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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少夫人对食】(1-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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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2-01

(一)叶家女郎

这片土地上自古便是农耕文明的发源地,在这世代生存的人民靠着那小小的种子繁衍生息一度形成十分繁盛的文明。『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地址发布邮箱 ltxsbǎ@GMAIL.COM

人们在此安居乐业自给自足,但是由于地广人稀,文化的差异导致各地区文明争斗不断,城邦间互相建国,他们战争肆虐。长期的战乱以及高昂的赋税导致民不聊生,适逢环境苛刻,连年大旱颗粒无收,人们直接被逼上绝路。

战乱,饥荒,瘟疫席卷了这方土地的人民,横尸遍野,文化发展停滞甚至倒退,文明更是到了岌岌可危的境地。这一切直至一位乱世枭雄的出现,他带着军队残酷无情的踏平了所有国家与故土,成立了新的统一的王朝,这便是大龙朝。而这位乱世枭雄也就是大龙朝的开过皇帝,人称大龙始皇帝。

大龙朝的统一让区域的矛盾得以解决,人民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文化趋于一致少了矛盾便也能安心发展。可是好景不长,内部矛盾是解决了,随之而来的是外部的矛盾。

相比于大龙朝以农耕文明为基础的社会结构,大龙朝的周边他国则以游牧文明为基础的社会结构。游牧文明以善骑射出名,所谓匈奴铁骑残酷无情,铁骑之下再强悍的军队都会顷刻间涣散,因此大龙朝在面对匈奴的交锋中也让其得手。得到甜头的匈奴更是猖狂,他们频繁来犯,这一度让大龙朝皇帝极为头疼。

防范匈奴就此成为大龙朝历代皇帝的头号大事,他们在边疆设立更多的城门,也派出更多的军队驻守边疆。两个文明百余年就这么僵持不下,可是天不遂人意,老天仿佛就是要玩弄人。

连年大旱,收成不好,这对农耕文明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到了大龙朝第六代皇帝,龙顺帝虽说是明君,抗击匈奴,保证民生都很上道,可是在老天不赏脸的情况下生存还是愈发艰难,与匈奴的冲突也是愈演愈烈。

而到了今年,老天仍然没有给他们一息喘息的机会。

此时城北,叶家村。

五月是盛夏的头,气温回升,人们也开始了一年一度的春耕农忙时。

叶家村的稻田里一眼望去全是忙碌的人,每家每户的天元都早早开始犁地,坤泽中庸们紧随其后,肥田插秧,就连家里三四岁的小童都得帮家里人送水送饭。人们分工合作效率极快,棕褐色的稻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熙熙攘攘的绿色。

直到那太阳高悬,农民们才疲惫不堪的歇口气。家家户户的夫侍媳妇们早已归家做好午饭送到田野边上,虽说现在粮食紧缺收成不好,但是农忙时还是会中午加一顿饭,吃饱了才能顺利耕种,而这短短的几天农忙却事关接下来一家人一年的口粮。

“唉,这看着太阳这么毒辣,今年看着也不大好。”村长沉默的大口大口吃着饭,只见他手中的碗中只有黑色的糊糊,看起来是黑面糙米混着几片菜叶子熬成的,卖相不好,但是村长却大口大口的吃,甚至最后碗都舔干净了。

“哪里会,这秧苗好着呢,田很肥,今年会有好收成的。”村长夫郎把一个野菜饼子递给村长,这是全家唯一可以吃干粮的人。每当农忙时,他会让村长吃一个干饼子,好干体力活。

村长接过干饼子掰成两半,把一半递回给自家夫郎,心事重重的说,“唉,你不懂,水渠的水位比去年还要低,这点水可能撑不了六月就得干,那时候还远远没到收成时,还得人工浇水了,真是一年不如一年。”

“那我让大郎和女郎他们早点起来浇水,我们早晚浇一次,熬过这一年说不定明年会好些。”村长夫郎小心的收好干饼子,虽然他知道是自家夫君让他吃的,但是这时干旱季节,不是耍恩爱的时候,这半个饼子加水煮煮又是一锅糊糊了。

“先这么办吧,就看老天能不能赏脸了。”村长把最后一口饼子吃完,喝了口水就打算继续插秧,他们家有三十亩地,是村里最好的人家。可是哪怕他们这么多地,收成不好在交了赋税后也就能够让一家人吃饱。而别的人家肯定是得挨饿了……

想到村里的老叶家,他不由得先往老叶家的田走去,一路走到山边,山下的这几亩地是老叶家的,放眼望去,田里只有两个瘦弱单薄的身影在顶着烈日劳作,一个年轻的女郎和一个看着小一些的男孩。

瘦削高挑的女郎正站在阳光下,身姿单薄,一头如瀑的墨发随意的扎起挽在脑后,露出一张俊俏的小脸。此时此刻女郎身上穿着打满补丁的粗布麻衣,麻衣很宽松,似乎是成年男子穿的衣服,这宽松的麻衣穿在年轻的女郎身上看起来不像穿了一件衣服,反而更像是套了一件铠甲。只是硬邦邦的粗布麻衣并未影响到女郎的动作,女郎正聚精会神的犁着地,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专注有神,处处透着一股子聪慧,和不远处的庄稼人格格不入。

村长叹了口气,这好好的女郎都给糟蹋了,他背着手走过去。

“老叶家女郎,你爹还没能下床吗?”

忙碌劳作的两人被村长的声音打断,两人转身看去,果然村长已然走到田边了。

“村长伯伯好,爹的腿还没好,之前大夫说要需得养好一段时日。”叶流觞礼貌的对村长问了个好,顺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打算继续犁地。他们家就是村长口中的老叶家,而她是老叶家的长女叶流觞,是个女郎。旁边的是她弟弟叶二郎,是个中庸,他们家还有个妹妹,是个坤泽。一家五口人,而他们家只有八亩地,现在又只有她和弟弟干活,属实吃紧呀。

村长眉头一蹙,这叶老根还得养一段时日,这眼看着农忙呢,就这么放心的让这俩娃娃过来种地,真是胡闹。这两娃娃根本就没能长大,叶二郎先不说,哪怕叶流觞有二八年华了,但到底是未及弱冠,力气根本和成年天元不能比拟。况且早些年叶流觞跟着村中的老夫子到处行走当学生,想着增长见识以后科举的,结果这大旱直接把所有人的希望都给掐灭了,又适逢叶老根摔了腿,这本该大好前程的女郎只得回来种地了。想到这他就很惋惜,老夫子说过叶女郎天资聪颖,是天生干大事的人,还特意给叶女郎取名流觞。只是现在,命呀。

他斟酌着说,“你们两个小娃娃如何照料好这几亩地,今年看着也是会大旱,若是没能弄好地,今年的收成会很差,这马虎不得的。要不这样吧,等着家家户户插完秧我让他们帮你们家种上,你们先回去吃饭,这样不顶事,太阳太烈了。”

两个孩子对视看了看,叶流觞垂下头,眼里的光暗了暗。半响,她终是点点头。

“行,就这么说好了,你们先回去吃点东西,这样不是事。”村长赶紧赶着干了半天活浑身湿透小脸发白的人回去,他都怕这样下去两人会出事,这叶老根真是的,没法下地拜托村里人就是了,让两个孩子种地哪里成。

叶流觞和叶二郎只好相伴着往家走,虽然因着没能种好地两人都有点低落。一路沉默的往村尾走去,不一会儿,一个略显破败的院落出现在他们眼前,透过低矮的院墙可以看到院落中有三间更为破烂的茅草屋。那便是他们的家。

只是这回与平日家里的寂静相反,这回刚一走进就听到里面的嘈杂声。

“爹,不要,不要卖小妞,不要卖小妞好不好,小妞不吃多少东西的。”

“当家的,要不再缓缓吧,下午我回我娘家借粮食,先留着小妞吧。”

“不行,现在这个灾年谁还会借粮,若是不卖我们就都得饿死了,况且我这腿必须要银子治一治,不然这样下去可能拖得腿都要坏了,我的腿坏了一家人今后怎么过。”

“不要,不要卖我——!”

