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回身,唯唯诺诺低头,“对不起。”
他捡起东西,说,没关系。
再抬脚时候,舟若行瞥过,他鞋底黏了一坨口香糖。
隔天,一浓妆艳抹的梳酒红色长发的少女踏进街角的罗森,扫视收银台后面的货架子。她伸手指,“那个绿色盒子的香烟。”
“成年了么?”收银员小伙子正在点钱,懒懒掀起眼皮。
女孩戴了茶色美瞳,唇色艳得媚俗。她特意敞开了外套,波涛汹涌眼看要溢出,“都能开房去了,你说呢?”
=====================
48、宋仁礼
时钟滴答,万籁俱寂。
揿亮台灯,舟若行戴耳机坐在圆圆的一团暖黄中,边听边忙手上的事情。
小心翼翼拆开香烟外一层塑料纸,抽出一根。捏一捏,过滤嘴有颗爆珠。拿起长嘴纤细金属镊子,缓慢认真把那颗东西夹出来。
黄豆大小的窃听器再植入。
耳机里两人在闲聊,迄今为止还未捕捉到有价值的信息。
糖果叔叔声音稍年轻,多有讨好忍让,季骞话不多,声音沉闷。电流声沙沙,和着两个男人的声音。
舟若行突然放下手里的东西,倒回去,重听一遍。
再听一遍。一句一停顿。
“季总,你知道我们迭码仔是做什么的。欠了贵宾厅这么多,我从澳门追到这,这次说什么都不能空手回去。”
“哼。”季骞冷笑,“之前欠你的什么时候拖过,我信誉很好。”
“所以这次……”
“我只是小虾米,也要看人家鼻子出气,宋局都不急,你急什么。”
“以往宋局的帐也都是你来对接。我不找你,难道直接找宋局?我算哪根葱,宋局大手一挥就当不认识我。”
“那这就是你们迭码仔的本事了,哈哈哈哈哈。”
“季骞。”糖果叔叔严肃起来,声音略重,“利滚利,只要你还得起,我就耗得起。今天是我好说好商量,好酒好菜好姑娘伺候你,等贵宾厅和高利贷的人追下来,会是哪般光景你明白。”
糖果叔叔又说,“宋局欠了赌场不过几亿,怎么就把你公司拖垮了。我听说你合伙人被逼得挺惨,我想你……”
“威胁我?”季骞阴森森幽幽反问。
“你我鱼死网破没意义。我只想拿回钱。要不然我再给你介绍一家贷款公司。”
“改天我去找宋局商量去。”
“那天两个姑娘不错,什么时候再会会?”听到打火机声音,貌似季骞在抽烟,无比悠哉地问。全然没有欠钱不还的紧张感。
舟若行原封不动将通明塑料纸再包回去香烟盒外,灵巧黏上透明胶带纸。乍一看来完全想不到这包烟被动过手脚。
她摘下耳机,将录音文件保存到本地,又在云存储单位备份。
等到华灯初上,糖果叔叔才来。
仍旧是从罗森买了烟和饮料,这回是夹在胳膊肘里,急匆匆往黑色铁门这边走。
倒春寒太冷,他手藏在袖口里。戴口罩渔夫帽姑娘玩手机,擦肩而过。看着屏幕笑嘻嘻,不经意撞到他。
东西撒了一地。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姑娘慌乱,恨不能九十度弯腰道歉,忙蹲下来帮他捡东西。
“不用。”
“给您。真的抱歉。”她起身。把烟和饮料双手地给他,再次诚恳鞠躬,转身跑掉。
是夜,舟若行再次戴上耳机,坐在电脑前。
瞳孔向右下,双眼凝着墙上的一个小黑点,手指轻敲桌面。
不是没想过被发现怎么办。那就狗咬狗好了,反正烟是糖果叔叔买过去给季骞的。
耐撕!
两人对话没有多少营养。
糖果叔叔走后,又来了一个人。舟若行坐直了身子。
“宋局,这是……”
“所有身份都已经安排好。”宋仁礼的声音中气不足,离得很远,要仔细辨认。舟若行调到了最高音量。
“从今以后,你不是季骞,是李放。男,四十二岁,单身,投资移民格鲁吉亚。”
什么什么?舟若行二倍慢速去听这几个字,手指敲打键盘搜索,这是个什么鬼地方。
“宋局,我不愿意说出卸磨杀驴四个字。”季骞好像在翻看材料,听到纸张哗啦的声音。
宋仁礼的声音更弱,轻飘飘,“我想杀驴,你今天就看不到这些材料了。<https://www?ltx)sba?me?me>”
两人之间很安静,一时无人说话。
“给你安排清净地方过下半生,总好过当一头倔驴。”宋仁礼越说声音越冷,“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以为我消失了,债就消失了?”
