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不认为我会就此屈服。因为我从来没那么喜欢过一个人,怎么会轻易放手。”
“她是什么样的人?长得很美吗?”
“好看,只要记住了她,就永远都不会忘。”
林锦安有点好能把温礼亭这种人吸引的女人长什么样,但这是病人的隐私,他不能主动探要。
如果他和他是朋友就好了。
温礼亭沉浸在回忆里,道:“她个性也很好,身边的人都对她死心塌地。她有一对青梅竹马,三个人关系融洽自觉,里面的男生喜欢她。”
他顿了顿,轻笑了一下:“我好像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回头找她了。”
林锦安看着他:“为什么?”
“因为,我怕我会知道她和她身边那个男生在一起了,如果那样,我宁可永远也不见她。”
“她曾经喜欢我吗?我不确定了。我目睹过一次她和什么我看不见的东西说话,具体的内容被世界的意志模糊,但我大概记得意思。”
“如果那个时候我对她坦白心意,她就会永远离开我,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说完,他看向林锦安,后者目光怜悯:“温先生,你的病似乎很严重,考虑药物治疗吗?”
温礼亭从小就觉得自己是一个疯子。
不论大人还是小孩,世界太好懂了。
父亲故意将下班的时间说晚半个小时,每天都会去见他额外的情人,口袋里的丝巾是他们的浪漫。
母亲心中也另有牵挂,她的手表下面藏了一张照片,是个和她有六七分像的男人。
两方都是天塌地陷的刺激,他们没有回避他,因为他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可他并非什么都不懂。他能轻而易举看出别人在想什么,所以非常恐惧别人讨厌自己,从小活得如履薄冰。
人的情感都是善变的,只有钢琴不会变。
可现在他也变了,他开始害怕弹不好钢琴。
不过这个“不好”只针对他自己,他很清楚自己比绝大多数的人钢琴弹得好。
他去了师父的琴行。
秦屾在他回国前打了个电话,拜托他帮忙还个人情,教学生学琴。
据说是个能力、底蕴很好的大人,女性,她只是想把小时候学的琴捡起来,没有什么高标准,教起来不会太费力。
他推开琴行的门,风铃声响,前台小姐见到他,一双眼睛亮了几分。“温老师,你来了!”
温礼亭换上礼貌的微笑,点头:“下午好。”
这位特殊的学生是个上班族,和秦屾约定好了时间,只在每天傍晚学一个小时的琴。
他问:“学生来了吗?”
前台小姐脸上红扑扑的:“来了,在b1。”
温礼亭点点头,问:“有水吗?”
前台小姐连忙递给他一瓶没开封过的矿泉水,他道谢以后,拧开瓶盖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