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我?为什么啊?喜欢我哪里啊?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长得也——月眠摸摸自己脸蛋——也很一般,要喜欢也该是御子那一型吧,网上晒对象的不都是吗?个顶个漂亮,个顶个身材好,所以秦铭到底图什么呢?
月眠猛地坐起来,难不成秦铭图他好骗?图他人傻图他愿意跟自己上床?不是吧……自己不是那种人啊……月眠倒回沙发上,拿抱枕盖住脸哀嚎了一声,随即想起昨晚和今早的那些,虽然当时明确表示了不行,但最后还不是爽到……那什么了。不管是谁,都会觉得他那番言行是欲拒还迎,欲擒故纵,秦铭也肯定是这么想,对!一定是这样!
月眠握拳给自己打气,心想,得找机会跟秦铭说清楚,对,就这么办。
想通了,心情也轻松了不少,肚子就也饿了,他叫了份外卖,边吃边看廖辛给的那份和解建议。
刚才也听廖辛解释了,虽然丈夫没有留下遗嘱,但他孟月眠是合法配偶,有继承权,而且是第一顺位的继承人,这是受法律保护的,管你是谁,说什么都没用,所以最好尽快去办理继承权公证,这样一来,房子就能顺理应当过户到他名下,可这么做也容易把那两口子逼急了上门闹事,不过不用怕,无非是打官司罢了,如果不想打官司的话也好办,给对方一些金钱上的补偿,那两口子就是想要钱,就当花钱消灾。
打官司也好,给钱也罢,其实,月眠都不想的,但现在看来只有这两条路能走。
他愁得脑袋疼,丢开那张纸,蔫蔫扒了两口饭便没胃口了,回去卧室躺床上蒙头睡大觉。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净做一些怪怪的梦,一会儿梦见被一只大金毛舔得满脸口水,转头又被压到床上,雄赳赳气昂昂地炫耀小鸡鸡,一会儿又梦见一条通体漆黑的大蟒蛇,树干那么粗的蛇身缠来腿上,蛇信子冲着自己嘶嘶地吐,大蟒蛇还会说人话:孟月眠,噗嘶……接电话,噗嘶……不接就勒死你,噗嘶……噗嘶……
月眠惊醒,愣了半天才缓过来,揉了揉还在抽痛的太阳穴,心想,那条大蟒蛇跟廖辛简直一模一样,大金毛也和秦铭特别像,凶巴巴的大蟒蛇,色眯眯的大黄狗,噫,好可怕……
嗡一声,床头柜上的手机震了下,是廖辛打电话过来。
……完了,大蟒蛇来了。月眠一脸扭曲,迟迟不敢接,直到廖辛打第二遍,他才磨磨蹭蹭地接起来。
“……喂?”
“你怎么又不接电话!”
月眠被吼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这男的怎么总是这么暴躁?该不会跟自己一样也脑子有病吧……
“怎、怎么了?”
“开门。”
“……”不至于吧?不就没接电话吗,怎还上门寻仇呢……月眠捏着手机一时紧张得说不了话,缩在床上,眼睛直瞪瞪盯着卧室门外面,好像生怕廖辛气上头直接砸开他家大门。
门外,廖辛见里面半天没动静,电话也没挂断,猜到月眠恐怕又被他吓得变小乌龟缩起来。
啧,这小弱智,胆子也太小了,不就声音大点吗,至于这么害怕?又不吃了你。
“我打火机好像落在你家了,”廖辛还是软了语气,“你开下门,我想找找。”
“……你落在哪儿了?”
“沙发上吧。”
听筒里响起一阵窸窸窣窣动静,半晌,传来月眠细声细气的声音:“没有啊……要、要不,我给你转钱,你……再买一个。”
那是钱不钱的事吗!廖辛气得牙痒。中午那会儿故意装得潇洒走人,就是为了把秦铭甩开,然后回事务所吹了一下午空调,看时间差不多了,这才来月眠家第二趟,打着找打火机的幌子实则——
“那是别人送我的生日礼物。”
“……行吧。”
门开了,廖辛一眼就瞧见月眠那张不情不愿的小脸蛋,在心里嘀咕一句小弱智,面上却装得得体大方,微微笑着说句谢谢,便走去客厅沙发那里装模作样地翻找。
月眠站在玄关没动,手悄悄搭在门把手上,眼睛死死盯着廖辛的一举一动,一副随时准备逃命的样子。
“找到了。”
廖辛直起腰微微喘着,手里真的捏着一个金属打火机——正是那会儿装作抽烟偷偷塞进了沙发缝隙里。
他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你秦铭先下手为强又怎么了?乱七八糟说一堆不许妨碍的话又如何?这种不痛不痒的威胁我在法庭上听得不要太多,你吃得了,我也吃得了,何况这小弱智还没答应你,大家公平竞争,就算答应了你,我也有办法撬过来。
月眠见廖辛定定站在那里不动,一双下三白眼睛也是定定看着他,他想起梦里嘶嘶吐信子的大蟒蛇,吓得打了个抖,手不听使唤一般立刻打开了门,一只脚也迈出去。
“……”算是拿这个小弱智没辙了。廖辛又气又觉得好笑。面上依旧装得波澜不惊,眼睛朝餐厅瞟过去,进门时就瞧见那份和解建议放在桌子上,正好,现在不就有借口了?