不远处传来叶小妞惊恐的尖叫声,叶流觞和叶二郎对视一下,顿时飞快的拔腿往院子跑去。

叶流觞一马当先冲进院内,只见院子里不止爹娘还有妹妹三人,还有另外三个陌生人。一女两男,三人都是中庸。女人长得不高,但是看着十分臃肿,脸上的横肉把眼睛挤的小小的,鼻子上还有一颗肉痣,看起来贼眉鼠眼的。而两个男人穿着仆从服,站在女人身边一副顺从的模样,显然女人是三人的主事人,而结合刚刚在院外听到的对话,爹要卖妹妹,那么眼前的三人显然是人伢子了。

叶流觞利索的冲上前,大喊道,“爹,娘亲,这是在做甚?”

“阿哥,阿姐,不要,阿姐救我!呜呜呜,爹要卖我,呜呜……”见到自家姐姐,叶小妞仿佛抓到救命稻草般飞快的扑进叶流觞怀里,她哇哇大哭,心中是无尽的恐慌。爹刚刚决定要卖她,还直接叫着人伢子过来。她苦苦哀求爹,又哀求娘亲,她虽然人小,但是也知道被卖是什么意思,被卖就再也见不到自己的爹娘,也见不到哥哥姐姐了。只是爹做了决定,娘亲也没法反抗,她只能求助姐姐,在家里,只有姐姐可以和爹商讨事情。

“没事,阿姐在呢。”叶流觞抱着叶小妞,她看着眼前的众人,沉声说,“爹这是要卖了妹妹吗?”

“唉,不卖我们已经没有东西吃了,今天你娘亲去借粮也没借回来,我腿伤了养了好几个月都没有起色,还得上城里找大夫。家里需要银子,爹没办法。”叶老根无力的叹了口气,他坐在长凳上,拿出旱烟沉默的抽着,嘴里还念念有词,“卖了吧,卖了好,小妞跟着我们等着饿死,若是被达官贵族买了,一辈子都衣食无忧了。”

若是可以谁想卖呢,这可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可是不卖他们都没有东西吃,现在就得断粮。而且常年饥饿,家里一个个饿的面黄肌瘦的。女郎和二郎还好些,小妞因着年纪小,饿的头大大的,肚子鼓起来,若是不给点吃的,可能小妞就得先饿死。可是吃东西要钱,他连治腿都没有钱了,只能卖人了。老婆还是得留着,首先卖的就是孩子。而小妞是个坤泽,坤泽在乱世基本上就留不住,只能卖了,若是运气好被达官贵族买回去,虽然当奴,至少吃穿不愁活下去了。

叶流觞抿着唇,她眉头深深的皱着,怎么办?她不知晓。她从未有过这么无力的感觉,虽然跟着老夫子学过很多知识,可是这都变不来粮食,在没有粮食的时候知识不值钱。所谓一文钱难倒英雄好汉,她的学识在饥饿面前不值一提。

“娘亲,你也要卖了妹妹吗?”叶流觞沉吟半响,只好把眼光投向叶氏。这是她的娘亲,慈爱的坤泽,平日里对他们三兄妹非常好,只是这回叶氏眼中闪烁的分明是决绝。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都要饿死了谁会在意卖不卖呢。

“女郎,娘亲,娘亲借不来粮食了……”叶氏仿佛整个人苍老了许多,她本是温婉的妇人,现在却萎靡的厉害。这村里能娶坤泽的不多,坤泽大多不愿嫁到村里来,而以前叶老根家还算富裕,她也就跟了叶老根,只是没想到日子越来越艰难,她都怕接下来卖完孩儿就该卖她了,只是却对此毫无办法。

“不要,姐姐,我,我不想被卖,我不想……”见双亲的态度没变,叶小妞惊慌失措,她紧紧的抓着叶流觞的衣角,眼睛瞪的大大的,满眼都是恐慌。爹娘都要卖她,她只能本能的求助姐姐,可是她自己也不懂姐姐其实也没有办法。

叶流觞的心沉了下来,她不像叶老根那么天真,卖了肯定是不能活了。以前跟着老夫子四处闯荡的时候也知道卖小孩的事情,坤泽确实是不愁卖,大户人家都会买坤泽回去当奴仆甚至当通房,哪怕没有被大户人家看上,至少那村里娶不起亲的庄稼人也会买个坤泽,只要价格低,坤泽总比中庸更受欢迎。只是这都有个条件,坤泽得是长大成人的。而眼前的妹妹尚且年幼,又因着饥荒面黄肌瘦,先不说能不能嫁人了,连能不能养活都不知晓。若被卖了,运气好或者会有人买回去当童养坤,但是大部分情况卖了基本就是被那些个染坊畜牲玩死。这让她如何接受,横竖都是死,还不如饿死呢。

她浑身的气息都变得冰冷,她知晓,不能卖妹妹。只是这眼前的困境如何解决?一时一家人都愁眉苦脸,谁都没有说话,只有叶小妞惶恐的啜泣声。孩童惊恐的啜泣声听的让人揪心,只是这时人伢子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你们到底卖不卖,不卖就别耽搁老娘的时间,别的村还有人要卖呢。”人伢子不耐烦了的说,卖就卖,不卖就不卖,在他们面前哭有啥用,浪费时间。说罢就转身要离开。

叶老根连忙叫住,“卖,我们卖,就卖她,今年六岁。”说罢他就去拉叶小妞,手劲极大,仿佛眼前的不是他的孩儿,而是一个随手便可抛弃的物品。

“别,别卖我!娘亲,不要卖我,我不走。阿姐,阿哥。”叶小妞惊恐的尖叫,她死死抱着叶流觞,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可是自己亲爹还是死死的拉着她,甚至拉的她很痛。她想哭,可是滔天的恐惧硬是让她哭不出来。

叶张氏直抹眼泪,“当家的,真的不能再等等吗?再熬熬

也就过去了。”

“不能等了,再熬下去,不仅小妞,我们全都饿死。”叶老根打断叶张氏的话,他冲着人伢子说,“就她,能卖多少。”

“你这小坤泽看着营养不良,看着都不大能养活。”人伢子打量着叶小妞,小孩头大,肚子大,一看就是营养不良。她脸上满是嫌弃,这带回去估计两三下就被弄死了。

“没有,能养活的,给点黑面就能活了。”叶老根着急解释,若是卖孩子都没人要真是要把人逼上绝路。

人伢子眼里滴溜溜的转,这家人看着就是泥腿子,还快要揭不开锅,当家的腿还瘸了,肯定很缺钱,她轻佻的说,“啧,那就100文吧。”

……

叶老根有点难以置信,现在一个孩子才一百文了?还是坤泽的情况下。由于人口组成的缘故,人口数量最多的中庸很不值钱,而天元毫无疑问是最值钱的,但是再怎么不值钱,中庸都能值个一两银子呢,坤泽才一百文?

