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最后一位客人,江流萤终于得空喝一口茶。最新{发布地址}?www.ltx?sdz.xyz}
王夫人笑眯眯凑过来:“如何,我的号召力还可以吧?”
“可以可以,太可以了。”杜鹃手里拿了本册子过来,打趣道,“王夫人真乃神`l`t`xs`fbし.c`o`m人也!”
她将那册子交给江流萤:“小姐,你看看有没有满意的。”
王夫人也凑过来看:“牙行的册子?江姑娘这是要置宅子?”
江流萤摇头:“不过是想赁一小宅而已,蒲草堂后院太小,我与父亲同住实在拥挤,也不太方便。”
“哎呀,这不是巧了么!”王夫人瞪大眼睛,神`l`t`xs`fbし.c`o`m情夸张,“我刚好有一处院子,是还未出嫁时住的,空了好几年,两间屋子一个小院,还有个小厨房,江姑娘你带着碧桃去住,最适合不过!”
(十七)珍宝
王夫人那宅子位于柳条巷,与杏花巷隔了两条街,不算远。
最妙的是那院子,房屋不大,中庭却宽敞。
江流萤甫一步入,便忍不住幻想将来在此处立棚架,晒药材的情景,定比如今的蒲草堂后院宽松多了。
一间主屋,一间厢房,桌椅床柜俱全。
王夫人虽久未居住,却会定期使人来洒扫,故只一层轻灰,碧桃手脚麻利,眨眼功夫便打理好了。
她尤其喜欢那间小厨房。
一时蹲下看灶底:“小姐,这气道造得真好,再不怕生火被熏哭啦!”
一时垫脚瞧梁下悬的竹编小筐:“正对小窗,在这腌果铺,好晒还不怕灰!”
一时又将脑袋探出大窗:“这窗通院子,往后一边在院中干活,一边看锅,省事多了!”
小脸上堆满笑意,叽叽喳喳个不停,甚是欢喜。
江流萤也一样,立时向王夫人表达欲赁此宅之意。
王夫人眉开眼笑,答应下来。
起初王夫人是决计不要租金的,在江流萤的坚持下,最后只好按照牙行同类宅子的八成价,写下赁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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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桃留下洒扫,江流萤回了蒲草堂。
给三个候着的病人号脉、开药后,江流萤默默从袖中取出赁契来看。
小小一张纸,却承载着她对日后生活的期盼。
谢景珩从来瞧不起她,不知多少次以轻蔑口吻嘲讽她,说她离了王府连生存都难。
可如今,她将蒲草堂经营得有声有色,还有了自己的小家,日子过得不知比在王府时自在多少。
这一回,她定不会再给谢景珩看扁自己的机会。
“在看什么,这般入神`l`t`xs`fbし.c`o`m?”熟悉的清朗嗓音在头顶响起。
江流萤抬头,见顾彦清着一身淡青色锦袍,正眉目含笑看着自己。<bdo>http://www.LtxsdZ.com</bdo>
“我……”她本不想让顾彦清知道自己赁宅子的事,可眼看着他目光已落在赁契上,便也不瞒了,“我赁了一处宅子。”
还担心顾彦清会怪她上次拒绝他的宅子,哪知他非但没有不高兴,还与她打趣:“哎,可惜了,你没看上微雨巷的宅子,否则我还能发上一笔横财。”
顾彦清此番来蒲草堂,是从京兆府尹那得了安平县山匪的消息,特意来说与江流萤听的。
“安平县外那座越龙山上确实有一窝山匪,只是衙门差人去剿时,已人去楼空,一个也未捉到。据前去剿匪的快手说,那山寨一片狼藉,像是被人寻了仇。”
江流萤皱眉:“那线索不就断了?”
顾彦清摇头:“京兆衙门的人正仔细调查山寨里剩下的东西,以寻蛛丝马迹。”
又安抚说:“验货栈那边也安排了人调查,只是事情未上明面,调查也只好暗中进行,要有结果,还需一些时日。”
江流萤点头,也知这种事不能急于一时。
顾彦清环顾蒲草堂铺面,笑道:“听闻这几日蒲草堂生意兴隆,铺中库存可还够?”
