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四下巡视一回,但觉宋江诸事安排俱善,点头笑道:“浮舟贤弟有大才!有他坐镇此地,吾无忧也。”
遂带了几个心腹兄弟,大大咧咧入了皇城,游览一遭,来到老官家心爱的艮岳,仰头赞叹一回,点手笑道:“赵佶以赵氏江山,换此一山!”
正说笑间,忽见戴宗行走如飞,奔来禀报:“哥哥,辽将耶律得荣、耶律得忠两个,劫了耶律延禧,自东城杀出,诸军追之莫及,想必去应天府投兀颜光去了。”
曹操皱了皱眉,问他:“二郎领兵马来,不曾预先杀败兀颜光么?”
他先前定计,只排布得大略,于其细节,多有不详,因此有此一问。
戴宗道:“好叫哥哥得知,武二哥此来,尽出山东八州人马,却是吴学究献了‘明修暗渡’之计,山上遣得一支偏师,往应天府纠缠彼处驻守辽军,好让武二哥大军趁机绕过,以收兵之效。”
继而细细告诉,原来梁山所出偏师,共是八员将佐,领军主将乃是“牛魔王”卞祥,军师朱武,领了“混世魔王”樊瑞、“郑魔君”郑彪、“火将军”魏定国、“圣水将军”单廷珪、“宝光如来”邓圆觉、“九峰猎王”夏侯成,统兵一万往战。
曹操道:“原来如此!有这几个兄弟在,当无大碍,且任他去,待我定了此间事务,亲往逐之。”
这时扈三娘引了李清照来,李清照得知丈夫死了,毕竟夫妻一场,颇是悲伤,连忙换了一身素衣,替他戴孝,见得曹操,湿红眼眶,又流下两行清泪,求恳道:“亡夫灵柩,要回故乡安葬,力薄无奈,欲求武兄相帮。”
曹操叹息道:“唉,吾本有心救护,却不料阴差阳错,天妒英才,着实可惜可叹。罢了!三娘啊,如今兵荒马乱,你便点一千青州兵,带上石秀、李逵,亲自护送赵先生灵柩归乡,也是你我近邻一番心意。”
扈三娘虽有心跟着老曹,但是赵明诚之死,她毕竟有保护不周之失,心下觉得愧对李清照,而且许久不曾见儿子,也自想念的紧,当即点头应下。
李逵却把眼一睁,大叫道:“哥哥!许多时日不曾见你,如何初见便赶我走?你便杀我头,我也不去,只叫石秀那厮护送嫂嫂们便是。”
曹操大怒道:“你这铁牛,好生无礼,不听我将令也罢了,甚么却叫嫂嫂们?”
李清照“哎呀”一声,扭过身去,玉面飞红。
李逵呵呵笑道:“俺铁牛这张口,直直通着俺的心肝,因此从说不出违心话语,哥哥若不爱听,只得割了俺舌头去方好。”
扈三娘扑哧一笑,心念转动:武郎待我如珍似宝,我本不该处处提防他,因此决意免了焦挺职差——如今看来,铁牛心直口快,岂不是正好替上?
曹操老脸羞红,怒道:“铁牛,你道为兄真个不敢行军法么?”
李清照连忙遮掩:“武兄!李铁牛乃是你麾下大将,岂可以小事见责?你若罚他,倒是妾身的不是了。”
李逵听了欢喜道:“我这本家大姐,果然见识不凡,也难怪她区区一个女人,竟能和俺同牛皋一同把持青州诗坛,若有机会,倒要同她唱和几句。”
这时卢俊义几人赶了来,却是方百花闹着要看皇帝老子宫闱,卢俊义无奈,来陪老婆逛街。
正见老曹发怒,卢俊义听了原委,笑呵呵道:“哥哥,何必发怒?莫说铁牛,便是小弟在青州,也自闲得鸟疼,好容易见了哥哥,岂肯便去?倒不如让小乙陪着嫂嫂去一遭罢,他聪明伶俐,和石秀正是一对上好的搭档。”
老曹难道真斩了李逵?也只得借机下台:“老姑父既然开口,做侄婿的岂敢不从?不过铁牛——军令如山,再无下一遭也。”
李逵欢喜拍手:“再不敢了,只要哥哥让小弟留在身边,刀山火海哪里指哪里去!”