“才一百文?米面都得40文了。”叶老根干巴巴的说。

“自然了,你也不看看现在,旱灾频发,全国都缺粮食,战事还紧张。现在最不值钱的就是人了,现在还能卖个一百文,若是下半年持续干旱,可能你卖都没人要。”

“我,我们……”叶老根顿了顿,他那浑浊的双眼满是萧索,苍天嘞,一百文一个孩子,还不如白送呀。只是现在的他居然连这一百文都难以拒绝,真是造孽呀。他凄苦转身,“卖吧,卖了过一天算一天了。”

人伢子勾了勾唇,她把一百文仍在地上便让两个随从拉过叶小妞,叶小妞惊恐的尖叫,她那皮包骨的小手被人架起来,两条瘦弱的小腿乱蹬拼命挣扎,只是她如何能是两个成年人的对手,不一会儿便被人直接拎起来掳走,可怜至极。

“不要,爹,不要卖我好不好?”

“不要,不要卖我,娘亲,娘亲!阿哥,阿姐——!”

“呜呜呜……”

叶流觞双眼赤红,一百文,她知道一百文什么概念。若是一个人只能换一百文,这等于白送。眼看着自己妹妹被掳走,她突然冲上前一举把叶小妞抢过来,紧张的护在自己身后。

“阿姐,呜呜呜……”叶小妞呜呜呜的哭着,她小手紧紧的抓着叶流觞的衣服,小脸早已吓白了。

“欸?你干什么的,你妹妹已经被卖了。”人伢子过来就要把叶小妞抢回来,只是叶流觞却先说了话。

“爹,卖我罢。”

(二)卖身为妓

叶流觞的话宛如石破天惊般让喧闹的小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他们惊讶的看着这站在中间的女郎,女郎虽然长得纤瘦孱弱,可是此时站在那却显得那么的高大挺拔。他们难以置信,刚刚听到什么?

叶老根最先反应过来,他走上前低声说,“你说什么呢?你是天元,哪有卖天元的。而且家里就你一个天元,卖了岂不绝后了,你别瞎折腾,这里没你的事了,赶紧回屋去。”

“爹,人都要死了,不卖就一家人等着饿死了。”叶流觞叹了口气,“一百文卖了妹妹,下回又该卖谁?饥荒年间,易子而食尚且正常,因为家里没有食物,妹妹几乎每顿都没有吃什么东西,你们是默认要饿死她吗?”

说到这,叶流觞眼里满是泪光,因着食物不够,他们家的亲情渐渐变成地位剥削,最小的妹妹最先被剥削,为了匀出口粮,妹妹每顿吃的很少,甚至只能喝汤水。这就导致妹妹皮包骨,头大肚子大,腹水严重,她知道家里人是默认妹妹做出牺牲,现在要卖妹妹也是意料之中。只是困境不会因为卖了妹妹解决,饥饿会一直笼罩在他们的心头,最后他们所有人都会变成被饥饿驱使的野兽。她不希望变成这样,况且……

她无力的看了看这破败的茅草房,她于此处没有任何归属感。早些年跟着老夫子游历,她根本融入不了这落后又偏远的村庄,她没有归属感,更是与村里人的认知格格不入。这种像是从属关系的家庭氛围让她不喜,似乎在家里,他们不是亲人,而是从属关系。作为一家之主的爹具有绝对主导权,他们都是叶老根的财产。到了困难时候,叶老根会毫不犹豫舍弃他们保全这个所谓的家。家就像是奴役他们的囚笼,既然反正最后都是要舍弃的,早一点发卖何尝不是另寻出路。

“……。”叶老根被噎了下,他气急败坏的想要反驳什么,什么叫默认小妹饿死,没有食物的时候一般寻常百姓都是优先舍弃最小的那个,这只是自然而然做出的选择,大家都这样。虽然这听起来确实很不人道,他一时急得脸色涨红。

“爹别说了,一百文和白送有何区别?卖不卖都改变不了什么,只能是卖我了。”叶流觞无所谓的说,她冲着人伢子说,“我能卖多少?”

“卖你?”人伢子倒是来兴致了,只见过哭爹喊娘不愿卖的,没见过送上来还这么平静的要卖的。

“天元倒是好卖,你会什么吗?我看看可以卖到哪。”

“我跟着一个游历的老夫子学过几年字,懂一些礼法纲常。农活,细活都能干。”

“哟!没想到你懂得还挺多呀,是个熟读诗书的大好女郎罢。”人伢子有点诧异,这满身本领至于要发卖了吗。

“谬赞了,不过都是些填不饱肚子的学识罢……”叶流觞苦笑着,学识再多有什么用,老天不赏脸,徘徊在饥饿边缘,长年累月的饥饿早已把她的傲气儒雅全都磨光了。学识道德涵养一切都是建立在吃饱的基础上,一文钱难倒英雄好汉呀。

“看你懂的挺多我便帮帮你,我最近收到有个土财主没有生出天元,正找着要给自家坤泽买个天元回去,以后诞下子嗣继承家业呢。你有学识,那土财主定会更满意,我给你做媒,二两银子。”

二两银子,现在家里欠了很多粮食,而且爹的腿还需要看大夫用药,二两银子于她们家而言连饭都难以解决,根本撑不到明年秋收。

“不够,至少要卖五两银子才行,怎么样才能让我卖的更高价。”

……

人伢子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女郎,她没听错吧,送过去当个种马已经很不错了,还衣食无忧,就这还嫌弃钱不够,这女郎疯了。不过既然要多钱些,她细小的双眼滴溜溜的转,心里的算盘打个不停。这女郎虽然看着瘦弱高挑,但是骨相是好的,还是个天元。女性天元往往比男性天元更值钱,在那些某些特殊爱好的天元眼里,女性天元可受欢迎了,眼前的这个沐浴洗刷一下该也挺标致,卖个五十两都不过分。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么我便支你一招,以元妓发卖,按你的模样,二十两银子都可以。”她色眯眯的盯着眼前的女郎,因着天元是稀缺资源,在现在乱世,打战时期天元消耗颇多,正农耕的天元和从军的天元都是登记在册的,少一个都是亏,若是卖身做妓,显然这个天元就没有用处了。

