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也了解一些凤芝娘家的情况，听周中和这样解释，便打消了心中的疑虑。
“难怪她刚才洗过脸才出来开门，脸都是红的…她姐夫，你受累操心了。”老太太说完，抱着孙女出去叫孙子们回家和刘志刚见面。
“姐夫家里的年货备的差不多了？”刘志刚放下背上的行李，起了个话题和周中和闲聊，其实他跟这位姐夫一直没多少共同话题，他比刘志刚大了将近十岁，年龄和见识都不在同一层面。
“忙的差不多了，”周中和搓搓手，目光闪烁着说：“其实也没啥好忙的，年年都是这样过。这不前几天我去镇上赶集，买了春联和炮仗，顺便也给你家买了一份。毕竟家里只有凤芝和大姨两个女人，又要照顾孩子，还要管着田里的事儿，忙不过来。”
“我今天就是来给送春联这些的。”
周中和说完以后，指指门外：“那我先回去了，你刚回来，我就不耽误你们一家团聚了”。
“姐夫，吃过午饭再走吧，都到这个点儿了”。凤芝出言挽留。
“是啊，都不是外人。姐夫，吃过饭再回去”。刘志刚也跟着留他。
“不了，不了。”周中和笑的勉强，指指家的方向：“灵芝她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天冷了，她下床走动都困难。我不回去，她没办法吃饭的，我以后得空再来。”
周中和说着便往外走，刘志刚高声叫住他，他吓得浑身一哆嗦。
“姐夫！我给你和姐姐带了点小礼物，你一起拿回去。”
周中和的冷汗差点流下来，他瞅了一眼旁边的凤芝，她也是一脸惊恐。
周中和尴尬的回过头客套道：“劳烦志刚费心了，你一年到头在外边也不容易，挣的都是血汗钱，这还记挂着我们一家子”。
“都是一家人，姐夫不用这么客气。我出门在外，家里全靠你照顾。”刘志刚从背包里取出来两件大人穿的羊毛衫递过去，说：“红的这件给姐姐，黑的这件是给姐夫的，还有这个，”刘志刚又递过去一个盒子：“这个是新出的保暖内衣，给虎子的，年轻人正是爱漂亮的时候，他肯定喜欢这个！”
周中和接过衣服，又谢过他，转身往外走。
“我去送送姐夫。”凤芝说完跟出来。
“凤芝，你能答应我一件事不？”
刚走出大门，周中和便抓住凤芝的腕子，满眼哀求。
“姐夫你说，别这样拉扯我。”凤芝慌张的把手抽出来，压低声音说：“被他看见，我会没命的。”
听她这
样说，周中和的眼睛里立马有了恨意，他咬咬牙小声道：“晚上别让他碰你的身子，凤芝，你能答应我不？”
凤芝红着脸低下头，咬着嘴唇沉默半晌，不肯说话。
“凤芝…”，周中和又抓住她的手，小声的哀求。
“这个，这个我说了不算…我只能说尽量不让他碰。可是姐夫，他力气比我大，万一他非要不可，我也反抗不了。”凤芝一脸无奈的望着他。
周中和狠狠的咬牙，往地上淬了一口，骂道：“真想弄死这狗日的！”
“他姐夫这是要回去？在家里吃了饭再走吧？”
刘家老太太突然迎面走过来，家里叁个孩子都围在她身边，齐齐的和周中和打招呼。
“姨夫！”
“姨夫！”
周中和看着个头最大的男孩还有老太太怀里抱着的小闺女，心里像刀绞一样难受，明明这俩孩子都该叫他爸爸，却偏偏只能叫姨夫。
“不了大姨，灵芝一个人在家里我不放心，得回去了。”
周中和说完以后跳上电动车就离开了，凤芝望着他的背影心里也不好受，吸吸鼻子跟着婆婆回家了。
孩子们看见刘志刚回来，高兴的一蹦叁尺高，两个男孩子抱住他的胳膊荡秋千，刘志刚握紧双拳一拖二挂着两个皮猴在院子里跑，老太太见状笑的合不拢嘴。
“志刚回来真好，咱们一家团圆了，真好！”她擦擦眼角，突然语重心长的说：“志刚，要不以后就别出去打工了，咱六口人在家里和和美美的过日子，穷点累点也没啥！”
（一百三十）娇娇的决心
独自在宾馆里想了一整天，孟娇娇还是下定决心回老家去离婚。