“高利贷追的是你。”宋仁礼说,“不,是,我。”
“消失。”宋仁礼好像拿出什么东西,衣物布料有摩擦声音,“马上。”
然后听到椅子腿滑过木地板刺耳的声音。乒乓作响,有东西撞到了哪里,接着是急促的喘息。
“宋仁礼,你够狠。”
“你当初答应与我做交易,不是贪念,是什么?我不惮以更隐秘的方式让你消失。”宋仁礼笑了,声音逐渐变大,肆无忌惮。哈哈哈哈,越来越响,最后震得舟若行耳朵疼。
扯下耳机线,舟若行手脚冰凉。
未来的作为她老公的那个南天远,究竟知道了多少。他隐瞒得简直滴水不漏。南仲冬去世前因后果,以及对宋仁礼的布局,她一无所知。
彭卉仪无儿无女,对南天远这个嫡传门生很是骄傲。偶尔他带她去彭妈家蹭饭,见宋仁礼的次数却屈指可数。印象中,只有一次。
还是他们要走了,彭卉仪非要把南天远最爱吃的四喜烤麸打包给他们再带走一份。她唤他们等等,于是在电梯口,舟若行遇到了晚归的宋仁礼。
仅仅一面之缘。个子不高的中年男人,儒雅,沉稳。笑容真诚,热情要他们再坐一会。
南天远自然地寒暄问候,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与慌张。仿佛他就只是他导师的先生。
是这样么?
舟若行双手插在发丛中,垂首,紧闭眼睛。脑子里闪过一帧又一帧。又睁开,哀叹一声,把自己摔在床上,看天花板上的光影如鬼魅魍魉划过。
=====================
49、足球票
“好球!”郭教练站在草皮上,双手拢在嘴边呐喊,“防守,注意!”
玄斐然端起相机,对焦那个高马尾的身影,追着她跑位,过人,传球。少女像一只岩羚,敏捷机灵,轻巧奔跃。
训练结束,舟若行一瘸一拐下场。队医马上过来,褪下球袜,查看她的踝关节。
是旧伤了,问题不大。但是近来要休养。
玄斐然蹲下,看着红肿有点怕。舟若行安慰她,没事。
领队王淳也来聊几句,末了,说,“中超联赛第一轮的票搞到了。”
舟若行眼睛亮了,半撒娇半哀求,“王老师您看我带伤训练的份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赏两张。”
“我宁愿你别受伤。这可怜样,早就给你安排好了。”王淳抽出两张票,“南看台。”
“天!”舟若行高兴得跳起来,却忘了脚伤,疼得又顿然坐下。
申花主场,虹口足球场。南北看台是球迷会御用看台,位置好,气氛佳。
王淳刚走,玄斐然就把票还给舟若行,“我不去。”
“?”
“我也看不懂,留着你和南天远去。”
“他……”舟若行欲言又止。
一同看完烟花之后,几乎没有交流。为数不多的交集,也只局限于发试卷,收作业。两人之间的对话基本上局限于单个字,行,好,不。
偶尔,南天远耐心告罄,会说,滚。
初春,风暖了,早樱也开了。
南天远打完球,有些热,脱掉长袖校服
,露出古铜色手臂,仰首喝水,咕咚咕咚。
穿过走廊,楚慈站在旁边幽幽看他,“周末我过生日,想”
“没时间。”
邀请你叁个字没机会再说,楚慈暗自叹气。他越发令人琢磨不透了。
从讲台拐过来直接走到最后一排,路过舟若行的书桌,大腿撞上伸出在外的书角。一摞书被带出,噼啪砸在地上。他不停下,也不看一眼,坐回自己位置。
舟若行蹲在地上,默默拾起,慢吞吞,像是等什么。
翻开桌上练习册,南天远眉头微蹙。大手拿起夹在其中的纸条,掉下一张门票。
这周六,一起看球去?
没有落款。想来也知道是谁。他冷笑声,将纸条团皱,在舟若行面前划出完美的抛物线,精准扔进垃圾桶。
太阳落山了,没有星星的夜,很暗,也冷。
南天远和成铎蹲在弄堂口抽烟。成铎还是不习惯,先咳为敬,要把肺震出来。好容易平息,才猛吸一口,道,“南哥,我私下里查了。季骞就是有准备的。他给宋仁礼当白手套,宋仁礼好赌,假公济私给季骞批项目,季骞就帮他一起搞钱。”
“搞我爸的钱?”
“南叔前两年做得太大,他想低调,但是江湖不见其人但闻其名。季骞盯上南叔了,出钱和他合伙。然后用公司的钱狸猫换太子,给宋仁礼堵窟窿。”
“可以。成市长的公子确实有两把刷子。”南天远点点头,夹着烟的手拍拍成铎。
“我宁愿当初他把我射墙上。”成铎愤恨将烟头怼在地上,熄灭。
“看来宋仁礼这把玩脱了,欠钱太多,季骞掏空了公司。结果他走了,把屎盆子扣合伙人脑袋上了,我爸被搞垮。”
“但是我们都找不到季骞了。”
“会不会被宋仁礼先干掉了?”
