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白不是宴清昼那种冷清仙气的银白。
而是病态虚弱的惨白。
宴清昼皱着眉,飘至江弄莲身后,伸出手想触碰那雪白的发丝,可由于魂魄虚体,根本无法触碰到少年。
“对不起……”
“小狐狸,都是我害了你……”
宴清昼攥紧手,哑声低喃。
眉眼间笼罩着深深的苦涩和无奈。
夙渊从震惊中回,迅速抱起江弄莲离开清泉,取出衣服披在少年肩上。
隐约猜到了什么,却不敢肯定,阴沉着脸问宴清昼:“他究竟怎么了?难道……这塔已经在吸收他的生命力?!”
宴清昼的虚影还停留在水中,情在光影下有些晦暗不清。
冷冽的寒眸正直直盯着少年的脖颈。
那里落梅片片,布满了唇印咬痕,有些印子甚至都青紫了。
宴清昼的沉默,在夙渊看来就是默认了,男人心咯噔一跳,只是一瞬,阴森森的凤眸涌上了猩红。
“不可能不可能!”
“这才几日,怎么就……就开始吸收小狐狸的生命力?!”
夙渊不可置信地低下头。
定眼一看,江弄莲的头发竟白到了腰间,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上蔓延。
夙渊脸一沉。
下意识就想割掉那雪白的发梢。
忽然,一道白光闪过,灵力形成的巴掌猛地扇来,清脆的声响刺破云霄。
“啪!”
夙渊直接被打歪了头。
宴清昼的身影从泉中闪至面前,盯着夙渊的目光带着杀意,冷的掉渣:“几日?循环至这塔心少则一月,多则数月,你果真是个畜生,至顾着自己满足,竟将小狐狸……”
“数月?”
夙渊舔去唇角溢出的鲜血,愣愣地盯着怀里的小狐狸,看着小狐狸肩上垂落的白发,瞳孔紧缩,猩红的眸底涌起懊悔。
“竟然已经数月?”
男人忽然想起什么,猛地抬头,阴沉沉瞪着宴清昼,吼道:“你这伪君子为何不提醒我,莫非看上瘾了?还是想等着我把人欺负哭了,你再出来唱红脸?”
宴清昼之前消耗过大陷入了昏迷。
其实刚醒不久。
但他根本不想与夙渊解释,宴清昼咬牙切齿呵斥出声,哪怕只是一道虚影,目光也锐利如刃,带着刺骨的寒意。
“闭嘴!”
夙渊脸一黑。
眼阴翳,眸底翻涌着渗人杀意。
若是平日他早动手了,但如今,他们被困塔内,只有宴清昼了解这鬼东西,他不想忍也只能忍着。
“行,本尊闭嘴。”
夙渊冷嗤出声,将江弄莲往怀里摁,阴阳怪气训斥道:“你的声音也最好小点,别把我家小狐狸吵醒了。”
宴清昼面色冷漠,不想与夙渊费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