说着,探手入襟,取出一本小册,“我向为公府提供药材的药商拿了价目,价格很公道,你看看。”
江流萤笑着接过:“多谢顾世子。”
略翻几页,动作有轻微停顿,却并未多言。
顾彦清又问:“阿萤新赁的宅子里,东西可齐全?若是差了什么,只管与我说。”
江流萤刚要开口拒绝,顾彦清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站起身:“对了,阿萤此番也算乔迁,我必然要送乔迁之礼。走,我们去珍宝轩,给你选礼物。”
如此热情,说得也在理,江流萤再拒绝倒显得矫情了。
于是向杜鹃交代一番后,与顾彦清一同前往珍宝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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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层高的飞檐雕花楼,临冬了门口还摆着一排艳丽的鲜花,可见店主人实力雄厚。
楼前一块青底金红字大牌匾,上书:珍宝轩。
百姓们绕道走,贵人们最爱逛。
里头卖的动辄十数两,价值百两,千两的也不在少数。
江流萤路上已经想好,她不会驳顾彦清面子,却也不能要太贵的,五六十两的花瓶最合适。
于是直接让小厮领路去了三楼。
三楼专卖摆设器物,花瓶、香炉、灯盏、屏风一应俱全。
江流萤在一排排陈列架前走过,寻找价格合适的。
顾彦清见她看也不看架上之物,只一个个价牌扫过去,无奈摇头。
罢了,阿萤想如何便如何吧。
他负手跟上,偶尔与江流萤说两句话,专心享受与心上人一同逛铺子的乐趣。
逛了将近半个时辰,江流萤才总算寻见合适的,是一只香炉。
三足铜制,镂空云纹瑞兽炉盖,炉耳镶饱满色润红玛瑙,古朴精美,最令人满意的,是售价。
不多不少,六十两,正合江流萤心意。
顾彦清付了钱,小厮殷勤地为他们挑选大小合适的木匣打包。发^.^新^.^地^.^址 w|WwLtXSFb…℃〇M
就在这时,楼下一阵叽叽喳喳的喧闹,几位穿金戴银的女子上了二楼。
二楼专卖钗环首饰,没一会儿几人就挑上了。
其中一人,尤其豪爽,只听她“这个要了”“这个也包起来”,没一会儿,买了十几款。
珍宝轩的首饰都不便宜,她这一趟下来,兴许要花去上千两。
三楼的小厮都不由地探头去看,想知道是哪位千金贵女来送钱了。
连江流萤也有些好奇,便留了心注意听楼下动静。
这一听,却令她不由皱起眉心。
“心柔姐姐好福气,瑞王殿下对您真是没话说。”
“是啊,昨日才买
了那样多贵锦奢缎,几乎将整个绫罗阁搬空,今日来珍宝轩,莫不是又要将这些金银珠翠尽数收入囊中?”
(十八)缘由
能与陆心柔一同出行的,在京中绝非大贵出身,言语间能听出奉承之意。
在她们心中,陆心柔与谢景珩关系不一般,是她们的贵人。
因此越说越离谱。
有人说:“只怕心柔姐姐不日就要嫁入瑞王府了吧?”
即刻有人接话:“对啊,我可听说了,瑞王殿下连着两日都是在心柔姐姐院中过夜的,如此难舍难分,定是离好事不远了。”
一人声音娇娇柔柔,带着羞涩,又带着明显的甜蜜:“你们莫要乱讲,王爷知道外头这样议论,要不高兴的。”
是陆心柔。
她不否认,说些模棱两可的话,更是显得欲盖弥彰。
有人自作聪明:“王爷疼心柔姐姐,才不会与你生气。姐姐你是不是忌惮瑞王妃,怕她从中作梗?”
此话一出,有一人噗嗤笑出了声,语带不屑:“瑞王妃?不过虚名而已,殿下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
这话说得太过,陆心柔出言制止:“馥宁,不可胡言。”
那被称作馥宁的却还不肯停,甚至拉高音量。
“你们也听说了吧?那江流萤已经搬回她家那破药铺去了,为了卖药赚钱,还设了义诊,真是笑话,她懂医术么?就敢给人看诊,也不怕害了他人性命!”
马上有人开始猜测:“怕不是看我们心柔姐姐医术高超,连这也要学吧?”话语中满满的恶意。
那馥宁见有人接自己的话,底气更足。
“一定是这样!东施效颦,简直可笑!你们看王爷理她么?她回娘家少说也半月有余了,王爷根本不在意,一心都扑在我们心柔姐姐身上呢。”
她们几人说话没遮拦,也不避人,二楼还有几位其他客人,不由都看过来。
有位夫人看不惯几个年轻女子如此嚣张,从她们身旁走过。
“迎春啊,我怎么听说瑞王去寻了王妃两趟?对了,就前些天吧,王爷心疼王妃,舍不得她走路,还是抱着王妃下的马车,许多人都看见了。”
这话看似是在与身旁的丫鬟闲聊,实则谁不知是说给陆心柔那几人听的?