她想明白了一件事情，离婚不是为刘志刚离的，如果这次回去离婚，完全是为了刘志刚，孟娇娇知道那会成为一场豪赌，豪赌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孟娇娇回家跟牛大刚离婚，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以后的人生不再像在村子里时那样浑浑噩噩，为了自己不再像牲口一样活着。
为了自己，即便回到老家被扒掉一层皮，那也是值得的。
在庆市的这一年里，她听说过也问询过一些婚姻法的知识。
如果不离婚，将来牛大刚赌博欠钱，或者生活不检点生了病，她都要负责到底，不仅如此，她对婆婆也有赡养义务，只要没离婚，她就是牛家的牛马，就算她跑到天涯海角也没用，她没有自由。
她突然意识到，对于像她这样的农村妇女而言，离婚也等于重新做人。
人家都是犯了法被改造后，是重新做人。
可对于最底层的女人而言，想重新做人，重新做回自己，第一步竟然是离婚。真讽刺。
下定决心以后，孟娇娇立刻行动起来，她去营业厅办了一张新电话卡，在里面预存了叁千块钱，要了个最低消费的包月套餐。
有了新号码，她重新注册了一个支付宝账号，然后把银行卡里攒下来的8万块钱转存到了余额宝里，最后把那张银行卡剪碎扔掉，这样牛大刚就找不到这部分钱。
这8万块钱是她以后用来重启人生的资本。
她常用的那张卡里，还剩下五万块钱，是从钱大柱留的那张卡里转出来的，这五万块钱是她用来离婚的底牌。
做完这些事，她又把手机里所有与刘志刚有关的信息、照片全部删除干净，任何细小的把柄都会被牛大刚抓住不放，成为他吸血的把柄。
她下了决心，更下了狠心要回老家打一场硬仗！
年二十九的火车上，人并不多。
孟娇娇轻松的坐上了返乡的列车，她只有一个不大的行李箱，找到座位以后，刚要站在座椅上往行李架上放箱子，身后便伸出来一双手帮她把箱子托上去。
“谢…”，孟娇娇的谢字还未说全，便听见了那个熟悉的称呼：“姐”。
竟然是郑小君！她立马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姐，”郑小君笑的一脸阳光，带着几分抱怨的口吻：“姐，你还说你今年不回家了，前几天在夜市上对我那么冷淡那么防备，害我难过好几天”。
孟娇娇躲开他炽热的目光，不声不响的坐回自己的座位。
“姐，我只是想你了，想和你说说话都不行吗？”郑小君挨着她坐下来。
孟娇娇冷冷看了他一眼，没什么感情的说：“可是我没什么想和你说的”。
郑小君似乎很受伤，沉默了一会儿，还是不死心的问：“姐，以后，咱们不能做朋友吗？咱们的老家挨的那么近，哪怕只是过春节的时候无聊了，约出来说会儿话也行啊”。
“你真的只是想约出来说会儿话吗？”孟娇娇拆穿他的心思。
郑小君愣怔片刻，低下了头。
“那你也不至于连我的号都给拉黑吧？”郑小君语气委屈，一副不甘心的样子，小声的嘟囔道：“那个黑脸的大哥，我向工地上的人打听过，他家里是有老婆的。姐，他到底哪里比我好？你能和他在一起，就不能和我在一起？”
孟娇娇望向车外，过了一会儿才说：“因为我爱他，就这么简单”。
郑小君呆呆的看着她，很久没说话，赖在她旁边也不肯动，孟娇娇不再理他。
大约到了午饭的时候，郑小君从孟娇娇手里拿过她的手机摆弄了一会儿，又给递过来。
“姐，我把我的qq号恢复白名单了，你不要拉黑我。如果以后想找我了，就在里头给我留言，这个号就当是我们之间的一点念想，行吗？我永远不会删除你的号”。
他说话的时候一脸真诚，眼睛里也是清澈的。
孟娇娇看着那双眼睛，心里有些不忍，外加上也确实想尽快摆脱郑小君，便点点头答应了。
郑小君重新露出阳光的笑容，起身离开了。
下午四点来钟火车抵达孟娇娇老家的小县城，这班列车的速度很快，孟娇娇刚要去行李架拿箱子，郑小君又跑过来帮他拿。