听闻人伢子的话,叶流觞脸色沉了沉,元妓,这个世界的人都知道,这是天元的耻辱,地位还不如那怡红院中的娼妓呢。这是个极其注重个人礼仪廉耻的国度,道德不佳尚且被口诛笔伐,而娼妓便是人人看不起的对象,而这里面作为娼妓的天元更是让人不齿。

天元生来骄傲,干的是保家卫国建设国家的大事。当元妓,服务别的天元,中庸,甚至是坤泽,又或者被别的深宅大院买回去帮助后院的坤泽度过雨露期和产前扩张,不过是个被随意玩弄的物品。从古至今当妓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年纪轻轻便被客人玩死的大有人在。而元妓更是稀缺资源,只有长相极其难看,又或者残疾,又或者犯下滔天罪行不得已的,不然根本没有天元会当妓,这是无颜面对列祖列宗的事情,更是让家族蒙羞的事情。

叶流觞心里犹豫,她尚且还是处子身,当妓属实让她本能的排斥,甚至惶恐。

见叶流觞纠结的眉头紧皱,人伢子有点着急,她略显引诱的说,“怎么样?要卖做元妓吗?老婆子我可以尽量给你找个不错的深宅,不会让你去到特殊爱好的天元那。”

“唉,卖吧,卖做元妓,呵呵。”叶流觞艰难的说,她甚至说着说着就自嘲的笑出声。堂堂天元,何苦做妓。

“女郎!”叶老根紧张的拉住叶流觞的手,二十两,肯定能够救他们家,只是元妓?他不愿卖,毕竟是当妓,如何让他面对家里列祖列宗呀,况且这是他唯一的天元后嗣,以后都不一定生出天元来,传宗接代的执念让他不情愿,可是二十两的诱惑力又太大,有这二十两,他们家可以过近十年了,还能继续生孩子,或许又能生出天元呢?心中的猜测又让他窃喜,一时表情非常丰富。

“二十两,爹和娘可以把弟妹养大,也能多置田产活下去,我当元妓也算是一条活路,夫子教过我礼法,我小心些就不会死。”

“可是,你。”

“不必说了,不卖我没办法,是卖二郎还是卖娘亲,中庸和坤泽都卖不出这个价,天灾战乱,二十两可以让爹娘撑过很久了。”叶流觞不以为然的说,“弟妹便回去吧,阿姐和你们告别了。娘亲,再见。”

“我的儿呀!”叶张氏过来抱住叶流觞,顿时哭的极其凄惨。一部分是因着这二十两总算是给了他们活的希望,一部分是因着和女儿的缘分就此结束了。

“阿姐……”叶二郎红着眼看着叶流觞,他不小了,他知道元妓是干什么的,只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常年的饥饿早已磨光了情感,满脑子都是可以活下去的希望,竟然都伤心不起来。所谓的亲情早已因着饥饿葬送了。

叶流觞心里酸涩,再亲密的关系在饥饿天灾面前又算什么呢,备受饥饿困扰的一家人早已磨光了情感,互相发着脾气,这样的日子若是不改变,迟早也是一家人互相折磨死,她已然没有在这的理由。与其在这当个所谓的传递香火的工具,又或者为家庭俘虏的工具人,那么变成取悦他人的工具又有什么区别,不过在于家庭成员间有着一层亲属关系罢了。

良久,她松开了叶张氏。

“在这上面画押,画押后你便是元妓了。”

叶流觞按了下手印,又签下自己的名姓。平静的看了眼站在院子里的四个所谓的家人。四人眼中竟都有着一丝愁绪伤感,她心里叹息,竟然因着她的发卖唤起了家人间那仅存的一丝温情。

随着人伢子离开,直到破败的木门关上,院内的众人拿起那二十银子。白花花的银子仿佛上辈子才见过,他们满眼都是惊讶,甚至发疯般拿起银子放到嘴里咬,这些银子象征着粮食,他们不愁吃喝了。心中的感慨欣喜让他们变得疯疯癫癫,早已没了刚刚发卖叶流觞所有的伤感。

叶流觞坐在人伢子的驴车上,一路上很多村里人看热闹。她平静的注视着村里的一张纸看了十余载的面孔,心里感触颇多,这最后一面看后,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

“老叶家女郎,你这是?”村长快步上前问,这是人伢子的车,上面坐着叶流觞?

“我已经发卖了,村长再见。”叶流觞微笑着,只是眼里的愁绪多的很,这村里似乎只有这个村长伯伯真的关心她。

“发卖了?怎么卖了你。”村长夫郎也跟上前,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叶流觞可是天元呀。谁家会发卖天元,不怕祖宗夜里找上门问罪吗?

“不卖我不够银子,家里活不下去了。”叶流觞无奈的说。

“你们家缺这么多吗?我们可以合点钱给你们,粮食也能攒些。眼看着两个月就要秋收了,虽然收成不好,但是熬一熬也就过去了。”村长不依不挠的说,天元是他们村的,卖了就不是他们村的了。现在乱世,若是有什么事,村里的天元越多越好。

叶流觞刚想说什么,人伢子的声音却先传来。

“你们干嘛呢,他们家可是卖了二十两银子,你们能够攒出二十两吗?况且她已经卖做元妓了,画押了,以及不是你们的人了。赶紧让开,挡着老娘的道。”人伢子不耐烦的说,在众人惊讶的表情下她让车夫加快速度离开。她得赚钱去。

……

驴车一路快行离开,一众村民终于从人伢子的言语中得知怎么回事。众人议论纷纷,老叶家得了二十两银子?老叶家居然卖天元,这是不要香火了?还是当元妓?丢不丢人,他们叶家村丢得起这个人吗?

村长囫囵哆嗦一下,他看着眼前的道路,扑通一声跌倒在地。

造孽呀,叶家女郎当元妓呀。我叶家村这是造什么孽呀。

村民们唉声叹气,叶流觞全都不知,此时她已然让人伢子送到伢行。待车夫停好车后,她跟随着人伢子一路走进去,里面都是被卖的人,还有大牲口。

看到人伢子领着一个天元过来,一众被卖的人都显得差异,他们都是些贫苦家庭的坤

泽和中庸,一个天元都没有。地址发布邮箱LīxSBǎ@GMAIL.cOM天元卖身做奴的都少,更别说是元妓。

“哟,黄婆子你带了个天元回来?”伢行管事看到人伢子带回来的是个天元,惊讶的瞪大了眼。战事不断的年代,天元大部分都到前线了,现在留着的基本都要从事务农工作,哪里会有多余的人卖。而且眼前的天元虽然看着很是枯瘦,但是眼神灵动,一股子机敏的赶紧,若是打扮一番绝对是风度翩翩的好女郎呀。

“嗯,还是元妓。”黄婆子一脸自豪的拿出卖身契,上面赫然是以元妓发卖。

伢行管事惊讶极了,元妓呀,顿时眼神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女郎,甚至故意露骨的打量女郎的裆部。这女郎看着如此枯瘦,都不知道行不行?当元妓,那方面还是有要求的。

