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军怎么还不出手?
他安排的刺客也没有声息。
不妙!作为权谋高手,郑文翰知道自己的布置被昏君化解了,刺客既然没有第一时间出现,那就永远不会出现了。
咦?他居然伪装成杨相混进去了……王北望还以为昏君胆怯了,没敢亲自出面,所以委托杨正阻拦。
他刚才还在心里怒骂昏君糊涂,杨正名不正言不顺的,如何阻拦?
“真是那狗皇帝?”
“火烧稚子,昏庸无道,必遭天谴!”
“昏君!昏君!”
广场边缘,国都百姓哄声四起,谩骂和指责声不绝于耳,丝毫不怕被治大不敬之罪,他们骂习惯了。
自赵舜登基以来,民间的指责和谩骂就没停过,而朝廷睁只眼闭只眼,从不治罪,国子监甚至纵容学子在宴席、诗会等高谈阔论的场所抨击皇帝。
年轻学子也把抨击皇帝视为政治正确和彰显自身清高。
听着百姓们嘈杂的声浪,听着自己故意纵容之下养成的放肆之音,郑文翰心里一动,如今反帝情绪高涨,他完全可以顺应民心,趁势痛斥昏君,废去赵舜的帝位。
只要国师支持他,一切都可以水到渠成。
后续是自立为帝,还是扶持傀儡,再做思量。
但祭天仪式若是失败,国师恐怕……
犹豫间,他听到一手托玉玺,一手持玉佩的赵舜高声道:
“前几日,北朝间谍潜入皇宫,以易容之术取代朕,蒙蔽宫中禁卫。所幸宫中婉美人、雅夫人、德妃和王歌姬忠肝义胆,拼死护朕逃出皇宫。
“朕已在宫外漂泊五日,那北朝贼子杀朕不成,竟想出火烧三百童子的荒唐之法,污朕名声,乱朕子民,实在可恨。”
原本人声鼎沸的现场,陡然一静,百姓们惊疑不定,停止了抗议和怒骂。
他们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混迹在百姓群的王北望先是一愣,他知道昏君落难的根源是郑家刺君,而非北朝间谍所为,不明白昏君为何不当场揭穿郑文翰的阴谋。
旋即念头一动,想通了,这是在稳郑文翰的心,免得权柄在握的郑相狗急跳墙。
张元清继续高声道:
“祭天仪式非朕之意,火烧稚子更是有违人伦,北朝来势汹汹,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何需无辜稚子受死?
“停止祭天仪式,送稚子归家。”
鸦雀无声。
两列文武官员怔怔的看着慷慨陈词的皇帝,不敢相信这些话出自这位声色犬马,不理朝政的昏君之口。
尤其那句“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令人悚然动容。
王北望听的热血沸腾,君王死社稷,匹夫亦可!
哗然声再次响起,与刚才的怒骂不同,这次是惊讶、意外和兴奋,尤其是孩子被选中的那些父母,瞬间激动起来,心脏怦怦狂跳,兴奋之余,又担心是一场梦。
感受着民众情绪变化的张元清,趁机施展幻术师技能,鼓动百姓:“凡家中稚子被选中祭天的父母,都可进来领回自己的孩子,谁敢阻拦,视为谋反。”
被操纵情绪的一对父母,脑子一热,强行挤开城防军,奔向了高台。
见状,城防军面面相觑,想阻止又不敢阻止。
糟糕!郑文翰心里一凛,抬头看向漂浮在空中的国师,却见国师的目光既没在自己身上,也没在赵舜身上,而是落在了一众百姓身上。
张元清瞥了眼郑文翰,同样抬起头,凝视着高高在上的国师,大声道:
“国师,您爱民如子,又是朕的长辈,您觉得朕做得可对?”
话音刚落,他就感受到一股强大念在自己身上反复扫视,像是要把他里三层外三层的刮干净。
国师依旧沉默的看着百姓,没有回应。
年轻的父母匆匆跑上木架高台,在一众呆滞的孩童里找到了自己的孩子,没敢仔细查看孩子,不敢多待,抱着孩子逃命似的返回人群。
那父亲追逐着抱孩子的妻子,跑到一半,突然停下来,一阵犹豫后,回身叩拜:
“多,多谢陛下,多谢陛下……”
有了这个开头,人群里的父母结伴冲破城防军的防守线,三三两两的奔向高台,抱回了自己的孩子,也有父母没在场的孩子,则被街坊邻居或家中长辈抱回。
人群里,一个容貌秀丽的少女,突然下跪,高呼:
“陛下仁慈,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些抱回孩子的父母,骨肉失而复得,正满怀感激和喜悦,率先响应,下跪高呼万岁。
他们的行为引发了群众效应,越来越多的人跪下,万人臣服,喊着万岁。
灵熙好配合!张元清大喜,同时,耳边传来灵境提示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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