“你不是应该在上一站下车吗？”孟娇娇惊讶的问。
“我这一站下也是一样的，回去的汽车多坐半小时，绕点远路也没啥。”郑小君帮她拿下行李，背着自己的背包一直帮她把行李箱拖出火车站才交给她。
“姐，我去旁边坐汽车了。如果过年的时候觉得无聊了，可以找我。还有，春节以后回庆市，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也可以坐同一班车。”
“不用了，”孟娇娇明确的拒绝了他，“我该回去了，天已经不早了，再见”。
孟娇娇拉着自己的箱子坐上了回小镇的汽车，天还没黑就到了镇上，她拉着箱子刚拐进回村庄的小路，就看见不远处站着个熟悉的身影，她本能的停住了脚步。
“媳妇儿！我和妈来接你了！都在这儿等了你叁天了，还以为你今年不回来了呢！”牛大刚吹着口哨向她走过来，像个狗腿子小混混，双手插兜微微驼背，说不尽的猥琐。
一年后再次见到牛大刚，她觉得自己以前眼是瞎的，跟这样的男人一起生活了好几年，还要成天被他打压被他骂。
明明是他没有生育能力，还要把过错全部怪罪在她身上，害她成天被婆婆骂，被村里的人嘲笑…。
可是转念一想，孟娇娇又觉得自己幸运，幸亏牛大刚没有生育能力，否则要是跟他生了孩子，岂不是要一生一世都被困在村子里？
“娇娇，回来了？走，咱坐着大刚的新买的摩托车回家！”婆婆满脸堆笑的伸手接她的行李，热情的不像话。
孟娇娇知道，让婆婆热情的不是她这个人，而是行李里的东西，她的钱包和银行卡。
还有这辆崭新的摩托车，肯定也是用孟娇娇寄回来的钱买的，牛大刚在她面前吆五喝六拽的要命，仿佛这车是他自己赚钱买的，开出来接她，像天大的恩惠。
“来，娇娇，你贴着大刚坐，搂着他的腰，我坐在最后边儿，我抱着你！”婆婆拉着孟娇娇去坐摩托车。
孟娇娇只觉得一阵反胃，她看见牛大刚就觉得反胃。
“妈，还是您坐在中间吧，您年纪大了，天又这么冷，我年轻，坐后边儿就行，您先上车”。
孟娇娇主动把位置让出来，目的就是想离牛大刚远一点。
（一百三十一）人渣牛大刚
骑着摩托车回到村里，天才刚刚黑。
今年没有年三十，二十九就是年，家家户户的大门上都亮起红灯笼，把整个街都照亮了。
外出打工的年轻人都回到村子里，显得很热闹。
“哟！这是牛家的媳妇回来了？一年不见，娇娇变漂亮了！我差点没认出来！”邻居大嫂看见她，惊讶的凑过来看。
“大嫂，过年好！”孟娇娇和她打招呼。
“好，过年好！”
那女人走过来摸摸孟娇娇的头发，又捏捏她身上的驼色呢子大衣，瞅瞅她脚上的黑皮鞋，口中啧啧的赞叹。
“到大城市里走一遭就是不一样，看娇娇这一身的打扮，哪里还像个村里人？我看牛大刚是配不上你了！”
她说完以后，话锋一转：“娇娇咋今天才回来？今天都是年了！还有大刚，这么漂亮的媳妇，你也舍得让她出去打工？不怕她跟别人跑了？”
女人说这些话的时候看起来是口快心直，可心机毒着呢。她这些话如果放在以前，孟娇娇根本听不出其中的深意，但是现在她一耳朵就明白了。
“大嫂，您这话说的，我不回来又能去哪儿？我是结了婚的女人了，跟谁跑？再说了，那真想跑的，就算不出去打工，也没人能拦得住啊！我记得你弟媳妇不就是跟咱们村子里的男人跑了？”
那女人听了，脸色立马铁青。
旁边的婆婆见状，忙过来拉孟娇娇的胳膊，数落道：“这孩子，怎么跟他大嫂说话呢？街坊邻里的，哪有这么说话的？”
老太太说完孟娇娇，又去做好人，劝那女人不要生气。两人头对头嘀嘀咕咕好一阵，孟娇娇和牛大刚都走到家门口了，老太太才一路小跑回来。
开了大门进了家，屋里冷冷清清的啥东西都没准备。
“这不，我跟大刚为了去接你，连中午饭都是在镇上吃的，家里没来得及准备年夜饭。”
婆婆装出一脸的疲倦，仿佛刚才那个活蹦乱跳的老太太瞬间换了个人。
“不过既然娇娇回来了，我跟大刚也不用愁没饭吃，家里鸡鱼肉蛋都有，你赶紧洗洗手做年夜饭吧，不然这个年都要过去了”。