成铎打了个冷战。南天远起身,“季骞怎么处理这些钱的,肯定还有一个白手套。”
路灯下两人身影,一高一矮,朝大路走去。
“南哥,最近怎么都没看到嫂子?”
“嫂子?”
成铎难得开南天远玩笑,“踢球那个女生,你对她,和别人不一样吧。”
南天远扫他眼,没吭声。
“你不说,眼神`l`t`xs`fb.c`o`m也出卖你。”
“少说几句。”
“你上场打球,周围那么多姑娘,都不入你心。她们只知道你成绩好,长得帅。可嫂子见过你打架,骂人,还不怕你。我还看到你和她一起进琴行,她还对你笑。”
成铎不怕死,非要多说,“知道了这么多,还没躲开,她也喜欢你?”
“她知道些什么,呵。”南天远答非所问。
写完所有的习题,已是凌晨一点。南天远收拾桌子,那张门票悠然飘下。他弯腰捡起,又想起成铎的话。这混小子,胆子越来越肥。
成铎的话刚从脑子里清掉,他又难以控制回忆起与舟若行在天台上的对话。她能有什么秘密呢,她的秘密也是藏在眼睛里的,只消看他一眼,他就懂了。
捏着门票翻来覆去看几遍,南天远把它丢进了废纸篓。
=====================
50、我等你
2012年3月10日,周六,晴转多云。
申花在本赛季的第一个主场,球迷们早就等候在场,和球员一样,跃跃欲试。舟若行如往常习惯,提前一小时就到了。
下了地铁,映入眼帘一片怒放的樱花林。虽未开至最盛,但也非常震撼。
白粉娇嫩,压在枝头,随风飘落。
梦幻又浪漫。
南天远最终也没有给他明确答复,来,还是不来。但是她执拗地决定等他。
往后再过几年,南天远表白那会,她问,我要是拒绝你,怎么办?
他笑,摸摸她的长发,“那就再追好了。”
“谁给你的勇气?”
“你给的。”
所以,如果南天远拒绝她,她就用他给的勇气再追好了。
他没让她等太久。舟若行踩在马路边山,上上下下,就跟胸腔里那颗心脏一样起伏的频率。再抬眼,就看到她的少年从樱花下青石板小路上穿过来。
她脚下一滑,一下子从人行道上跳下来。
南天远手里那张票是揉成一团的,皱皱巴巴。那天临睡前,已经关了灯。他不知哪根神`l`t`xs`fb.c`o`m经搭错,又坐起,从废纸篓里捡回了门票。
舟若行穿了阔腿牛仔裤,黄色高帮帆布鞋,外套绿色印花衬衫,马尾高高梳起。那颗金属光泽小星星,在乌发丛间折了阳光,隐约闪烁。
“走。”她说。
彼此都没再多问一句。
两人找到座位,对号入座,登时陷入一片蓝色海洋。南天远第一次来看球,舟若行教他喊申花球迷口号,击掌的节奏,还从包里翻出两面手幅给他。
随着双方球队出场,全场掀起第一个高潮。虹口足球场不大,南看台位置极佳,可以近距离看到球员。舟若行几乎全程都没坐下,激动地拉扯南天远的手臂。
现场dj很会带动气氛,南天远懵懵懂懂,跟着她喊了第一次口号。
不难,周围人也都热情,慢慢,他融入进去。
有点理解舟若行为何会对竞技体育如此着迷。这种纯粹的淋漓尽致的对抗,确实像极了人生。
漂亮!人群爆发掌声,申花先攻下一球。看台观众手拉手自发做人浪。南天远不伸手,迟疑,舟若行主动将微凉的小手顺着他虎口钻到掌心,握紧,抬起。
看台上欢呼声,喝彩加油声混在一起,人潮一浪接一浪。旁边观众的小喇叭吹得嘟嘟响,舟若行唱哑了嗓子。
现场主持虽然也在解说,但在场观球的毕竟都是老司机,无需解说得详细。
舟若行再也没松开手,指着场上,一一为南天远讲解。从排列阵型,到教练八卦,再到球员价格,简直恨不能把足球上下五千年灌到南天远脑子里。
很久违,南天远终于会心笑了。
中场休息时,周围叁叁两两去卫生间,看台上人群稀疏。
摄影摇臂开始随机捕捉画面,大屏幕从上半场精彩镜头切换到观众席。
“看!”
舟若行激动地指屏幕,对南天远说,“是我们!”
她带动他的手一道举起,冲摇臂疯狂挥手。
然后,突然侧身,垫脚靠在他胸前,捧起他的脸,深深印上。
温软的唇相触,缠绵。
摄影师马上调整角度给了特写。众人爆发出笑声,巨幕上,少男少女双目紧闭,热吻,全然不顾四周。dj说,让我们祝福这对恋人。掌声随之响起。
她的舌甚至想打开他紧闭的双唇。南天远推开她,喘息,字字沙哑,“舟若行!”