“你!”馥宁提一口气,杏眼圆瞪。?╒地★址╗发布w}ww.ltxsfb.cōm
正欲开口,却被拉住。
陆心柔对她摇了摇头:“馥宁,别。”
随后让小厮取出陈列架上的一只金钗,拿起来簪在馥宁发间:“来,看看喜不喜欢,姐姐送你。”
又对其他人道:“你们也看看,有喜欢的,便告诉我。”
姑娘们一听这话,立即转移了注意,叽叽喳喳又开始挑选首饰。
陆心柔这才松一口气,眸底却仍余了些许心虚。
五年前,父亲将药碗塞进她手中,让她冒名顶替,去照顾昏迷的谢景珩,成为他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救命恩人。
那以后陆心柔也日日翻看医术,想坐实自己医女的名头,可那些医书实在晦涩,每每撑不到一炷香,她便上下眼皮打架,脑袋发晕。
她听不得别人称她医女,夸她医术高明,更怕谢景珩会发现。
他对她,虽然出手阔绰,动辄上千两银票地给,可陆心柔知道,谢景珩对她,仅限与对救命恩人的报答。
此外再无其他。
如今外头那些风言风语,都是她煞费苦心营造的假象,只为日后拿女子最宝贵的名声,换一个嫁进侯府的机会。
太医院张院使与她父亲乃旧识,为她虚构心疾之症,以博取谢景珩怜悯。
谢景珩的副将张达亦是她盟友,平日里没少助她做手脚。
将她贴身的帕子偷摸塞谢景珩衣衫内,亦或“不慎”将她的香膏抹在谢景珩领口,也曾放她进兵营制造她受宠的假象……
原本她的计划进行的还算顺利。
谢景珩与江流萤本就夫妻感情不睦,听张达的意思,前阵子两人甚至已经到了要和离的地步。
可还没来得及高兴,情况便急转直下。
谢景珩不但开始关心起江流萤,还让张达处理外头的流言蜚语。
陆心柔急了,只好找张院使帮忙,诓骗谢景珩她的心疾突然发作,性命堪忧。
原本的计划是,她“弥留之际”求谢景珩留在她房中陪伴,再寻机会向他倾诉衷肠,使一招美人计,将生米煮成熟饭。
哪成想谢景珩来是来了,却一步也没进她寝房。
他说着“我又不是大夫,进去有何用”,只在外院等了两夜。
后来谢景珩临走,陆心柔拖着“病体”出来相送,虽然又收到两千两银票,却明显看出他脸上的不耐。
从前她最爱听那些围绕在身边的姐妹编排她与谢景珩,现在听着却只觉惶恐。
不能再等了,既然小打小闹无用,就只能狠狠心,下一剂猛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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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彦清手里提着打包好的香炉,面色不佳。
江流萤走在他身侧,嘴角挂着无奈笑容:“世子看起来,比我还不高兴。”
她不说还好,一说起这事,顾彦清更没好气:“阿萤,不论那些女子说的是真是假,她们随意议论你,都不可原谅。为何你要拦着我……”
“因为我不在乎。”江流萤打断他,“谢景珩与何人间发生何事,我都不关系。倒是方才我们若是上去理论,反倒要被扣上一顶善妒的帽子,何必呢?”
顾彦清停下脚步:“不在乎?可是,阿萤你不是一直对瑞王……”
江流萤摇头,笑容洒脱又自由:“那是从前的事了,现在我江流萤爱父兄,爱自己,爱友人,爱病患,唯独不爱他谢景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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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城兵马司,张达正在听取下属关于江流萤行踪的汇报。
听到陆心柔也去了珍宝轩,同行的女子们还大放厥词时,他捏碎了手中茶盏。
陆心柔,那个蠢女人,已经警告她不可再妄图靠流言成事,竟然当做耳旁风!
狭长的凤眼里,透出鲜明杀意。
下属刚离开,又有人敲响了门。
是书吏,呈上来刚刚送到的书信。
看着信封左下方字体娟秀的“菱悦”二字,张达眼中的暴戾缓缓退去。
他取出匕首,小心拆开信封,取出信纸,仔细展开。
熟悉的簪花小楷,如清泉,顿时涤荡他污浊的心。
「阿兄,见信如唔……」
(十九)平妻
江流萤搬出王府,并且开设义诊的事传入宫中,淑妃遣人来,传她入宫。
引路宫女领江流萤到景华宫殿外,便退下了。
江流萤自己走进去,看见一张漂亮的陌生面孔。
不过她只看了一眼,便低下头,行礼:“拜见淑妃娘娘。”
淑妃黛眉微微一蹙,抬了抬手:“起来吧。”
江流萤起身,淑妃给她指了座,左手边第一位。
又对那美丽女子道:“玥筠,你也坐。”
“是。”那女子福一福身,浅浅一笑,在淑妃右手边首位坐下。
身形柔美,姿态矜贵。
“这位是容玥筠,辽南候家的嫡长女。”淑妃向江流萤介绍。
江流萤这才抬头与容玥筠对视,微一点头:“容姑娘。”
淑妃出身辽南容氏,辽南候容福崎是她堂兄。
那容玥筠便是淑妃的堂侄女,怪不得方才两人站在一起说话时那般亲昵。
容玥筠起身向江流萤见礼:“见过瑞王妃。”
宫女捧上茶来,淑妃端起抿一口,语气不善:“瑞王妃,你可知今日本宫传你来,所谓何事?”