孟娇娇简直要被她这一通话给气晕过去，刚要说啥，牛大纲从里屋走了出来，瞪着眼问孟娇娇。
“我让你给我买的新款手机呢？！我刚才把你的行李箱都翻遍了也没找到手机！你个二百五不会把我的话给忘了吧？你真是欠打！”
牛大刚咋咋唬唬的就要过来动手，孟娇娇本能的抓过旁边的马扎要和他拼命。
“大刚！咋呼啥？大过年的，想一年都不顺当是吧？不就是一个手机？娇娇还能忘了给你买？她把钱带回来，啥买不到？”
婆婆看似在平息小两口之间的战争，实则另有所指。
牛大纲恍然大悟似的，转身又钻进了卧室，不大一会儿拿着孟娇娇的钱包走了出来，当着孟娇娇的面儿把里头的一千块现金和两张银行卡全都掏了出来，得意洋洋的对他妈显摆。
“妈！都在这里了！我全拿到了！等明天白天，我就骑摩托车去镇上的自动提款机里看看有多少钱！都是我的！”
孟娇娇冷眼看着牛大刚，内心并没有多少波澜。这一幕，她回来之前就预料到了。
牛大手里的两张银行卡里，总共加起来也只有五千来块钱。牛大纲能找到的钱，都是孟娇娇想让他找到的。
剩下的四万多块，孟娇娇分别存在了另外的两张银行卡里，眼下都被她藏在了自己的鞋里，老老实实躺在她脚底下呢。
还有刘志刚送给她的金戒指，她上火车之前就用保鲜膜给严严实实的包了起来，此刻就藏在她的袖子里。
她的东西，不会让牛大刚一下子这么容易全部找到。
“蠢货！”婆婆在一旁大骂了一句，阴阳怪气的道：“你拿到银行卡有啥用？你又没有密码，取不出来钱！赶紧把卡给娇娇放回去！”
她这是点了火让牛大刚放，让他问孟娇娇要密码。
“不用了，”孟娇娇不等牛大刚开口，便指指他右手里拿着的卡，说：“密码是你的身份证后六位，那里面有三千多块钱，就是给你买手机的，你拿着就行”。
牛大刚是个没多少脑子的人，能拿到买手机的钱，他就不想别的了，开开心心的把孟娇娇的空钱包丢到一旁，揣着所有的现金和卡要往外走。
“等会儿，”孟娇娇叫住他，把另外一张卡夺过来，“这一张是我的！里面的钱要用来买车票，过了年回娘家还得买点东西，你把这一张还给我…啊！”
“还你个狗屁！”
牛大刚不等孟娇娇说完就一巴掌打过来，孟娇娇脸上火辣辣的疼，她捂着脸怒视着牛大刚，恨不得抓烂他的脸。
“瞪啥瞪！二百五，才多久没见，就敢从我手里抢钱了？！找死！”他说完又抬起手来要打人，被老太太上前拦住。
“大刚！今天是年三十，别找不痛快！赶紧的，去烧火，咱们做年夜饭！”
牛大刚切了一声，吹着口哨往外走，高声道：“我才不跟你们吃啥狗屁年夜饭！我要去老五家打牌，今晚上局大着呢！说不定我能赢个万儿八千的回来！”
“大刚！大刚！”老太太追着跑到门口，还是没能把人叫回来，最后摇头叹气走回来，抱怨道：“自打你出去了以后，他又迷上了赌博，你寄回来钱的，几乎全被他赌光了。怎么劝也劝不住…”
（一百三十二）这个婚必须离
年夜饭是孟娇娇做的，她没心情吃，看见家里所有的东西都心烦，在屋子里如同受煎熬一般。她咬牙熬着等过了年提离婚的事儿。
婆婆的胃口好得很，红烧鱼吃下去半条，还啃了一个大鸡腿。
孟娇娇随便吃了几口素菜，去洗脸洗脚刷牙，然后就回房间睡觉了。村子里的冬天，没有洗澡的条件，她倒也能忍受。
一整年没睡的床，孟娇娇躺上去却觉得熏的慌，被罩枕巾虽然能看出来是刚换的，可还是有一股子臭味，孟娇娇知道那是牛大刚身上的味。
她不想睡这张床，可是除了这张床，她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睡。
刚躺进被窝里，婆婆就推门走了进来，堆起一脸假笑，说：“大刚不像话！媳妇重要还是狐朋狗友重要？离家一年了，他就不知道心疼媳妇？”
“没事儿妈，他喜欢出去玩，就让他去玩好了。我坐了一整天的汽车，累的腿脚都疼，我先睡了”。
孟娇娇庆幸牛大刚不在家，她看见他就觉得恶心，根本不想和他睡一个被窝。
