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卢玉珠刚才一个劲儿地打电话让自己回家,就是为了让自己接受这帮人的三堂会审的——在过去的三年里,每年都得来一遍,这都快成了过年前的习俗了。
「我回来了……。」
杜浚昇阴沉着脸开了门。
「哎呀,大昇昇回来啦?。」
「昇昇回来了!。」
刚一进屋,杜浚昇便看到了一张张灿烂的笑脸。
同时,自家的客厅里,也充满了刺鼻的廉价香烟的焦油味道——要知道卢玉珠从不让杜温言和杜浚昇抽烟,杜浚昇小的时候也总见着卢玉珠跟自己在大街上走的时候,一见到道路旁有抽烟的人,就会马上把自己的口鼻用手遮挡得严严实实的,并且还会一边捂着口鼻一边用着极其充满敌意的目光瞪着人家,哪怕那帮吸烟的家伙们距离自己三五米远,甚至哪怕那些人躲在为吸烟者专门设立的带有空气净化设备的户外吸烟室里,也会遭到卢玉珠的白眼——吸烟确实有害,不是什么好习惯,但是人家自己抽烟,又是在户外或者在吸烟室里,又没凑到卢玉珠和杜浚昇的身边抽,可在卢玉珠的眼里,这帮人却好像犯了什么罄竹难书的滔天大罪一样,过后还要严肃地对杜浚昇警告说千万不要吸烟;然而,在面对自己的这帮人兄弟姊妹的时候,一向眼里不揉沙子的卢玉珠,却会给予了他们无限的豁
免权,不但不会对他们的吞云吐雾说什么,,而且甚至会主动给他们点烟、递烟,这未免有点太过于「双标」
了。
看到这一幕的杜浚昇只能无奈地笑笑,随后跟着眼前的一大帮长辈们毕恭毕敬地打着招呼。
他深知眼前这些人在自己家的客厅里抽烟、而母亲采用双重标准的态度对待之的这种事情,跟后面马上将要发生的事情,铁定是小巫见大巫。
果不其然,在挨个打了一通招呼之后,自己最能咋呼的三舅先开了腔:「这家伙,昇昇,你这一天天到晚,按说成天也没啥要紧事儿,这腊月二十七的,不好好在家陪着你妈,去哪疯、去哪混去了?。」
「是啊!。」
三舅妈也跟着一脸讪笑地附和道——要不然他俩怎么能是两口子呢,「你说你,一米八多的大小伙子,也不上班也不上学的,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得了呗?。跟谁出去玩去啦?。」
确实杜浚昇今天是出去玩了,而且「玩」
得很刺激,也很痛快,可在这两位的嘴里,就好像杜浚昇一年365天从来都不着家、天天在外面找人厮混一样。
——如果真的是那样,杜浚昇倒也不至于患上抑郁症跟焦虑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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