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身从她身上下来,躺倒在她身旁。
我早知会是这样。
我了解小木,不管之前因为什么而突发念头,小木其实并不是真的想要。
她只是倔强,只是任性,自己亲口这么说了,就会咬紧牙关挺下去。
即便已经有了后悔的念头,却仍然要死扛到最后。
如果我不停下来,小木虽然心里后悔,但多半会任由我把她变成女人。
我不想未来的某一天,小木想起自己破处的那一刻,却是不愉快的记忆。
小木缩进我的怀里,很长时间没说话。
我摩挲着她光滑的背,把床头灯调到了最暗。
平心而论,无论我此前此后在大学,在国外,在工作后,拿过什么奖,做出
过什么成果,赚过多少钱,我一直觉得那个晚上我做的,是我所有做过的事里最
不容易,最宝贵的。
破处之旅失败后的几个月,我和小木之间好像一直停留在了那天夜晚,我们
两个人都变得很冷静,很理智,对我们的关系做了很充分的思考。
大概毕业前几个星期,我和小木之间无疾而终。
直到现在,我和她都说不清究竟有什么具体的原因,只是那时我们两人隐约
都觉得继续在一起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这和我们彼此是什么样的感情没关系,
就是感觉在一起不适,即使仍然相爱,即使依然相互关怀,但不适。
于是我们说了分手,然后就真的分了,尽管我们两家的家长一直挺希望我们
继续下去。
刚开始恋爱的时候,小木曾经玩笑说,我们天生有夫妻命,因为默契。
这份默契即使到后来我们不再是恋人,仍然常常神奇出现。
分手多年后,她又说,我们天生没有夫妻命。
我知道这句话可能不是玩笑。
因为我一直在用现实校正自己的天性,而她一直努力用自己的天性抵抗着现
实。
我们也许天生和谐,但慢慢走上分途。
我曾经试着用我已经被校正过的性格去影响她,而这正是她最不适应最不喜
欢的。
尽管她爸爸说,很谢谢我在小木不太关心自己前途的那段时间,和小木在一
起。
尽管我对这种差别完全无感,但当时我在2大学,而她却仅仅身在二本
的现实,其实是给了小木压力的。
她爸爸说,他就是在那段时间发现女儿突然变得认真于自己的人生,突然关
心自己的课业和前程,从而有了一个和高中时截然不同的大学里的小木。
我觉得她的转变未必与我有关,人总是在成长。
而无论我对她有过好的还是不好的影响,我试图用自己的规则去规范她,就
是我的自私。
我们可能确实不适在一起。
后来我出国,再后来她也出国,当然不是在一个国家,没什么联系。
几年以后我国,再后来她也国。
这次我们都到了自幼生长的城市,这时距离我们分手已经过去五六年的间
。
我们在一个QQ群里重逢,在微博上互粉,慢慢重新开始正常的朋友间的往
来。
绝大多数时候,我们都是用短信、MSN、QQ、微博联系,极少见面。
那时我好像还没有开始用微信。
直到这时为止,我都不知道,我和小木之间未来会发生什么。
我们在QQ上第一次重逢时,彼此都不知对方是谁,但我们的QQ签名却一
模一样,都是那句「身若不系之舟」。
这让她一个后来在微博上关注我的朋友啧啧称奇。
但是,说实话,这句话,于我只是情怀而已,于小木却是写照。
小木这时在某些方面还是和高中时一样怪咖,她这样家庭出身的女孩子,却
非要和一个开酒吧的小老恋爱。
这让她的父母实在难以接受。
她父亲就对她说,你在名校拿了两个硕士学位来,就算我们家不势利,不
至于蠢到说出除了海归博士你都不能嫁这种白痴话,但你不至于找一个换了两三
种生意,都一直做不好的高中毕业生吧?某次端午节,小木带男友家,连茶都
没喝一杯,就被她父亲客客气气请走。
小木的应,是直接搬出去和男朋友同居。
我问她,非要和家里闹成这样?这男友是什么地方在吸引你呢?她答,是
自由。
好吧,我不完全接受,但至少,我理解。
因为我们两个曾经是男女朋友,而且私下里偶尔开玩笑,还是那种我的肉棒
都曾经顶在她阴道口的朋友,所以我们聊天比较没有顾忌。
大概有些经历和想法,也确实不方便和别人说起,我和小木闲聊无数次,一
点点的,我陆续知道了很多她和我分手之后在性方面的成果,譬如她是出国之后
,被她的一个荷兰男友破处;譬如她和一男一女玩过3P,那女的是个蕾丝边,
戴了个假鸡巴和她男友一起操她;譬如小木一点都不排斥肛交,但因为患有痔疮
,所以一直没有尝试,这是她的遗憾之一。
因为她本来希望能充分开发自己身上所有的处女地,却被医生告知痔疮比较
严重,不适宜肛交小木甚至在有一次喝醉后,告诉我她在国外曾被陌生人劫
持一整天并强奸,当然她没说细节,后来我发现她好像不记得酒后对我说了这件
事。
前面那些事只是让我偶尔唏嘘。
最后一件事却让我越发觉得她了不起。
因为她真的已经走出小时候对性的阴影,即便又增添了被强奸这样的惨痛经
历,却没有产生新的恐惧,现在始终对性保持健康的、热情的心态。
有一次在MSN上遇到她,说起过去的一些事,我开玩笑地问她,还会不会
像以前一样怕性接触?她居然不承认自己有过那样的时候,反驳说她什么时候怕
过性接触?做她的男朋友再爽不过,就算躺在床上什么都不用做,她都能把他弄
得舒舒服服。
我说:「上了床以后,男人躺着什么都不做多无聊。」
小木冷笑一声,说:「老娘爬上爬下,爬前爬后舔他全身,他想我舔多久老
娘就舔多久,想我舔哪里老娘就舔哪里,他还敢无聊?」
我连发三个省略号,说:「你会卖力,我相信。但你说你会舔遍全身,我不
太相信。」
小木反问这有什么不信的?我说至少有一个地方存疑。
她打过来三个问号。
我反问:「你觉得我对什么地方存疑?」
小木就说:「想不出来。屁眼?我舔啊,就是你们说的毒龙吧?最近他每天
洗完澡,我都要帮他舔个十几分钟的。怎么样?没难度吧?」
我略微有些吃惊,但随即说:「我是说脚啊,你连脚也舔哦?很少有MM愿
意舔脚的。」
小木半分钟左右没有反应,然后哈哈两声,说:「这个我还真没舔过,倒不
是不肯,是我男朋友好像没这方面的爱好,他都不提要求,我就没必要去舔啦。
」
随后我们瞎扯八扯,好像聊到鸡尾酒上去了。
我们两个聊天总是这样,天南海北,云山雾罩,并不特地聊性,也不刻意
避这方面话题,说得还总是一点不遮掩。
刚听小木说这些的时候,我没生出什么异样情绪。
事后几天,突然想起这段对话,然后想起多年以前那个紧张的小女孩,那个
拥抱时都感到害怕的小女孩,现在能游走在一个男人的身上,专心地为他舔上十
几二十分钟的屁眼,不免略微产生一些伤感,慨叹世事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