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忍受或者是享受邢路带来的痛楚。
第二天一早,我醒的时候,邢路已经把起床把早餐做好了,我看着精神满满,
似乎完全恢复来的邢路,心里却似比晚上更加心疼。邢路,你这样人为的强硬
调整自己的状态,完全是自虐吧。
我犹豫了一下,并没有说那个让他辞职跟我惠州的想法,夜里觉得让自己
激动的意,醒来后觉得好荒谬。邢路那么大男子义的人,怎么可能放弃事业
去惠州那种小城市呢。
而且,记得邢路说过,盘颖在加拿大拿到身份之后,曾邀邢路过去,邢路也
拒绝了,那么他又怎么可能跟我去惠州,让我养家呢。
我强制自己不去想那个事情,露出笑容问邢路:「这个项目多少钱啊,让你
喝成这样?」
邢路摇摇头:「不算特别大,不到5 万吧。」
我有些奇怪:「那你干嘛这么拼,惠州那个2万的项目,你也没喝成这样。」
邢路摇摇头:「卿楷已经半年没单了,如果这一单拿不下来,我也顶不住压
力,保不下他了。」
哦,这样,我想起昨晚卿楷那张同样满脸倦容的脸,有些恻隐之心,问邢路:
「那现在这个项目,应该能拿下来了吧。」
邢路点点头:「应该问题不.B.大,H 公司已经出局了,别的厂家实力很弱,技
术层倾向我们,标书全是我们写的,领导昨天也表态支持我们,基本9% 以上把
握了。」
我点点头,说那就好。邢路之前连输给谢宇两个单后,我对他的项目就总是
很担忧。
两天后,邢路告诉我晚上不来,明早投标,要和卿楷做准备。我知道又是
像惠州那晚一样,凌晨四五点钟放价格那种,这次没法陪邢路熬夜了,不过十拿
九稳的项目,邢路他们也应该不会像上次那么紧张了吧。
第二天中午,邢路满脸倦容的来,我问他结果怎么样,邢路摇头,说输给
了一个国内厂商。我大吃一惊,邢路说这个领域国内技术差的很远,甚至达不到
成熟商用的程度,怎么会输给一个国内厂商呢。
邢路摇摇头,说他也不知道,卿楷在找人打听消息,应该晚上就知道了,他
终究忍不住困倦昏昏睡去。
我也只能无助的担忧,这里面的故事肯定超出我的认知范围,瞎猜也没用。
我只能安慰自己,邢路的工作不至于受影响,可是那天一脸和善的卿楷要被裁掉
了,太残酷了。
邢路只睡了两个小时就醒了,在客厅里打了好一通的电话,快5 点时,我从
卧室出来准备做饭,邢路说不要了,晚上卿楷请我们两个吃饭。
我再笨也猜出这是散伙饭的意思了,心里又好一阵的不舒服。
去饭店的路上,邢路大概跟我说了下项目的情况,问题就出在了那个逼邢路
喝酒的领导身上。三轮报价,邢路最终报了47 万,国产厂商报了45 万,按现
场评标专家的技术打分,最终应该邢路中标,但是那个政府领导当场发飙,说两
个产品没有什么别,必须最大程度保护国有财产,最后那个国产小厂商中标。
我问了一句:「那个厂商的出货价大概会是多少。」
邢路笑了笑,说 万到2 万吧,我立刻明白了,45 万的项目,有3
万的扣,这种比例也太惊人了,那个贪官胆子也太大了,这种人真的该枪毙!
邢路落寞摇了摇头:「这次的智能控制系统,不稳定会出人命的,没想到还
真有人敢这么干。」邢路继续自嘲的笑了笑:「谢宇说的对,我还是太天真了,
不该来做政府行业。」
我听着好害怕,原来以为贪官只是收收黑钱,但是未必做坏事,但是这明显
就是为了贪污损害项目质量了。那如果修路修桥盖大楼也这么干的话,所有人的
生命安全不都是问题了么?