叶流觞被打量的很不自在,她扭过头去不愿看,双腿微微向内靠着,眼里的抗拒多到难以忽视。

“哟,还挺傲的,这性子不错。”伢行管事收回打量的视线调侃的说,他翻出一本名册,上面是各大达官贵族过来预定的,需要天元的有几十条,而需要元妓的也有数十条。他一路欣喜的看着,哪个官位高卖哪个,最后发现竟然林府也登记了元妓。

“黄婆子,去和林府说下,到手有个元妓,让他们来看看合不合心水。”

“好嘞。”

黄婆子乐呵呵的出去了。

叶流觞眼里的光暗淡了些,没想到元妓如此抢手,她才刚来就被要走了,本以为能够在伢行苟延残喘几天的,现在估计当天她可能就得被玩死。

“你别这般紧张,林府是正三品大员的府邸,不是那等兔儿郎。林府是要元妓帮府里的坤泽度过雨露期,还有产道扩张,不会玩弄你的。”伢行管事笑眯眯的说,虽然是有兔儿郎要元妓还是重金,可是这可是正三品大员,哪怕牵点小关系也比要那点银子值钱得多。

叶流觞没有接话,在这个世界,坤泽都是依附天元,甚至中庸也会依附天元,穷人天元娶不起坤泽则会娶个中庸,虽然生育率不如坤泽,总比没有好。发布地址Www.④v④v④v.US而达官贵族自然是不缺坤泽的,他们后院坤泽都不会少于两三个,甚至好色者十几个坤泽。一个天元有如此多的坤泽难免顾看不过来,以此就出现了对元妓的需求。

大多达官贵族都会在家里养几个元妓帮助度雨露期,虽然元妓听起来不错,天元都喜欢和坤泽翻云覆雨,这是天元与坤泽天生的吸引力。可是作为元妓,她必须深知自己的身份,她不是主子,与她上床的坤泽都是她的主子。她需得行事万分小心,若是把坤泽弄疼了或者自己表现得太过投入舒爽,那么她的脑袋也就落地了。

而且深宅大院更是危机四伏。从前她听老夫子说过,也读过书,深宅大院里头勾心斗角,她作为奴仆,往往都会成为主子们勾心斗角的牺牲品,真的需得万般小心。

不一会儿,黄婆子便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的公子。

“哟,林少爷怎地亲自过来了。”伢行管事立刻站起来迎接,他卑微的弯腰行礼。

只见眼前的公子似乎是弱冠之年,穿着淡青色长衫,看着似乎是文质彬彬的模样。只是眉眼间带着一股轻浮,他覆手而立,冲着眼前的管事点点头,“听黄婆子说行里收了元妓。”

“是的公子,刚刚黄婆子送来的,今天刚签的卖身契。您且看。”伢行管事把刚刚叶流觞的卖身契拿出来,双手递上,卑微到极致。

林宇看了看,果然是卖身契,还是女性天元。他抬眸看了看伢行里头,没有看到人,“人呢。”

“公子稍等。元妓是村里头来地泥腿子,身上脏兮兮的,我先带她清洗一番,公子到院里坐坐吧。我备上好茶。”

“行。”

伢行管事把林宇领到后院的座椅上,命人备上茶水。自己则匆匆的赶到奴营。

“叶流觞,过来。”

叶流觞站起来,她心事重重的走到管事面前。

“林公子来了,你先随我去清洗一下,换身衣服。”伢行管事皱了皱眉,这泥腿子就是泥腿子,臭烘烘的。

“好的。”叶流觞只好跟上管事。

不一会儿,伢行管事便带着简单清洗干净的叶流觞过来。

林宇看着随着伢行管事过来的女郎,此时女郎穿着简单的粗布麻衣,脸上的泥沙汗液都清洗干净,露出一张精致灵动的小脸,特别是眼睛,有神且明亮,只是脸色发白,整个身体也显得干瘪。此刻一头墨发湿漉漉的耷拉在头上,更显凌乱,但是却并不会给人脏兮兮的感觉,反而更显楚楚可怜。还真是个不错的女郎呀,他看的都觉得不错,若是个坤他还想收入囊中呢。只是当元妓可不仅仅是靠脸的,还得靠……

林宇盯着叶流觞的裆部,这人这么干瘪,行不行呀,虽说这元妓是伺候他这房的,可是他房里虽然夫人有两位,可是夫人身边的婢子加起来有八位呀。

“先验个身吧。”

(三)验身

“先验个身吧。”

验身,这听起来像是天元挑选坤泽的时候,验明坤泽是否是处子之身的说法,但这对一个天元而言,当众验身无疑是莫大的屈辱。

叶流觞抿着双唇没有动,直至伢行管事过来解开她的衣物。

腰带被随意扯开,粗布麻衣向两侧打开,女郎那具瘦弱干瘪的身体也随之裸露出来。

许是常年饥饿,女郎的身体不似传统天元那般精壮,她生的十分孱弱,整一个骨头架子,看起来比坤泽都要瘦弱几分。细窄的肩背上骨头清晰可见,整个人弱不禁风,就连胸前那作为女性天元特有的标志都小的可以忽略不计。

在她胸前的肌肤上有一颗显眼的朱砂痣,这是区别于男性天元的标志——天元婴孩在出生时若是胸前有颗朱砂痣则说明此婴孩以后会发育成女性天元。

但意料之外的是,女郎掩藏在衣服底下未经曝晒的肌肤呈现出一片细腻的温白,与脸上和四肢的肌肤有着天壤之别。可见此人并不是一个常年干农活的,或许还是个握笔的。

林宇看的直皱眉,虽然皮肤挺细腻的,只是这个女郎比他想象中要柔弱的多。

他冲伢行管事挑了挑眉。

伢行管事了然,伸手去脱叶流觞的裤子。

叶流觞死死咬着牙,被人当众脱裤子什么的真的没有任何尊严,虽说沦为元妓的她,尊严早已被踩在脚下便是了。

随着裤子被人强行褪下,一股强烈的屈辱感顿时把她包绕。叶流觞扭过头去,羽睫在纵目睽睽下不断翕动,晶莹的水泽在眼眶中打转,却顽固的不愿落下来。

“哟,瞧着不错,嫣粉嫣粉的,合该是个干净的。”

“瞧公子您说的,在道上做生意靠的不就是一个“信”字,就算给小的吃了熊心豹子胆,小的也不敢骗林公子,这不,才得了这么一件好货就给少爷您送来了。”

“那给她验验,货好不好验过才知。”

粗鄙的言语不断刺激着叶流觞的耳膜,她半闭着眼,身子绷得很紧,感受到淫荡的目光直勾勾的落在自己的私密之处,几分揶揄、几分不屑,叫她羞辱欲死。

林宇越看越满意,大户人家挑选元妓自然更喜欢处子,不仅是因着干净,更是因着处子身体青涩,房事花样少,行房的时候往往不能让坤泽感到愉悦,这样一来不仅可以安抚坤泽,还能反过来刺激坤泽对主人的钦慕。

“你今年芳龄几何,有过坤泽吗?”