他走过去拿起那两张纸,纸上有几块指甲盖大小的油印子,还沾了几粒大米饭,真够邋遢的。廖辛嫌弃地撇撇嘴。桌上还摆着一碗吃了一半的油焖茄子盖饭,外卖吧?看着就没胃口。
“你就不能吃完饭再看?”
月眠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我好不容易写出来,你就弄这么脏?能不能珍惜一下别人的劳动成果?”
月眠羞得满脸通红,快步走过去从廖辛手里抢走那两张纸,嗫嚅道:“对不起……”
见这小弱智一副窘迫模样,廖辛的恶劣性子开始作祟,“对不起有用还要警察干嘛?”
“……”那还能让他干嘛?月眠腹诽,不就弄脏两张纸,这人可真是小题大做。
“要不……我、我重新抄一份……”
廖辛烦躁起来,怎么话题拐到这上面来了?!他靠近月眠一步,居高临下地盯着,沉声道:“你觉得一句对不起,再重新抄一份,就够了?”
……什么意思?月眠抬起头不解地看着廖辛。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水水的,一张白净小脸皮怯怯的,教廖辛愈发想欺负他。
“你知不知道我给别人打官司收多少钱?秦铭没跟你说过吧?”
月眠后知后觉,从一开始找廖辛打官司好像就没提过钱的事,所以现在是……
“先不说钱的事,”廖辛晃了晃手里的纸,“我辛辛苦苦给你写和解建议,给你出谋划策,你却一点不珍惜——”
“我没有!”
月眠瞪圆眼反驳。
“那这上面的油渍怎么回事?我弄的?”
“我、我都说了、重新、新抄一份!”月眠急得脸又红了,“还跟你说对不起了!”
“所以呢?”廖辛抬了抬眉毛。
“所以……就这么、办、办呗……”
“不行。”
这人怎么这样啊……怎么真的像蛇一样不依不饶地纠缠,该不会真的是修炼成人的蟒蛇精吧?月眠不着边际地想,看向廖辛的眼也变得探究。
虽然廖辛猜不到月眠怎么想他,但肯定没好到哪儿去,心里一时烦躁,磨叽什么啊!自己也够磨叽。
“你跟秦铭做过了吧。”
廖辛说的轻飘飘,落在月眠耳朵里却宛如炸雷,他浑身僵硬,一张脸白了又白。
“我不傻,看得出来——”廖辛稍稍弯下腰贴近月眠,嘴唇几乎擦着薄薄的耳廓,刻意放低的声线如同蛇信子一般钻进耳朵眼:“跟我也做一次,我就不生气了。”说罢,轻佻地舔了下月眠的耳垂。
月眠半边身子都酥了,腿一软,差点跌倒。廖辛扶住他,随即把他按倒在餐桌上,俯身压过来,下半身卡进两腿之间,胯下微微隆起的鼓包若有似无蹭着腿心。一双手也钳住月眠一对手腕,倒是扣着左手臂的那只能轻一些,似乎怕弄疼伤口——可这也没有意义啊!
月眠很害怕,怕得话都说不了,脑子也空白,廖辛死死瞪着他的眼让他觉得像被蛇缠上,一种阴湿且冰凉的黏腻感从脚底窜到头顶。他可怜兮兮地看着廖辛,眼里漫起一层薄泪。
然而廖辛不为所动,相反,月眠越害怕,他越兴奋,即将捕食到猎物的快感在他身体里燃起,兴奋得都开始冒汗。
“虽然我喜欢欺负你,但还不至于靠虐待你取乐,所以——”廖辛顿住,舔了下月眠的鼻尖,“乖乖听我的,我就放过你,以后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说着,又朝月眠两腿间撞了撞,那团鼓包恰好碰到阴穴,才被秦铭开发没多久的稚嫩部位,虽然隔着裤子,但这样充满色情意味的下流举动仍唤醒了月眠的记忆,阴穴不受控制地湿了些。
“……”月眠又慌又怕,怎么办?跟御子和秦铭都做过就已经够糟糕了,现在又来一个廖辛……
看着身下的小可怜儿被自己吓得打哆嗦,透亮的泪珠子溢出来,被灯照得像碎钻似的滚落,廖辛只觉自己这计回马枪使得绝妙,在心里得意地笑出声。
“我保证不会弄疼你,还让你比跟秦铭做更爽,让你爽死。”说罢,吻落在了月眠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