见到卿楷了,没想到,他反而是一脸轻松的样子。果然是散伙饭,卿楷上来
就说,邢路帮他联系的H 公司了,他不打算去了。现在有个比较大的弱电集成商
请他去做副总,他准备去那里,继续卖公司的东西,毕竟他对公司的产品和技术
还是很信赖的。
邢路说也好,之前跟的几个项目也可以顺理成章的拿过去继续做了,大家还
能继续配。
邢路和卿楷一边喝啤酒一边聊天,我竟然看不出他们刚输了一个很大的项目,
唉,看来我的心理素质比他们差太多,以后坚决不听任何销售上的事情了。
卿楷拿酒敬我,让我继续喝果汁就好,我笑着说:「卿哥是邢路的朋友,我
怎么敢喝果汁呢。」我拿了一个新杯子,倒满了一杯啤酒,卿楷干了,我喝了一
半。之前惠州跟石处的几次吃饭,我大概知道自己的酒量,白酒二两或者啤酒两
瓶之内,都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卿楷可能酒意上来了,不停的夸我,说现在的年轻小姑娘,像妹这么漂亮
还这么通情达理的绝对凤毛麟角,被吐了一身都不生气的,更是打着灯笼没处找,
让邢路好好珍惜。
邢路微笑的看着我点了点头,我有些羞恼,吐了女朋友一身这种事都往出说,
也不嫌丢人。
喝到后来,卿楷喝瓶装的不过瘾,已经换了扎啤,到最后,他们终究还是说
到了这个项目。卿楷喝了一大口,咣当把大扎啤杯咣当放在桌上,很愤懑的说:
「那个王八蛋,他过线了,他不给我项目我不计较,我被他阴那算我笨,但是他
不该明知要坑我们的情况下,还强迫兄你喝那么多酒,这个太作践人了,王八
蛋他过线了。」
邢路拿起酒杯跟卿楷碰了一下:「我打听过,他以前在人大,清水衙门,可
能一直想贪但是没什么机会,很不容易看到肉就想狠咬一口。他胆子太大,贪得
过头了,没什么强硬背景敢这么玩,肯定会出事的。」
卿楷笑了:「可别太早出事,他这么玩我,不亲手搞掉他怎么行?」
我看到之前一直是和善大叔模样的卿楷,说这番话时候却感觉阴恻恻的,目
露凶光,突然觉得有些害怕。
家的路上,我担心的问邢路,卿楷不要买凶杀人什么的,为一个人渣把自
己搭上去不值。
邢路笑着让我放心,说这个行业里面的智商都这么高,怎么会用那么低级的
手段。
邢路继续说:「卿哥做这行太久了,有些疲了,给他个动力也好。」
没想到,只过了不到两年,卿楷就得手了。邢路跟我说,卿楷买通了那个领
导的政敌,设了个圈套给他钻。项目二期投标时,投那个国产品牌的集成商,比
一期使用产品更多的情况下,6 预算,有两家投了 多万,一家投5 多万,
纪检部门当场提出废标。后来有匿名用户,把那个领导要求投5 多万的录音文
件放到U 盘里,发到了上级单位领导以及纪委那里。现在领导已经双规了,政敌
那边的人正在翻上个项目的旧账,说按当前审计结果,那个项目至少有2 万的
贪腐,弄他个十年八年问题不大。
邢路笑着叹气:「这种智商也敢学人家贪污,谈交易不去桑拿里脱光了泡在
水里谈,在茶楼包间里谈,生怕录音效果不好是么。」
我微笑着说:「庶人之怒,伏尸二人,血溅五步,天下缟素,今日是也。」
然后觉得好开心,生平所见的最烂的小人得到报应,心情好舒畅。
不过这都是后来的事情了,现在这个时候,卿楷还是低潮期,远没后来大弱
电集成公司总经理的风光,邢路也连丢了三个项目,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
也许是没保住自己团队的成员被刺激到了,邢路工作更加的拼命,后面两周
几乎全在出差,周末在广州时一天也能约两三个客户,几乎没留下什么时间给我。
不过,这样也好,我有了充足的时间冷静思考我和邢路的感情以及我们的未来。