若是从前,淑妃但凡皱一皱眉,江流萤都会惶恐,生怕自己做错了事,惹她不快。
方才这般质问的口气,能让她直接下跪认错,即便她根本不知自己错在何处。
那时她爱谢景珩,一心想着讨好淑妃,因此卑微怯弱,时时处于惊慌恐惧中。
如今心态已完全不同。
江流萤也正品着茶,闻言,不疾不徐放下,答:“臣妾不知。”
淑妃眉头微蹙,终于察觉到江流萤态度的变化。
只是她心头还记挂着更重要的事,无心深究:“你这段时间住在你家那个药铺,还给平民百姓看诊?”
江流萤点头:“是。”
淑妃见她无所谓的态度,一股无名火起,责备道:“你知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你是瑞王妃,是天子儿媳,皇子正妻,如此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江流萤不卑不亢:“皇上曾言,皇亲亦为百姓中的一员,理应与百姓亲近。况且本朝并无禁止已婚女子从业的律法,臣妾不认为自己有何错处。”
淑妃出身武将世家,性子比寻常女子火爆。
被江流萤这般不咸不淡顶回来,根本忍不住,柳眉倒竖:“你——!”
“姑姑,您别冲动。”容玥筠倾身拉住她,嗓音轻软,“都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嘛。”
淑妃动作一顿,勉强收敛下脾气。
“既然你一心都在药铺,想必王府诸事也无心料理,这样吧,让玥筠也嫁进王府。”
淑妃说着,拉起容玥筠的手,轻拍她手背,眼中流露自豪之色,“玥筠是辽南各世家未出阁的姑娘里最优秀的,嫁进瑞王府,也能让我长次脸。”
言外之意,当初谢景珩娶江流萤,是丢她脸的事。
江流萤低头喝茶,嘴角浮起一抹嘲讽的笑,原来这才是今日叫她来的目的。
她还没说话,容玥筠倒是先开口了。
她语气急切,嗔怪道:“不行的,姑母。您最了解玥筠了,玥筠曾经发过誓,绝不为妾。”
淑妃接得很快:“傻丫头,姑母自然知道,姑母不是要你给你珩表哥做妾,姑母会让你以平妻的身份嫁入瑞王府。”
“平妻?这……能行吗?”
“如何不行?”淑妃看了眼江流萤,继续说,“当初太祖皇帝在家乡已经娶了妻,后起兵,行军打仗时遇红颜知己舍命相救,便也娶了做平妻。后来称帝,两位夫人同时册立为后,相处和睦,形同姐妹。”
容玥筠面有难色:“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她目光投向江流萤,似是十分忌惮她的反应。
“怎会不好?你本就唤我一声姑母,若是嫁给珩儿,便是亲上加亲,再好不过了。”淑妃也看向江流萤,“瑞王妃,你说是不是?”
江流萤静静听完她们的一唱一和,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笑意:“这件事,我不能答应。”
淑妃料到她会有情绪,料到她会找借口,却没料到她会拒绝得如此直白。
她将手中茶盏重重放下,发出刺耳声响,情绪激动:“江流萤,真没想到你是如此善妒之人!”
容玥筠像是被吓着了,双眸氤氲泪光。
江流萤摇头,丝毫没有面对淑妃怒火时的惶恐,她面上没什么表情,声音也很淡:“淑妃娘娘息怒,我并非要阻止容姑娘嫁入侯府,只是此事的确不是我能管得了的。”
容玥筠双唇微微颤抖,声音带着几分哽咽:“自古以来,都是正妻掌管丈夫的后宅。王妃若是容不下我,直说便是了,何必找些立不住脚的借口?”
淑妃也道:“没错,你是瑞王妃,你若有意给瑞王再娶,甚至不需经过他同意,如今推叁阻四,不就是怕玥筠会抢了你的宠爱。”
江流萤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宠爱?淑妃娘娘,您为了把侄女嫁进王府,说出这种话,真的不心虚吗?”
淑妃一滞。
江流萤这是在讽刺她?还是当着玥筠的面。
她哪来的胆子!
淑妃气急,口不择言:“我心虚什么?是你自己没用,嫁进王府两年还得不到珩儿的心!”
与她的气急败坏呈鲜明对比的,是脸上依然维持淡淡笑容的江流萤。
她甚至点头,对淑妃的话表示认可,然后补充道:“所以我已经向王爷提出和离,往后王府的事,皆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