坤泽,她自然是没有的。叶流觞抿着唇,不愿回答这个问题,僵持半响,后背却被人用力一拍。

“公子问你话呢。”伢行管事的用力一拍,叶流觞一个踉跄,差点跪在林宇面前。

叶流觞慌忙站起,急急的吸着气,滚烫的湿意在她的眼中滚动,把她的一双眼浸的更加清亮。

她稳了稳,努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公子,不曾有,今年二八年华。”

林宇顿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果真还是雏儿呀,才二八年华,未娶亲,各方面都满足他的要求。他又对伢行管事示意一下。

伢行管事领命走到后院的一处房子内,不一会儿便领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出来。

女孩是个刚刚及笄的坤泽,跟在管事身后有点怯生生的。

“你,给她验验。”管事对着女孩冷声说。

女孩战战兢兢,抬头一看,这里一男一女,都是天元,男子坐在藤椅上,面前站着一位年轻的女郎,而女郎身上一丝不挂。女孩哪里见过赤裸的人体,匆匆一瞥,便急忙捂住眼睛。

“干啥子呢,叫你伺候这个女郎。”伢行管事抓着女孩的胳膊往前一拎,他膘肥体壮,女孩生的瘦小,这么被拎着毫无反抗能力,看起来就像拎着个小鸡崽似的。

“是,奴遵命。”女孩被管事狠狠的甩到叶流觞面前,整个人都在克制不住的发抖,小脸早已一片金白。

她知晓这里的人都是她招惹不起的,不听话的话,今晚她的尸身就会出现在附近的乱葬岗上。想定以后,女孩颤颤巍巍的支起身体,看向了眼前的女郎。

女郎并未看她,只是低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她的双眼,叫人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从她紧绷的身体便能猜到她的心情。

能出现在这里的人还能是什么?无非又是另一家被卖的可怜人,只是惊讶的是,现在连天元都被卖了吗?

女孩是前几天被卖到这里的,到这里后便日日被管事玩弄,生不如死,万幸的是管事似乎有意留着她的处子身,并没有去折辱她,不然恐怕她就没机会站在这里了。不知道明天的太阳还能不能顺利升起,此时看到眼前这位瘦骨嶙峋的姐姐,女孩竟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她抬头看着女郎的脸,低声问候了一句:“姐姐我要开始了。”见这位姐姐没有动作,她便忍着羞意,去抚摸女郎的身体。

女郎立刻僵硬了一下,身子也顿时绷紧如拉满的长弓。身体初次被异性触碰,其带来的感觉陌生而刺激,女孩见她极其生涩的反应,偷偷瞄了她一眼,便红着脸把她的欲望含进嘴里。

温热柔软入到口中,其上属于天元的气息刺激着坤泽的腺体,信香缓缓释放出来,一寸寸的纠缠刺激这位青涩又敏感的天元。女孩轻轻晃动头部,双手顺着女郎的腰身游走,带出一片片火热。

“唔!”

叶流觞的眉头越皱越紧,双手无意识的半蜷着,一口银牙都快要咬碎了。

素未谋面的女孩,第一次见面就这么……跪在地上爱抚她的身体,她不知道该以何种反应去应对眼前的画面。

过往的经历,游学时的壮志,以及陪伴了她半生的荣辱观,到了此时尽是鬼扯。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原始的人道欢愉挑战下,她一败涂地,只能沦为柳下惠,遵循本能带来的一切羞耻反应。

那如此肮脏之物,却为何要含在嘴里?为何她还要感到愉悦?心里的抗拒叫她恨不得立刻把人推开,只要把人推开了,她就得救了,但与心里的抗拒相反,她的身体却无法抗拒这种诱惑,连力气都使不出来。

那是一种她从未体会过的快意,舒爽的让她无法自拔,让她沉迷,她甚至本能的挺了挺腰,又因着孟浪的动作慌忙缩回,一时纠葛在抗拒与喜欢之间。

正当煎熬不已之时,空气中飘来了一股幽香。

那股幽香就似是一把火,瞬间将她的整个身体点燃,淡淡的幽香似是花香,芬芳怡人,只消闻到一点点,她的身体便躁动不已,她猜到这大概便是信香。

在此之前她从未闻过坤泽的信香,身体陡然沸腾的欲火远超她的预料,她颇难耐的闷哼出声,羞人的反应顷刻间就犹如脱缰野马,再也无法控制。随着一股陌生的热意下涌,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变得很热,欲望从体内滋生,蜂拥往外涌出。

“唔,哈~”

她牙关都开始打颤,起初的快意逐渐扭曲成侵占的欲望,她还冒出了邪恶的念头,天元的腺体蠢蠢欲动,叫嚣着要侵占这个女孩!

她极力去控制这股邪念,绵长的呼吸逼的急促起来,下腹阵阵绷紧又放松。

忍不住了!

青涩的腺体再次被温热包裹,同时来自四面八方的吮吸狠狠纠缠住她,这样的刺激绝不是一个处子身的天元能承受的住的,来不及反应,她的大脑便一片空白。

哆嗦着身体从女孩口中退出来,叶流觞双目通红,眼圈都红肿了,看到女孩急忙抬手挡住小嘴,但已经来不及,她看到那小嘴中一闪而过的乳白。

叶流觞浑身又是一抖,绝望的想哭。

她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稚子,早在年少时夫子便教导过她,因此她

早早便认识了自己的身体,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只是知道那是什么后,她更觉难过。曾也设想过等她长大成人后寻觅到厮守一辈子的佳人,二人喜结连理,洞房花烛恭祝良宵,可惜如今那些过往的憧憬,全成了可笑的碎片。

她已然与洁身自好无缘了。

“公子意下如何?别看她挺快,这女郎才二八年华,是村里一家农户的长女,已能下地干活,力气大,身体好,性子也不错,早年还读过书呢,识文断字,这样的货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伢行管事谄媚的给林宇介绍叶流觞,还狠狠拍打着叶流觞的后背,似乎想通过这种方式证明女郎很结实耐用!

“还识文断字?”

“说是早年跟着个游历到村里的老夫子学的,她也懂些大户人家的礼法,进府中侍奉最合适了。”

“那就五十两吧,我要了。”

“林公子何必为难小的,如今一般的儿郎都要五十两上下了,这还是个女郎,这么年轻又……”

“就五十两!”

林宇站起身,展开手中的折扇置于胸前,似乎不愿讨价还价下去。伢行管事脸色为难,好不容易找到一件好的,五十两实在亏了些。

“这坤泽是雏儿吗?”这时,他听见林宇指着方才的那女孩问道。

管事立马嗅到商机,连连点头:“对,公子可是要她?”

“没被人碰过吧?”林宇怀疑的看了眼管事,管事忙摇头:“没有没有,她也是前几天才卖过来的,还没伺候人呢,干净的很。”

“真的?”

