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津觉得自家督主和嫂夫人这两日格外不对劲,如果说苏念卿病时二人的关系亲近了一些的话,那经过这两日的相处又已经完全跌落到了原点。他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去楚逸轩那探探口风,他自然不愿多说,可符津还是将其中的缘故猜了个七八分。
这两口子,一个不敢多做解释,一个自己吃自己的醋,也是有趣。
天气回暖,冰雪消融,她捻了鱼食物逗弄池中的金鲤打发时间。符津抱着只狸奴往苏念卿跟前凑,那狸奴左不过人巴掌大,却不怕生人,符津刚一撒手它便扒拉着苏念卿的衣角往上爬,到她怀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拿毛茸茸的脑袋去蹭她的手掌。符津讨巧说是跟苏念卿投缘,她只觉是被自己手里的鱼腥味引的。
“哪来的?”她问。
“部曲大人家的狸花猫下了三只狸奴,这只最活泼且奶膘肥硕,我哥哥特意聘来给嫂嫂逗个趣。”
他明显看到她色变了变,若不是那狸奴正扒拉着她手指玩,估计就把这小玩意随手丢了,知她还在闹着别扭,不觉笑了笑。
“弄这么个小玩意,他自己怎么不来打发你来。”
“许是知道嫂嫂还存着气不敢来讨嫌,”他难得摆出了副正形:“有些事我不该多嘴的,可是看着哥哥嫂嫂闹别扭我也着急,嫂嫂别嫌我聒噪。”他斟酌道:“我哥哥发迹之路虽然不光彩,但他今时今日这个地位,若他心里当真存了什么人,老实说,要弄到手里并不算太难,但他后宅里自始至终只有嫂嫂一个罢了。”
“你想说什么?”苏念卿问。
“我哥哥胸前的衣襟里常年揣着一个荷包,嫂嫂打开看了就什么都清楚了。”他露怯般勾了勾唇:“我说多了督主要揍我,且有些话留着让他自己同嫂嫂说罢。”
衣襟里的荷包,之前苏念卿给他换衣裳倒是瞧见过,他当时珍而重之的取出来放在一边,衣裳换好后又很快收了起来,起先苏念卿并没太在意,听符津这么说,多少也有点好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
只她未来及想到如何不着痕迹的将那荷包取出来就被一声急音打断了思路:“津哥,总算找到你了,督主叫你。”
符津冲她微一抱拳揽着来人的肩膀往外走:“怎么回事?”
“李塬那边有了些动静,他今早外出巡视河道的时候,那群尾巴终于动了手,咱们的人依着你的吩咐……”
“什么叫依着我的吩咐,”符津心虚的往后瞟了一眼,确定苏念卿听不到,这人却不依不饶:“不是你自己说的只要他还有口气咱们的人就不必动手吗?”
“实诚孩子,”符津一言难尽的揉了把他脑袋:“你倒也不必这么听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