如今天热,尸身难存,好在宫廷中多有储冰,令人装入车中,扈三娘依依别了老曹,点一支兵,唤请石秀、燕青护持,急急出城而去。
过不多时,时迁伴着武松来到,武松抱拳笑道:“哥哥,幸不辱命。”
时迁满眼放光,抢着说了情形——
华朝烟自得秦桧,捉去小房中,足足折腾了两个多时辰,及开门,房顶墙面,皆如血染,秦桧百来斤重身躯,也只余一张人皮、几根骨头。
华朝烟一脸志得意满,便要求见“武大当家”,武松把他一拦,笑呵呵道:“你这厮大胆了,虽然许了秦桧给你,何曾许你杀他?你这厮未入我哥哥麾下,已然胡作非为,我等磊落好汉,岂肯同你为伍?”
华朝烟听话头便知不好,惊怒交集:“堂堂‘武孟德’,莫非也要食言而肥?”
时迁一旁笑道:“你这厮休要胡乱攀扯,是我哥哥答应了你甚么?还是我时迁答应了你?你自想来再说。”
华朝烟一想,果然自己报仇心切,又想着老曹江湖大豪,必肯重用,因此不曾实在谈下甚么条件,都是时迁东一嘴西一嘴,制造了自己会得厚待的错觉。
当下怒起,便要扑杀时迁泄恨,然后逃窜。
只是武松站在一旁,岂容他伤了时迁?挺身而出,接下华朝烟攻势,两个都不用兵器,拳脚相搏,你来我往大战三十余合,一个声声怪啸、红袖翻飞,如似妖鬼,一个气吐雷霆、龙形虎势,恍若魔!
周遭杨再兴等,亦都看得呆了,不住口赞道:“难怪这厮能独霸汴梁地下,当真本事惊人!”
战至酣时,华朝烟怪叫一声,周身抖振,发间、口里、手中、乃至袖子、袍摆,同时打出数十道金光。
他这金镖本事,实乃武林一绝,当初两镖发出,打断吊桥缆绳,那威力可想而知。
如今近身肉搏,顷刻间打出数十支镖,有快有慢,劲道惊人,笼罩对手周身上下,单说这一招,便是萧大王重生、虚竹子出世,只怕也难抵挡。
时迁等人都是惊骇大叫,却见武松,不慌不忙,望后一跃,空中使出一招“霸王卸甲”——
劲力所至,筋肉爆凸,浑身系甲丝绦尽数绷断,随即那猛虎般身子,便如灵猫一般笼缩,轻轻一抖,一身铠甲已尽数卸在身前。
旋即单手抓着那甲一拧、一甩,哗啦啦啦,只听甲叶齐鸣,一身铠甲便似化作了一堵铁墙,把金镖尽数挡住。
要知他两个,都非生力,武松引军奔袭,斩将厮杀,华朝烟死守城门,恶战不退,一身气力,都消耗了大半,只是华朝烟武艺虽然了得,却难比武二郎虎一般精健体魄,斗了数十合气力渐衰,于是果断施展出自家这招杀手,有名的唤做“乾坤一掷”!
他这一招,自艺成以来不曾失手,谁料今日被武松破了个干干净净!
华朝烟气势一沮,武二郎却是个没理争三分、得理不饶人的,本来相持局面,瞬间高下分明,武二郎把甲一掷,揉身抢近,一招“二郎担山”使出,强行崩开华朝烟拳架,随即拳脚如潮,但听砰砰之声连绵不绝,一连百十拳,生生把个夜天子,打成一袭血皮囊。
时迁说得口沫飞溅,老曹听了点头连连,笑道:“罢了!这厮虽作恶多端,也算是武林中一个人,能死在我二弟之手,不算辱没了他。”
这时“飞沙刀”张晓庆来寻时迁,却是他趁无忧洞恶徒齐出,纠集了一干昔日做捕快的弟兄,又央了水性出众的张良相帮,批亢捣虚,将作恶百年的地下鬼窟,一举化为废墟,救出数百个女子、孩儿。
曹操听了,不由唏嘘,令人请宋江来:“贤弟,这些都是受了大苦的可怜人,你当好生安置。”
又令张晓庆拜见宋江,指着道:“此人本是开封府的捕头,熟知城中情形,这番破城,多有他引路献策功劳,如今交给贤弟,令他做个总捕头,贤弟好生照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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