自己格格不
入。
我现在很想知道这场穹顶之役里到底有多少高级战士死掉了。大家全都抱着
一点点自己虚构的希望,义无返顾的投入到了这场比赛之中,但只有在死之前大
概才会意识到自己的幼稚。
就在我百无聊赖的时候,一个人突然拦到了我面前。
我抬头,然后立刻就出了一身冷汗,因为赌徒保罗就站在我面前。
第一反应就是起能量护罩,可是对方看起来并没有打算要杀我。我想起来,
这个地方进来的时候出现过系统信息,任何在破坏宴会的家伙都会直接被扔到通
缉榜上面。
「好久不见啊,真是太巧了。」赌徒保罗的那双眼睛在他的红发后面闪着愉
悦的光芒。
我咽了一口口水。系统虽然有特定的规定,但我不认为那可以真正束缚到赌
徒保罗这种等级的人。身为TWP的名誉会长,就算他在这里攻击了我,又有谁
真会敢去抓捕他呢?相对应的,我如果被发现的话,倒是有很多人会对我身上那
一千万赏金感兴趣。
「看来我的运气真差……要知道能一眼就认出我的人其实并不多。」我手心
里面全都是汗,只能勉强自作镇定的应着他。
「运气真差?」保罗先是发出了疑惑的声音,随即笑了起来,「哈哈哈,你
不是还在担心我会要拿你换零花钱吧?」
我对「零花钱」这个词感到非常不满,「不是我担心不担心的问题,而是你
本来就想这么做的。」
保罗摇了摇头,「我以为你认识我。」
「【遮蔽王冠】,赌徒保罗,约赫利尔圣魔城堡的城主,TWP名誉会长,
我当然认识你……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会不认识。」我绷着神经说。
「我是说,你根本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你倒是说说?」
「我既然赌输了,就不可能赖账。说吧,你有什么要求?我可是找了你很长
时间了。」
我愣住了,然后开始仔细回忆他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白雪菲尔德的那场战斗,他和我打了个赌,让我说一个数字。我给他的数
字是2,他则是赌在两秒钟杀掉我。他差一点就做到了,如果当时没有阿纱嘉救
我的话。
「有人救了我……严格来说你……」我喃喃道。
「我没说不许别人插手,况且苦苦当时也参与进来了。赌输了就是赌输了,
我可不是会赖账的人。只要能做得到,你提什么要求都可以,不过太过分的话我
可不能奉陪就是了。」
赌徒保罗抄着手,一副淡然的样子。拥有他这种力量和地位的人对我根本就
没有说谎的必要,我没有理由不信他所说的话。
我笑了,他也看着我笑。
「救你的那个女的呢?她那个变身之类的技能实在太厉害了,我和苦苦两个
人都拦不住她。」保罗又问。
我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说。保罗似乎看出来了什么,他伸手拍了我肩膀
一下。
这个过于亲切的动作让我吓得差点儿爆出能量,不过还好及时压下了这个本
能的念头,否则可就太丢人了。
「你说我可以对你提要求,能不能说具体点?」我问他。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和Dreams的人沟通,让他们撤销对你的通缉。」
保罗轻描淡写的说。
「我可不觉得你做得到。」
「只要价码给的足,这个世界上没有做不到的事情。」保罗非常自信的说。
真是财大气粗……我在心里感慨道。他所说的事情确实非常有吸引力,如果
通缉令被解除,我就可以再次回到阳光下面。不管是准备去魔界还是针对巴尔格
斯的复仇,我所能活动的范围都会更大。
可是我认为,Dreams如果对我有企图,就算消除了通缉令也仍然会私
下里对我进行追捕,所以这本质上并没有改善我的境况。
「除了之外还有什么?」
「只要你提,我能做到,都可以考虑。」
「如果我要你的遮蔽王冠呢?」我故意开玩笑道。
「这两天的宴会结束以后,到我房间里面拿。」他非常认真地说。
我瞠目结舌的愣了好几秒,「我只是说说而已……」
「但我是说真的,如果你真想要的话。」
这家伙也不知道该说是偏执狂也好,强迫症也好,如果不让他把赌债还清大
概一辈子都活不安生吧?不过我并没有打算借用这个机会真的从保罗这里占什么
大便宜。
身为敌人,保罗是一个恐怖的存在。但身为交谈对象,他确实让人感到愉快。