“公子可先试试,若觉得不满意,小的分文不收。”

林宇轻“呵”了声,迈步走向那女孩。

捏起女孩的下巴,居高临下的漠视她,女孩因着刚刚侍奉了叶流觞,小嘴泛着些红,双眼亦是湿漉漉的,更惹人怜爱。他看的心里平白生出丝躁动,心下想收了这女孩也无妨。

“你先出去,本少爷验验货。”他色眯眯的盯着蜷缩在地上的女孩,直接打发管事。

“好,小的明白,公子尽兴。”

管事欣喜若狂,又是陪笑又是点头哈腰,拉着叶流觞一起退避,只是刚走几步,林公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不用把女郎带出去,就在这,看着我做,不是雏儿吗?让我教教她什么是真正的天元。”林宇表现的兴致盎然,在别的天元面前做还没试过呢,这得多销魂。

听到男子的声音,叶流觞眼底满是愕然,但很快又藏匿起来,颓然地低着头。

男子和管事的话还在她的脑海中回荡,他们就像在挑选一只大牲口,不仅明码标价,还处处挑衅她的尊严。此时她有点后悔,后悔卖身为妓,明知这是最低贱的出路,但若她不卖,自己的妹妹是不是就要像眼前的女孩那般,被人羞辱。她才五岁,如何受的住这样的凌辱,想到这里,叶流觞又莫名感到丝庆幸,幸好被卖的是自己。

“好嘞,公子尽兴。”

伢行管事很识趣的把叶流觞留了下来,也没有过问客人的癖好,离开前还美言了几句。

管事走后,林宇的兴致一下子便提了上来,他顿时撇去了翩翩公子的形象,宛如发情的野兽,把柔弱的女孩按倒在一旁的藤椅上,粗暴的扯烂了女孩的衣服。

随着撕拉一声,女孩身上的布料便尽数化为了碎片,大片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四)唤我叶姐姐罢

坤泽到底是坤泽,身娇体软,皮肤也是滑嫩,这是天元所不能比拟的。林宇急不可耐,甚至顾不上招呼叶流觞,便着急的压在这个坤泽身上,光天化日,毫无廉耻。

碰到男人的身体时女孩瞬间就哆哆嗦嗦起来,她瞪大眼睛,眼中满是恐慌,不等她叫出声来,身子就被分开,而后钻心般撕裂的疼痛席卷了她的感官。

痛,刻骨铭心的痛,仿佛身体被人从内部硬生生撕开,肌肉组织顺着纹理撕成无数条,再狠狠的捣烂。

女孩痛的尖叫,稚嫩的身体很快泌出了一抔红,泼洒在草地上,触目惊心。

尖叫声,哭喊声,男人的喘声,不仅折磨着女孩,也折磨着叶流觞。叶流觞死死压着脑袋,根本不敢看,但那些声音和气味也给她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她听到那顽劣的男人骂骂咧咧的说着话,仿佛在张扬胜利。

“看懂了吗?天元是这般的。”

“不要……啊,呜呜呜……不要这样……疼……呜呜呜……”

“叫什么叫,知道如何侍奉贵人?”

“呜呜呜……姐姐救我……”

啪!

“姐姐……”

“再叫!老子不好吗?非要看她。”

啪!

每当女孩哭一声,男人粗鄙的谩骂就会立刻响起来,起初女孩还会乞求一下那位看起来与她同病相怜的姐姐,久而久之,也不敢求了,因为每次求了,或者她去看那姐姐一眼,男人都会狠狠的打她。

女孩被打怕了,好在那会儿身体已经痛的麻木,她不再说话,只是双眼空洞的看着天空,任由男人在她身上发泄。

那边叶流觞听到女孩压抑的哭声,她的一颗心也被反复折磨。这真的是交合吗?哪怕没有试过也知晓这事不该是这样,伴侣双方行周公之礼繁衍血脉,这本身是一件人之常情的事,断然不是眼下这般叫人恐惧,这不是交合,这就是一场凌辱。

叶流觞静站着,动都没有动一下,不知过了多久,甚至她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成为一座雕像了。终于,她听到那男人重重的低喊一声,而折磨人的声音也在那儿之后停了下来。

女孩已经哭成了泪人,她的身体克制不住的颤抖,苍白的肌肤上到处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

林宇仿佛看不见那些掐痕,他站起身,若无其事的穿戴好衣服,眨眼的功夫就变回了一位斯文儒雅的公子哥。反观躺在藤椅上的女孩,她衣不蔽体,蜷缩着的身体上遍布狼藉,看向男人的眼满是恐惧。

林宇走到叶流觞面前站定,他已成年,虽然不是那等五大三粗的天元,但身形也比叶流觞这种小天元壮硕许多,气势上也能压叶流觞一头。他居高临下看着叶流觞,见她双眼黯淡无光,下唇也咬出了血丝,整一个窝囊样,他很是得意。

定了定神,他严肃的说,“去到府里,你就专门侍奉本公子房里的夫人,但记住了,若是叫我发现你和她们私通,呵,你自己看着办罢,你也是个识文断字的人,读书人合该清楚何为礼义廉耻。”

没想到这男人的口中还能吐出“礼义廉耻”四个字,叶流觞心中苦笑,但还是面无表情。

“是,少爷。”她低声答道,只是声音变得暗哑无比。

叶流觞的态度让人满意,林宇感到神清气爽,叫来管事。

管事立刻滚上前,手中还“体贴”的端来了一碗汤药,他走向还蜷在藤椅上的女孩,强行把汤药给她灌了下去。这是避子汤,林府嫡系少爷的血脉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孕育的。

可怜的女孩还没从凌虐中缓过来,又被灌下了副作用极大的避子汤,阴寒的药性让她下腹钝痛难忍,光洁的额头很快泌出豆大的汗珠,但她丝毫不敢抗拒,只是忍着痛乖巧的把汤全部喝完。

论一个人可以低贱至何地,竟连给人孕育子嗣的资格都没有!叶流觞眸光暗沉,她知道她的境况并没有比女孩好多少——面对深宅大院里面的坤泽,血脉肯定得保证,可是又不能没有元妓,那么元妓需要遭受什么,不用想都知道。

果然,等女孩喝完了药,管事又端来了另一碗药,汤色黝黑,散发出浓浓药味,闻一下,叶流觞便浑身不适。

“喝下这绝子汤罢。”管事平静的说。

绝子汤,顾名思义,绝嗣的汤药。

叶流觞本能的抗拒这碗汤药,只是不过半响,她便平静的把药接过来,仰头一饮而尽。只是随着她喝下汤药,她的眼角也不由自主的滑下了一行泪。

为了活下去,她已然什么都放弃了,尊严和人格,以及作为人最后的那么一点希望!

