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麻的价值在根茎,长得像土豆,看起来其貌不扬,实际上药用价值很高。因为天麻里的天麻素对于头晕头痛和经衰弱有效,所以经常用来做药膳或泡茶泡酒,是一味非常名贵的中药材。过去,都是从野外采挖野生天麻,现在野生天麻越来越少,供不应求也刺激了天麻种植的发展。天麻对环境极为挑剔,怕冷怕热,怕积水也怕干旱,而且还要防止虫害。种植步骤相当繁琐、耗费心力。很多农民投入好多种子钱、肥料钱,到最后天麻的产量却很低,导致血本无归。所以种的人一直不多,虽然价格高,回报也高,但是不是每个人都承受得起失败的后果。
晚上,我在电脑前找了找药商和药厂,又打了十来个电话,发了无数邮件。因为冬麻块茎坚实,断面明亮,养分充足,所以接电话的人都说有多少收多少。然而,谈到价钱却比较谨慎。离收获季节还有两个多月,谁也拿不准市场走向,估的价每个人差别特别大。
我暗自算了算,加上种子、蜜环菌种、鲜木棒和各种其他费用,每平米的成本大约一百五十块,一亩地就差不多十万,整个算下来投入了几乎三十万。就算一平方米种出十公斤天麻,按照出价最低的三十块钱来算,大概能挣三百块钱。我们起码种了一千五百平方米,减去成本能赚个二十多万吧。这已经大大超过了我的预期,实在是振奋人心的事情。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我天天会去大棚帮忙。铁蛋不希望我进大棚,一方面味道难闻,而且又容易让他分心。我从小到大都在闻庄稼化肥的味道,哪里会在因为在城里住了几年就会嫌弃。至于后一点,算我任性吧,铁蛋必须适应和我相处。
铁蛋身上有某种东西,某种饥饿而狂野的东西,我不知道他是否也意识到。显然,他将自己与一切事物、所有人、自己的需求和感受隔离开来。人们对待他的方式并不怪,交往是相互的,所以村名和铁蛋之间的偏见会越来越深。大家只当他是个暂时休眠的火山,生怕靠近后会遭殃倒霉,而我知道这和暴戾无情没有关系,而是另外一种欲望,潜伏在内心里,紧紧锁住,不断与之抗争。
我渴望他的那一部分,也希望向他证明,我可以和他一起分担,譬如大棚劳作。
早上铁蛋提到会下大雨,天麻喜欢湿润,但土壤积水或湿度过大时,也会导致天麻腐烂。虽然我们有大棚,但还是要做好大棚周围的排水。果然,吃过午饭没多久,远处就传来一声声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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