「我不要你的遮蔽王冠,你也不需要替我与Dreams交涉。我的要求是,
今天陪我一起喝酒。」
保罗像看傻子一样看了我半天,然后露出了一个微笑。
「走。」
保罗和我来到了一个相对非常安静的会场,座位是舒适的环形沙发,每个位
置之间的间隔也非常大。
侍者给我们送来了饮品,我看着坐在对面的超级战士,感觉非常微妙。
赌徒保罗是早早就已经到达零级的大怪物。由于零级的战士太少,所以系统
没有在零级以上做更细的等级划分。但毫无疑问的是,那并不代表到达零级以后
战士的力量就不再成长了。
因此,赌徒保罗在绝对力量上面肯定要比刚刚到达零级不久的AZZA要强
大,只是不知道他的作战方式在面对AZZA这种弓战士的时候会占优势还是劣
势。
「苦苦在哪儿?她没和你一起来?」我问。
「她啊……比赛的时候受伤了,现在在休息。如果不是怕她出事,我那时候
到是很想再拼一下。」保罗一边喝着酒一边发牢骚。
「最后第几?」
保罗竖起了三根手指,「半决赛和燃墟他们狠狠的打了一架,输掉了。唐归
那伙人的对手却只是一个人,他们赢半决赛所损失的力量非常少,可是燃墟他们
消耗很大,这才让唐归那队人占了便宜。」
我第一反应就是唐归的对手是梅尔菲斯,可是看我们队伍的名次,他根本就
没进到八强之内,所以那不可能。
保罗的语气中充满了对唐归队伍的不屑,但以我的角度来看也只不过是略显
幼稚的赌气而已。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只不过绝大部分的人在不得不面对坏
运气的时候不想接受现实罢了。
「半决赛唐归的队伍对手是谁?」我问。
「听说一个叫修拿的家伙,我不认识。」
修拿……辛加法罗和游莹死前的队友……
我曾经差一点和他展开单挑,而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庆幸当时没有
真的打起来。怪不得他是那么的自信,原来他的的确确是有争夺冠军能力的……
「贪狼,Dreams为什么通缉你?」赌徒保罗饶有兴趣的问。
「私人恩怨。曾经伤了他们一个人,然后又偷听到了他们一些机密情报,所
以他们开始对付我。」我很诚实的把以前发生的事告诉了保罗,因为我觉得既然
能够坐在一起喝酒,再小心翼翼的算计就实在是太没意思了。
「机密情报?有没有兴趣告诉告诉我?能让Dreams屁股着火的情报,
我倒是想听一听。」
「只有几个关键字而已。关于魔龙之眼和碎琴的。」
保罗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又点了点头,「真是让人有点儿头疼的情报啊…
…看来Dreams真的一心想往魔界去跑。」
我张了张嘴想问的更细一些,有很多问题想问,比如最大的这三个佣兵工会之
间势力的关系,比如魔界进入的方法,比如力量的秘密……然而我现在没有那个
心情,毕竟不久之前我失去了重要的同伴。我很快打消了那个念头,只是喝酒而
已,再去考虑那些复杂的事情实在是有违初衷。即使和保罗聊天的机会非常难得,
我也不想破坏一次难得的畅饮机会。
我和保罗一杯一杯的喝下去,虽然不能说喝醉了,但情绪却不受控制的开始
有些高昂。
「哈哈,我和你说……」保罗露出了神秘兮兮的表情,拿出一张卡片在我面
前晃荡,「我知道个午夜消遣的好地方,普通人可是进不去的。」
「什么东西?」我把卡片接过来看着,上面似乎有类似于验证码之类的。
「用特殊途径搞来的通行证,就在酒店底层。」他得意洋洋的笑着,很容易
就能让人联想到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
「怎么?大美女苦苦小姐满足不了你?」这话说的有点儿口无遮拦,不过借
着酒劲谁都不会太在乎这些细微礼节。
「嗨!她受了伤,现在可经不住我折腾。」保罗似乎故意炫耀自己能力一样
用夸张的表情说着低俗的话语,我忍不住想笑。
抬手将卡向他递去打算还给他,没想到保罗突然露出了非常严肃的表情。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可从来不去那种地方!」
完全不着边际的话让我一头雾水,回过头去一看才发现苦苦就站在我的后面
