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轩点头:“是不是少了点?我也觉得少。”
“别别别,哥,”符津人都要被吓结巴了:“哥,咱是下聘,不是搬家,好歹留些家底,以后还要过日子呢,嫂嫂嫁进门跟咱们喝西北风啊。”
“这才哪跟哪,”楚逸轩满脸不屑。
“哥,咱们这些年是攒下些家底,但你听我跟你说是不是这么一回事哈,”符津一本正经的跟他合计:“哥,您知道当年太子大婚的聘礼才多少吗?一百二十六抬,您是要拿这么些聘礼去打皇家的脸面吗?还有啊,您现在一年的俸禄是一千三百五十六两白银并小米七百三十二担,你这聘礼单砸出去是想告诉他们咱这家底来路不正吗?”
“哥,那什么一孕傻三年……不是,就你可能被这婚事冲昏了头……也不对,”符津急得抓耳挠腮:“反正就那么个意思,就您看要不要先冷静冷静,这属实太多了点哈。”
“我拟了两份聘礼单子,这份是给别人看的,”他又抽出另外一份来:“这个才是私下给郡主的。”
符津扫了一眼,直拿大拇指掐人中:“督主,别合计了,您这聘礼下的,不说寻常人家,就说这些在朝的官员几辈子也攒不起来,”他将头一份聘礼单子从十分之一处折断,指着少的那部分道:“您听我一句劝,就这么些刚好,既不至于打了皇家的脸面,又给了郡主体面。知道您疼嫂子,等她过了门,你的不都是她的。”
楚逸轩眉心紧缩,明显是不甚满意,符津说的口干舌燥的自个儿沏了杯茶来润口:“不过话说回来,宣旨的大人刚走,您这聘礼单子都拟好了,你早知道郡主会松口?”
他色略显落寞:“郡主接旨那日,我就在殿外,我不知道她都妥协了什么,也不明白皇帝做了多少让步,不过这桩婚事,的确委屈了她。”
符津直抽自己嘴巴,哪壶不开提哪壶,他错开话头:“督主,您还没说这婚期是什么时候呢?咱们兄弟们也好提前准备。”
“冬至。”
“婚期是什么时间?你敢再说一遍!”苏长君情绪失控,苏念卿等几人险些劝不住他,宣旨的几人更是无奈,不知如何是好。
在战场上被明枪暗箭捅了不知多少个窟窿都没叫一声疼的人,现下不觉泪流满面:“你说皇帝恩准我去宫外的温泉山庄疗养,会请人为我重塑筋脉,我还只当皇帝转了性子,这就是你答应他的条件?我苏长君就算再不济,也不会拿自己的妹妹去换自己的前程,这桩婚事就此作罢,皇帝要杀要剐,我一人领受。”
苏念卿给铁衣使了个眼色,让他推苏长君下去。眼见人走远,宣旨的一干人等方才尴尬的笑了笑:“郡主,您看这?”
“给我吧,”苏念卿伸手,礼部的官员像终于能丢掉烫手山芋般将手中圣旨不迭递了上去,想了想还是多嘴道:“微臣也不知当不当言,若是有言语失当之处,郡主就权当臣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