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赵钰也不曾多说什么,只是仔细看了眼将他记下,笑道:“这不过是方外之人哄骗的套话,你日后也该更警醒些。”
毕竟那道人将功名利禄、姣妻爱子的种种好处都贬得一文不值,若真入了那跛足道人的陷阱,日积月累之下只会更加不在意俗世种种。
书生只憨笑着,再次感激道:“多谢兄台。”
待他走后,柳安有些道:“都说穷秀才富举人,大多书生也都白净,仪表不凡。他这样的若是到了殿试,只怕会被老大人们不喜。”
不过观他言行举止也颇为有礼,手上又有劳作的茧子,想来在家中也颇为勤勉。至于看着贫穷,倒也可能是不愿收受同乡富商财物,人品便更上一层了。
赵钰也将这些看在眼里,闻言便笑道:“这怕什么,真到了殿试我也该重用一番。他亦听见那道人的一番话,想来亦是有些灵性的。”
不过略逛了逛,赵钰和柳安买了些小玩意儿便回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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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接到吏部消息的贾政却是颇有些不解,自己一个工部员外郎忽然便被调到国子监是什么意思。
工部虽说是冷灶,可如今各个地方都在修路,正是用得着工部的时候。这会儿自己被调到不沾实权的国子监自然是明升暗降的意思,可谁不晓得国子监祭酒是自己的亲家,自己过去也不会受刁难。
那陛下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独他怪,连这些天参奏贾家的都察院御史们也不知晓陛下究竟是个什么意思。毕竟调到国子监自然算降,可又与顶头上司关系亲密,自然也算是到了福窝。
倒是工部的人隐约知晓些,但碍于昔日与贾政同僚的情谊不好直言。贾政此人虽说为官清正,并不爱与人为难,可却也是半点能力也没有。
终日臣坐泥塑一般,只能处理些琐碎的小事,若要让他单独负责个工程出外差,那是万万不可的。
原先工部不过冷灶,先皇帝除了需要修路修桥时能想起工部以外,其余时间工部就像隐形一般。可如今新帝显然是个有雄心壮志的,工部一下便炙手可热起来。
新帝关注工部,自然就能发现其中有人浑水摸鱼。依他们来看,陛下将贾政调到国子监绝对是出于好意,也有让贾政别干吃俸禄不干活儿的意思。
这般言论自然是他们私下说话时才会说的,可天下也没有不透风的墙,这话在第二天自然便传到贾政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