……怪不得保罗突然就变出来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
「你怎么出来了?伤好点了?」保罗装出一副刚刚看到她的样子,站起身来。
「那个卡是什么?」苦苦不是傻瓜,她眯着眼睛看向我。
「他想送给我一张地下俱乐部的通行卡,我已经拒绝了。」保罗呵呵笑着哄
她道。
「真的?」女孩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们两个。
「真的真的!」保罗连声说。
「千真万确……」我补了一句。这句话换来了保罗感激的眼神。
苦苦「哼」了一声不再追究,这个超级法师在我这个陌生人面前露出了娇蛮
的一面,丝毫没有一点造作,只能说她和保罗一样也是个真性情的家伙。
「伤好的差不多了,无聊,所以出来找你。回去吧。」女孩继续对保罗说。
保罗一副如临大赦的样子,「走走,回去回去,你还要多休息。」
他推着苦苦向外面走去,回头又对我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抱歉,今天只能陪你喝到这里了。」
我摇摇头,对他举了下手里的酒杯。
保罗笑了,「我们的酒还没喝完。在这之前,约赫利尔圣魔城堡永远欢迎你,
贪狼。」
「那要看我能活多久。」
「这并不是问题。」
保罗伴着苦苦离开了,我看着他们的背影,心情微微开始好转。
从来想不到赌徒保罗是个怕老婆的家伙,不过我甚至怀疑苦苦是他赌来的情
侣,这可不能怪我胡思乱想,谁让他是个真真正正的大赌鬼。
交谈很愉快,他的爽朗与魅力是只有领导者才能具有的王者风范,像他这种
人无论走到哪儿都可以交到很多出色的朋友。
我摆弄着手里的那张通行证。保罗本来想向我炫耀的,只不过最后阴差阳错
便宜了我。反正也没有别的事情干,干脆去下面那个午夜俱乐部消遣一下也好。
当我来到那个俱乐部入口的时候,四个全副武装的高级战士将我拦了下来。
看来这个地下俱乐部的主办方如果不是系统的话,就一定是某个非常有势力的组
织,否则也不可能找到这么高级的护卫。
他们没有为难我,在查看了我那张通行证的验证码以后就让我通行了。
阴暗迷离的光色在俱乐部大厅之中肆意游荡着,让人心神荡漾的曲子也充盈
了我的耳膜。这家俱乐部格调还算不错,而且我也看到了预期中的东西。
中央的舞池有四个非常漂亮的舞女在表演着,一丝不挂的她们身体上被迷幻
的光色照的充满了诱惑意味。
我倒不是一个欣赏艳舞的老手,但也能看出这几个姑娘跳的非常专业。旖旎
的味道从她们摇动的曲线之中弥漫到了全场里。
当我往里面走的时候,我才慢慢意识到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午夜场而已。
周围的雅座中,穿着各种情调衣装的女孩摆着各种姿势任凭男人们的处置,
呻吟声和喘息声从各个方向向我包围过来。这地方实际上是一个乱交派对。
每个角落都有着极尽淫靡的项目,哪怕仅仅只是观赏一会儿都能让人下身发
硬。
整个场地像我这样好好穿着衣服甚至占了不到百分之三十,因为这里的气氛
实在是非常带有诱惑力。
两个面容姣好的女人在地毯上相背跪着,下面插着的双头按摩棒卖力的工作
着,搅得淫水四溅。与此同时,两女还媚眼如丝的用口舌分别为近前的两个男人
服务起来。
一排白花花的肉体排在沙发上,如同商品一样供客人随意享用。十数个男人
正奋力的品尝着胯下的美味,我几乎能闻到体液的气味。
再往里走,口味变得越来越重了。
一个女孩被捆成一团,露出红肿的下阴,她的脖子被吊在天花板的一根绳子
上,脸憋得通红。她后面有男人排成队,轮番奸淫着吊着的娇躯。只有随着男人
们的冲撞,这个女孩才有机会呼吸一下空气。
非常危险的性游戏……不过我得承认,这的确相当刺激。
最里面,是更加诱人的拘束游戏。墙上拷着一排女人,她们的身上都已经被
客人们留下的秽物沾满了。
然后我在她们之中看到了星见。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星见的衣服被撕的破烂不堪,垂着头跪坐在地
上。女孩的一只手腕被铐在墙上的手铐里,胳膊吊了起来,破烂的衣服下面是扎
眼的鞭痕。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是她自愿的还是被什么人抓住了!?
