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本就生的肥头大耳,这般被人拳脚招呼下来,一颗头更是肿成两个那么大,肉眼可见的血迹斑驳青红交加,李敛没来由的一阵恶心,王宪看到他却是看到了救星:“太子殿下,快让人把这夜叉弄走,弄走啊快。”
这事闹大了谁脸上都不好看,李敛只想着私了,哪里敢带着人来招摇。他径自从王宪跟前迈了过去,脸上挂着尴尬的笑,没话找话道:“今儿是太后寿宴,表嫂和郡主妹妹不在前面热闹,怎么跑这来了。”
苏念卿冷哼:“太子来的这么巧?难道不知是怎么回事吗?”
李敛不理会她话中的讥讽:“他一时吃醉了胡来也是无心之失,妹妹这么一顿指教下来他也算长了记性了,依我看,这事不妨就算了,”他视线在檀氏身上稍作停留:“横竖表嫂也没什么损失,倒是他伤筋动骨的,怕是要将养两日了。”
“我思量着他狗胆包天敢来寻我嫂嫂的麻烦,却原来是有太子在撑腰,他素日里胡作非为太子不知道吗?抑或是说你们本就沆瀣一气蛇鼠一窝!”
“妹妹别得理不饶人,谁还没个犯错的时候 ,”李敛话锋一转:“这事咱们各退一步,今日就当什么都不曾发生,妹妹要去告御状那也请便,横竖孤进来的时候可没见着他轻薄表嫂,倒是郡主妹妹不分缘由对着人拳脚相加。妹妹猜猜,到时候父皇会如何裁决?这事闹大了众人又该如何议论?寡妇门前是非多,孤请妹妹仔细思量思量,若真是闹大了,你要表嫂如何立足?”
“放你祖宗的腌臜屁!”
“我祖宗?”李敛扯唇一笑:“我祖宗妹妹从小跪到大的,这么快就忘了?”
苏念卿懒得同无耻之人理论,抄起身后的玉瓷净瓶,先是在王宪的脑门上开了个瓢,继而将破碎的净瓶抵在李敛脖子上:“给我嫂嫂道歉!”
“姓苏的你疯了不成?好啊,孤早看你谋逆之心昭然若揭,你眼下这般孤诛你九族都不为过!”
檀氏一时间慌了心,垂泪掩唇劝和:“莫不如就算了吧。”
“嫂嫂不必插手,”她眼角噙泪,不无惆怅道:“诛我九族?我骨肉血亲为了大邺江山死的死残的残,要诛我九族,太子殿下还真要耗费番心力。”
“殿下不是要告御状诛我九族吗?”她将刚才他那话颠倒了个个尽数还给了他:“如殿下所说,就算我现在正拿了碎瓶抵住了你的咽喉,可是又有谁看见了?你一无人证二无物证就凭你空口白牙一面之词就要诛我九族,试问你如何堵住朝堂悠悠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