“不错不错,还算听话。”林宇满意的点点头,他冲管事说,“再挑几个仆人吧,本少爷今天开心。”

“这敢情好,请随我来。”

管事又笑逐颜开,林宇和伢行管事在前面走着,两人笑意盈盈的,跟在后面的叶流觞和女孩则一脸沉重。女孩和叶流觞并列走着,两人都没有说话,但是都能从对方的身上感到浓浓的哀伤。

林宇又挑选了两个坤泽,两个中庸,总共买下六人。大手一挥,爽快的付了一百两,在伢行管事献媚的目送中,他带着六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伢行。

林少爷坐在马车上,仆从在车后跟着,路上频频引来路人的侧目。

在这个年代,能这样大张旗鼓买人玩的也就这些世家大族了。人们见到林家的马车,便自动有序的把路让出来,男女老少皆低头避开车队,连多看一眼都不敢。

叶流觞和女孩走在最后头,女孩还是战战兢兢的,因着刚刚破了身,现在走路都踉踉跄跄,双腿也无法合拢。她不知道将来迎接她的日子会如何,在这里,她只认识身旁的女郎。

“你唤什么名字呀?”走过一个路口时,女孩突然小小声的冲着叶流觞说。

“嗯?”叶流觞愣了愣,因着女孩说话声太小了,她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是谁在说话,还以为听错了。正疑惑着,小小声再次传来。

“姐姐,你唤什么名字呀?”女孩又小小声问了句,嗓音都是颤颤巍巍的,像是无助小兽般,惶恐却又带着期待。

叶流觞总算听清这声音是谁发出的,看着身旁的女孩,女孩个头小小,只够到她的肩膀,听管事说已经及笄了,可是看起来像十二三岁似的,也是面黄肌瘦,但比她要好上一些——或许是早来伢行几天,能够吃些残羹冷炙。

唉,都是可怜之人。她叹了口气,在女孩战战兢兢的以为女郎不理睬时,空气中却传来女郎好听清冽的声音。

“你唤我叶姐姐罢。”

(五)少夫人

叶姐姐?

初听这个称呼,女孩微愣,随后绽放出一个腼腆的笑容,她羞答答的垂着脑袋,并不敢多看叶姐姐,但片刻后似又怕被误会不懂礼数,复又微声道:“我叫周小丫,在这里我只识得叶姐姐了。”

“等去到主子府上你就认识别人了。”叶流觞淡淡答复,并没有再看周小丫一眼。

女孩刚刚对她做了那种事,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都是只能和自己的心上人做那种事,叶流觞感到别扭,也不知道要如何面对眼前的女孩。不过想到以她现在的身份,不仅这个女孩,恐怕今后她还要和不同的人做那种事,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周小丫不介意她的冷淡,又小小声的应了声便默默跟着众人走。去到府上确实可以认识新的朋友,但是刚刚才被林少爷那般对待,她其实对林府心存恐惧,本能害怕有关林府的一切,况且在这一行家奴中,全是清一色犹如行尸走肉的面孔,也就身边的叶姐姐给她不一样的感觉。

她虽没见过世面,但打心眼里认定叶姐姐是个好人,只要想到今后叶姐姐也住在林府,似乎林府也没那么恐怖了。她悄悄向叶姐姐身边挪了一步,心中对接下来的为奴生活充满了忐忑。

走了一路,一行人最终停在一座府邸前。

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座古典气派的建筑,红漆大门拔地而起,上方突出的楼檐遮天蔽日,门檐下挂着厚重的牌匾,上面深深的刻着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林府。

整座府邸皆由红砖建成,红砖质地坚硬,不易损坏腐蚀,是以价格也比普通的青砖高上许多。新来的家奴都是因着天灾发卖为奴的,家里大多穷的吃不起饭了,住的也是茅草屋,初见这红砖砌成的朱门府,人人脸上写满了震惊。

车夫上前敲了几下门,很快,门就从里面打开了。两个作门卫打扮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

“少爷回来了。”

“嗯。”

林宇下了马车,命家丁牵马回马厩休息,他则带着新买的家奴大摇大摆的走进林府。

到了新的住处,家奴们抬头的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周围广阔的,连绵不绝的庭院,他们大吃了一惊。

一大片院落由几个中空的石门隔开,每个院子都有独立的石亭和园艺陈设,专门从世界各地运输过来的花草绿植,就连地上的小路都铺满了光滑的鹅卵石。走在上面一尘不染,似乎还能听到庭院角落灌木间传出的鸟语,闻到不知名的花香。

走在宽敞洞天的庭院

中,家奴们的步子都不敢迈大,自从进到这里,他们的世界观便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冲击。到最后,家奴们都不知自己是怎么穿过前院,穿过堂屋,来到东侧的房屋的。

这里是东厢房,是少爷的居所。

刚进入东厢,里面的家眷已是提前收到消息早早出来等候了。只见少爷的家眷齐身站在廊下,站在最前方的是两位梳着妇人髻的女子,其中一位肚子已经高高隆起,另一位生的是婉柔清丽。

“夫君可算回来了,妾身好生挂念夫君,就连肚里的孩儿也整天说想他爹了。”大着肚子的女人在看到林宇时立马冲了过来,挽着林宇的胳膊说着发嗲的话,还故作娇弱的扶着腰,看似怀孕非常辛苦。

林宇见女人扑过来便下意识去扶她,眼底透着急色:“既是肚子大就别乱走动了,我去看你不就行了,这可是我们东厢的第一个子嗣,若是摔了怎么办?”

“夫君总是这般说,每次都不不见来看妾身,明知道妾身快临盆了,夫君总是不来,这样下去如何生的下来?”女人揉了揉眼睛,靠在男人怀里委屈嗔怪道。产前一个月一般就需要丈夫扩张产道了,不然很可能会面临难产,在这个年代,难产意味着丢了性命。

“这不是来了吗?对了,为夫这次专门买了个元妓回来,今后也能伺候你,等你顺利诞下子嗣,我天天去你房。”林宇只抱了一会儿便推开了怀着他的骨肉的女人。

这女人是他的妾,林朱氏,是一个普通商户的女儿,若不是长的还算标志,也挺会撒娇,他也不会让她过门,就是没想到先怀孕的是她,小妾的孩子比正妻的孩子先出生,他爹没少拿这事说教他。只是这到底是他第一个孩子,生下来后抱给正妻养也是一样的。至于扩张产道,林宇上下打量二夫人——身材臃肿,肚子笨重,只斜睨了一眼便不愿再看,仿佛多看都会污了他的眼。

“元妓?这个吗?”突然被推开,二夫人表情僵了一下,随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改成挽住林宇的胳膊。

看向站在林宇身后的六个陌生面孔,一眼就看到站在人群最后面的叶流觞。眼神上下打量:“这么瘦?看着就不大行。”说罢,她又挽着林宇的胳膊:“妾身还是更喜欢夫君,夫君那宝贝着实叫妾身难忘。”

林宇本来很不耐烦的脸色在听了她这一句后,顿时转变成愉悦,夫人的认可大大取悦了他身为丈夫的自尊心,他笑眯眯的点头:“是是是,我的最好,今晚就让你看看为夫的大宝贝可好?”

“好,那今晚妾身洗浴好,等夫君过来。”二夫人甜甜应下,期间还不忘得意的冲着身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另一位女子挑了挑眉。

——夫君刚回来就宿在她这了,姓柳的继续守空房罢,她都快生了,姓柳的孩子都没影呢,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会因着无所出被休也说不定,而她,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若肚里的是个天元,这东厢未来的女主人便是她的了。

娴雅的女子仿佛没有看到林朱氏的挑衅,她仍是端着身子站立,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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