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乙不敢抬头,他暗自祈祷刑钧和刑钦没工夫注意他,匆忙开完几瓶后就想走。
刚摸上电子门把手,又被人叫住了。
这一回方乙的心都凉了,他只觉如芒在背如鲠在喉,好半响才转回身,望向那个冲他温柔微笑的英俊男人。
“不帮我倒杯酒就走吗?”刑钧说。
方乙那一瞬想起了那笔昂贵的“另外的价格”,毕竟没有付出同等的代价,他很怕刑家兄弟会把钱要回去,他目前根本拿不出那么多的通行币,如果不还钱,等待他极有可能是一纸诉讼,如果被调查官发现自己是跨星际黑户,那后果将不堪设想,他不但会被遣送回伽马星,还极有可能被告上星际法庭。
到那时要面临的巨额罚款与牢狱之灾就不是他所能承担的了。
方乙想的冷汗都下来了,他沉浸在自己恐怖的脑内风暴里,丝毫没注意到由于刑钧的一句话,包间内的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到了他身上,包括刑钦。
还是男孩清脆的声音将他敲醒:“——喂,你怎么回事,没听到刑先生说话吗?他让你给他倒酒!”
方乙吓得一激灵,连忙快步走过去,提起酒瓶就给刑钧的杯子满上,他紧张地手抖,一不小心倒的过满,一部分液体洒了出来,还非常有幸地洒在了刑钧的西裤上。恰逢此时,坐在他另外一条腿上的男孩很应景地补刀了一声尖锐的惊叫,方乙当时心脏病都给他叫出来了,手一时没稳住,结果倒地更猛了。
那透明的液体不要钱地往玻璃杯里吨吨吨直灌,还是刑钧将方乙手里的酒瓶夺了过去,才阻止他往自己可怜的裤子上继续灌酒。
空气凝固了两秒,直到旁边传来一声很轻的嗤笑,方乙才回魂似地望过去,只见刑钦一手支着下颌,目光戏谑的看着他。
“干得漂亮。”对方用嘴形无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