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人群就像是被鲨鱼追逐的沙丁鱼,跑的慢了或者方向错了就好把自己显露在危险和钢刀之下。虞获那一瞬间几乎是预判似的转过身把江枫推到了一旁散开的人群出,刀刃划过手臂的那一瞬虞获是没有感觉到疼的,也只是一时的恍惚,他就又被江枫搂进了怀里,抱着扯进了闸机,好在那几个恐怖分子也没往这边来了。
江枫一直拽着虞获,两人躲在角落,江枫扯开虞获的衣服帮他止血,好在伤口不深,但可能还是划破了血管,出血量不小。
“你是不是傻啊?”江枫红着眼给虞获包扎,他这会儿连手都在抖。
“我只是不希望你有事,也不想看到你身上出现新的疤了。”虞获的声音有些虚弱,失血过多让他看东西有些重影。
“你真是傻。”
江枫把虞获搂进怀里抱着,他往这个角落又缩了缩,拿着手机打着报警电话,打了好几个才接通,他报了位置后,看了看虞获的状态,确认了虞获还有劲走之后,就带着虞获七扭八拐的跑出了火车站,好在外头也来了警察,他们一出去就被安排上了救护车,被拉去了医院。
路上虞获一直拉着江枫没松手,处理伤口和缝合的时候,他都抱着江枫,把脑袋埋在江枫怀里。可以说是这一路来听到死了人,后才后知后觉的感到害怕,他怕那时没有即使推开江枫,也怕那个恐怖分子那时没有走开。
他右边胳膊上的伤缝了十八针,医生说可能伤到了些经,后期会手会麻手腕会活动不了。但医生也没说什么,送来的伤者太多了,得要去看下一位伤者了。
那天缝完针几乎都是排着队打的破伤风,后半夜又和警察交流了当时的情况,他们在昆明滞留的快一周,后面得知那天晚上死了三十多个人,受伤的人也有一百多个。
那几天虞获就是去医院换药都得排队,那天经历的一切都让人难以忘怀和悲痛。虞获也是蔫蔫的,伤口愈合时的疼还有经疼让他有的时候睡不着觉,他会盯着黑暗中的顶灯,听着江枫的呼吸,他想着这一一点伤都那么痛那么难耐,江枫身上那么多伤疤是怎么过来的。
默默地虞获又坚定了要保护大鱼,不能让他再受伤的决心,他一定不会让大鱼再出一点事的,他一定会保护好大鱼的。
江枫起夜的时候发现虞获没睡,他就把虞获搂进怀里,问他要不要吃止痛药。
虞获摇了摇头:“感觉没什么用。”
“你都不知道,当时看着你一胳膊的血的时候,我感觉我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江枫依旧心有余悸。
“你还怕这个?”虞获勾着唇,把脑袋在江枫怀里蹭了蹭。
“怕啊,怎么不怕?你要是有事了还叫我怎么活?”
“其实我当时就想,就是我有事了我们大鱼也不能出事。”虞获去吻江枫的下巴,他像是重复着开口:“你有事的话,我也不会独活的。”
我们是一体的,无论哪一方死亡,另一方也不会再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