“我在。”她亦红了脸,却大胆看他,睫毛扑闪。
后半场踢得如何,南天远根本看不进去。
舟若行在他身边,一会和他讲球场上的事,一会站起来欢呼。渴了,就从他手里抢走喝了一半的可乐,再塞给他。他看了被咬扁的吸管,抿唇。
终场散场时,舟若行还沉浸在球赛里,意犹未尽。话题间全是足球,南天远莞尔,任她在身边像个快乐的小鸟,说个痛快。
很多术语听不懂,他只静静地听,不打断。
观众太多了,人群粘滞在一起。南天远主动伸手扣住她手腕。她脚下还有伤,走不快,他陪在她身边,慢慢挪。不知从哪个方向传来一阵骚动,舟若行还没晃过神`l`t`xs`fb.c`o`m,就被推搡到另一个方向。
人群惊呼,混乱。
狭窄的出口仿若泄洪,人群顿失秩序,互相拥挤。比早晨的沙丁鱼公交车还不堪。
舟若行手心出汗,紧紧攥住南天远,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往后拉,两人顿失联络。
她好怕。身边姑娘不慎跌倒,鞋子帽子被踩踏,不断有人喊别挤了别挤了,保安站在椅子上维持秩序。然而一旦有一个人跌倒,后面人就如浪潮般扑来,将她湮没。
舟若行慌张去拉那个姑娘的手,两人跌跌撞撞从混乱中起身,满身狼狈。
南天远举起手机,一遍又一遍给舟若行打电话,毫无回应。
回头望去,黑压压一片人,哭声和惨叫声混在一起。他逆着人群往回走,保安大喊,出去,出去,疯了么,危险!
人流裹挟着他往出口涌去,缝隙中,他拾起一根发圈。
断了的黑色皮绳,上面有一颗磨损的小星星。
他倔强往里挤,罔顾耳边人说危险。几次险些被掀翻在地。
终于,目光锁定一处,他伸出长臂,从人群中捞出舟若行,抱紧她的腰身。
舟若行披头散发,红了眼睛,吓得不说话,只握紧他的手,靠在他怀里,低声啜泣。
他知他的小姑娘被吓坏了。
出了足球场,进地铁,一路上,舟若行都在后怕。
她埋在他胸前,发抖,长发遮住惊慌的表情。南天远将她环在角落,在明亮拥挤的车厢里,为她开辟小小的一方空间。大掌轻拍后背,缓慢,轻柔。
他将唇抵在了发顶。
“到站了。”
舟若行把眼泪蹭他衣服上,摇摇头。
车门打开,又关闭。
车厢摇晃,启动。
“我送你回家。”南天远终于妥协。
舟若行垂下眼帘,还是摇头。
金祁路报站声响起,舟若行吸吸鼻子,“下车。”
南天远:终究是败给你了。
舟若行:你赢过么?
=====================
51、无缝隙(h)
来不及开灯,甚至来不及进卧室。南天远刚把门带上,舟若行双手就绕上他脖颈,追吻上去。
像是为了延续在足球场的那个吻,舟若行哭着咬伤了他唇角,他疼,失了防守,丁香小舌就此探入。
湿凉的泪沾染他,南天远安抚怀里人儿,轻声哄,“别怕,别怕。”
“呜呜。”她低声呜咽,急于在他身上寻找安慰。
他反客为主,舌头挺进她口腔,从贝齿到上腭,冲刷彻底,强硬让她染上他的味道。淡淡烟草,夹着薄荷香。
柔软的乳肉压在坚实胸膛上,舟若行褪下衬衫甩到脚下,又要解开牛仔裤,南天远按住她的手。
他抽出舌头,额头相抵,胸口一起一伏,泄露了他的紧张,“你怎么敢又来?”
