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
酒吧晚上营业,林知七点到,还有两个小时才开始跳。他坐在后边的员工休息区,跟老板一块抽烟。
“你小子就这张脸长得好。”
“我知道。”
“我有个朋友,新开了一家高档会所,专门招待那些有钱人。你要是去他那里肯定挣得更多,在我这里跳一个月的舞都没一晚的提成多。”
林知说:“我不干卖屁股的事。”
老板笑他:“想什么呢,人家是正经地方,当然了有些人素质不好,可能会被占点便宜,但只要不是你自愿的,没人能强迫你。”
“真有这么好的事?”
“工作嘛,都那样。”
“我考虑考虑。”
林知一晚上跳三场,九点开始。他身形修长动作灵活有力,脸上涂了闪粉,在闪瞎人眼的灯光舞动。舞台不大,林知能感受到众多视线黏在自己身上,贪婪、欲念、欣赏、占有。
林知讨厌这些目光,为了生计又不得不做。靠近台子边缘的时候,林知感觉脚踝被人摸了一下,结束后往卫生间跑,抽了几张湿巾狠狠擦拭刚才被摸的地方,恶心的他隔夜饭都要吐了。
变态。林知骂了一句,抬头的时候看到了镜子里的脸。
还是那么帅气。
林知怔怔的看着,回忆起从前随心所欲的生活,悲从中来,猛然低下头吸了下鼻子。
他在酒吧跳了一个月的舞,每天上下班如丧考妣,坐在公交车上的时候都在想,天上怎么不掉钱彩票怎么不中。自从林家破产,从前的朋友退避三舍,也只剩下宁疏一如从前,没嫌弃林知寒酸。
天气越来越冷,林知跳完舞一身汗,回家之前换了身衣服。走后门出去的时候却被一个男人拦住了路。
舞池的吵闹传到这里已经很微弱了,昏暗的灯光吊在头顶,林知色不善:“你想干什么?”
“宝贝,我盯了你好几天了。”男人张嘴污言秽语,“像你这么好看的,一定是缺钱才会来跳舞。你跟我,我给你钱花。”
“想当我金主,先撒泡尿照照镜子。”
男人见林知敬酒不吃吃罚酒,借着酒气扑过来。他行动缓慢,林知很容易躲避,看着男人如死猪般倒在地上。
林知一脚踢上去:“死胖子,还敢调戏你爷爷。”
林知没把这件插曲放在心上,不料第二天老板来找他,说他被一个男性顾客投诉了。林知问是哪个,听老板的形容后顿时跟踩了狗屎似的,忍不住骂:“扒了皮的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贱都贱不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