大概由于星见已经昏迷过去的缘故,正准备光顾她的那个男人抓住她的头发
将她的脑袋提了起来,然后用力的开始揉捻星见的胸部。
星见慢慢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咬着嘴唇,重新闭上了眼睛。
周围围观的客人大声的在喧哗什么,我神经有些恍惚,只听到了「就选她」
之类的声音。
星见的枷锁被男人打开,然后被身强力壮的男人提着双手拖到了旁边。星见
的伤一定就是她现在没有能力反抗的原因吧……可是梅尔菲斯呢?他在星见为自
己受伤的时候明显露出了关切的神情,他并非完全不在乎星见,可是又为什么会
放任星见沦落到这种地方!?
星见的双手被吊了起来,她痛得出了一身冷汗,刚才他们做的事情肯定已经
牵动了她受伤的部位。
和星见出于同一个地方的还有其他四名女性,她们被摆成相同的姿势。在她
们的身前,是五个手拿着遥控器的男人,而身下则是一根比她们腿还要长的假阳
具。
我很快就弄明白了游戏规则,这五个男人是要赌这五个女人哪一个先被自己
弄的叫出声来,失败的人似乎会损失一大笔钱。
包括星见在内,其他女人也都是一副倔强的模样。我现在几乎可以确定,星
见并不是凭借自己意愿到这给地方来的。
我要救她,必须救。可是该怎么做呢?
正在我焦急思考的时候,那边的游戏已经开始了。
在男人手中遥控器的操纵之下,女孩们的身体开始下沉,粗大的假阳具一点
一点的开始没入她们的体内。
星见仰着头,发出窒息一般的呻吟,脸颊被屈辱和羞怯染成了血红色。那根
像马一样粗大的阳具刺得她全身发抖,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在遥控之下,女孩们的身体在阳具之上不断起伏起来。很快就有第一个女孩
投降了,接着是第二个。
星见身下的阳具已经被她的爱液浸湿了,粘稠的液体和阴道里残留的精水正
顺着阳具狰狞的脉络向下流着。可是她咬紧了牙,坚持不让自己发出让人兴奋的
声音。
那个操纵她的男人急了,加快了起伏的速度,痛得星见不断摇头。然而随着
另外几个女孩的缴械,星见的下注者终于失败了。
恼羞成怒的男人按下了一个键,然后直接扔掉了遥控器。星见的身体立刻就
向下坠去,而她身下的阳具直接就捅进去了将近三十多厘米。
「啊啊啊啊!!!」
星见最终还是发出了凄惨的叫声,她的小腹被顶得鼓了起来,就好像随时会
死过去一样。被撕裂的阴部流出了鲜血,混着其他体液流的满腿都是。
忧心忡忡的我在这个时候终于找到了一个俱乐部管事的家伙,给了他一笔巨
款,要求把星见让给我自己享用。
在巨款的诱惑下那个主管满意的过去下令终止游戏,并让那个大汉将星见从
吊着的地方抱了下来。
俱乐部深处有很多单间,那个大汉抱着星见,引我进了其中的一个,并把星
见给我放在了床上就离开了。
我立刻关上房门,然后用厕所的毛巾浸湿后开始清理星见被种种秽物弄脏的
脸和头发。
星见慢慢醒了,她睁大眼睛看着我,然后哭了起来。
她声嘶力竭的哭着,那并不是受辱的委屈,也不是身体带来的伤痛。她睁眼
以后哭喊的第一句话就让我浑身发冷。
「梅尔菲斯死了!他死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