“我偷看你写的时间胶囊了。”
所有的动作都停止了,仿若时间也停止了。
南天远艰难吞咽,危险又诱惑看她,“我说过,再来这里,别怪我不客气。”
“我想看看,你怎么对我不客气。”
眸光潋滟,在黑暗中,看他。
“这是你自找的。”
吻再次落下。这一次,是疾风暴雨。他的吻落在眉间,眼角,挺翘的鼻尖,饱满的脸颊,又重重覆盖在嫣红唇瓣。舔卷,吮吸,含在齿间,又伸进温柔的口腔。
津液交换,来不及咽下,从唇角留下。
一吻结束,两人皆是气喘吁吁。
南天远拉开距离,淫靡的银丝缠在两人之间。舟若行双眼迷蒙,红唇微肿,她伸舌轻舔。
只这一个动作,星火燎原。南天远剥开她的内搭,是姜黄色法式叁角内衣,薄薄一层布,兜不住欲坠的嫩肉。他五指覆盖,肆意揉弄,捏扁揉圆,极尽所能抚摸。
内衣推上去,一双白嫩弹跳在眼下,还没有触碰,乳首就挺翘。
他双手托起她的臀,抱起,下腹贴紧,声线走低,“硬了。”
一语双光。
“不是……是冷。”她狡辩。
他轻笑,低头叼起一侧乳头,慢慢咬,拉扯,卷裹,口齿不清,“还没舔,就硬了,真骚。”
呻吟不可避免从口中溢出,舟若行仰首,揉乱了埋在胸前的发。十指插进他的发丛,像推脱,更像邀请。不自觉就挺了胸,将更多乳肉送到他嘴边。
从乳尖到乳晕,沿着乳沟留下湿亮的痕迹,他一路舔到锁骨,重重一吸。顷刻,皮肤泛起红痕,舟若行娇声埋怨,“回家又不知道怎么和我妈解释了。”
他不想让她再有借口解释,变本加厉,绕着锁骨向上,咬上颈侧。舌尖灵活柔软,像一尾蛇,缠着她
走,最后落在耳尖。
“若若。”
几不可闻,气声发出两个字。舟若行心中的壁垒塌陷,整个人如漂泊在洋面上的薄冰,脆弱不堪,阳光照射,完全融入大海。
他喊了她,终于又这样唤她的名字。
两腿夹紧结实的腰身,她配合展露曲线优美的脖颈,承接他的热情。灼热的气息扑打在皮肤上,扰得她脑子混乱。
她牛仔裤有点紧,南天远解了两次,才剥开,舟若行笑说,“生疏了?”
“待会让你笑不出来。”他没脱她的内裤,只将可怜的布料拨到一旁,长指捻了湿润,“生疏,嗯?”
她不该挑战一头饿狼的底线。
她旷了多久,他就素了多久。
“什么时候湿的?”
“在地铁上。”舟若行故意,低笑,将腿心往他手上凑。
“挨上你,就湿了。”
两根手指毫无阻碍滑进嫩穴,一秒都没有停留,抽插 ww^w.dybzfb.c^o^m到底,抠挖出一股股淫液。一时间,粘腻水声响起。
指尖灵活,碰到了某些地方,舟若行失了伶牙俐齿,抓着他的手臂收紧,“轻点。”
“轻不了。”
拇指翻开阴唇,找到阴蒂,从下往上摸,直到那地方肿了,硬了,毫不留情按压打圈。
汁液飞溅,打湿了他的黑森林。她骑在南天远手指上,没一会,就嗯嗯啊啊没了魂。阴道一圈一圈紧缩挤压停留在深处的手指。
更多液体流出,南天远换上更粗硬的东西,哑声,“若若,看着我。”
舟若行鼻尖紧贴他的,交换吐息,迫切张开腿,洞口主动去寻找前端。
毫不怜惜,火热粗长的一根瞬间贯穿她。
“疼!”
“我也疼。”他温柔叼起肉嘟嘟的耳垂,小幅度抽送,帮她适应。
刚破处不久的小穴`l`t`x`s`f`b`.c`o`m,太久没被造访,此时紧若处子,牢牢吸附着他。他也不好受。龟棱推开褶皱,一一碾平,却前进困难。
“啊,到,到底了。”
才进去半根,她就娇气喊停。南天远重新堵住小嘴,把一切拒绝封在檀口中,狠心使力,下腹彻底紧贴在一起。
亲密无间,再无缝隙。
=====================
52、不想逃(h)
嫩穴被撑到极限,满满当当,含着灼热。她难以自控,穴肉有了自主意识般,绞紧,挤压。
南天远怕伤到她,咬牙,没有动作。
春夜微寒。
他额头却渗出汗珠。
又酥又痒,酸麻从脊椎爬起,穴道内说不上的难受。舟若行鼓起勇气,回吻他的脖颈,动作间,小穴`l`t`x`s`f`b`.c`o`m套弄阴茎地址`w`k`zw`.m`e`。
隐忍已久的线彻底崩断。南天远架起两条长腿,又急又重,每一下都顶到骚心。龟头发布 ww^w.wk`zw.m^e`碾过层层迭迭,肏开温软的肉瓣,直往宫口钻。
太重了,还没有几下,龟头发布 ww^w.wk`zw.m^e`就堵在宫口,甚至有破开里面那个小口的趋势。
舟若行吓得一哆嗦,咬得更紧。
“放松。”
“不……不,别进去。”
南天远抽出半根,不再动弹。
刚舒服几下,又是空虚,舟若行哼哼,“怎么?”
“不是不让进去?”
“……”
“还要不要肏?”