“年纪轻轻的说这样的话，不像话！”婆婆立马拉下脸，搓搓手拉近乎一样的坐到床前，笑呵呵的说：“你和大刚也年纪不小了，该要个孩子了，牛家不能没有后。”
她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孟娇娇立马来火。
“妈，生孩子的事儿，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有时候女人生不出孩子，也不全是她一个人的错，有的男人身上没有能发芽的种子，没种子，这孩子从哪里来？”
她还是压着火气，把话往委婉了说。
婆婆听后叹了口气，转身出去了。
孟娇娇外出打工以前，在这个家里是最没有地位的，她干最多的活，吃最差的饭，却从不敢反抗婆婆、丈夫一句。
但是眼下不同了，眼下孟娇娇能赚钱，她有钱，腰杆子就硬，以前不敢说的话，她现在都敢说。
确定婆婆已经离开了房间，孟娇娇关上灯，轻手轻脚的起身，把窗台上放的一盆兔耳兰端过来，牛大刚喜欢上山挖些草啊树啊的回来种在家里。
孟娇娇把刘志刚送的那枚戒指埋进了兔耳兰盆栽里，然后又把盆栽放回窗台上，这个东西绝对不能让他看见。
赶了一整天的路，她确实困了，躺回床上不多久便沉沉的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孟娇娇迷迷糊糊的就感觉有人在脱自己身上的秋衣，她刚抬手扒拉了几下，脖子就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掐住，她猛的睁开眼，看见了一脸晦气的牛大刚。
“臭婊子，回来就知道睡！逼还没让老子肏一回呢，你也有脸睡觉！”
牛大刚单手掐着她的脖子，另一只手狠狠撕下了孟娇娇的秋裤和内裤，瞅着她光溜溜的阴部破口大骂。
“臭婊子！逼毛都刮干净了，在外头没少找野汉子吧？逼让人肏烂了吗？我问你！逼让多少野汉子肏过？你妈个逼的！给老子戴了多少顶绿帽子？”
孟娇娇被他掐的几乎要背过气去，整张脸憋的通红，身上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沙哑着嗓子喊救命，可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牛大刚还在没命的侮辱她咒骂她，就像对待一头没用的牲口。
“肏烂你的浪逼，你个骚货！逼毛都让野男人肏没了！不要脸的婊子！”
“难怪老子今晚手气这么差！都是你带来的晦气！你个浪货净坏老子的财运！肏烂你逼，让你再出去浪！”
他面目狰狞的咒骂着，单手解开了自己的裤腰，没有任何前期的准备，直接把硬了的东西插进孟娇娇的身体，畜生一样压在她身上发泄。
孟娇娇想反抗，可她再用力挣扎，毕竟还是个女人，她依旧打不过牛大刚，被他扼住喉咙憋的脸色通红，被他强迫进入身体，很快她的意识像是麻木了一般，四肢都失去了知觉，行尸走肉一般瘫在原地任身上的畜生摆布。
见孟娇娇没任何反应，牛大刚更愤怒了，不光在性上摧残她，还打了她几个耳光，红着眼让她叫，让她表现出快活，他拼了命的要在孟娇娇身上找回作为男人的尊严。
前前后后不到十分钟，牛大刚就射了，他自己不行，更要把怒气撒在孟娇娇身上。
他愤怒的提上裤子，把孟娇娇身上的衣服尽数撕碎扔到地上，嗷嗷的大骂：“骚货！出去一年逼都让野男人肏松了！老子肏你半天你都不吭一声！说！让多少野男人肏了？说！”
他像个心智不全的疯子歇斯底里大叫，最后摔碎桌上的杯子扬长而去。
整个过程，婆婆都像聋了一样，不曾过来劝一句看一眼。
孟娇娇无声的流着泪，蜷缩在床上瑟瑟发抖，牛大刚不是人！
牛大刚是个畜生！这个婚，必须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