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康见状便道:“谢首辅夫妇膝下只有这么个独子, 谢老夫人在世时对其也是千娇百宠。渐渐大了, 到哪儿都有人捧着, 这才长歪了。”
有些事不能等皇帝说了再去查, 而要提前将朝中重要大臣的事记得一清二楚。总不能让皇帝问起自己再答不知,这便不是为皇帝分忧的道理了。
赵钰听了颇有些虎父出犬子的感慨,但随即便丢开了。这对他才更有利不是吗?
自古君权相权便是此消彼长,他既然有心革除弊病便不会眼睁睁看着君权旁落。只是谢宁到底有功,日后给他个闲职荣养便也罢了。
第一步便要从恩科开始,慢慢将官场上的人都替换成在朝上没有根基的新人。更是要多多提拔寒门,朝中也该多些新鲜血液了。
至于之后如何防止新人再做旧人,他还未曾想好。说句不好听的,人的本质便是追权逐利,自己再如何严防死守也防不住的。
“陛下,这是在想什么呢?”
赵钰听到柳安的声音回过,抬头便见柳安斜斜的依靠在门边笑着看向自己。
柳安见赵钰终于舍得把头抬起来便笑着走过去,半真半假的抱怨道:“我叫了陛下好多声,陛下也太过入了。”
赵钰闻言笑道:“那我给你赔不是,竟险些误了柳大人的事。”说完便正儿八经的站起身给柳安作揖。
柳安:“岂敢岂敢,陛下下次不要再犯即可。”说完便伸手将赵钰扶起来,很是大方宽容的模样。
一旁从头到尾没走的刘康憋着笑,他自然知道柳安这才刚来,只是诈陛下而已。陛下向来机警,未尝不知道小柳大人的把戏。
前些日子两人过夜后便越发亲近,忙的时候各自忙,黏糊的时候又黏糊的很,他有时也很觉得自己该找个对食才行。
柳安冲着刘康眨眨眼,和赵钰一同落座后便道:“不少大人都知晓我是陛下的宠臣,都来游说我,让我劝陛下不要被红颜所惑。内务府衙门整个都翻天了,吵吵嚷嚷的,我不耐烦就躲出来了。”
毕竟在昨日之前,谁都以为功劳定然是纺织司郎中的。那郎中昨儿还将东西收拾了,预备着升迁呢。谁知今日就彻底定下贾司丞的名分,这一出便让他丢了脸面。
赵钰倒很是淡定,笑着捏了下柳安的脸后道:“那朕的宠臣,如今朕有一事要你拿主意,不知可否啊?”
柳安微微侧头避开赵钰的手指,微微瞪过去道:“光天化日之下,陛下注意点。”又道:“做陛下的宠臣可不容易,那就请陛下快说,臣也好替陛下分忧解难。”
赵钰道:“说正经的。我拨一千万两看着是多,但一百万也才够修一个太原府的路,要修全天下的路这点钱怕是远不够的。要想法子把朝廷的成本降下去,或是多拨些钱。”
柳安听是这事也微微蹙眉,他先前也替陛下算过账,知晓要用一千万两白银去修全天下的路有多难。但其中也不是没有可操作的空间,若是大道用三合土、小路用石子路,这样也能降下些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