“要,要的……啊啊啊……”
伴随他的长驱直入,她憋在胸口许久的郁闷和污浊,随着骄矜的呻吟一同溢出,毫无顾忌。
因为是南天远,舟若行再无羞涩,尽情敞开自己,享受的同时也配合他的动作,回馈他。
玄关处,男女抱做一团。女孩背抵在墙上,乌发如瀑,洒在两人肩膀,酥酥柔柔,扰得男孩心越发的痒。
阴茎地址`w`k`zw`.m`e`被含在阴道,龟头发布 ww^w.wk`zw.m^e`被嘬着,他本就肆意畅快,肩膀上发梢的触感为这烟煴增加了缱绻。他不自主捏紧了大腿,红痕清晰悱恻。女孩全然不顾疼痛,甚至贪恋这失控的疼痛,只知道绽放,舒展,吞噬,容纳。
阴茎地址`w`k`zw`.m`e`涨成紫黑色,把那么小的一个缝肏开,活生生逼成了圆口,费力吞吐巨硕。
白皙的腿根,嫣红的穴,夹着黑肉棒w?ww.lt?xsba.m`e,两人下腹均被打湿,毛发缠绕相贴。
南天远低头,放慢速度,看那孽根是怎么彻底贯穿她,凿开洞穴。一次重过一次,一次深过一次。
她若暴雨中的一叶小舟,随之摇晃,双乳划出乳波。好不容易等他缓了速度,还以为可以喘一口气。没想到不过多时,又被顶到极乐的边缘。
九浅一深,龟头发布 ww^w.wk`zw.m^e`专门往敏感点去顶。
“是这么,嗯?”
她摇头,不知道该肯定还是说不。
“这?”
他太懂她了,越插水越多,越顶穴越软,就湿了。肉茎把穴道肏成了自己的性状,再也合不拢,爱液顺着交合缝隙留下,他偏不让。
抽插 ww^w.dybzfb.c^o^m之快,只听水声看不清性器形状,龟头发布 ww^w.wk`zw.m^e`不见身影,半根肉棒w?ww.lt?xsba.m`e沉在穴道里不舍得拔出来,把所有淫水都堵在里面。
“要……”
他听话,提胯向前,她捶打他,“要高潮了!”
肉棒w?ww.lt?xsba.m`e再次缓下。她沁出眼泪,下腹有一团火,灼灼燃起。
内里不规律痉挛,他抽出一整根。穴口嫩肉无限包容留恋,他狠心不给。只坚持了几秒,肉棒w?ww.lt?xsba.m`e再次顶入,追着嫩肉咬,重重几百下,平底起高楼,再次把她肏到巅峰边缘。
舟若行紧绷大腿勾他后腰,准备迎接久违的快乐,他却再一次抽出。只留龟头发布 ww^w.wk`zw.m^e`嵌在细缝里。
“给我,呜呜呜,哥哥。”她讨好地吻他,咬他喉结,小穴`l`t`x`s`f`b`.c`o`m夹咬大龟头发布 ww^w.wk`zw.m^e`。
她知道如何让他畅快淋漓,却不说。不是时候,这不是能说那两个字的时候。
快感是巡航的飞机,突然坠下。
“哥哥,肏我。”
几句骚话,挠到南天远死穴。他尽根埋入。
穴道享受从温柔到激烈的挤压,反复几次,再一次攀到高峰时,剧烈抽搐。南天远彻底将翘臀套在肉棒w?ww.lt?xsba.m`e上,搓揉臀肉,性器无死角碾压嫩肉,再也不顾她的求饶。
快感来得猛烈又绵长。一波再一波,舟若行紧绷的肌肉突然完全放松,整个人挂在他前胸,大口喘气。
所有的感官都失灵了,只剩穴道饥渴吞噬入侵者。极乐从阴道深处蔓延至洞口,再到四肢百骸。
脑中一片空白,烟花绽放,她失神`l`t`xs`fb.c`o`m,“啊啊啊……舒服……”
始终没有开灯,两人彼此脱光了对方衣物,就这样咬吻,从玄关滚到床上。
根本不需任何语言交流,南天远拍拍她的臀,她就了然。
翻身,趴跪在他眼前。
高潮后的穴肉一翕一张,是灵活的小嘴,馋得直流水。
没等到想象中的饱满,舟若行回首。南天远的双眸在黑暗中更加明亮。
他拉开书包,摸索,抽出安全套。
油亮的阴茎地址`w`k`zw`.m`e`和他的气质完全不符,狰狞,恐怖,侵略感极强,挺翘在小腹。
在情事中,虽沉溺,他面色却未失控,仍旧一贯的清肃。
牙齿咬开铝箔纸,拿出橡胶套,套上,撸到底。
他扶着肉棒w?ww.lt?xsba.m`e跪在她身后,在她的注视下,破开已经有些红肿的肉片,再次闯入禁地,一插到底。
“啊……”她轻喊,仍没有回过头去,就这样侧目看他。
他居高临下,钳制腰身,抱着她的臀,次次入到底。肉体相撞,啪啪啪啪,在夜晚安静的卧室,更响亮。
“满意你看到的么?”
她咬着唇角,发丝跟随撞击散落在胸前,连不成句子,“不……不满意。”
“嗯?”危险眯起眼睛。
舟若行转回身,双手绞紧身下床单,脸埋在他的枕间,只剩臀部高高翘起,“随身带套,你准备肏谁?”
“肏你。”
“吃醋了?”他轻笑,俯身捞起一侧乳房,捏在掌心,“我看肏得轻了,你还有心思想别的。”
“你天天在学校勾我,我还能想肏谁?”
“没……没有,啊啊!”
“你看一眼,我就硬了。早就想把你绑床上肏穿。”
“那你,你也没……”
“我给过你逃走的机会。”
“我没想过要逃。”
“你说好多不会,让我教教你。”南天远嗜血得杀红了双眼,“我就好好教教你。”
舟若行后悔了,真不能在男人面前逞口舌之快。
湿亮的肉棒w?ww.lt?xsba.m`e凿开嫩穴,手指压上敏感的阴蒂,左右挑拨。舟若行被入到说不出话,只能凭本能极尽缠绵的呻吟,每一声都勾在南天远心上。
古铜色的手覆在白嫩上,小腹撞击翘臀,每肏一下,南天远就说一句刺激她。舟若行不会回答,摇头,青丝泛起波浪,扫过漂亮的蝴蝶骨,南天远收在眼底,更快更猛顶入。
再次被送到顶端,舟若行飘飘然想,他也是好久没做了,怎么这么持久。
南天远很快用行动回答了他。坚持到极限,他低吼,抵在宫口,噗嗤噗嗤射出来。太多太浓,足足抽动了十几下,才射干净。
小腹涨涨的,全是他和她的东西。
肉棒w?ww.lt?xsba.m`e撤退,她敞开腿,翻身坐起,任由高潮后的爱液打湿床单。她偏让他闻到她的味道。
在她以为可以偃旗息鼓之时,南天远重新戴了套,拉过长腿,再次破入。
“啊……”她往后躲,“真的不要了。”
“小穴`l`t`x`s`f`b`.c`o`m可不是这么说的。”
太羞耻了,为什么身体还不知餍足吸附在肉棒w?ww.lt?xsba.m`e上。
“若若,你沾了我,就别想走。”南天远少见失控,没喝酒,却微醺。
“你看过我的时间胶囊,你就懂,这辈子你逃不了的。”
=====================
53、春雷惊(h)
原来,他布局得比她想的还要早。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若不是这次穿越回来,她永远不知道。
或许,她仍不知全局。南天远有多缜密,有多深沉,她略知一二。他不想让她知道的事情,她问不出来。
两人一直折腾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相拥睡去。
床单就没一处干爽的,南天远刚掀起一角要换掉,舟若行已经阖了眼睛。
“太困了。别动我。”
乳肉,大腿,尽是指痕。他有点懊恼。渴望太久,一次爆发,他担心弄伤了她。
到底不忍她就这么睡去。南天远拧了热毛巾,帮她清理,又拿了药膏,挤在指尖,轻推进去。
人是睡熟了,小穴`l`t`x`s`f`b`.c`o`m却有自己的想法。裹紧一根手指,悄悄湿了,将长指润得水淋淋。
“别闹。”他轻打她的臀。
她微皱眉,听不清说什么翻了个身。粉鲍洞开,合不上,隐约可见里面的淫靡。足见刚才多么激烈。性器就这样敞开在眼下,穴还含着手指,蠕动,嘬吸。
肉棒w?ww.lt?xsba.m`e闻到腥甜,又硬了。光滑硕大的蕈头贴上穴口,轻轻一按,就埋进去半个身子。
“嘶……真会吸。”他掰开臀瓣,不让穴肉夹那样紧。
想起了刚弄她那时候,前几次总是擦枪走火,却没套。他忍得辛苦,就探进去小半段,给彼此解馋。
本想稍微泻火,速战速决。然而肉棒w?ww.lt?xsba.m`e一碰到穴肉,就挪不开步,一个劲往里钻,理智与肉体彻底分离,谁也拉扯不住对方。生龙活虎的肉棒w?ww.lt?xsba.m`e推开嫩肉,停在半途。
南天远深吸一口气,覆在臀上的手指暗暗用力,企图平稳内心的悸动,却一败涂地。
内里拼了命吸他,蠕啮啃咬,裹得他甚至腰眼一酸。铃口发麻,龟头发布 ww^w.wk`zw.m^e`也痒,再也无法坚持。他摩挲着光滑的腰臀,放弃所有自制力,被欲望引领,冲向销魂窟深处。
“唔……”异物深入到底,舟若行呓语,不知是反抗还是鼓励。
穴道已经记住了这根的形状。是他开垦了这片沃土,给了她无限的欢愉和爽利。阴道夹了肉棒w?ww.lt?xsba.m`e,配合他的动作。
察觉她的反应,南天远勾起笑,跪坐在她身后,盯着潮湿的洞口,一味的进出抽插 ww^w.dybzfb.c^o^m占据。
肏进去,拔出来,再顶进去。动作越发加快,肉棒w?ww.lt?xsba.m`e甚至出现幻影。穴口湿漉漉,糊了肉棒w?ww.lt?xsba.m`e。推拉间,阳具将可怜的嫩肉翻出带进,将爱液研磨成了白沫,套在阴茎地址`w`k`zw`.m`e`根部,随每一次动作贴上饱满的阴唇。
舟若行从梦境中抽离,没睁开眼睛,却回到现实。
不是春梦,真的有根阳具,滚烫粗大整根嵌在穴道里。鞭笞伐挞,冲着骚心肏去,碾平了褶皱,力道大到简直要把穴肏松。
她翻了个身,阳具从穴口滑出。南天远重新覆在她身上,用最传统的姿势面对她,曲起膝盖。
龟头发布 ww^w.wk`zw.m^e`从阴蒂往下滑,沾满了湿润,先是用光滑顶端按摩小蕊珠,依次是阴唇,洞口。水多得淋湿了他的手。
“睡着了都这么湿。”赞叹,然后毫不留情沉腰进去。
“啊……”舟若行无意识却抬手勾住他,“难受。”
“乖。肏软了就舒服了。”
“不……嗯嗯……”
“让我再插几下。”
南天远俯身咬住两团乳鸽。他太喜欢这里了,又软又香,再多吸一吸,会不会吸出乳汁来。到时候上面流水,下面也流水,若若全身湿淋淋,真真是水做的,套在肉棒w?ww.lt?xsba.m`e上任由他摆弄。高潮了,也会喷出温热的淫水,粘稠潮湿,动情的味道将两人包围。
就像是她织了一张网,他心甘情愿往里跳。
他又在说什么胡话!舟若行迷蒙中听到,想反驳却困到懒得张嘴。
久未吃到肉,只泄了两次,岂能满足。南天远抱紧她,在凹凸有致的峰峦山谷间耸动,炙热的气息绵绵绕绕扑在她颈间,耳后。
洞穴急速收缩,吃不下这么粗的物什,却偏要密密匝匝地包围。嫩肉一层一层吸附贴紧,他被裹得舒服,却也又爱又恨这紧致。
一个使劲地抽插 ww^w.dybzfb.c^o^m,刚肏松了,另一个就自然地绞紧。再没有任何言语交流,只有肉体相撞拍打的声音,南天远整个人燃烧起来,体内的熔岩越烧越旺。
兜头被高潮后的淫液浇下。他稍微拉回理智。舟若行双手拉扯他,期期艾艾地呻吟,裹着肉棒w?ww.lt?xsba.m`e不松口。
“啵”一声,费力抽出阴茎地址`w`k`zw`.m`e`,小兄弟颇为不满摇头。南天远按在她耻骨上,边揉捏小豆子边套弄冠状沟。火山瞬间喷射,阴蒂上的手指用力按压,舟若行又喷出一股水。
白浊射满了小腹,挂在她毛发上,沿着腿心流下。
“呼……”南天远长出一口气,看向满床淫靡。
她低估了她对他的吸引力。只要面对她,他总能突破自己的底线,一再破防。
紫色闪电蓦然划破苍穹,两秒后劈叉一声响雷,震撼大地。
舟若行往他怀里挤,长发缠在两人胸前。他下颌靠在她额头,轻拍。
又是一声闷雷,在云层间翻滚,他捂住她耳朵,“睡吧,我在。”
雨滴落下,越来越急,噼里啪啦叩响窗户,逐渐连成一片,朦胧了整个天地。
春雨贵如油。
从凌晨下到上午。下雨天睡觉天,舟若行昨晚被折腾惨了,又逮到个周末,睡到昏天暗地。
南天远站在书房,验证指纹,打开保险箱,上下两层暗格。上层是一个红丝绒小盒,一个完整的黑皮绳小星星发圈,还有一个笔记本。
他拿出牛皮纸封面笔记本,坐在白玉佛面前,徐徐翻开。
黑色钢笔流畅写下字迹,2020年3月15日,星期日,小雨。下周,是展铎第叁次投标。宋仁礼已经官至交通局一把手。
仍旧是清瘦简约的行草,南天远顺着思绪记录,梳理思考。
桌上手机嗡嗡震动,他打开免提。
“南哥,陪标公司我搞好了。”
“这次几成把握?”
“万无一失。”
“可是上次我们也这么认为。老狐狸宁愿流标,都不相信展铎。他考验供应商还真是严谨。”话锋一转,“季骞有消息了么。”
“奇怪。八年来都没有线索。就是死了,也会留下痕迹。”
“当年我爸一走,公司彻底清算。季骞留下的烂尾工程也算在我爸头上。新闻津津乐道富豪的高楼倾塌,却不仔细报道背后的蛇鼠一窝。国内国外,地球就这么大,他能藏哪里去。掘地叁尺,我都要把他尸骨挖出来。”
“离这一天不远了。”
“你爸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别在我面前提爸爸这两个字,老畜生不配。昨天我配合纪委,材料已经提交检察院了。所以我说,宋仁礼也快了。”
“我期待这一天。”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